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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頁 寄秋 真的養嬌了的成清寧是畏寒體質,別人熱得冒汗了,她的手腳還是冰的,要她離開溫暖的被窩十分困難,換言之,她賴床賴成習慣了,一整個冬天除了吃就是睡,頂多被皇甫桓翻來覆去的折騰一番,如今明顯看得出她胖了,但胖得更加嬌美明艷,符合西北人的美人標準——豐腴。 「小九今日要出城回軍營,身為叔嬸的我們理當送送他,這一走可能很久就見不到面了。」少說數年。 兩國已在進行議和事宜,雙方各派出特使,一旦達成協議,這場耗時八個月的仗也算打完了。 接著便是班師回朝,九皇子是監軍,自要跟著軍隊回京,依皇室規例,舉凡未封王的皇子無令不得擅自離京,所以不論走得多遠、多麼不想回去,除非不當皇子了,否則此例不可違。 「小九他自己有腳,還怕他走不了嗎?而且我正在恨你,你說我胖。」她是胖了,可是容不得人說實話。 女人的致命傷就是「胖」這個字,碰都碰不得。 恨他?皇甫桓為之失笑。「你不胖,只是圓了一點。」 成清寧氣呼呼的瞪圓雙眸,「圓就是胖。」他懂不懂女人的心情呀!猛在人家的傷口上撒鹽。「圓得好,軟乎軟乎的很好摸,在床上……寧兒呀,為夫差點被你搾乾,你得同情同情為夫。」黑眸深藏笑意,露骨的點出床笫私密,男人都喜歡「有肉」的女人。 面上一陣潮紅,她沒好氣的輕啐道:「哪裡好了,滿足你的獸慾卻累出我一身汗,渾身臭味。」 「可你也樂意得很,要我不要停,還嫌力道太輕……」皇甫桓笑著俯在她耳邊低語,夫妻間的小情趣哪能被旁人聽見,要悄悄的說才親熱。 「住口,不許說,你這個沒臉沒皮的,我認識的桓哥哥哪去了?怎麼來個無賴,快打出去。」成清寧羞憤地指著嘴角上揚的秦王,她有被騙的感覺,她懷疑他的內芯換了。 「寧兒,這是夫妻間的趣味,你會越品越有滋味。」他取笑她不識趣,還得多調教幾回。 出不了門的天氣能幹什麼,連練武場都積滿雪無法操練,只好回屋裡和愛妻溫存,溫香軟玉,讓人甘心就死的美人窩、英雄塚。 皇甫桓目光柔和的盯著妻子平坦的小腹,他想也該有個孩子了,倍大的西北不能無人繼承。 原本他沒打算讓她太早生,不生也無妨,生不同時死同穴,他有她就足矣,兒女是債,是來和他搶妻子的。 可是看到西北由荒涼漸漸的復甦,有了生氣,他很多想法在不自覺中轉變了,這裡有妻子投注的熱情,和她熱切期盼的新生活,他不自覺地期待起兩人間孕育的新生命。 「一點也不有趣,我被自己的丈夫調戲了。」太幽怨了,他比她更放得開,葷素不拘,開放得好像他才是穿越來的。 瞧著她哀怨的小眼神,皇甫桓忍不住放聲大笑,滿足又暢然,他低沉醇厚的笑聲穿過堂屋,傳到正在當「賊」的某些人耳中,實在有些不是味道,這是在高興送走楣神嗎? 皇甫尋和他帶來的人很賣力在搬儲存在地窖的存糧,如醃菜、風鴨、風雞,一條條垂掛的臘肉、臘腸、礦豬肉、鹹魚乾也不放過,以及菜乾和能儲放甚久的瓜果雜糧。 總之能搬的都搬了,包括暖房裡的半畝菜田,要不是香藥不能吃,他恐怕也會拔了帶走。 女兒賊、女兒賊,指的是女人嫁人後還回娘家拿東西,而他是侄子吃叔叔,天經地義,一家人寫不出兩個姓。 「你還笑,我都丟臉死了,那些丫頭不知怎麼笑話我,說我都被你養嬌了。」還好沒胖多少,不然她都沒臉出門見人了。 「誰敢笑你,杖五十,永不再用,本王的女人還寵不得?」他就喜歡她的嬌氣,得理不讓人。 「你寵你的,我得減減重,想辦法瘦下來,腰都粗了……」一群壞東西,跟著桓哥哥騙人,刻意把她有點緊的衣裙改了,讓她沒察覺到自己的變化。 聽到令他謄戀不已的肉要不見了,皇甫桓趕緊挽救,「寧兒,你不是要去看看集市蓋得如何?一會兒送了小九後,咱們讓馬車繞過去瞅兩眼,看是不是你要的樣子。」 談到賺錢的事,成清寧不用人催,很快的掀被下床。