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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黑潔明 她喜歡那棟石造的百年老屋,很可愛、很幽靜,她放假時還可以整理花園活動手腳。 不久,她離開了主要道路,彎進小巷,開了幾分鐘就看到那棟屋子。 她看見燈光,一開始,她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以為那是路燈或鄰居的燈光。 可那不是,是老屋的燈。 她一愣,懷疑是自己忘了關燈。 或者,有小偷? 小滿把車停在路邊,抓了包包下車,又回頭從後車廂掏出一根鐵桿,越過灌木叢,繞到屋後,從廚房窗口往裡偷看。 她沒看到屋裡有人,但廚房的爐子上放著紅色的鑄鐵鍋,而且它正在冒煙。 這小偷拿她的鍋子煮東西? 她一愣,心頭驀然一動。 該不會是—— 不,不可能。 壓下心口騷動,她抓緊鐵桿,朝後門移動,卻意外看見後門半開著。她遲疑了一下,往後門走去,驀地,身後卻傳來聲音,她在驚慌中回首,用力朝那黑影,猛揮手中鐵桿。 「嘿!嘿——」來人飛快後退閃過她的攻擊,舉起雙手笑道:「是我!」 她不敢相信的瞪著眼前的傢伙,有那麼一秒說不出話來。「說真的,小怪獸,你如果發現有壞人非法入侵,應該先打電話報警,而不是抓著這根鐵桿,偷偷摸摸的繞到後門來挑釁。」 見她沒再繼續揮第二桿,男人放下雙手,笑看著她。 「海,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好久不見?!」她又驚又氣的對著眼前那豬頭吼道:「你差點害我成為殺人兇手,你卻只會說好久不見?你瘋了嗎?我可能打到你!」 耿念棠歪著頭瞧著眼前暴跳如雷的小女人,笑道:「噢,其實我比較擔心你會用力過猛而跌倒,讓那根鐵桿打到你自己,所以為了你好我好大家好,拜託你先把鐵桿放下來好嗎?我喜歡你的黑框眼鏡,看起來好可愛,你近視多久了?」 「你不要轉移話題!我近視多久也不關你的事!」小滿惱火的想拿鐵桿丟他,但他說的事真的很有可能發生,所以她把鐵桿扔在草地上,火冒三丈的轉身進屋。 「你不能每次都這樣突然就跑到我這來——」 一個念頭驀地閃現,她猛地頓住,霍然轉身,脫口質問:「可惡,你又受傷了嗎?」 「沒有。」他聞言,臉上燦笑更亮,「我沒有受傷。」 她鬆了口氣,怒火再次熊熊燃燒起來,她猛地又轉身,再次往屋裡走去。 「那你跑來這裡做什麼?」 因為太過生氣,又驚魂未定,她邊走邊回頭對他咆哮。「看前面。」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微笑跟在她搖擺的小屁股後面進門,順手帶上後門。 這句指教,讓她火大的再次停下腳步,回身抬手戳著他的胸膛,氣憤難當的說:「三個月!上次你偷襲我是三個月前!這三個月我可能有男朋友了!他可能是個警察!如果他有槍,他會一槍斃了你!」 他黑眸一緊,嘴角卻仍揚著,只低頭垂眼瞅著那戴著黑框眼鏡的小女人。 「你有嗎?」 她一怔,瞪著他,抿著唇。 「你有嗎?」他眼角抽緊,直盯著她的眼,再追問,「男朋友。」 「沒有。」她不開心的承認,惱火的說:「我沒有,但那不表示你——你做什麼?」 發現他忽然朝她靠近,她警覺的退了一步,拉開兩人距離,但他步步進逼,讓她一下子就抵到了身後的牆。 他黑眸炯炯的看著她,搞得她心跳飛快,熱氣莫名上湧,她伸手抵著他的胸膛,卻無法用力推開他,只能面紅耳赤的羞瞪著他。「耿念棠你幹嘛?」 他禽著笑,垂眼瞧她,然後慢慢的、慢慢的抬起了一隻手,抵到了她的腦袋邊,她睜大了眼,輕喘口氣,有那麼一秒,她覺得自己應該要往旁閃躲,但不知為何,當他這樣如此專注的看著她時,她完全無法動彈,甚至不能呼吸,只有心跳更快。 「所以,你沒有男朋友?」 她仰望著逼到眼前的男人,粉唇微顫。 「……」 可惡,她說不出話來,他沒有真的封死她的退路,他甚至沒有真的碰到她。 她應該要推開他,走開。 