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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頁 余宛宛 她點頭。 「你願意住到裡頭嗎?」他問。 孟歡兒直接搖頭。 「我有在世界各地置產的習慣,台灣這棟房子原本是要請大哥代我買下後再裝潢佈置一切。沒想到他今年要到外地當客座教授半年,所以我希望你能住到我那裡,負責裝潢及一切必要監控,我會把鑰匙寄到你公司,請室內設計師直接跟你聯絡……」 「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找到比我更合適的人選。」她打斷他的話。 他鎖住她的眼,沉聲說道:「我只要你。」 孟歡兒慌亂地垂眸而下,不敢應聲。 一旦住進那棟房子,就得和他繼續牽扯。而他炯然目光也說明了,他的企圖絕不僅止於要她看顧房子。 「你不怕我帶我的男友回去?」她故意問道。 「你不會冒著想起我的風險,因為我們之間是與眾不同的。」他自信地說道,已經清楚地覺察到當她覺得定投無路時,便會開始惹惱他的這套把戲了。 孟歡兒瞪著他眼裡的得意,她板著臉,絲毫不掩飾她的怒氣。 「同意嗎?看守房子,或者是留在這裡繼續陪我?」他強勢地命令道。 「我答應幫你看守房子,那我現在可以回去收拾行李了嗎?」她冷眸以對,轉身大步離開。 「不行,因為你該收拾的人是我。」他拉住她的手臂,非常不客氣地把他的重心全放到她身上。 她想甩開他,但一看到他打石膏的腿,再怎麼不情願,也只能妥協。 「走吧。」他攬著她的腰,龜步般地前行著。 孟歡兒呼吸著他的味道,她知道自己回到台灣之後,便會再找一個男朋友,因為那似乎是唯一能讓他卻步的方法。 可是,她的心裡也清楚地知道,再也不會有人像他,能讓她如此眷戀。所以,她才會飛蛾撲火一樣地來,然後又像龍捲風似地離開…… 孟歡兒仰頭看著他微亂黑髮,突然踮起腳尖在他下巴印了一吻。 「好痛……」她喃喃自語著,撫著被他新生鬍渣刺痛的唇。 「痛死你。」他扣住她下顎,重重咬住她的唇。 「當心我踢斷你另一條腿。」她故意玩笑式地說道,不想再有任何更深入的話題,只想記住短暫交會時的燦爛。 齊威沒理會她的話,仍然執意吻到她呻吟出聲,忘記了所有事情,只記得在他唇下要求著他的佔有為止…… 那一晚,他們徹夜未眠,一半時間在鬥嘴,一半時間則在瘋狂地纏綿。 隔天,她不許他送她到機場,堅持要單獨離去。 齊威不再戳破她想撇清關係的無謂掙扎,因為她已經答應了住進他的房子。他們之間不會就此結束。 他認為只要有理由能讓兩人繼續保持聯絡,他便有自信能夠讓這段關係發展到他想要的地步。 所以,他接下來會給她一些時間,在他的房子裡想著他們的事,也會給自己一些時間去整頓投資及緩下流浪腳步。未來的事,大家走著瞧吧。 畢竟,他最擅長的事情,便是等候時機出手。 第七章 半年後—— 晚上八點半,孟歡兒在一間日本料理店前下了車。 她穿著下擺綴著飄逸流蘇的亮灰色上衣,幾串繽紛糖果色的項煉點出重點,合身牛仔褲是她的第二層肌膚,及腰的長直發光亮地垂在身後。她的打扮完美到可以去參加時尚派對,除了她腳上那雙人字拖鞋之外。 她累垮了,踩了一下午的三吋高跟鞋,腰都快斷了! 只有那個剛入行的菜鳥傻妹,才會從早上活動準備就穿著套裝、踩著高跟鞋在辦公室裡跑來跑去。 想到傻妹今晚下班時,光著腳丫的拐腳樣子,孟歡兒忍不住低笑出聲。 「歡迎光臨。」服務生以日文打著招呼,為她掀開一道藍色布簾。 孟歡兒走進這間餐廳,還沒找到老闆白心蕾,倒是先看到了姊姊孟喜兒和姊夫韓德生坐在一處竹林牆旁邊。 姊姊正凝視著姊夫,姊夫則低頭忙碌著,大掌裡的長筷子看起來像在剔秋刀魚魚刺。 姊姊和姊夫結婚一年了。原本以為應該從此過著幸福美滿日子的兩人,卻開始愈來愈疏離,姊夫偏執的保護欲讓姊姊喘不過氣,他堅決不要孩子的舉動也傷了姊姊的心。 