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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子澄    


  夏韻嵐被他誇張的說法給逗笑了,羞赧地點了下頭。

  「很晚了,我該回去了,那傢伙就交給你了。」解鈴還須繫鈴人,他希望這事情明天會有轉變。

  「蔣特助,謝謝你。」她真心地向他道謝。

  蔣羿鴻揮了揮手,走人。

  送走蔣羿鴻,夏韻嵐走回雷焰霆的臥室,到浴室擰了條濕毛巾為他擦拭臉龐。

  她當然知道雷焰霆對她有多好,即使強留她在這,也不曾勉強她做任何她不想做的事。

  有時候他熬夜加班,還會在夜半時躡手躡腳地跑到她房裡,看看她睡覺時有沒有踢被子,這些她都知道,只是自己一直假裝沒看見。

  這個男人為什麼要對她那麼好?她心知肚明,卻膽怯地不願去承認他的好,情願當個睜眼瞎子,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卻不曉得自己的逃躲,已造成兩人間的傷害,更連累到公司裡的所有員工跟著受苦。

  想想她的罪過還真大呢!

  伸手取走他額上的濕毛巾,她想再到浴室重新擰過,不意她才起身,手腕倏地被一把擒住。

  「你該死的這麼晚還不睡在幹麼?」雷焰霆睜開炯亮的眼,瞬也不瞬地凝著她。

  「我早睡了,是因為你喝醉,蔣特助要我幫忙才把我挖起來的。」她暗自淺歎。

  「我沒醉。」

  他鬆開她的手,以臂撐起上身坐起。「那點酒精醉不死人的。」

  她睞了他一眼,心口沒來由的怦怦亂跳。

  「我泡杯濃茶給你醒酒好嗎?」

  一定是蔣特助說的那席話,害她的腦子起了化學變化,好討厭喔~~

  「你還會關心我嗎?」

  他嗤笑,燥熱地扯開襯衫,隨手丟下床。

  她咬了咬唇,盯著他那張雖然在笑,但卻比哭還難看的表情,心口一軟,決定不再逃避自己的感情。「我永遠不可能不關心你。」

  雷焰霆驚訝地抬起頭,瞇起眼,像在評估她話裡的真實度。

  「你等一下,我先去泡杯茶給你……啊~~」

  她沒敢再看他的眼,轉身想到廚房去泡杯濃茶替他解酒,不意他才鬆開的手又猛然拉住她,教她失衡地跌上床,以狼狽的姿勢趴俯在他腿上。

  「你在打什麼主意?」

  他的眼緊鎖著她,似乎想從她眼裡看出她的想法。

  「沒有啊,關心你不行嗎?」

  她無辜地眨著眼,害羞地想從他身上爬起,沒想到他的大掌卻托起她的下顎,阻去了她想離去的念頭。

  「如果你不能接受我,就不要給我任何期待。」他的眸裡透著明顯的痛苦,托著她的指微微抖顫。

  夏韻嵐突地感到一陣鼻酸。

  這個金融界的鐵人,如此意氣風發的男人竟然在發抖?她終於瞭解自己有多殘忍,競將他傷害得如此深,她難過地拉下他的手,攤開他的掌心,輕軟地在他手心裡印下一吻。

  他猛然一震,不敢置信地搜索著她的容顏。「韻嵐?」

  「對不起,我不該那樣傷害你。」

  她的眼眶泛起淚霧,卻不再迴避他的真心。「你可以原諒我嗎?」

  雷焰霆蹙緊眉心,屏住呼吸輕問:「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想說的是如果你還要我我會永遠留在你身邊。」