但這一秒,她的身體根本不受控制,所有的知覺,每一寸肌膚都感覺到身前男人的存在。 他凝視著她,緩緩的,一點一滴的,低下頭來,將嘴唇湊到她耳邊,啞聲開口吐出一句。「小滿……」 一陣酥麻,從他說話的右耳灌了進來,讓她心頭微顫,渾身發軟的瑟縮著,她側過臉,垂眼想逃離他的呼吸和言語,卻又渴望他的靠近。 「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什麼?!他問了她什麼? 當她終於意識到他到底問了什麼的時候,小臉瞬間暴紅,她應該要回答他,卻說不出話來,天知道她腦袋裡現在一團混亂,根本無法思考。 見她沉默,他仍低垂著腦袋,熱燙的唇幾乎貼上了她的耳,悄聲說。 「小怪獸?」 「我不是……」 她找到聲音張嘴抗議,下一秒就因為他的手撫上了她的腰而中斷。 「欸,你就是,」他在她耳邊歎了口氣,沙啞的說:「整天在我腦海裡繞啊繞的,和那些怪獸們手牽手一起跳舞、大笑、碎念我。」 這莫名其妙的抱怨,讓她臉紅耳熱。「關我什麼——」 他輕捏了一下她的腰,讓她輕喘一聲。 「我想和你在一起。」他說。 她心又一顫,終於擠出一句。 「不要……」 「為什麼?」 她不敢相信他還有臉問她為什麼。 「三個月,」小滿面紅耳赤的抓住他在她腰上的大手,羞惱的斥道:「你消失了三個月,無聲無息的,連個屁都沒放過,我怎麼知道你之後會不會突然消失三年?」 他輕笑,「這確實是個問題。」 這豬頭的笑聲,讓她好火。 「我不會和一個隨時會消失的王八蛋在一起!」 「朋友和女朋友是不一樣的。」他告訴她,道:「如果你是我女朋友,我當然不會隨便搞失蹤。」 她推了一下他的胸膛,輕斥:「你有沒有搞錯,當朋友也不能隨便鬧失蹤好嗎?你不知道朋友也是會擔心的嗎?」 「君子之交淡如水,三年不連絡也是很正常的,況且我在工作,是朋友的,就知道我有能力照顧自己。」他笑著再說:「女朋友就不一樣了。」 她抿著唇,忍了三秒就破功。 「哪裡不一樣?」 她話一出口,就感覺到他胸膛因輕笑傳來的震動。 「很多不一樣啊,」他抵著牆,在她耳邊笑著說:「朋友不能牽手,不能耍賴,不能隨便亂來,雖然也許能夠一起躺床上,但卻不能推倒啊——」 「這什麼胡說八道。」她嘴角微揚,只能咬唇忍住。 「哪一點胡說了?就因為只是朋友,所以我不報備行蹤也沒什麼。」他挑眉認真說明:「女朋友就不一樣了,女朋友要忍受我的脾氣、腳臭、汗臭,聽我抱怨老闆和客戶,包容我的奇思妙想,沒事還要稱讚我好棒棒,幫我鼓鼓掌,滿足我的自尊心,增加我的自信心,偶而還要讓我秀一下我的肌肉和男子氣概——」 忍俊不住,她噗哺一聲笑了出來。 她的笑聲鼓勵了他,念棠笑著繼續說:「你瞧,在必須忍受我這麼多可惡嗜好與不良行為之後,和女朋友定期報備我的行蹤,是很理所當然且必要的事,免得一個不小心就被分手,這一點我可是很清楚的。」 「你確定當你女朋友,只需要忍受這些?」 她好笑反問,可話聲方落,她就感覺到自己問錯了問題,她掌心下的肌肉緊繃了起來,身前男人的心跳忽地變得又重又快。 「當然,不只這些。」 耳邊的嗓音,驀然變得更加沙啞低沉,讓她耳又一熱,身微顫。 她不由自主地再次屏息,剎那間,知道接下來她所說的話,會決定兩人是不是會跨越「朋友」那條線。 她應該想清楚點,再想清楚些,但這男人這麼可愛又性感,此時此刻,似乎除了他的體溫\'他的心跳、他在耳邊的呼吸、他說話的聲音,什麼也都不存在了。 舔了舔唇,她張嘴,聽見自己問。 「還有……哪些?」 「你轉過來,我告訴你。」 她緊張的又遲疑了一會兒,但他沒有逼迫她,只是維持著原來的姿勢,然後她轉過頭,看見他。 這男人靠得是那麼近,一張臉就在她肩頭上,離不到三公分的距離,黑髮凌亂的腦袋半抵著牆,一雙灼熱的黑眸,映著她。 他朝她靠近,將那短短的三公分,縮減至零。 感覺到他熱燙的唇,她輕喘了一口氣,他緩緩以唇摩挲著她的唇瓣。 又一次。 悄悄來回,試探、誘哄。 溫暖的酥麻如電,從唇瓣傳來,教她心悸,顫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