偏偏,兩個月前才剛走過流產陰影的姊姊,前陣子又檢查出已有了身孕。這一回,姊姊鐵了心離開,準備幾天後就要一個人悄悄搬到遠地,好讓他們兩人都能冷靜一段時間。 只是,當孟歡兒此時注視著姊夫專注地把魚肉撥到姊姊盤子時,她突然難過了起來。想姊姊此時的心情,一定更加地痛苦吧。 畢竟,不是不愛。只是因為太愛了,所以才選擇了離去的。 齊威身影不期然地進到孟歡兒腦子裡,但她不許他停留太久。就像他這半年以來,每週都要傳來的報告近況簡訊,她也都規定自己不准看超過三次一樣。她自制力向來一流,現在也不可能失控。 只是,齊威這半個月來,為什麼一封簡訊都沒有?既然不聞不問,幹麼不乾脆把房子收回去算了! 「歡兒。」孟喜兒看到妹妹,笑著揮手要她過來。 「姊。」孟歡兒走到姊姊對面坐下,跟姊夫打了聲招呼。「哈囉。」 韓德生點點頭,放下筷子。 「怎麼這麼巧?你跟朋友約吃飯?」孟喜兒問道。 「中午剛結束一個記者會,老闆私人招待我吃今天遲來的慶功晚餐。」孟歡兒笑著說道。 「看來你中午的活動很成功。」 「記者們全都到了,晚上新聞大滿貫,媒體露出率好到他們的品牌總裁親自打電話來道謝,還預約了下次的活動承辦。」孟歡兒比出一個勝利的V字形。 「真好。」孟喜兒眼裡閃過一陣羨慕與落寞。 孟歡兒注意到這一點,但她沒有接話。之後姊姊離開了,應該會有一段時間不能接觸布藝店的工作吧。 「姊夫這陣子還是常出國嗎?」孟歡兒問道。 「對,接下來要去香港三天。」韓德生點頭,冷峻眉宇因為有妻子陪伴在一旁而溫暖了些。 「姊夫不是喜歡吃你做的家常菜嗎?怎麼今天想到外出打牙祭?」孟歡兒頑皮地朝姊姊眨眨眼。 「我累了。」孟喜兒輕聲地說道,垂下了眸。 「魚涼了有腥味,快吃。」韓德生皺了下眉,把盤子推到妻子手邊。 「好了,不吵你們了。」 孟歡兒在心裡默默地祈禱他們能夠一切順利後,她揮手道別走向服務生。報上白心蕾名字後,她被帶到店內另一側。 白心蕾正一人坐在白石牆邊,穿著高領蕾絲襯衫的她,打扮得很維多利亞時代,喝清酒的姿態卻非常豪放。 「怎麼了?」孟歡兒一坐下便先問道。 「今晚又收到一張喜帖,新娘大學才剛畢業,所以有點哀怨……」白心蕾招手請服務生上菜,甜美臉龐看來像吃了一顆毒蘋果。 「婚姻這事跟感情一樣,寧缺勿濫吧。」孟歡兒幫老闆倒酒,還跟她乾杯。 生魚片被送了上來。她們決定先讓美食入腹,再繼續悲秋傷春。 「為什麼你這麼堅強?就連放棄『齊威』那種極品,都沒聽你哀嚎過一聲。」白心蕾被芥茉弄得淚眼迷濛,卻還是要開口問道。 聽見齊威的名字,孟歡兒的心被狠狠擰住,但她故意挾起一尾甜蝦入口,滿足地長歎一聲。 「喂,幹麼閃避我的問題,為什麼你不會愛到痛哭流涕?」白心蕾半醉間,決心要逼問出一個答案。 「因為我打過預防針了。」孟歡兒又喝了兩杯酒。 「不懂。」白心蕾粉紅色指甲用力戳著她的手臂。「快點說給我聽。」 「我爸是那種慣性外遇犯,我媽只要一戚覺我爸有了外遇對象,她就會哭著抱著他的腿,求他不要去找別的女人。」她的食慾突然降至冰點,只好猛喝酒。 「她為什麼不離開他?」 「她沒有謀生能力,也把我爸當成生活唯一重心。你不知道我看過幾十次,她趴在地上磕頭求他不要出門……」孟歡兒連打了好幾個冷顫,拿起清酒再喝一大口。 白心蕾急忙又幫她倒酒壓驚,孟歡兒也馬上毫不猶豫地一飲而盡。 「那你姊姊為什麼沒有受到影響?」白心蕾問。 「她其實也不喜歡失控,所以每次都愛得很雲淡風輕,直到我姊夫的出現。」孟歡兒看向姊姊的方向,發現她正捧著茶偎在姊夫身邊。「我姊夫愛她愛得很強勢,但他眼裡根本容不下其他女人,我不得不承認他和我爸根本是兩碼子事。」 但是,他們之間也出現了問題,相愛果然不是件易事! 「老實說,要不是齊威離你太遠,你應該也會為愛屈服吧。」白心蕾肯定地說道。 「我不會。」 「為什麼?」打破沙鍋問到底是白心蕾的專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