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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頁 艾佟 「我只是舉個例。」 「無緣無故舉這樣的例子?」 「既然遇到何書爾的事,未雨綢繆,當然要考慮這種可能性,最重要的是,我想知道你的決心。」他的機智反應連自己都讚歎不已。 「我剛剛不是說了,我是個信守承諾的人。」 「那我們來立約。」他馬上伸出手,準備打勾勾,蓋印章。 「立約?」她看起來很茫然,搞不清楚這是什麼狀況。 「對啊,立約,有憑有據啊。」他很理直氣壯。 她失聲一笑,「你以為我們在簽合約嗎?」 「這是慎重,立了約,我們才會認真看待彼此的承諾,免得轉個身就拋到腦後了。」 「好吧,我們來簽約,要找證人嗎?」最後那句話當然只是開玩笑。 「不用了,我有一個更簡單的方法。」他笑得好開心,教她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這個男人在打什麼主意……可這個問題還來不及追究,他已經撲過來吻上她柔軟的唇瓣。她沒有掙扎,放任自已融化在他激情纏綿的唇舌下。 直到他眷戀不捨的放開她,她才嬌嗔的一瞪,「這可以當證人嗎?」 「如果你敢毀約,我就會吻你,吻到你記起我們之間的約定,這豈不是最佳證人?」這根本是拐個彎威脅她。 「你很會找歪理嘛!」 「這怎麼會是歪理?你想想看,上哪兒找這種隨傳隨到的證人?」 「你根本是找借口一逞私慾。」 「我想吻你就吻你,這哪用得著找借口?」為了證明自己所言屬實,他又貼了上去,可惜車內的空間太小,又不得不考慮車子還在路邊,隨時可能會從某個角落蹦出一個觀眾,否則他一定會更熾烈的大展身手。 良久,兩人終於分開來,他乖乖的退回駕駛座,因為如果再來一次,難保不會上演車震這種戲碼……他是很想嘗試,也不介意引來路人觀賞,不過,她以後進出這裡恐怕要遮遮掩掩,不敢見人了。 「好了,我們可以打勾勾蓋印章了。」 「嗄?」 「你別想打混過關,我們只是找到證人,還沒有立約。」 怔了一下,她反應過來的伸手跟他拉勾蓋章,同時嬌嗔的賞他一個白眼。「你這個男人還真會計較。」 「為了確保自己的權益,計較是難免的事。」 她若有所思的挑起眉,「我怎麼覺得有一股陰謀的味道?」 「陰謀?」莫頤晙很困擾的皺了下眉頭,隨即一笑,不慌不忙道:「雖然我搞不懂你在說什麼,不過我很樂意跟你討論這個話題,可你是不是應該先回家休息?我看你的黑眼圈都跑了出來,應該累壞了。」 她確實累壞了,昨天只睡三個小時,今天又忙了一天……好吧,再大的事情也不急於一時啊。「這件事我們改天再說,我進去了,你也趕快回去休息。」 他笑盈盈的對著打開車門下車的她揮手,當車門一關,緊繃的神經頓時一鬆。若是讓她知道他是在打預防針,她恐怕跟他沒完沒了,可是今天真的累壞了,現在他比較需要的是回家睡一覺,而不是想盡辦法安撫她,他絕對不會讓父母牽著鼻子走。 何書爾為什麼要假裝失憶?這個問題讓莫頤晙傷透了腦筋。這個傢伙到底在搞什麼把戲?他對齊夏天真的沒有心懷不軌? 有問題擱在心裡不去處理,這種感覺就像家裡放了一顆榴蓮,熏人的味道教人一刻也忘不了它的存在,所以無論用什麼方法,他都要以最快的速度解決此事。 今天,何書爾不再像前兩天一樣纏著齊夏天不放,大概是因為跟他上演爭奪戰太累了,所以絕大部分時間都是安安靜靜的看書,一副為了回到原來的生活好好努力的樣子。因此,齊夏天可以陪何母出去吃午餐,順道聊聊安慰她一下,而他當然也利用這段時間來一場男人之間的談話。 「我知道你在演戲。」他可沒有興趣玩那種拐彎抹角的遊戲。 何書爾彷彿沒聽見,繼續專注的盯著手上的書。 「你認為這戲可以演多久?一輩子嗎?一輩子太長了,戲演壞了,只會惹出大麻煩,那又何必呢?」他好像無意得到響應,走到窗邊看著外面,半晌,轉頭看著還在埋頭苦讀的「病人」,輕輕柔柔的吐出三個字。