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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朱輕    


  都怪她,烏烈才會不得不忍受那非人的疼痛。

  徐妃宜想著想著,便又開始垂淚,如果他真有什麼不測的話……

  而這時,帳上布窗的簾子被掀開了一條縫。

  裴良觀察著徐妃宜的一舉一動,輕聲對身旁的人說:「他說人叫徐飛?」

  「是。」

  「沒再說別的?」

  「嗯,什麼都不肯說。」

  裴良放下了簾子,臉色有些凝重,「到底是哪蹦出來的?」

  「軍師,要把人關起來嗎?末將覺得將軍的傷一定與他脫不了關係。」

  若是真有關係,大哥何不把他關到牢車裡,抑或是直接處死?更何況……從這個人被烏烈帶進軍營時,他就注意到了此人的清秀容貌和纖纖身量,就算是個少年,那他長得也太過精緻了。這滿營的大老粗看不出來,可他裴良卻不是傻的,於是他稍加留心,果然很快就發現了她耳上扎過耳環的痕跡,竟是個女人?這下他就更奇怪了。

  他追隨著烏烈已有五年之久,從沒見他帶女人來營地。

  而且這個女人,對大哥的事也頗為上心。

  在得知烏烈病情危急之後,她的心急如焚不是裝出來的。而且這五天來,她日日守在烏烈的床頭,照料得細緻入微,而方纔那副傷心欲絕的模樣也著實令人側目,看來這兩人之間的關係並不尋常。裴良權衡了一下,「就讓他在營裡住著吧,衣食供應也不要缺。」

  「可是軍師……」

  「行了,照我說的去做。」

  那人不甘心地閉嘴,繼而又說:「將軍的藥也要煎好了,還是您送進去?」裴良搖頭,「不,讓炊務兵送進去,別多待,把藥放下就退出來。」

  那人滿臉地不解,但仍舊拱手道:「喏。」

  第6章(1)

  正如裴良所囑咐的,炊務兵將藥放下就離開了。

  穿著寬大軍衣的徐妃宜開始給烏烈餵藥,可昏迷中的他卻不甚配合,他本能地抗拒著,一勺藥總是吐出半勺來,轉眼間碗中的藥已經見了底,但他喝下去的卻沒多少,全都順著唇角流了出來。

  徐妃宜心焦萬分,急得本就蓄在眸中的眼淚終是落了下來,「喝下去、喝下去啊,你不喝,病怎麼能好!」

  「烏烈……吞下去,你不能有事,外面還有那麼多將士需要你,你若是出了事……」

  距離上一次交戰才過去五天,下一次的戰爭還不知何時會來。他們現在身處沙場,隨時都會有危險發生,如果這時烏烈出了事,那這支虎衛軍就注定不戰而敗了!徐妃宜越想,眼圈就紅得越厲害,都怪她,為什麼要去撞烏烈的頭呢?如果她知道他的頭顱裡還殘餘著一枚箭族的話,她是絕對不會這麼做的!

  她怎麼那麼蠢?怎麼可以去怪他?

  知道真相之後,她非但沒有去關心他七年前是如何受得傷,反而還責怪他!

  徐妃宜總是覺得自己過去的七年很難過,可烏烈呢?身為一個沒有了記憶的人,他的七年又是怎麼過的?他一定過得很糟糕,要不然他的身上怎麼會有那麼多的傷?之前她都沒有看到,除了新傷口之外,烏烈那精壯結實的身軀上還有很多顏色深淺不一的疤痕。徐妃宜的淚一滴接著一滴地滑下來,落進藥碗,引起一片細小漣漪。

  「都是我不好……」徐妃宜用力地捧著藥碗,「我早就該出來尋你的……」

  烏烈又將藥吐了出來,她只好湊過去伏在他身上,一面抽噎一面用袖子擦拭著他的唇。徐妃宜看了眼碗中殘留的藥,接著將藥碗湊到唇邊喝了一大口,然後湊過去貼住烏烈的唇,將苦濾的藥什漉到他的口中。渡過之後她起身仔細地看,見他喉結微滾之後終於鬆了口氣。

  他終於把藥吞了!

  徐妃宜又哭又笑,再喝一口,然後貼上去。她的睫毛微顫,淚珠兒不受控制地滴下來,滑進兩人相貼的唇間,添了一分苦澀,烏烈的唇瓣那麼薄、那麼冷,根本不見當初強吻她時的火熱。徐妃宜不禁想到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的吻換來了自己憤怒的掌摑。其實她本來還懷疑,如果烏烈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為什麼那天會吻她?

