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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余宛宛    


  「我們現在只是朋友,他身邊還有蓉蓉小公主。」

  「他在意的人是你,不是蓉蓉小公主,這點你應該很清楚,幹麼扭捏不承認?」女人直覺就跟X光一樣精準。

  「我已經盡量不扭捏了,我還打算晚上要告訴他,也許我們可以嘗試重新開始。因為我發現認真的威情其實沒那麼可怕,我只是需要時間慢慢調適。」她的杏眸閃過一陣擔憂,臉上卻有著更多的期待。

  白心蕾對她豎起大拇指,並給她一個鼓勵大擁抱。

  「我沒當過主婚人。」白心蕾一臉渴望地看著她。

  「沒人問你這一題,幹麼亂答!」孟歡兒大笑出聲地說道。

  「好吧,那等你調適成功後,交一份報告來。」白心蕾一本正經地說道。

  「是,那我先下班檢討反省去也。」孟歡兒調皮地一笑,在老闆的低吼聲中,一溜煙跑去收拾公事包。

  孟歡兒滿臉笑意地離開了辦公室,哼著歌踏上公司外頭紅磚道時,卻見到一個她以為不會再見到的人——

  泰麗雅。

  泰麗雅清瘦了一些,一雙大眼更顯精悍地直瞪著她。

  「你怎麼會在這裡?」孟歡兒皺了下眉,直覺來者不善。

  「我在等你。我請私家偵探調查你,知道你住在他的房子裡。」泰麗雅漂亮的大鬈發隨著她激動語氣而晃動著。

  「那與你無關。」孟歡兒開始覺得不舒服了,因為泰麗雅讓她想起了學長。

  「什麼叫做與我無關,你知道我等了他多久嗎?你知道你離開馬爾地夫之後,都是我陪著他嗎?你知道他回到台灣後,居然連接都不接我的電話嗎?」泰麗雅大叫出聲,眼淚飆出眼眶。

  「他不愛你,你何苦強求呢?」孟歡兒嗄聲說道,手心開始冒汗。

  「我有他的孩子了。」泰麗雅說道。

  孟歡兒面對著泰麗雅的年輕臉龐,一時之間連呼吸都覺得困難無比。

  她握緊拳頭,腦袋裡閃過無數個想法,齊威的笑容和兩人之間的種種點滴也同時穿插於其間、反覆地穿梭著。

  「我不相信。」孟歡兒清亮杏眸直視著泰麗雅。

  「為什麼不相信,我夠美,男人都會對我動心。」泰麗雅提高音量,小臉氣得通紅。

  「大多數男人或者會對你動心,但齊威不是一般男人,他見過太多風浪。就算他真的和你發生過關係,我也不認為他會讓你懷孕。」孟歡兒理智地說道,發現自己的心竟是難得的平靜。

  她知道齊威不是她父親,他有他的原則。她也不是她的母親,所以不會毫無理智地捕風捉影。

  「我的孩子是齊威的。」泰麗雅揪住孟歡兒的手臂,長長指甲刺入她的肌膚裡。

  「那麼你可以去找他談,你知道他現在住在哪裡,不是嗎?」孟歡兒面對著她的淚水,內心充滿了同情。

  她知道愛到身不由己時會有多悲慘。

  「如果沒有齊威,我寧願去死!」泰麗雅失控地大吼出聲。

  孟歡兒瞪著泰麗雅,聽見心裡名叫『自製』的那根弦,嗤地被割斷的聲音。

  「你以為死了就一了百了嗎?」孟歡兒逼前一步,柔荑有力地扯住泰麗雅的衣領,不客氣地對她大吼。「你死了,齊威就會愛你嗎?我就會因為自責而退出嗎?你作夢!你死了,只是傷害了所有人,讓我們一想起你就只有怨恨。你死了,只是徒留你的家人每天都在傷心遺憾,難過他們為什麼不能為你做更多!」

  孟歡兒的低吼打在泰麗雅臉上,自己卻先氣到渾身顫抖。

  「你神經病!我又沒有真的要去死,放開啦!」泰麗雅被她的激動嚇到,拳打腳踢地脫身後退。

  「最好你是沒有要去死!因為自殺不是解脫,自殺只是讓你在死後的每一刻裡,不停地重覆死亡當下的痛苦。」孟歡兒不客氣地說道,希望能嚇得泰麗雅日後連『自殺』這個念頭都不要有。

  泰麗雅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看她的眼神像盯著怪物。

  孟歡兒注視著她,此時雙膝無力,腦中一片空白,但奔竄在全身的釋懷,卻讓她只想放聲大笑。

  她知道她將不再恐懼了,因為她終於明白了當年學長的不理智,是他不健康的意志,不該由她該承擔一切。

  「你好好保重。」孟歡兒轉身就要離開。她現在好想快一點看到齊威,她有好多話想告訴他。

  「我希望你去死!」泰麗雅在她身後大喊著。

  孟歡兒抿緊唇,不想與一個任性的小女孩一般見識。

  看到前方燈號轉綠時,她舉步往前走,準備到對街搭計程車回家。孟歡兒伸出右腳,紅色高跟鞋踏上斑馬線。

  一輛違規右轉的機車無預警地朝著孟歡兒疾駛而來,她還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一陣痛苦便襲上她身子,而她整個人則被撞飛了出去。

