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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頁 寄秋 「謝主隆恩——」齊亞林叩首謝恩,尚公主一事安然度過,逃過一劫。 但是他並不曉得自己在這一天同時得罪兩個人——三皇子蕭元裕和七公主蕭佩玉。 散了朝,出了宮門,一甲的頭三名上了馬,照例要游城一圈,準備尖叫的仕女、小姐們一看到最前頭的狀元,有人暈倒、有人僵硬、有人石化,她們太過驚訝了,準備打道回府,什麼綺麗幻想都一掃而空,只想抱著恭桶狂吐。 那第二個榜眼總能有點期待吧?眾人一看,還是氣到發抖,覺得被騙了,怎麼拐瓜裂棗也敢上街。 其實這兩人也想喊冤呀,他們長得並不醜,只是不出眾而已,走在路上不會嚇到路人,還頗有幾分詩才,不過人都愛美,看到美的事物就會愉悅,他們離標準實在有一段很長的距離。 幸好第三位探花郎出來,這才撫慰眾女受創不輕的心,重拾笑容。這位探花郎長得太好看了,惹得她們心花亂竄,兩頰飛紅,目不轉睛的盯著俊俏兒郎。 「你……呃,這是怎麼回事?」雲傲月睜著杏眸,忍著不笑出聲,但面上的神情已洩露笑意。 齊亞林正了正冠,拉了拉沾上胭脂的衣襟,拍去肩上的細粉,無奈地道:「聽過『擲果盈車』的典故吧?」 「你是說……咳咳,圍觀的百姓朝你扔東西?」那情景一定很滑稽,可惜她沒能親眼目睹。 他晃了晃,故作長吁短歎。「家窮無餘銀,早知如此就在後頭拖輛空車,至少能拾些金釵銀簪、珠花手絹、胭脂水粉什麼的變賣,貼補點家用。為夫窮呀,還未授官,所以沒有月俸養家,只好繼續吃妻子的軟飯。」 「哼,你就裝吧!別以為我不曉得你藏了多少私房錢,蘇老闆都告訴我了。」這廝真是的,她被他騙了好些年。 「那個嘴巴不牢的,以後老死不相往來。」齊亞林假意埋怨,順勢將佳人摟入懷中,好生憐愛。 雲傲月輕推他,沒推開也不在意,笑道:「都合夥開舖子了,還怎麼老死不相往來?銀子不要了?」 「銀子沒你重要,會撬牆角的耗子要及時撲滅。」他早知道耗子靠不住,那張嘴噴糞似的,蓋都蓋不住。 她手心往上一翻,「上繳呀!」 他裝傻,「上繳什麼?」 「銀子。」 「銀子?」嗯,他得了失憶症,不知她在說什麼。 「不是說銀子沒我重要,怎麼你還藏私?」男人的話真的聽聽就算了,不能當真,他們最擅長騙女人。 齊亞林低笑著用大手包住她的小手,握進手心裡,「等我們成親後,我一兩銀子都不留地全交到你手上。」夫人當家,他領零花錢就好。 若干年後,齊亞林成了本朝最窮的首輔大人,他出門身上最多帶十兩銀子,連他的侍衛都比他有錢。 「為什麼不是現在?」他還想騙她。 「因為我們還沒成親。」怕有變故。 「關我們成不成親什麼事……」看到他眼中明晃晃的亮光,雲傲月忽地臉紅了,明白他的話中之意,他的銀子是用來養家蝴口的,而她還不是他的夫人。 當然,他不介意提早洞房,把她變成他的是當務之急,他可不想再冒出什麼公主、郡主的阻止他娶親。 「真壞。」又佔她便宜。 他小聲的在她耳邊低喃,「對你好就好。」 「你哪有對我好,盡欺負人。」這些年她吃了多少虧呀,每回都被他哄得團團轉,不自覺地忘了在惱他什麼。 齊亞林在她唇上一吻,「這種欺負只對你。」 「你——」她臊了,面紅如霞。 「謹文進了戶部,任了倉部主事,從六品官。」他管錢很合適,太子安排的,銀錢掌控在手心比較安心。 「謹文是誰?」她沒聽過。 齊亞林瞟了她一眼,似在說,虧你還和人家聊得那麼愉快。他回答:「蘇老闆。」 「喔,是他呀,那你呢?」雖然早已知曉,她仍張著水波蕩漾的眸子,興沖沖地看著他。 「翰林院編修。」不是翰林,不入內閣。 意料中的事,她點點頭,「那是幾品官?」 「正七品。」齊亞林雙臂倏地收緊,雙眸深幽的凝望著她,「當上官夫人了,日後也出去炫耀炫耀。你的男人不會止步在七品官,我會讓你當上誥命夫人,讓人瞧瞧商家女也能當官夫人。」 