  她赧紅著臉,沒敢看他的眼,在自己還有勇氣之前,一口氣將心裡的話如連珠炮般說完。

  那快速又毫無斷句的話語,讓雷焰霆愣住了,他努力消化她的語意,過了幾秒後,嘴角緩緩揚起。

  「你,在向我求愛嗎?」

  他小心翼翼地問道,以為自己當真喝多了,腦袋不清楚,才會產生如此美妙的幻覺。

  她閉了閉眼,感覺小臉就快燒起來了。

  「是,我在向你求愛。」

  整個房間霎時陷入凍結般的沉默,僅剩空氣在看不見的空間裡流動。

  「不逃了?」好不容易,他開口打破沉寂,沙啞的聲音透著不敢置信和幾不可聞的輕顫。

  「不逃了。」

  唯有在他身邊,才是她最安全的港口。

  「你,懷孕了?」

  他傻氣地以為她有了身孕,才會有如此天差地別的轉變。

  「還不到一個月,我怎麼會知道?」

  她白了他一眼,嬌嗔的否認。

  「那是什麼理由讓你改變主意?」

  直到此刻,他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斷地丟出疑問,努力證實這一切都不是幻覺。

  「因為我愛你。」

  她輕歎,不論他的感情之後是否會變質,她現在都要坦白面對自己的愛情,不枉真心愛過。

  「韻嵐!」

  爆炸般的喜悅將他炸得頭暈腦脹,他忘情地將她擁入懷裡。「你不會知道,我等你這句話等得心都痛了!」

  她輕蹙柳眉,嘴角卻漾起幸福的微笑。

  他力氣之大,幾乎壓擠光她肺部的空氣,連她的骨頭都在隱隱作痛,但她不在乎,她只在乎他在她冷情的對待後仍不改初衷的堅定情感。

  「對不起,是我自己想不開,以為你在乎的是吉娜,不是我。」她感動落淚,慶幸一切都還來得及,沒有因為她的愚蠢而錯失真情。

  「我是在乎吉娜。」

  如果沒有吉娜,他甚至差點忘了她的存在,因為吉娜,他才找到他身上遺失的肋骨。「但我更在乎你。」

  她因他的第一句話而窒息,卻又因他的第二句話而得到重生。

  原來愛一個人,任何一個字句、一個眼神,都足以令對方在乎到刻進心底,那是如此酸甜交雜的複雜滋味,卻教人想一嘗再嘗……

  他迫不及待地低頭吞噬她的紅唇,急切地舔吮著她的芳香,勾纏著她的丁香小舌,不容她逃躲地糾纏著她。

  天天看著她,卻不能也不敢觸碰她,天曉得那是何等天殺的折磨!

  「甜心,再說一次愛我。」

  他將她拖上床,輕而易舉地褪去她的絲質睡衣,修長的指熟稔地遊走在她白皙的肌膚上,熾熱的唇舌在她柔嫩的胸頸間,宣告似地留下一個又一個清楚的吻痕,執意在她身上留下專屬於他的印記。

  「焰霆……我愛你……」她害羞地用手遮住裸露的酥胸,雪膚在斑斑烙印下襯上迷人的粉色。

  「我的甜心,我永遠不會放開你。」

  古板的小秘書、艷麗的夜店女王,令人跌破眼鏡的竟是同一個女人的本尊及分身,但那都不是重點,重點是,癡心大總裁,情系艷秘書——

  【全書完】

  後記 瘋狂奏鳴曲

  人啊,潛意識裡都有些瘋狂的因子,平常感覺不出來,可壓力一大,什麼瘋狂的念頭全都像柵欄關不住的野獸般,紛紛竄出籠了。

  之前有提過,辣媽的頭髮又細又少,年紀大了以後,白頭髮又一根一根地跑出來嚇人,因此染髮成了辣媽經常性的行為,想到就去給它染一下,免得自己看了礙眼。

  但其實細發是不適合經常性染燙的,因此辣媽的髮質越來越差,終於興起剪髮的衝動。

  「親愛的,我想剪頭髮耶。」

  某日,辣媽和A先生熱線中,辣媽如是說道。

  「你想剪多短?」

  不意A先生並不驚訝,僅是淡淡地問道。

  「嗯……其實我有個瘋狂的想法。」辣媽語帶保留地回道。

  「你想理光對吧?」

  A先生想也沒想就說出辣媽瘋狂的想法。

  「……你怎麼知道?!」

  哇哩咧~~A先生不愧是最瞭解辣媽的人,一語中的。

  其實會想將頭髮理光,自有辣媽的道理。

  台灣人有個習俗,小孩子出生後要把胎發全剔光,這樣長出來的頭髮才會又黑又亮,因此辣媽心想自己的髮質這麼糟,或許重新留起會是個不錯的IDEA,可沒想到A先生競完全猜中辣媽的心思。

  「很簡單啊,剃掉再重新留長是最快改善髮質的方法。」原來A先生抱持著跟辣媽一樣的理念,並舉雙手同意。「想剃就去剃啊!」

  「你不反對喔?」

  哎喲!他答應得那麼爽快,辣媽反而猶豫了起來。

  想想一個女人光著頭多奇怪,又不是滅絕師太黃小琥,大夥兒都習慣了她的五分頭,看起來倒也不太訝異,不過辣媽一個平凡的家庭主婦,頂個光頭會不會太醒目了?萬一嚇壞路人怎麼辦?

  「去買頂帽子,不然就買頂假髮,反正現在假髮很普遍,只要你能接受,我沒意見。」

  A先生不僅不反對,還幫辣媽想好對策,教辣媽好生感動。

  既然親親男友都不反對了,那還有什麼好猶豫的咧?

  辣媽一直是個行動派、想到什麼就會馬上去做的衝動份子,所謂心動不如馬上行動,當天,辣媽在接了土撥鼠下課後,就買好了帽子及假髮,然後花一百塊把三千煩惱絲一次剃掉。

  「媽,你嚇到我了。」

  土撥鼠呆坐在理髮廳的椅子上,目不轉楮地瞪著辣媽。

  「還好吧?沒有我想像中難看。」

  摸了摸清涼的頭皮,辣媽咧開嘴笑。

  「是比我想像中的還難看。」

  土撥鼠低著頭,一副慘不忍睹的模樣。

  難看就難看唄,反正剃都剃了,難不成還把它接回來喔?辣媽笑著戴上帽子,騎著小噗噗載土撥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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