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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溫妮    


  然而可惜的是,對方雖也是各種宴席、聚會邀約不斷,卻每每與武青昊失之交臂,有時武青昊前腳剛走,元英後腳就到了,或者是相反的情形……無論如何,這兩人似乎總碰不在一塊兒。

  另一方面,元湘也處於相同的狀況。

  元湘自知現在的自己無異是皇上跟前的紅人,不管她走到哪裡,都能聽到與自己相關的種種傳言,雖然目前所聽到的全是好話,卻不代表他們會永遠認同她。

  但「鎮遠將軍」武青昊就不同了。

  即使遠離朝廷、即使已五年未曾返京,但朝中大小臣子提起武青昊時仍不免豎起大姆指,讚一聲「鐵錚錚的漢子」、「一門忠烈、名副其實」。

  或許會有人認為,這些溢美之詞聽聽就算了,元湘卻非常信服這些話。

  原因無他,只因武青昊這人早已遠離朝中爭權奪利,加上近幾年四海昇平、安樂祥和,既無內亂,更無外患,一名將軍的權力地位幾乎與宮中武官無異,因此,費心討好武青昊根本沒有必要。

  這麼想來,這些讚美的可信度更高了,元湘也開始對這位人人稱讚的鎮遠將軍感到興趣,更加期待能與他相見的時機。

  這個機會來得很快,這日適逢九皇爺祿韶壽辰,文武百官自然齊聚九皇爺府邸,不似平時總是各自招宴,互較勢力高下。

  但這麼一來,卻也顯得九皇爺權勢驚人,竟能讓滿朝文武放下派系之爭和平共處,就算只有一日的表面和平也屬難得了。

  「元英,快來跟九皇爺打聲招呼,他一直等你過來。」翰林學士胡大人開心地拉著元湘上前招呼。

  說起這個新科狀元,胡大人就覺得與有榮焉,說來也屬巧合,兩人皆是出身江城縣,只不過胡大人早已舉家遷居京城,然而他看到同鄉出身的元英總是覺得分外親切,也因而照顧有加。

  其實除了同鄉之誼外,胡大人還藏著另一份盤算,他女兒待字閨中、正值青春年華,若能與狀元郎成其好事,那可真是親上加親。

  「九皇爺,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元湘深深一躬,抬頭時,不由得對眼前男子的年輕大吃一驚。

  這些日子以來聽聞種種的傳言,讓元湘以為九皇爺應該是個滿腹奸詐的中年男子……唔,皇上看起來也不過中年,他兒子怎麼可能比他老呢?元湘不由得為自己荒謬的想法失笑。

  「元大人,什麼事這麼有趣?何不說出來與本皇爺分享一下?」九皇爺挑了挑眉,不解新科狀元何以笑得如此歡快?

  「不……沒什麼。」元湘勉強止住了笑,怎麼可能說出實話。「我只是瞧今天萬里無雲,像是春日的腳步近了,所以感到高興。」

  「喔?」九皇爺再度挑眉,也不知對這話究竟信了幾分。

  反倒是一旁的胡大人慌慌張張地代為解釋。

  「元大人家住溫暖的南方,對於京城的氣候還不大習慣,瞧他這副穿著打扮,就知道他有多不習慣了。」

  聞言,九皇爺認真瞧著一身厚襖的元英,雖然屋裡燒著爐火,但對元英來說,似乎仍稍嫌不足,本就較普通男子細瘦許多的肩縮得更小了,簡直教人懷疑這間華屋是否擋不住窗外的冬末冷風?

  「元大人,需要再給你一個懷爐嗎?」九皇爺好笑地問道。

  「下官自己有帶,不勞九皇爺費心了。」元湘說著,真從袖裡掏出一個錦布小包,緊緊抓著的模樣,不難想見若失了這小爐,肯定寸步難行。

  「元大人,南方人真有這麼畏寒嗎?」他記得朝中不乏南方官吏,怎麼就沒看過這麼誇張的?

  「呵呵……讓九皇爺見笑了。」元湘乾笑著將小爐收回袖中。

  京城的冬天怎麼這麼冷啊!不都說是冬末了嗎?怎麼還能冷成這樣?

  翰林學士胡大人也在一旁陪著乾笑,當年他剛到京城時亦有諸多不適,今日看到元英的模樣,總讓他想起自己年輕時的模樣。

  不過新科狀元似乎真的太怕冷了些,也難怪九皇爺取笑了。

  元湘正想把話題從自己身上轉開,已有人先一步上前準備向今日壽星祝賀──

  「唉呀,竟然能讓鎮遠將軍為我祝壽,本皇爺的面子似乎不小。」來人還沒開口,九皇爺已經笑咪咪地招呼著。

  「九皇爺說笑了。」武青昊一拱手,雲淡風輕地應道。

  他其實已經厭了回朝時總有參加不完的宴會,可他又得與各層官員打好關係,好讓駐守邊關的弟兄於日後能得到充足配給,免得在駐守同時還得分心下田耕種,只求能夠溫飽。

  「鎮遠將軍?!」聞言,元湘倏地抬頭。

  她總算有機會一睹人人稱讚的鎮遠將軍了嗎?

