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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余宛宛    


  「我也是這麼希望的。」夏子初踩下油門,轉了個彎,車子倏地滑進了「ANTHEA"SHOUSE」的停車場。

  「哈囉,三位好。」

  當他們一走進「ANTHEA"SHOUSE」的戶外前庭咖啡座時,女服務生立刻笑容滿面地迎了上來,目光先在安西雅的臉上停留了一秒後,才說道:「請問訂位大名是?」

  「夏子初。」夏子初說道。

  女服務生又看了安西雅一眼,然後把他們三人再打量了一遍後,她突然睜大眼,整張臉發光起來,快步領著他們走進餐廳,嘴裡快速地進行例行介紹說道——

  「這間分店是『ANTHEA"SHOUSE』的創始店——『起居室』,走的是居家溫馨風格。希望大家一進到這裡,就像到好朋友家裡一樣地放鬆,喝喝飲料、吃點美食……」

  安西雅一行三人走過玄關上擺著綠葉植物的紅木大櫃、走過一座待客的棉布長沙發、走過擺著峇裡島木雕的邊桌。

  「這裡的風格跟你家好像,而且服務生為什麼一直看你?」韋樹樹挨近安西雅低聲問道。

  「也許我們在哪裡見過。」安西雅說。

  「晚安。」所有與他們三人擦身而過的服務生都親切地抬頭招呼,然後——

  所有人的目光先是在安西雅臉上定格。

  緊接著,他們開始打量她身邊的人。

  最後,所有人臉上全都會爆出興奮神情。

  第11章(2)

  安西雅的眉頭愈鎖愈緊,總覺得這群服務生像是隨時要放起鞭炮慶祝一件她會覺得不安的事情。

  三人才坐下,韋樹樹立刻指著牆上大聲地說道:「怎麼會有我們三人的合照?還有你的……媽啊!這整面牆全是你的照片!」

  安西雅抬頭看去,驀地倒抽一口氣——

  一牆十多張照片,都是年輕時的她。

  她和韋樹樹手拉手、他們三人行拿著可樂瓶乾杯、她騎在沙桀的摩托車上大笑著的樣子……

  「我都忘記還有這些照片了。」夏子初傾身看著照片裡和韋樹樹挨著肩的自己。

  「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韋樹樹揉著手臂,一臉驚嚇地指著自己。「我那時候的頭髮好矬!還留齊眉劉海,媽啊!」

  「晚安,請問你是——」一名掛著「店長」名牌的女子,端著香草茶和Menu站到桌邊,一臉期待地問道:「Anthea嗎?」

  整間餐廳突然安靜起來,所有人全都瞪大眼,等著她回答。

  「不是!」安西雅大聲說道。

  「她是。」韋樹樹和夏子初說道。

  「開香檳!」店長的笑容像煙火綻放,笑不攏嘴地跟同事使了下眼色。「找到家裡的女主人了!」

  女主人!安西雅的心被狠狠地擰了一下,饒是尋常表情不動聲色的她,氣息也變得不穩。

  「沙桀是把這些餐廳當成你們的家嗎?這間叫『起居室』,我記得其他分店是『客廳』、『廚房』、『書房』……對嗎?」韋樹樹興奮地抓著安西雅手臂說道。

  安西雅抬起頭想說話,卻發現已經有人拿起相機對準了她。

  「抱歉,她不是公眾人物。」夏子初立刻擋在安西雅面前。

  「夏子初,你好Man.」韋樹樹朝他豎起大拇指。

  「這裡有幾間分店?」安西雅的目光沒有法子離開牆上照片——

  那時候的她,笑得那麼無畏燦爛而驕傲,好像天下沒有她解決不了的事情。

  「我知道的至少還有三間,可能每間牆上都有你的照片。」夏子初說。

  「我要宰了他。」安西雅把臉埋到雙掌間,心臟怦怦怦地狂跳著。

  「好啊,快點找他過來宰。」韋樹樹大聲叫好,巴不得他們今日就終成眷屬。

  「我想,我們先來談談喬振宇好了。」安西雅從指縫裡瞄她一眼。

  「不好,我想談沙桀。」韋樹樹立刻摀住耳朵哇哇叫。

  「看來沙桀真的從沒忘記過你,你忍心推開他嗎?」夏子初問道,因為他也不想談喬振宇。

  安西雅放下手,長歎一聲,在他們面前也不想掩飾什麼。

  「我跟沙桀媽媽下星期五要見面。若她同意,我會和他在一起;若不同意,我也沒力氣再招一身傷了。」

  「需要我們陪你一起去嗎?」韋樹樹問道。

  「不用,但你們可以在子初家等我。」安西雅說。

  「好。」韋樹樹一手抓住安西雅,一手拉著夏子初,慷慨激昂地說道:「我們一起等你。」

  「多擔心一下你自己吧。」安西雅握住韋樹樹的手,卻看了夏子初一眼。「喬振宇很迷人,但他只想要一場遊戲,你一定要狠下心拒絕。我相信你身邊一定有那種你想要的天長地久的愛情。」

