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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淺草茉莉 那日他的確怒得想殺死秦敏兒,但他忍住了,只勒了她一會兒脖子,嚇得她腿軟後就放她回去,他並沒有殺人。 唐元寧撇唇嗤笑,「咱們有證人的。」 「證人?誰?!」 「孔敦,出來吧!」唐元寧喚。 見孔敦縮著脖子怯怯的走出來,孔安南簡直不敢置信。「孔敦,你敢作證我殺人?!」他氣急敗壞,直罵孔敦是吃裡扒外的狗東西! 「少……少爺,小的……小的這也是不得已的,您確實……殺、殺了秦……」 「住口!你可親眼看見我殺人了?!」當日這小子攔不住秦敏兒就出去了,哪裡見到他與秦敏兒發生什麼事了。 「小的雖然沒見到,但的確聽見秦敏兒喊救命……」 他勃然大怒,「孔敦,我孔家養你多年,哪點虧待你了,你敢胡言亂語,當心我出去剝了你的皮!」 孔敦聽了,嚇得一張臉像糊在窗上的白紙似的。 「孔安南,你這是公然威脅證人!」唐元寧冷聲道。 「他算什麼證人,孔敦,有種你再說一次,看見我殺人了嗎?」他怒視孔敦。 孔敦滿頭大汗的覬向唐元寧,見他雖面無表情,可從眼底透出來的冷光,寒得凍人,清楚孔安南這回是翻不了身了,就怕兔死狗烹,不如早表忠誠,心一橫,他咬牙道:「秦敏兒威脅要您娶她,您不肯,她又說了些話激您,所以您就殺了她!」 「孔敦!」 「少爺,秦敏兒也有錯,您若承認殺人,說不定能免去死罪,小的勸您就認了吧!」孔敦一口氣說完。 目光若能殺人,孔安南現在已經殺了孔敦這陷害主子的走狗了。他冷靜下來後嘴角勾笑的問:「好,你們說我殺了秦敏兒,那屍首呢?總要有屍首吧,沒有屍首怎能說有命案。」 唐元寧低沉一笑。「縣衙就是因為沒有找到屍首,所以才將你『請來』,希望你講出她的去處,證明自己的清白,但是倘若你始終不能交代她的去向,那就只能一直待在這死牢裡,直到真相大白。」 孔安南目瞪口呆。「你……你想關我一輩子?!」原來唐元寧不是要弄死他,而是要折磨他一輩子。 他清楚若唐元寧真要害他,那秦敏兒永遠也不會讓人找到,這「真相」不可能大白,唐元寧想要他老死在這座苦牢裡! 唐元寧笑得森冷,「我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孔安南,你對明雪做了什麼,你就會遭遇到什麼,這樣你明白嗎?」 孔安南聽得一窒,看來唐元寧是為陸明雪報仇來的,不過他想報仇也得看是不是真能關他一輩子。「唐元寧,你敢這麼對我,你當我孔安南是糖糊紙黏的嗎?我不知你找了誰敢對我做出這樣的事來,但在這京城地界裡我也認識不少人,這些人很快就會把我救出去,我不會死在這裡的。再者你處心積慮想要得到又雪,可她身契在我身上,我此生不會將她讓出去,所以你休想得到她!」他憤憤的說。 唐元寧鳳眸射出厲芒,薄唇淺淺的揚起,「是嗎?倘若你孔家垮了,你的那些高官友人還會有情有義的挺你嗎?至於明雪的身契,你孔家既然垮了,身契你還守得住嗎?」 「孔家垮了?!怎麼可能!孔記繡坊的生意好得很,是我的心血……」 「孔記的東家是殺人犯的事已經傳出去了,無人再敢與孔記合作,不只如此,秦敏兒的父母還到繡坊門口丟雞蛋,痛斥你是殺人兇手,不少人附和,也砸爛了你繡坊的招牌,孔家兩老早已年邁,遇到這事立刻慌了手腳,我見他們可憐,就想辦法幫了他們一把。」 「幫?你對繡坊做了什麼?」他心裡打鼓似的咚咚直響。 「孔敦,不如由你告訴自己的主子,孔記如何了?」唐元寧讓孔敦說。 孔敦拭去額上沁出的豆大汗珠,終於說出口,「這個……唐老闆買了咱們繡坊了。」 孔安南震驚不已。「怎麼可能?!我爹娘答應將繡坊賣給他?」他不信。 唐元寧森冷地笑著,由衣襟內抽出一張買賣契約,攤開在他面前,上頭清楚言明孔記的新主人是唐元寧。 「你說得沒錯,孔記繡坊是你的心血,不能就此垮了,因此我讓他們將繡坊賣給我,讓我幫著經營下去。」 孔安南此刻的身子像極了秋風中晃動的枯枝,隨時可以折成數截。