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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齊晏 衍格的內心一陣顫動,臂膀上似乎還殘留著她胸脯柔軟的觸感,而她明明都已經渾身無力,幾乎都走不動了,竟然還把他推開,不肯讓他扶。 剛才無意間的觸碰,意外讓他看到了她受驚的嬌羞神情,這是他與她成親這麼久以來最誘惑他的模樣。 他這才知道原來於從月也不是永遠都只有冷靜拘謹、雍容端莊、淡泊貞靜的那一面,原來她也有失控、嬌羞臉紅的另一面,這一面讓他覺得可愛又可人,情不自禁地看傻了眼,心思在一瞬間全都亂了。 見她步伐虛浮緩慢,他索性上前打橫抱起她,抱著她往他們的房間大步走回去。 於從月沒料到衍格會有這樣的舉動,身子突然騰空,讓她的腦袋更昏眩了,眼前彷彿冒著金星,這一陣天旋地轉讓她嚇得不敢亂動,臉頰靠著他溫熱的肩窩,嗅到淡淡的陽剛氣息,她整個人羞紅得快要燒起來。 這一幕看得老福晉呵呵大笑,樂不可支,而其他女眷們則是個個掩口偷笑,揶揄打趣著。 沒有人留意到嫻馨眼中的驚愕、憤怒和恐懼。 她本來計劃得好好的,以為今天可以給於從月一個下馬威,以為終於可以不再是王府裡的一道影子,以為可以給於從月狠狠的打擊,沒想到,到最後所有的目光還是都被她給奪走,甚至連衍格都用一種很特別的眼光看著她,卻對自己連看都沒有看一眼! 她渾身僵冷,惶然不安,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從她心中掠過。 再不做點什麼,她很可能就要失去衍格了! ☆ ☆ ☆ ☆ ☆ ☆ ☆ ☆ ☆ ☆ ☆ ☆ ☆ ☆ 紫鸚送走大夫以後,便悄悄關上門,拉著紅兒躲到廚房熬藥去,把屋子留給了衍格和於從月兩個人。 於從月在床上躺著,衍格拉了張椅子坐在床畔看著她。 「你、你走呀……」她微紅著臉,氣促人虛,把被子緊緊裹住身體,身子滾燙的熱不知是因為病還是因為他。 「看你喝了藥我再走,不然太太可不會放了我。」他深深凝眸在她嬌艷酡紅的臉上。 「我病著,你還是走遠些,別害你也跟著病了。」她垂眸掩飾慌亂,第一次被衍格如此注視著,彷彿靈魂深處都要被他的雙眼看穿了。 「我身子沒那麼虛。」他勾唇笑了笑。 如此和顏悅色的衍格,讓於從月亂了方寸,從前他在她面前都是冷冷的,倨傲不可一世的,她從不知道他笑起來竟會如此暖著她的心。 「你是因為前天夜裡去過我的書房所以病的嗎?」他低聲平和地問道。 「應該是蹬了被子所以才病的吧。」她不敢直接承認去過他的書房,其實昨天回房後她有些忐忑不安,怕他不領她的情,也怕觸怒他的尊嚴。 「我倒沒看你蹬過被子。」他低笑。「你睡覺時總是規規矩矩,熟睡了以後也很少亂動。」 於從月微訝,不知道他竟會注意她睡覺時的樣子。 「我知道是你去過我的書房。」他傾身靠近她。「你的字很好認。」 於從月咬著唇沉默,惴惴不安。 「謝謝你,你寫的東西幫了我很大的忙。」看她緊張咬唇的神態,如果不是她病著,他差點就想俯身吻住她。 「對你有幫助就好。」於從月被他那張近距離逼視的俊臉嚇得把半張臉埋進被窩裡,眼神閃躲,就是不敢與他的雙眸交觸。 衍格唇邊的笑意漸漸加深,他實在很喜歡她心慌意亂時的反應,完全沒有了平時的冷靜矜持,羞怯得就像個小姑娘,他從不知道她嬌羞起來的模樣竟讓他如此心動。 他情不自禁地伸手輕撫她滾燙的面頰。 