「亞林哥哥,你是為了我……」她眼眶泛紅。 「不為你還為誰,這一生唯有你才是我心所屬。」沒有她,他求什麼功名,一個人官當再大也是孤家寡人。 「你……你害我哭了……」兩世為人,他對她始終如一,太令她感動了。 「不哭,不哭,告訴你一件事,皇上為我們賜婚呢。」他們是奉旨成親,以後沒人敢嫌棄她的出身。 「什麼Z」有這麼好的事。 他溫柔地吻去她的淚,「別是喜極而泣,我——」 這時恰巧來到大廳的雲老夫人見到這一幕,開口斥道:「還沒成親呢,摟摟抱抱成何體統,讀聖賢書是讓你行這鬼祟之事嗎?」真是不像話,還好她來了。 「祖母——」雲傲月拉長音撒嬌。 雲老夫人瞪了她一眼,「還剩幾天就等不及了,你呀,女大不中留!」 第9章(1) 「你、你怎麼會有這麼多的……假的吧,我一定是在作夢,居然不比我的嫁妝少……」 五月初三,宜嫁娶,諸事大吉。 在這一天,穿上大紅嫁衣的雲傲月嫁給自小青梅竹馬的齊亞林,因為原本就同住五進大宅子,因此花轎從大門出去繞城一圈又從大門入,踢轎、踩盆、過火爐,應迎娶事宜沒少做。 探花郎是娶娘子,不是被招贅。 不過看著滿滿的雲家賓客,再看一眼齊家的「親友」,那空蕩蕩的席位真冷清,說是成親倒真像是入贅。雲家那邊的堂姑、表兄弟三十餘人一擁而上,新郎官就可憐的被淹沒在人海中,李新奮勇殺敵……呃,是挖了許久才把他挖出來。 那時齊亞林已經半醉了,趕緊服下雲傲月配製的解酒丸他才稍微清醒一些,隨即又被蘇萬里為首的同科進士給拉進酒攤裡,你敬酒,我乾杯,你再敬,我再干……想撐死他呀! 酒不是什麼好東西,他喝得肚子鼓脹,連忙藉解手為由逃離,又連吞了三顆藥丸,腳步飄浮、頭發暈的情形才略有改善。 他試著走兩步,路不搖、樹不斜了,方扶著一抽一抽的額頭回到新房。 知道齊亞林身世的大多知曉他家底不富裕,連三十抬聘禮也是勉強湊出來的,他所有的一切幾乎都是雲家給予的,所以住在雲家買的五進宅子並不意外,誰叫他窮。 雖然皇上賜婚時貼補了些,但杯水車薪根本救不了急,他只好窮到底,拿娘子的銀子來辦酒席,好歹先應付過去。 至於雲傲月的嫁妝,因為婚禮而提前,因此很多東西都來不及準備,可即便如此,安康首富的大手筆還是令京城人士一驚,更讓看到滿船滿車嫁妝的賀重華恨得眼紅,整整五條大船的陪嫁把碼頭塞得水洩不通,長長的車隊橫過一整條街才到桂花胡同,光是卸貨就花了一整天。 看過的人都咋舌,是誰家嫁女兒,竟然不比皇家公主差上一、兩分,抬數不用數了,人家是用馬車載,還能少於一抬抬的嫁妝不成? 當然這些還不包括看不到的壓箱銀子和田產、鋪子,雲傲月這一嫁等於搬空一半雲家的財產,可是人家家中樂意呀! 除了賀氏,她在家哭了整整三天,不知情的人以為她心疼繼女,捨不得她出閣,可知曉內情的人都露出鄙夷的神色。她哪是不想繼女嫁人,只是肉疼空了一大半的庫房,家中如今現銀所剩無幾,首富之妻的手中竟連三萬兩銀兩也沒有,她兒子、女兒日後要用什麼。 「嚇到了?」齊亞林笑得十分得意,整個人開心得像挖到金礦似,唇畔止不住的上揚再上揚。 「非常驚嚇。」她配合的做出驚恐表情,內心也確實倒抽了一口氣,難以相信眼前所見的事實。、 還有點醉意的齊亞林跌坐在她旁邊,兩手環著她細腰,身心放鬆地將頭枕在她肩上。「十年前若有人說我能賺到這麼大筆的財富,我一定會覺得對方在嘲諷,把對方暴打一頓,一個人再能幹也不可能讓銀子生銀子……」 「亞……夫君,你喝醉了。」她為之失笑,她還沒見過他喝醉酒的樣子,他的自制力太強了。 他笑咪咪的直往她雪白的皓頸蹭,「沒醉,我吃瞭解酒藥丸,神智清醒得很,不信你問我問題,我一定答得出來。」吃了藥確實解了酒,只是他喝得多,酒的後勁慢慢往上衝,令他微暈,但還不到看到重影的地步。滿肚子的酒味讓他很不好受,微脹感積在小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