  她滿臉興奮地左顧右盼,到底哪一位才是鎮遠將軍呢?

  在元湘的想像當中,鎮遠將軍肯定是個了不起的大英雄,才能讓文武百官口徑一致地大力稱讚。

  身旁一抹高大的身影吸引元湘的注意,那人要比她高大許多,站在他旁邊,元湘甚至還不及他的肩高,而那粗壯的手臂比她的大腿還粗上一圈,光看這兩點,簡直就是武將應有的模樣。

  所以……應該就是這人沒錯了吧?

  元湘努力抬起頭,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堵厚實寬廣的胸膛、方正不阿的下巴線條、緊抿的唇看不出男人的真實情緒、濃眉大眼,不怒自威……

  「你、你、你……你不是上次那個野蠻人嗎?!」元湘慘叫著。

  她心目中的大英雄,竟是這個濫殺馬兒的可惡兇手?!

  文武百官是瞎了眼嗎?怎麼會認為這個冷酷無情的混球是英雄豪傑呢?

  「嗯?」耳熟的慘叫聲讓武青昊挑起一眉,最近只有一個人會指著他大罵,該不會……

  「是你啊,小白臉。」果然是他!武青昊不置可否地冷眼瞧著元湘。

  雖然武青昊知道文官泰半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一輩子可能沒拿過比筆還重的東西,外型自然較武將瘦弱。

  但這個小白臉就似乎太誇張了。

  在那張不足武青昊巴掌大的小臉上,配著的自然也是小小的五官,細細的彎眉下是一雙大大的眼睛,微翹的鼻樑下則是小小的唇口,就連個子也小小的,手啊腳啊的雖然全藏在厚襖下,但光看袖子裡露出來的手掌……也是小小的。

  眼前這真是個男人嗎?說他是小白臉可能還算恭維了。

  「誰、誰是小白臉啊?!」元湘像是被踩了痛腳似的大叫。「還有,我有名有姓,我叫做元英,為什麼你就是不能記一下別人的名字?!」

  他就是元英?

  武青昊有絲訝異,沒想到小白臉竟然是廣受好評的新科狀元,不過這也表示自己的猜測準確,他果然是文官。

  可武青昊也覺得有絲惋惜,原以為新科狀元應該是個值得結交的翩翩公子,但實際與本人交流之後,他恨不得這輩子都別再看到這傢伙了。

  一個大男人的,為什麼總在小事上婆媽個沒完?

  「看到幾滴血就大吼大叫,你是不是男人啊?」武青昊只是單純地陳述自己的意見,豈知自己正好觸及元湘最深沉的秘密。

  「正常人會突然拔刀殺了別人的馬嗎?!到底誰才是大驚小怪的那一個?!」元湘一臉狼狽地罵道。

  「那匹馬已經不行了,留著牠,只會讓牠繼續痛苦,還不如一刀給個痛快,讓牠早死早超生。」武青昊不知道為什麼要解釋這麼多,或許是因為眼前這個小白臉激動得幾欲昏厥的表情,讓他覺得不解釋不行吧!

  武青昊自認已經解釋得非常完善,無奈元湘壓根兒不領情。

  「誰說那匹馬不行的?!牠可是我從家鄉帶來,陪我走過千山萬水的好馬,你憑什麼隨隨便便殺了牠?你是大夫還是郎中?既然都不是,有什麼資格胡亂殺生?難道你以後若認為哪個人不行了,也會砍他一刀,不給他治療的機會?!」

  元湘氣得面紅脖子粗,上回這個野蠻人以「聖上召見,不得有誤」為借口溜了,這一回她絕不會再讓他逃走!

  「我不是這個意思。」武青昊擰眉。為什麼話題會扯到這兒?

  「不是這個意思,又是什麼意思?還是說,人不能亂殺,但馬就可以?」元湘不放過任何一絲可以打壓他的機會。

  「少無理取鬧!一個大男人為一匹馬鬧個沒完,你是娘兒們嗎?!」武青昊也上火了。「事前我也給了你一匹馬,一馬抵一馬,不成嗎?!」

  「你以為賠一匹馬就沒事了嗎?!」

  元湘不是故意要潑婦罵街,實在是那匹馬對她意義非凡,畢竟是陪她一路從家鄉走來的,怎麼可能用尋常的馬兒代替?

  那匹馬就像她府裡的僕傭,看著牠,她就可以幻想自己還在江城縣的老家,不曾遠離,那是當她思鄉時的依靠,這男人憑什麼任意奪走?

  「不然你想怎麼做?」武青昊瞪著這婆媽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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