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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頁 鍾淇 齊昊忽然回過頭朝她淺淺一笑,「和你的人一樣,簡單而純淨。」 真實的無一點雜質,乾淨的很美好。 聽見他的回答,徐知菱內心受到強烈震動,莫名有股想哭的衝動,她連忙撇開頭,以免被他瞧見自己臉上那過於激動的神情。 「這、這算是誇獎嗎?還真是謝謝你的讚美啊。」她裝作不在乎的模樣回答,不肯承認自己內心因為他那番話,受到極大的震撼與感動。 「不用客氣,我只是實話實話而已。」他用一種稱得上是溫柔的目光凝視著她。 兩人相對無語,陷入一種尷尬的沉默……好吧,正確來說,是只有她一個人覺得尷尬不自在,這個未經她邀請便擅自前來她家的男人倒是悠閒自得的很,單手插在口袋裡,逕自欣賞著她家的裝潢擺飾。 就在這時,齊依庭從廁所裡出來,打破了這奇異的氛圍,開始大聲嚷嚷。 「我好了、我好了,快點出發吧。」不然,到遊樂園能玩的時間又要縮短了。 甩著濕手歡跑向他們,她很快拉著兩人朝門口的方向步去。 「快點快點,別再拖拖拉拉的了,今天我要把遊樂園裡所有的器材通通玩一遍,不玩完我絕不回家!」她握著拳頭大聲宣告著今日的目標,孩子氣的模樣惹得徐知菱與齊昊不約而同地莞爾一笑。 徐知菱以拳抵唇輕咳幾聲,遮掩去唇邊的笑意,主動的牽起她的小手。 「是是是,今天你最大,全聽你的,可以了嗎?」她一面躲避著他的眼神,一面試圖隱藏掩飾起自己臉上那扭捏、不自然的羞赧神態,「我準備好了,可以走了。」 「嗯。」齊昊含笑瞅凝著她半酡紅的嬌顏,輕應一聲。 三人如同親密的一家人般,手牽著手,一同步出大門。 從旋轉木馬到小火車,碰碰車到咖啡杯,海盜船到摩天輪,幾乎整個遊樂園裡的遊樂器材他們都玩了,除了某些有年齡限制,齊依庭無法搭乘外,其餘的都沒錯過,直到精力旺盛的小丫頭終於玩累了、困了,他們才打道回府。 回程的路上,齊依庭早已累得在車子後座熟睡,坐在副駕駛座的徐知菱則是一邊揉捏著疲憊、緊繃的肩頸,一邊疲累的輕歎著氣。 「累了?」負責開車的齊昊察覺到她的異狀,立即關心的詢問。 「呃……還好。」生怕她捏肩的動作惹來他誤會,她連忙放下了捏肩的手,表示自己沒事。 他覷了她一眼,從方向盤上空出一手,直接探上她的脖子,以不輕不重的適當力度替她按著後頸。 「你……」她大驚,渾身僵硬,一動也不敢動。 他、他這是在幹麼?!居然問都沒問就突然伸手按摩她的脖頸,他知不知道這樣的舉動已經逾越一般正常男女之間的關係了啊,他到底在想什麼?! 見她渾身繃緊,像是被嚇壞似的,齊昊忍不住勾起薄唇微微笑了。 他放柔了聲音,「放輕鬆,我只是替你捏捏,舒緩一下你僵硬的肌肉而已。」 「不、不用了,謝謝,我自己來就可以了。」她婉拒他的好意,試圖挪動身子,掙開他擱在頸後的寬大手掌,卻讓他一個低喝給阻止了。 「別亂動,我還在開車。」 她委屈的咬唇瞥了他一眼,在心裡默默忖道:你也知道你在開車啊,那還分心做這樣危害安全的事情。 不過,話雖如此,但他按摩的技術真的很不錯,在他力道適中的輕捏、揉按下,她疲憊一整天的肩頸逐漸放鬆下來。 她舒服的半瞇起眼,睏倦的打了個呵欠,模樣愜意得像只小貓。 「今天謝謝你了。」他未停下按摩的動作,輕聲向她道謝,「謝謝你肯陪著依庭一同到遊樂園,完成她的小小心願。」 徐知菱聞言頓時瞪大眼,瞌睡蟲全嚇跑了,「你、你知道這事3」 她以為自己跟依庭瞞得很好的。 「嗯,之前幫依庭蓋被子時,不小心看見她夾在日記裡的遊樂園宣傳單。」他緩緩回答道,「我不知道在她心裡,竟然這麼渴望能夠一家人一同出遊。」還有,她那未曾對他說出口,埋藏在小小心靈裡,對母親的期盼與渴慕。 她沉默了一會兒,而後開口向他道歉。「抱歉,其實我之前就知道了,我不是故意瞞著你的,而是我已經答應依庭要保密了。」 他噙笑的斜眼睨她,「我不怪你,相反的,我很感謝你這麼照顧依庭,肯站在她的立場為她保守秘密、替她著想。」 