  韋樹樹的腦子閃過喬振宇那雙冰眸,手臂起了一陣雞皮疙瘩,心頭亦是一顫。

  「我……」韋樹樹咬了下唇,輕聲地問道:「我不能只玩遊戲嗎?」

  夏子初往後靠向椅背,覺得這幾日不退的三十八度體溫讓他想吐、整個人都不舒服了起來。

  「你不能。」安西雅敲了下她的頭,不客氣地說道:「因為就連那種你其實不怎麼愛,只當他是家人多過朋友的章正榮,都可以傷到你的心,你哪來的本錢跟冰塊喬振宇玩遊戲?」

  「那你叫喬振宇不要那樣大張旗鼓。」韋樹樹無力地說。

  「好啊,不如你先叫沙桀不要那麼明目張膽,我就去叫喬振宇適可而止。」安西雅說。

  「他們兩個的目標一樣,就是要——宣示所有權。」夏子初有氣無力地說道,懷疑自己可能缺乏了男性荷爾蒙。

  「男人都是一個德行,只有你例外。」安西雅輕哼了一聲,對韋樹樹說道:「所以,你跟他交往好了。」

  「不行,就說過那樣我會有亂倫的感覺。」韋樹樹說。

  「你可以從現在開始把我當成男的。」夏子初坐正身子,精神突然好了一點。

  「那你得先坐到隔壁桌。」韋樹樹笑嘻嘻說道。「因為我正在和姊妹淘聊天。」

  「可以身兼姊妹淘的男友,簡直是稀世珍寶。」安西雅不死心地繼續鼓吹。

  「那我先回去換一件粉紅色襯衫,是不是也能身兼姊妹淘一職?」一個粗獷男聲插入其間。

  「沙桀!」韋樹樹第一個跳起來,指著他的鼻子大叫。

  「我等你們出現在這裡,等一輩子了。」沙桀仰頭笑著,潔白牙齒與小麥色面容襯著他身上開了三顆扣子的白襯衫及深藍牛仔褲,充滿了致命的男人味。

  「好久不見。」夏子初笑著和他握手。

  「你——搞這是什麼東西?」安西雅不想被他動搖,雙臂旋即交握在胸前,開始興師問罪。

  沙桀笑著在安西雅身邊坐下,牢牢握住她的手。

  「不這樣做,人家怎麼會知道你是這裡的女主人?我總是要替你捍衛你的所有權。」沙桀指著另一邊的牆面說道。

  「太感人了,這是一定要在一起的。」韋樹樹在旁邊小聲起哄道。

  安西雅傾身敲了下她的頭,簡直想昏倒。

  「萬一我已婚,你的舉動豈不是要造成我的家庭問題?」安西雅沒好氣地說。

  「如果你老公夠愛你,就不會有問題。如果他不夠愛你,那他可以選擇比我更愛你,或者把你交給我。」沙桀手一使勁,將安西雅整個人全拉到他的身側。

  「放開。」安西雅的耳朵一熱,力持鎮定地說道。

  「像這種廢話,你以後可以不用說了。」沙桀說道。

  「我說過下週五才決定……」

  「除了我們沒人能決定我們的未來。帶你去,只是為了安你的心。」

  「你說得容易,你明知道你媽媽有多反對我們。」甚至不惜以死相逼。

  「我只想知道她當初究竟做了什麼,竟然會讓你願意離開我?」沙桀扳正她的臉龐,灼熱黑眸直逼到她面前。

  「她沒說什麼,是我厭倦了那種奮鬥的日子。」安西雅肩膀不自覺地聳起,聲音冷冷地說道。「放開我,我不想在這裡上演拉拉扯扯的狗血劇。」

  她面無表情地推著他的肩,成功地從他身邊脫身。

  「你們要不要私下談談?」韋樹樹說道。

  「要。」沙桀起身,不由分說地攬過安西雅的腰,牢牢地將她扣在身側。

  「我說過我不想在這裡上演——」安西雅掰他的手。

  「再掙扎,我就在這裡吻你。」沙桀見她杏眸噴火,他挑眉,露出痞痞一笑。「我們到樓上談,而你們兩個也需要好好談談。」

  沙桀對夏子初點點頭。

  「我們談什麼?」韋樹樹奇怪地看了兩個男人一眼。

  「談你們為什麼還沒變成一對。」安西雅幫腔道。

  「他們瘋了嗎?開這什麼玩笑。」韋樹樹笑著拍了下夏子初的肩膀。

  夏子初沒笑,他定定地看著韋樹樹,脫口說道:「我是認真的,我喜歡你很久了。」

  「我的天。」

  韋樹樹呆呆地看著耳朵開始發紅的夏子初,她呆若木雞,恍若一覺醒來照鏡子,卻發現自己成了外星人一樣的錯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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