「荷葉、荷心,四個明的,快來給本王妃梳妝著衣,手腳快些,別給耽誤了……釵子別太重,珠花小一點,銀簪太扎眼……怎麼都沉甸甸的,想重死我呀!桓哥哥,以後不許打重過三錢的首飾給我,我又不是插屏……」 瞬間變得積極的王妃讓秦王看得傻眼,莞爾不已道:「好。」 一會兒,荷葉、荷心、明葉、明心等人陸續入內,有人替王妃淨面,有人為她修著圓潤指甲,有人捧著替換衣物為其著裝,梳發的,描眉點唇的,井然有序的進行著。 習慣了王妃急驚風的性格,她們也練就了一身好本領,八風吹不動,處之泰然,把該做的事做好。 「走了,桓哥哥,別看呆了,我知道我很美,但還沒到傾城傾國的地步,讓你迷戀到走不動。」成清寧有自知之明,她美在有靈性,嬌俏動人,像一幅活的水墨畫,但和所謂的禍水型佳人還差上一截。 她的美在於生動,讓人想去親近。 從妻子的美回過神來,皇甫桓雙目幽深,「我後悔了。」 「後悔?」她的毛手套呢?還是得戴著暖手。 「你的美只有我能瞧見,我要把你藏起來,寧兒,我們回屋生孩子……」雖是大白日,但他直想拉她上榻。 對於自己的珍愛,男人都是小氣的,不願分享。 「別尋我開心了,快走,要是去遲了,讓小九怨你。」與她無關。 成清寧閃過他伸出的手,快步往外走,屋外有頂雙人抬的小轎,她一彎身上了轎,抬轎的僕婦腳步穩健的將轎子抬高。 失笑的皇甫桓走到轎子旁,調笑的握住她細白柔荑,指尖輕輕搔弄著她滑細手心,在上頭寫著字。 晚點再收拾你。 晚點? 她回寫放馬過來。 你想騎馬? 成清寧看懂他的一語雙關,一張俏臉頓時紅了。 皇甫桓還不罷休,繼續寫下王妃在上,本王在下。 不要臉。 成清寧啐了他一口,開口吩咐僕婦起轎,將王爺甩在身後。 王府很大,約走了三刻鐘才到正門,一輛朱紅色、四匹馬拉的馬車停在門口,顯眼又招搖。 北門口,送別亭。 「十七皇叔、十七皇嬸,你們也太狠心了,我還以為你們自個兒享福去,不來和侄子我道個別,讓人好傷心。」長亭外,芳草碧連天,離愁惆悵若細柳。 「哼!是誰狠心呀!我才一出府時就有管事的慌慌張張來稟告,說府裡遭賊了。」他還真不當自己是外人呀!客氣兩字怎麼寫還得多練練。 面上一赧的皇甫尋有點心虛的乾笑,「誰?誰這麼大膽連秦王府也敢偷,嫌命活得太長嗎?」 「小九,記得要付錢,自己人給你打個折扣,你自個兒算算要付多少。」皇甫桓一臂往他肩上搭,微出力的往下壓。 好歹也算磨練過一陣子的尊貴皇子卻牙一齜,露出痛的表情。「十七皇叔,高抬貴手呀!小九的胳臂要折了。」 痛呀!就拿他一點小東西,值得下重手嗎? 無情的十七皇叔。 似聽到他的心語,被暗罵小氣的秦王眸光銳利。「總要給你十七皇嬸脂粉錢,她辛苦了好幾月。」 「十七皇叔你給不起嗎?」他反擊道。 當兵是越當越窮,他以為父皇會給他送銀子來,沒想到連他的俸祿也沒了,他還得跟人家搶才能搶來一罈子御寒的酒。 他是史上最可憐的皇子。 皇甫桓順口一應,「是呀!給不起,剛回西北時大軍是打了幾場仗,但沒有我的分,後來我想下場去施展手腳,敵軍退了,再來大雪封山,而後是停戰,接著是議和,你看我上哪生財?」 東涼國不是強國,武器不算精良,繳獲的兵器燒熔了鑄成鐵論斤賣也不值多少錢,而且他們退兵快,順便打掃戰場,值錢的東西早搜括走了,哪還有留下,除了堆積如山的屍體。 「十七皇叔,你說得我頭皮發麻了,原來打仗還能賺錢呀,你為什麼沒告訴我。」起碼他也去轉個兩圈,發發死人財。 「這種事只能心領神會,不可宣之於口,只能說你的悟性太差,白白放過發財的機會。」人蠢無藥醫,朽木不可雕也。 皇甫尋聞言無比哀怨,「十七皇叔,你不厚道。」 「嘻!乖!你十七皇叔做人不厚道,十七皇嬸給你送銀子來,不哭不哭喲!呼呼!」她是好人,榮獲好人排行榜榜首。 聽成清寧說自己厚道,叔侄倆有如被雷打中似的臉黑一半,這個坑人坑到沒邊的大奸商,沒有好處的事她怎麼會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