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首頁 > 作家列表 > 余宛宛 > 不情願分手 > 上一頁 返回 下一頁 | |||||||||||||
字體大小 |
背景顏色 |
|
|||||||||||
第9頁 余宛宛 「我不想讓你食不下嚥,我只是想讓你印象深刻。」她跳下流理台,笑嘻嘻拿起香檳餵他喝一口。 他切碎大蒜、紅辣椒,將它們與糖、魚露、檸檬汁、冷開水混合在一起。 「不想讓我知道太多,又想我對你印象深刻,你會不會自相矛盾?」 「無所謂,女人總是矛盾的。」她倚在流理台邊,看著他俐落的手勢,忍不住學起主播報新聞—— 「現場有一個面貌豪邁、體格讓人垂涎的好男人正在下廚。他不但外貌引人注目,料理手法也不遑多讓。下調味料時只憑戚覺,有大師級風範。修長指尖撫過肉品的輕柔,會讓女人呻吟——」 「我在中國餐廳打過兩年工,從洗碗小子升到大廚,算是天才型廚手。」他打斷她的話。 她迎上他挑戰眼眸,知道他是故意說出他的生活點滴來諷刺她的刻意漠然。 「是喔,那你的拿手菜是什麼?」她繼續笑嘻嘻,看到他眼裡冒出一道怒火。 齊威皺了下眉,很快地壓抑下他的怒氣。 「我的拿手菜是把自己變成讓女人垂涎的一道菜。」他敲了下她腦袋,而且敲得很重。 她大笑著,因為欣賞他這個答案而送上一個吻。她真的真的好欣賞他這種絕不對女人咆哮的好風度,欣賞到都想哭了。 孟歡兒對他一笑,轉身離開廚房,開始跪在地上擺設餐具,等到他烹調完所有料理,端上檸檬魚、咖哩蝦、涼拌冬粉、酸辣湯之後,孟歡兒吐吐舌頭,後知後覺地發現到—— 「忘了準備筷子、湯匙。」她舉手認罪。 「雙手萬能。」他笑著說道。 兩人笑得瘋顛,把手反覆洗了幾遍後,雙雙坐在地上,傻孩子似地你一口、我一口地互餵了起來。 「壞孩子,有一顆飯粒,沒吃乾淨。」她傾身吃掉他唇下那一顆小小米粒。「很美味。」她頑皮地以舌尖舔唇,對他眨眨眼。 「笨女人,醬汁才是食物的精髓。」他拉過她的雙手,逐一吮著她的指尖。 她身子輕顫著,感覺慾望在堆積。 齊威鎖住她的眼,重重地咬了一口她的手指。 孟歡兒大叫出聲,疼出了眼淚。 「你很過分!」她打著他的手臂,啪啪啪地毫下手軟。 「過分的人是誰?」齊威握住她的下顎,要她正視他。 她別開眼,無聲地喘著氣,身子在顫抖。 「過分的人是你,你忘了準備甜點。」她故意挑剔著,即便眼裡已泛起淚光。 「該死的你。」他狂亂地吻住她的唇,將她壓平在地板上。 如果這便是她所要的,那麼他便一次給足,然後他會盡可能地遺忘這個女巫。 「地板很硬。」她喘著氣,拱起身子,好讓他替她解開衣服。 齊威扯開她黑色波西米亞上衣,瞪著她身上那套天使般美麗的蕾絲內衣,完全注意到內衣剪裁性戚得足以貼上十八限標籤。 「喜歡嗎?我挑了很久。」她挑眉問道 「你這個魔女。」他咬牙切齒地說道。 「我不是魔女,我只是也想為你準備一份甜點。」她睜大眼,一臉無辜地說道。「我只是以為我們會回到飯店再吃甜點,畢竟這裡的地板太硬了……」 「你該慶幸浴室的浴缸夠大。」他打橫抱起她,根本不想再等。 結果,他們根本走不到浴室,他便在一扇門上佔有了她。 隔天早上,孟歡兒躺在地板上,腰酸背痛到根本沒法子起床。因此,當齊威開口說他要回飯店去收拾行李時,她輕輕地搖了頭。 知道他注視了她好久,但她卻連回望的勇氣都沒有。 一直到他離開之後,她才有法子釋放出真正的情緒,一個人在空曠屋子裡大哭出聲。 最讓她傷心的是,這明明就是她想要的結果,她卻不知道眼淚為何就是沒法停止…… 第五章 半年後—— 每年生日,孟歡兒都會為自己安排一個連休七日的假期。 年假的第二日,孟歡兒和姊姊孟喜兒喝完午茶,歡天喜地收下姊姊送給她的生日禮物——一件奶油杏仁色喀什米爾披肩。 「好看嗎?」孟歡兒披著披肩,起身轉了一個大圈。 「好看,很搭你的衣服。」孟喜兒清麗臉龐漾著淺淺笑容。 「而且又美又輕又軟,好適合塞在皮包,謝謝。剛好我今天忘了帶外套,超級實用。」