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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頁 林如是 何紀川父親問了江明珠一些工作上的事,也沒有跟她有太多交流,多半由何母負責與江明珠聊天談話。偶爾何紀川父親想到什麼問江明珠一句,江明珠便回答一句。何紀川與小姑及小姑丈時不時也插上兩句,許多話說不完,一頓飯吃得倒也熱熱鬧鬧,並不冷清。 先從表情,看不出何紀川父親對江明珠的觀感如何。何母表現得友善又熱絡。兒子既然喜歡,又何必跟兒子不開心,阻擋他跟喜歡的女孩在一起。江明珠樣貌不錯,個性看起來也相當好,況且,兒子已經說得那麼清楚,所以,又何必跟兒子過不去呢。 江明珠起身上洗手間後,何母拉過兒子,小聲說:「江小姐個性不錯,人也挺文靜的,我看著挺好的,不知道妳大姑為什麼對她有意見。」他大姑為什麼有意見,理由他們都知道的,這聽似疑問,其實算是贊隨兒子的表態。 江明珠是不算太活潑,但文靜?這誤解未免有點不小。不過,何紀川不急著澄清,笑問:「媽,妳喜歡明珠吧?」 「媽要是不喜歡她,你是不是真跟她私奔去?」何母瞅瞅兒子,有幾分放縱。大姑的話是有道理,她也贊成,但想想,兒子都那麼大了,有自己的主張,他們反對這、不贊成那的,又何必。 「大概吧。」何紀川似笑非笑,來個模稜兩可。 小姑跟小姑丈本來就見過江明珠,見何紀川態度如此,小姑更知道何紀川的心意,自然不做「壞人」,做「中性」人,盡說「中性」話。 「大哥,大嫂,江小姐看起來很不錯,很有禮貌。」小姑這麼說。小姑丈同時附和,說: 「女孩子個性、品德比較重要,其它什麼倒比較其次。」 何紀川父親抿著嘴,不忙發表意見。 當天夜裡,回到何紀川小姑家,何父才找兒子單獨說話。 「紀川,我看你都籠絡好了是不是?你小姑、小姑丈,都幫著說好話。還有之前電話裡,你大姑丈也替你說話。」 「冤枉啊,爸,」何紀川卻還一副不甚正經。「我哪左右得了小姑和姑丈他們的意見。」 「正經點。」何父瞪瞪眼。 「我是很正經啊。」何紀川斂斂表情。 何父沉默一會,才說;「你要知道,不管怎樣,你大姑都是為你好。」 「我知道。我不是不領情,不過,關於這回事,我不能隨便領情。」 「你真的那麼喜歡那位江小姐?」 何紀川沒有直接回答,倒說:「爸,我都三十四歲了,不是那種十三、四歲的青澀少年,見了女孩就昏頭轉向、神丟意亂,一頭栽進去。」 「你大姑說,她介紹的那些女孩,條件就不必說了,樣貌、個性、脾氣也都很好,不比江小姐差。」 「喜不喜歡一個人,又不是哪個條件好,就能喜歡得比較多。沒感覺就是沒感覺。」 喜歡一個人太多,眼光變狹窄,或許就錯過太多。但也因為,喜歡一個人後,其他便盡不入眼中。也之所以如此,喜歡一個人,才能所謂「濃情」,才有所謂「意深」。 「說那麼多,你就是非要江小姐不可。」 「也不是『非要』不可。如果明珠她不喜歡我,我再怎麼喜歡她、感動不了她,最後也只能放棄。」 「那是當然。我的兒子誰會不喜歡。」 何紀川不免笑。「癩痢頭的兒子是自己的好。」 他父親瞪瞪眼。「當然,我的兒子當然是最好的。」然後,表情鬆了鬆,說:「紀川,你一向聰明能幹,爸對你一直很放心。爸相信你的眼光,你的事爸不會干涉。爸媽、你大姑,大家都是關心你,希望你明白就好。」 「我明白。謝謝爸。」 「不必謝了。你媽剛剛還跟我說,我們要是不答應,你就要跟江小姐一起私奔了。」 何紀川光笑,也不說話,不否認。 何父看看兒子,搖搖頭,目光卻十分包容。何父心裡明白,私奔什麼的,不過是玩笑話,兒子拐彎抹角在表示堅持。當人父母,何父自然希望兒子能照自己意思去做,但他轉念一想,又何必!雖然是自己的兒子,但有他自己的人生,何苦逼得他與自己反目不愉快。 「爸,謝謝你。」何紀川正色說著。隨即表情一變,嘻笑起來。「可惜了,我還以為能跟明珠私奔一下。」 