「這是應該的啊,這不是我身為代理保母應該做的事情嗎?更何況,這是我們當初談好你替我保密假情侶的事,以及要在同事面前演戲的條件不是嗎?答應了的事情,我一定會盡力辦到的。」她認真的點頭。 聽了她那番話後齊昊竟莫名感到不悅,他驀地停下為她按摩肩膀的動作,冷冷收回了手。 「就只是為了盡到保母的責任嗎?」他危險地瞇起眼,握著方向盤的手不自覺地收緊,「那麼,假使我找到了接替的保母,你是不是就打算拍拍屁股,扔下我跟依庭,從此功成身退,退出我們的生活?」 「要不然呢?」她傻乎乎的扭頭望著他,不懂他突如其來的不高興是為何。 都已經找到保母了,難道她還要死皮賴臉繼續待在他們身邊嗎? 雖然,她的心裡有些捨不得依庭,也有些捨不得那些與他相處的愉快時光,但他們終究是除了公事外,不該有任何交集的人,他們兩個不過是因為她扯謊而意外產生糾葛的陌生人而已。 車子正好行駛至她家樓下,他猛地踩下煞車,停車側身望向她,瞇眸定定地盯著她半晌,突地伸手狠狠捏上她柔嫩的雙頰。 「好痛、好痛!你做什麼啊你!」她痛得連連呼疼,忙舉手撥開他的大手,紅著眼的怒瞪他,「幹麼捏我啊!」他有毛病啊,怎麼突然動手捏人。 齊昊冷笑回答,「不知道,就是忽然有種想掐你臉的衝動,你知道你有時候很會惹人生氣嗎?」 對於她想在他找到保母后退出他們的生活,與他們劃清界線的念頭,他感到很火大,她就這麼想早點擺脫他們父女嗎?就那麼……不喜歡待在他的身邊嗎? 「你無聊啊你!」她惱怒的罵道,「找到保母后我不離開,難道還繼續維持這種假情侶關係,製造你的困擾嗎?」 她委屈的揉著被他捏紅的臉,扁嘴解釋,「因為我,你已經承受了許多同事們的異樣眼光,害你必須一天到晚面對他們的調侃,變成他們的八卦對象,我已經覺得很愧疚、很對不起你了,如果能早點找到接替的保母,解除我們的假情侶關係,這樣對你或許會比較好,至少,你可以不必再受到他們打擾,能夠擁有一個安心、穩定的工作環境。」 而她也不用再對他感到抱歉、內疚,甚至背負著那不知何時會被拆穿、爆開的謊言,心驚膽跳的與同事相處。 「我並不覺得困擾。」聽了她的解釋後,他這才明白她心裡是怎麼想的,不禁放柔了目光,伸手替她搓揉著方才被他捏紅的臉頰,一點也沒察覺自己的動作有多曖昧、多引人退想。 「以一個毫無照料孩子經驗的人而言,你已經做得很好了,你很優秀也很出色,依庭很喜歡你。」而他也是。 「依庭很可愛,她是個很討人喜歡的孩子,我也很喜歡她。」提到齊依庭,徐知菱臉上立即錠放出美麗的笑靨。 雖然有時她成熟得根本不像個六歲的孩子,老愛調皮惡作劇,但實際上,她還是個活潑又愛撒嬌,渴望愛的六歲小孩,經過這陣子的相處,她早已與她培養出深厚情感。 「那麼,也許你願意一直繼續擔任她的保母?」他噙著溫柔的微笑,深深地瞅著她,緩慢拉長了語調,以極為認真的眼神與口吻對她提出了要求,「不是短暫的一、兩個月,而是另一種長久的……」 徐知菱聞言不禁驚訝的抬頭望他。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不是短暫,而是長久的? 正當她還怔愣著,想不出一個答案時,驀地,齊昊動手解開了身上的安全帶,俯身湊近了她。 她嚇了一跳,下意識地縮肩向後退去。 但車內的空間狹小,她根本躲不掉,她幾乎能感覺到他傾吐在自己臉上灼熱的呼吸,一時間,她的心竟不受控制地怦怦亂跳起來,心緒慌亂不已。 「不懂嗎?我的意思是,知菱,你跟我兩人……」他勾起她發燙的小臉,正預備開口說些什麼時,突然從後座傳來一聲充滿困意、含糊不清的童聲。 「唔……爹地,到家了嗎?」 乍聞這聲響,徐知菱瞬間清醒過來,一張小臉霎時漲得通紅,匆匆推開半壓在她身上的齊昊,急忙坐直身體,撇開頭慌亂地道:「你、你快帶依庭回去吧,她玩了一天很累了。」語畢,她隨即解開了安全帶,飛快地打開車門,預備逃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