「不,繡坊是我的,他們怎麼可以賣出,怎麼可以?」 「你別怪他們,真正經營繡坊的人是你,可你出了這樣的事,自然無人能掌握得了繡坊的大小事,再加上他們也想用這筆錢看看能不能救你出來。既然孔記繡坊歸我,那明雪自然也是屬於我的了。」 唐元寧竟有辦法讓他一夕之間一無所有,這手段凌厲得教人錯愕。「唐元寧,你好陰險,還我的繡坊,還我的繡坊!」他憤怒不已。 唐元寧笑得陰狠。「我本來沒想要動你孔記,想著唯有百花齊放,咱們這織造業才會蓬勃,留個競爭對手,有錢大家賺,可你偏偏要傷害明雪,你若傷她一分,我便要你十倍奉還!」 孔安南倏然張大眼,已經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唐元寧輕笑,「你要見張通是嗎?我讓他過來了,你等著吧!」 他話一落,就見張通滿臉通紅的走進來。 孔安南一見張通立即怒髮衝冠、目眥盡裂。「張通,你竟敢聽他的話抓我?!」 張通瞧了一眼唐元寧,瑟縮著肩膀,故意咳了幾聲,才轉頭一臉凶殘的朝孔安南道:「你殺人該當處死,一個死刑犯,誰敢包庇!」 「你!」 「本官之前會幫你,是真以為你那繡娘偷了東西,事實證明她是被你誣告的,本官為此還差點受你所累,毀了官譽,所幸人本官及時放了,彌補這個錯誤!」 後面的話他是說給唐元寧聽的,希望人放了,唐元寧能對他高抬貴手,不要追究下去,要不然……他身子抖了一下,唐元寧這人他得罪不起啊! 「張通,你收了我的好處,竟還有臉說這話?!」 「住口!本官乃是清官,只是耳根子軟才會受你欺騙,哪有拿你什麼好處,你休得胡說!」 張通馬上怒斥,額際的冷汗都流下了。 孔安南愕然,這廝當真卑鄙無恥到極點,左手拿錢,右手耍渾!他怎會與這廝合作,還給了他一大筆錢,如今真是悔不當初。 「莫非你也拿了唐元寧的錢,否則你怎敢對我翻臉不認人?」孔安南怒極的問。 張通的身子用力一顫,豆眼趕緊往唐元寧瞄去,就怕唐元寧被惹怒,自己會遭殃,但見唐元寧一臉莫測高深,他立即大喊,「叫你不要胡言亂語,你還敢放肆,來人!再抽!」他怕孔安南再胡說下去,會讓他更難堪,忙要人繼續毒打他。 獄卒聽令,鞭子立即就招呼至孔安南身上,他霎時哀嚎不已。 一旁的孔敦都不忍心目睹,索性不看的轉過頭,舊主倒台,就不能再念舊了。 唐元寧冷眼瞧了一會孔安南挨打後,便轉身要離去,他離去前朝張通丟了句話,「針刑不錯,可以讓他試試。」交代完,頭也不回的離開。 張通滿頭大汗的哈腰,直到他消失不見為止,回頭見被鞭得奄奄一息的孔安南正用最後的力氣瞪他,那眼神像是注滿毒液,對他恨之入骨,他無奈的搖頭走到孔安南身邊。 「你也別怪我,他背後的勢力大,我是沒辦法的。」他直言告知。 「他後面的勢力是誰?」孔安南瞇眼問道。 他不信唐元寧後面的勢力會有多大,若夠大,那這些年又何必忍自己,盡可以讓他唐家織造一家獨大,難道真如他所言,是要讓織造業百花齊放、蓬勃發展? 張通瞧了孔安南的慘狀,那俊臉被打得早已不成原貌,也算半毀容了,終歸有些愧疚,便靠近他,在他耳邊輕聲的說:「我告訴你,你聽了可別心驚,那人是……」 聞言,孔安南的雙瞳瞬間撐大,一臉的絕望與不可置信。 張通同情的站直身子。「所以啊,怨不得我。來人,針刑伺候!」 第十三章 一生願做唐家婦(1) 一個月後—— 唐家織造的東家納妾,辦得像娶妻,完全依禮行儀,禮俗一樣不少,讓不少人疑惑唐家到底是娶妻還是納妾。 另外,西朝雖規定妾者不得坐大紅花轎,加之民間對為妾多有限制,無人會以紅色花轎迎妾進門,唐家卻以大紅花轎迎之,花轎還大搖大擺的繞街而行,分明是要讓每個人都瞧瞧唐家的妾有多風光,不過既然地界上的官都不敢管,也沒有人會傻得多說。 坐在轎裡的陸明雪穿著精緻華貴的嫁衣,自坐上花轎後眼眶始終紅著退不去,這男人說到做到,真讓她坐著花轎去唐家,還有這套大紅嫁衣,西朝的妾只能穿粉色嫁衣,可他給她穿上的卻是紅艷艷的顏色,完全將她當成妻子在迎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