何父不禁又瞪眼,瞪了兒子一下。 尾聲 結果,這就是「天涯海角」了? 落地窗窗簾拉開,高空一片藍湛湛的天;白牆上貼了好大一幅遼闊的海洋,微起著白浪,波光瀲濫,蕩著悠悠的金光,角落凸出一塊向天的巖礁。 「怎麼樣?有海又有天吧?」何紀川十分得意。 因為叫「天涯海角」,所以要有海又有天——哦,對了,又有「角」的。那塊巖礁就是「角」了。 「這就叫『天涯海角』?」江明珠不禁斜過臉龐,睨了睨何紀川。 「是啊。很漂亮吧?」何紀川仍大言不慚,定過去摟住她的腰。「妳答應跟著我到天涯海角的。」 這個人是太賴皮還是太不正經?所以,她要跟他到天涯海角,就跟到這裡來了。 「來!」何紀川拉住她,一古腦跳上床,一把扯開襯衫,露出胸膛,笑咪咪的。「妳不是想咬咬看嗎?」 江明珠先是一愣,然後忍不住勾起嘴角,猛不防撲向他。 「啊,等等!」何紀川坐起來,一雙眼賊溜溜,想什麼壞主意。「好像不夠香艷旖旎刺激。」 惹她好氣又好笑,瞅著他。 何紀川還一本正經註解。「哪,就是,好像蛇般,滑溜溜的爬到我身上什麼的……」 這傢伙! 江明珠猛不防一把推倒他,媚笑一下,雙手搭在他胸膛上,一腿膝蓋又在他雙腿間,一腿抵著他小腹,身子曲弓著,又扭又滑,像條蛇一樣,爬到他身上。 「這樣,夠香艷了吧?嗯?」舌頭舔著他耳朵,滑下他脖子,一路舔到他胸膛。 「夠香艷了。」這般,被咬被撕扯也甘願了。 「我要咬了——」 「啊!」他叫一聲。 那哪是「輕輕」!他胸膛非留個疤不可。 「噓——」她一把又將他推回床上,不讓他起身。蛇般的身體爬纏住他。「還有更銷魂的呢。」 又是一咬——這回是輕輕的。然後,又一咬,再一咬。麻酥微癢,有種啃嚙般的快感。 不消多時,何紀川胸膛全是一圈圈的齒印。 「哎呀!這下我怎麼去見人。」他低頭看著那些齒印,伸手摸了摸,哎哎叫兩聲。 「你想去見誰,嗯?」江明珠跟著摸著她的傑作,笑吟吟的。 「沒。我誰也不見。」何紀川舉高雙手,笑嘻嘻投降。「剛剛那個夠香艷刺激,再來一次?這次來點火辣的……」 「好啊,來個更火辣的。」江明珠一把撲倒他。塗了滿嘴口紅,在他臉上印了無數個紅印。 「怎麼樣?又紅又辣。」仍是笑吟吟的。 何紀川被她親得無處躲,呼叫求饒,不再說要「更火辣」的了。雙臂橫伸,成個大字癱在床上。 「算妳狠。」認栽了。 她輕笑,趴在他身上,臉貼著他胸膛。 「重不重?」把全身的力量都放上。安安穩穩、放放心心。放心地趴靠在他身上。 「重,重得跟小豬一樣。妳今天吃了幾碗飯?」故意地裝著喘不過氣的樣子。 「兩碗。」 「才兩碗。多吃一點。」 「你不嫌我重。」 「我喜歡豬,尤其是小豬,肥嫩嫩的,吃起來爽口。」又開始一副嘻皮笑臉,一語雙關。 打情兼罵俏。啊啊,這愛情——兩情相悅,胡說什麼都開心、都心歡意喜。 她沒想到,他也沒想到,兩個人會這麼契合與合拍。他胡說些什麼,她總能意會,也不會因害羞生出脾氣,反而默契的跟著胡鬧——哦,跟著「香艷刺激」起來。 他對她毫不保留,她對他何嘗又有保留。 想到此,心中甜情蜜意,雙手摟住她,溫柔地吻了吻她。 「妳不問我爸媽說了什麼?」終於收起嘻皮笑臉,表情認了真。 「說什麼?」她笑。問了。 「說隨我們去私奔。」不過幾秒鐘,那眉眼又彎起來。 「那不太可惜,我還等著轟轟烈烈的反抗,或鬧分手什麼的。」 「反抗?妳當我是十幾二十歲的毛頭。」點點她額頭。「分手,妳更是別想了。」 「可是,你大姑呢?」 「那也沒辦法,只好得罪她。」嘻嘻又一笑。「瞧,為了妳,我多麼不惜一切。」 初識何紀川時,江明珠絕沒想到他會有這樣一種面貌。但相對的,她也沒想到,她自己會有這樣的一面。他輕佻時,隨著他的輕佻,她也跟著輕佻,甚至享受那輕佻。開心而愉快。 「是是,我感激不盡。哪,給你一個感謝。」摟住他脖子,又在他臉印下一個大大的紅唇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