  但雲生的說辭又證明了烏烈確實失憶了。

  那麼只能說烏烈還沒有完全把她忘掉,雖說忘記了她的名字、她的臉、她的聲音,可他還記得喜歡她的感覺,他記得如何吻她、如何擁抱她、如何對她好,一切都和七年前一樣。而自己呢?在發覺他性格大變後,竟還有了一絲的動搖。

  徐妃宜覺得自己很過分,她以為守貞七年就是愛了嗎?其實她根本不懂愛。烏烈受了那麼重的傷,他的腦子裡甚至還留著枚箭族,他把所有的事都忘得乾乾淨淨,可他卻沒有忘掉對她的感覺。他是這樣的好,可徐妃宜竟是現在才發覺。

  她貼著烏烈的唇,哭著去吻他。

  如果時間能夠倒退的話,她一定不會拒絕他,一定不會……

  徐妃宜邊吻邊哭,最後索性就那麼貼著他的唇不動彈了,淚水不斷地從烏烈的唇縫間淌進去,逐漸令那冰冷的唇瓣恢復了熱度。烏烈的唇緩緩張開,長舌自徐妃宜的唇上滑過。徐妃宜渾身一顫,下意識地想要起身,可忽然壓在背上的大手卻阻止了她的動作。

  她的唇又重重跌下去,被烏烈吮入口中。

  徐妃宜被烏烈按在胸膛上狠狠地吻,藥汁的苦與淚水的鹹瀰漫在兩人的舌尖,絲絲漫漫地糾纏出了些許甘甜。這個毫無章法、全憑本能的吻很快就結束了,烏烈鬆開了徐妃宜,有些輕喘,顯然是還沒有什麼力氣。徐妃宜從他胸前抬頭,唇與眸都紅彤彤的。

  她定定地看著烏烈,胸口因為激動而有些起伏。

  「你……你……」

  徐妃宜揪緊了他胸前的衣服,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烏烈冷著臉看向帳頂,「本將軍真是差點被你弄死了!我告訴你,不要想跑,我……」話音未落,徐妃宜就已經揪著他的衣服又吻了上去。

  她的吻青澀又笨拙,技巧不足卻熱情有餘,丁香小舌胡亂地在他的唇上肆虐,可終究是羞於再進一步,只在外面掃來掃去,掃得烏烈心癢難耐,卻硬是忍著沒作回應,不過在徐妃宜吻得舌根酸痛,打算停止的時候,他卻忽而探出長舌,將她酸軟的小舌拖入口中。烏烈單手摟著她翻過身,抬起長腿將她緊緊夾住。

  徐妃宜躺在他的臂彎裡,用雙臂環住他的脖子,舌尖難得配合的勾弄,結果每動一下,就會換來烏烈更加強烈的吸吮、攪動……

  她不曉得烏烈算不算是個很會吻的人,七年前,他的吻就像是蜻蜒點水,風一樣輕柔地蹭過她的心坎,撩起陣陣甜蜜。而現在,他的吻熱烈得好像烈火烹油,吮去了她所有的理智,令她顫抖發熱,一股難以言喻的酥麻感自腳底一直躐到頭頂心。

  烏烈半壓著她,原本游刃有餘的動作已經沾滿了急切與混亂,完全亂掉章法地去撫摸、揉弄著她的每一寸。

  在親吻的間隙,烏烈勉強找回了自己的理智,唇齒分離間勾出了一道曖昧的銀絲,在兩人熾熱、混亂的呼吸之下顫顫巍巍。

  徐妃宜下意識地伸出小舌將銀絲勾斷。這個無意識的動作引得烏烈小腹一脹,忍不住又低頭重重地吻了她一下,然後才抬起頭,望著她的水眸,「我睡了多久?」

  她被他吻得粉面含春,一雙眸子含笑含嬌,絲毫不見往日的清冷模樣,「五天。」

  烏烈看了看她嫣紅的唇,「知道為什麼帶你回來嗎?」

  徐妃宜點頭,「你要找我算帳。」

  烏烈收緊摟著她的手臂,兩人的臉湊得只有半指之隔,「不逃?」

  徐妃宜又搖搖頭。

  「不想,還是不能?」

  「不想。」

  第6章(2)

  烏烈薄唇微勾,蒼白瘦削的俊臉上竟閃過邪惡,「理由呢?」

  徐妃宜水汪汪的眸子一顫,繼而垂下來,有些害羞地咬住下唇,「因為……你在這裡。」

  「嗯?」

  徐妃宜輕掀眼睫,「你在這裡,我便不走。」

  烏烈微有一愣,心弦彷彿被狠狠地撥弄般顫抖。他眼底的溫柔被警惕壓制著,「五天前你並非如此。告訴我,是什麼改變了你?是不知道襲擊主帥該當何罪?還是不知道……」

  烏烈將長腿擠到她的腿間,聲音又低幾分,「我會用什麼樣的方式和你算帳?」

  徐妃宜想告訴他是因為自己知道錯了,但卻又說不出口。

  見她猶豫不決的樣子,烏烈忽然說:「不要說了。」在徐妃宜疑惑抬眼的時候,他將唇湊過去,在若即若離的邊沿,每說一句話兩人的唇就難免碰一下,「不管理由是什麼,你都跑不掉了。」不管她是出於什麼理由忽然變得配合起來,烏烈都選擇忽略。

  如果知道理由後會影響現在他所要做的事,那麼他寧可不要知道。

  哪怕這只是昏睡之中的一場夢,他也要把夢作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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