「林晴薇。」 原本還不動聲色的人微微一顫,雖然只是一瞬間,可是莫頤晙確實捕捉到了。 「我實在不懂你為什麼要演戲?如果你心心唸唸的人是林晴薇,根本沒必要纏著齊夏天不放。」 過了一會兒,何書爾終於說話了。「對不起,一開始,因為撞擊的關係,我的思緒確實一片模糊,不是裝的,只是後來我索性將計就計,當個失去記憶的人。我不是故意將夏天拖下水,只是不想面對我母親。」 唇角抽動了一下,莫頤晙實在哭笑不得。搞了半天,這個傢伙竟只是因為不想面對母親,害他緊張兮兮,以為他在耍什麼詭計陰謀。 「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可這種逃避的方法太孬種了吧。」忍不住念他兩句。 「我只是想安靜個幾天,並沒有想太多。」 「安靜個幾天之後呢?」 何書爾又沉默了。是啊,安靜個幾天之後,他還是要面對現實。 第8章(2) 「你很清楚自己只是在做一件沒有意義的事。」 苦澀的一笑,他隨口反問:「如果你父母反對你跟夏天在一起,你會如何?」 「我會想辦法說服他們。」其實,他個人更喜歡先斬後奏,不過,他要齊夏天得到應有的尊重,就必須先讓父母接受她。 「他們堅持不妥協呢?」 「我就去醫院外面貼白布條啊。」 怔了一下,何書爾抬頭直視他,很困惑的問:「這是什麼意思?」 「我父母都是醫生,一向自詡為仁心仁術的醫者,重視個人和家庭的名譽更勝於財富,兒子在醫院外面貼白布條,抗議他們不尊重人權,不在乎兒子的死活,他們會有什麼反應?」一想到父母的反應——瞬間變成殭屍,他就很想哈哈大笑,那絕對是一生難得一見的畫面。 震驚過後,何書爾半信半疑道:「你不會真的這麼做吧。」 「為了捍衛我的愛情,總要付上一點代價,犧牲面子這種事又不會死人,為什麼不敢做?」並非瞧不起他,而是無法忍受一個男人如此軟弱。「男人要有擔當,連保護心愛女人的能力都沒有,哪有資格談情說愛?」 是啊,他說的沒錯。何書爾覺得喉頭有些苦澀。「按照你的意思,我是不是應該在四季花香外面貼白布條?」 莫頤晙搖了搖頭,決定當一次好人,給點有用的建議。「我的意思是說,每個人都有弱點,針對弱點下手,你就不難達到目的。」 「我是獨生子,我母親最怕失去我。」 「那就搬出去住,美其名是不想住在同一個屋簷下,成天鬧得不愉快,事實上是對她施壓,她害怕失去你,自然會投降。」 對呴,他怎麼沒有想到呢?何書爾懊惱的拍了下自己的腦袋瓜。 「看你的樣子,八成是個孝子,所以不曾想過離開父母的身邊,出去外面獨立生活。」這不是諷刺,單純就事論事。 何書爾自嘲的一笑,「夏天說過,我習慣當個好兒子。」 「孝順父母本是應該的,可是若因此犧牲自己的幸福,種下怨恨,親子之間從此有了裂痕,這反而是不孝。」 沒錯,如果不是他選擇當懦夫,而是堅定立場,有技巧的處理問題,今天小薇不會投入別人的懷抱,他對母親也不會充滿怨恨。「但現在說什麼都來不及了。」 「來不及了是什麼意思?」 「小薇已經跟別人在一起了。」 「是嗎?我得到的消息好像不是這麼一回事。」 「什麼?!」何書爾激動得差點掉下病床。 「就我所知,她現在的情況跟你一樣悲慘,應該不是陷入熱戀的女人。」 「這是夏天跟你說的嗎?」 「對,可是這事她也是輾轉從其他人那裡聽來的,並沒有親眼證實。」 沉吟了片刻,他提出請求,「對不起,我不是有意造成你的困擾,可是這件事請你幫我保密。」 莫頤晙難以置信的眉一挑,「我好不容易逮住機會狠狠敲詐一下,你竟然要我放棄這個機會!」 不知道他與齊夏天私下的賭約,何書爾逕自道:「我不希望母親將我假裝失憶的事遷怒到小薇身上,請你幫個忙。」 這傢伙害他打翻醋罈子,他為什麼要幫忙?可是,他終究只是低聲一罵,心不甘情不願的說:「我知道了。」 「我還想請你再幫個忙。」 眼睛一瞇,他一眼就看穿這傢伙在打什麼主意。「你想讓大夥兒認為,是我幫你找回記憶的,是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