  她痛得蜷起身子,感覺到身子重重地落在地板上,發出驚人聲響。她的臉頰狠狠摩擦過柏油路,痛得像是有火焰於其上燃燒一樣。

  孟歡兒微睜開眼,看見泰麗雅焦急的臉俯在她面前。

  她張口想說話,想叫她幫忙轉告齊威自己的愛,卻是眼前一黑昏厥了過去……

  第十章

  齊威坐在計程車裡,寬厚指掌因為過分用力而發白。

  老天爺,請保佑歡兒沒事。

  在他還沒有真正讓她明白幸福是可以不用提心吊膽之前,她絕對要平安無事。

  因為他不准她帶著遺憾離開人世,否則他會懊惱自己為何要和她玩迂迴的遊戲,他會憤怒自己為何不直接抓她去結婚!

  「醫院急診處到了。」計程車司機說道。

  「不用找了。」齊威放下一張鈔票,跳出計程車。

  他一進醫院,消毒水的味道讓他起了一臂雞皮疙瘩,他驀打著冷顫走到護理站前詢問道:「請問孟歡兒……」

  「齊威。」一個微弱聲音從他的後方傳來。

  齊威驀回頭,看見孟歡兒躺在角落一張病床上。

  他衝到她身邊,一看到她貼著紗布的臉龐,還有包裹著繃帶的手腕,他先是心疼地喘不過氣,繼而放下了心頭重擔。

  她還能和他說話,她的意識還清楚。感謝天!

  齊威舉起冰涼的指尖滑過她的眼耳鼻臉,最終停止在她的頸間動脈上。

  「你傷到哪裡?」他眼眶微紅地問道。

  「沒事,只是皮肉傷。」孟歡兒撫著他的臉龐,眼裡也噙著淚。

  如果違規轉彎的是一輛汽車,那麼她可能已經不在人世,而他則會變成一段她只能遺戚沒法子善了的因緣。

  「皮肉傷會讓你臉色這麼蒼白?一定是哪裡有問題。醫生在哪裡?為什麼你還躺在急診室裡?沒有其他病房嗎?」他一連串的問句就像他身上的顫抖一樣,停也停不住。

  「我只是皮肉傷,等到確定沒有腦震盪之後,就可以離開了。」她低聲安撫道。

  「我去要求讓你轉到好一點的病房。」齊威起身說道。

  「沒有病床。」她緊握著他的手,不想他遠離。

  「會有的。」齊威掏出手機,就要撥號。

  孟歡兒看著齊威臉色鐵青,雙唇蒼白,一副隨時要昏倒的模樣。她朝他伸出雙臂,輕聲說道:「抱我。」

  齊威馬上摟住她,並將臉頰偎在她頸間,激切地呼吸著她身上混合著藥劑的肌膚味道。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的情緒才慢慢地平靜了下來。

  「我知道你絕對有法子找到病房或是最好的醫生,但是不要濫用醫療資源,因為有許多比我更需要的人。」她一手貼在他的後背,輕輕拍撫著。

  齊威沒接話,靜靜地凝視著她。

  「我沒那麼倒楣,生活也沒那麼戲劇化,小小車禍只能算是無常人生裡的小插曲……」她捧住他臉龐,竭力想讓氣氛輕鬆些。

  「你都被撞到進醫院了,還算小車禍?我要找那個人算帳!」齊威抬頭,咬牙切齒地說道。

  「如果我告訴你,那名機車騎士是因為母親病危,所以才著急地闖了紅燈呢?」她撫著他的臉龐,低聲問道。

  齊威望著她柔亮黑眸,他沉聲說道:「他的家人是人,別人的家人便不是嗎?他就算擔心,也不該違法。」

  「但我沒事了,至少可以多給他一分體諒吧。」她握住他的手說道。

  「幸好你沒事。」他將她的手舉至唇邊,視線根本無法須臾離開她。

  「我倒下去時,好怕會有遺憾,我現在知道我學佛的那任男友為什麼老把『無常』掛在嘴邊了。」她苦笑著。

  「不要再提前男友了。」他皺了下眉,因為前男友曾經在她生命裡擁有名正言順的地位,而他至今還沒有。

  「那麼我們來談談泰麗雅吧。」她說。

  「泰麗雅?」他皺起眉頭,不明白為什麼突然冒出這個名字。

  「我剛才下班時,她在公司外面等我,說她有了你的孩子。」

  「不可能,我們根本沒什麼!」齊威低吼一聲,臉上表情是全然的震怒。「她糾纏我還不夠,居然還敢去找你?我找她算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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