孟歡兒抱了抱姊姊,在披風上印下一吻。 「晚上別玩太晚。」孟喜兒將及肩長髮撥至耳後。 「我現在除了公事之外,都在十一點前回家,是標準乖寶寶。」孟歡兒忙為自己辯駁。 「你和杜明在一起三個月了,好像相處得還不錯。」孟喜兒問道。 「杜明教養很好,不會勉強人,處處尊重我,而且還擁有挑選好電影的眼光。」 孟喜兒清雅水眸望向妹妹,輕聲說道:「怎麼聽起來不像是男女朋友?」 孟歡兒想起齊威火焰般的感情,紅唇抿出一道苦笑。 「我告訴過我自己,絕對不要像媽媽因為太愛爸爸而被制約一輩子。我最愛的人,該是我自己。」至於另一個讓她恐懼婚姻及深愛的原因,她從沒說出口過,因為不想讓姊姊擔心或自責。 「但是,當你愛上一個人時,自然便會想與他相守。」結婚半年的孟喜兒拉過妹妹的手,很清楚過世多年的父母造成了什麼影響。 「我不會。」孟歡兒很快地搖頭,老實地說道:「我沒法子與我太在意的男人共度一生,因為我會被他的一舉一動所牽動情緒。可是,我也沒法子與一個我不在意的男人,共度一生。」 「我一直以為你會是我們之間,愛得比較不顧一切的那一個。」孟喜兒看著向來堅持要活得自在的妹妹,伸手輕觸著她的髮絲。 「我沒有不要愛情,我只是寧可選擇能夠掌控的愛情。」孟歡兒笑容一僵,拉下姊姊的手,對她的關心回以一笑。 自己早在二十歲那年便見識過何謂不顧一切的愛情,那樣就夠了。 「真的沒有人讓你失控過嗎?」孟喜兒問道。 孟歡兒一聳肩,沒有說出齊威的名字。因為即便已過半年,他仍會擾亂她的情緒。 鈴鈴鈴…… 孟歡兒一看是杜明打來的電話,按下接聽鍵。「我五分鐘就下去了。」 「我要先走了。」孟歡兒對姊姊說道。 「等一下,白心蕾今天到我店裡挑布時,順便拿了一封你的掛號信要我轉交。」孟喜兒低呼出聲,埋首在包包裡拿東西。「瞧我現在愈來愈糊塗了。」 「喔。」孟歡兒接過公司專用信封,猜想公司若有急事便會以電話聯絡,因此並末費神先拆開信封。 她對姊姊揮揮手後,離開餐廳。 餐廳對面,杜明正站在車邊等待著她。 她笑著對他一揮手,但當她注視著西裝筆挺、每一個鈕扣都扣得很端正的杜明時,腦子卻浮現另一個人影。 孟歡兒心頭一窒,飛快地緊閉了下眼睛,不許自己多想。 杜明很好,相處沒什麼不愉快,他們只是缺了一點火花。不過,《四十二章經》裡提過『愛慾之人,猶如執炬,逆風而行,必有燒手之患』。她與杜明這樣,也沒什麼不好。 「不要在我準備要醃肉片時,提到佛典,我怕這一餐會變成超渡大會……」 齊威翻白眼的樣子,閃過她的腦子。 她受夠自己了。明明已經分手了,又何必三不五時地想他來自我折磨呢? 「嗨。」她加快腳步走到杜明身邊,又刻意加深了一些笑意。 「生日快樂。」杜明握住她的手。 「謝謝。」她笑著回以一個擁抱。 車子平穩地前進著,孟歡兒看著前方的車輛,有一下沒一下地和他聊著最近上映的電影。 車子駛進一家高級日本料理的停車場,他過來為她打開車門,兩人一同走進包廂。 點完餐後,杜明先為她倒了杯清酒。 「歡兒,你知道我很欣賞你。」杜明推了下金邊眼鏡,表情認真地說道。 「但是?」孟歡兒感覺到他的話還有伏筆,也嚴肅地坐正身子。 「但是,你對我只比朋友多一點熱情,我們比較像是異性朋友。」杜明理智地說道。 孟歡兒扯動了下嘴角,喝掉一杯清酒。「是我的錯。」 「感情的事,沒有對錯。當初,提議交往的人是我,我甚至覺得就算不當男女朋友,我們也可以繼續維持不錯的關係。」他舉起酒杯敬她。 「我表現得那麼糟嗎?」孟歡兒回敬一杯酒,皺著眉很是內疚。看來,這半年來唯一一段的感情也要吹了…… 「老實說,因為我也沒有戀愛的感覺。」杜明一連喝了兩杯酒,臉上表情也有歉意。「我甚至覺得我還沒忘記前女友。而你的眼神裡,也像是藏著另一個男人,每回當我們想更進一步時,你都像在抗拒。」 孟歡兒心一驚,只能低頭乾笑著。她不知道自己表現那麼明顯,她甚至粗心大意到連杜明還在思念前女友一事,都沒有注意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