於從月的心狂亂地跳著,愈跳愈劇烈,整個人昏眩恍惚得像漂浮在一葉扁舟上,載浮載沈。 她可以感覺得到他的手是憐惜的,他輕輕撫摸的手,深深地觸動了她的心靈深處,淚水濡濕了她的眼眶,她原以為永遠也得不到他的憐惜。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衍格對她的感覺漸漸有了轉變,他的眼神莫名地開始搜尋她的身影,開始在意與她有關的一切,他也注意到她在王府裡幾近完美的表現,當他慢慢看見嫻馨身上有許多他難以忍受的缺點時,卻發現這些幾乎都是於從月的優點。 人與人之間果然都要經過相處,才能看清楚內心真實的本性。 他無法否認,阿瑪確實替他選了一個無可挑剔的妻子,再沒有人比她更適合當他的少福晉。 「二爺、小姐,藥熬好了,要端進來嗎?」紫鸚在門口揚聲問。 一聽見紫鸚的聲音,於從月這才驚覺自己與衍格四目相望了許久,她慌忙撇過頭去,尷尬得臉紅耳熱。 「拿進來!」衍格有趣地盯著她羞紅的側臉。 紫鸚端著藥碗走到床榻前。 「給我吧,你下去。」衍格伸手接過藥碗。 「是。」紫鸚望了於從月一眼。 「讓紫鸚來就行了。」於從月柔聲對他說。「你不是還有很多案子要辦嗎?用不著一直待在這裡。」 「沒關係,那些不急在一時,先起來把藥喝完。」衍格邊說邊吹涼熱騰騰的藥汁。 紫鸚看他們說話的神態不再像以前那樣冷漠,心裡便有了底了,立即識趣地走出去,歡天喜地地把門緊緊關上。 於從月緩緩起身,想接過藥碗,卻被衍格阻止。 「你坐著,我餵你。」 於從月受寵若驚地喝下他一匙一匙喂來的藥汁,藥雖然很苦,但她心裡卻很甜很甜。 「這可是我第一次服侍人。」餵她喝完藥,衍格笑了笑,起身把空碗擱到一旁,又回到床沿坐下。 「給二爺服侍,我的面子真大。」她乏力地一笑。因為發燒的緣故,她有些畏冷,又急忙把被子緊緊裹上身,無力地躺下。 「是不是發冷?」衍格伸手探了探她的額,發現她的身子微微顫抖著。 「我想我睡一會兒就好了。」她閉著眼,雙臂緊緊環抱住自己,難受得蜷縮在被窩裡。 衍格脫下袍服,僅留一件單薄的中衣,上床拉開她身上的錦被,然後將她整個人摟進懷裡,再把錦被蓋在兩人身上。 「你……」於從月愕呆了,心頭劇烈的撼動震得她頭昏腦脹,她不敢相信自己正被他圈抱在胸懷裡,而她的臉就貼在他溫熱的胸膛上。 「我一定是病入膏肓了,才會出現這樣的幻覺!」她緩緩閉上眼,害怕這是一場幻夢,等她病好之後便會無情地清醒。 「什麼幻覺?」他悶聲輕笑。 「因為不可能發生,所以是幻覺。」她安憩在他溫暖的懷抱裡,漸漸不再感到發冷。 「這不是幻覺。」他輕輕抬高她的瞼,纏綿地吻上她燥熱的紅唇。 「我……病著……」她昏眩得無法思考,才一開口,就被衍格的舌尖侵入,攫住她柔滑的舌吮吻著。 她被他吻得幾乎要虛脫窒息,身軀不自主地顫慄著,就連呼吸都在發抖。 「你抖得好厲害,一直在發冷嗎?」他的雙手撫摩著她的背脊,灼熱的氣息吹拂在她耳畔。 和衍格之間的距離只有一線之隔,她已經呆愕得分不清楚身子的顫抖是畏冷還是因為他的緣故。 衍格火熱的視線凝聚在她茫然無助的臉上,原本單純想偎暖她的想法已經漸漸變質了,她迷茫的神情和嫣紅的雙頰,處處都對他散發著誘惑,騷動著他熾熱的本能。 「要不要我們都把衣服脫了,會暖得更快一些?」他一面低啞地笑說,一面動手解開襟扣。他不只想讓她溫暖,更想和她一起燃燒成灰燼。 她暈眩地看著他脫下自己和她的衣服,她四肢無力,沒有半分抗拒的力氣,就這樣被他脫盡了衣衫,雪白的嬌軀在他身下徹底裸裎。 他伏在她身上,赤裸的胸膛與她柔軟的豐盈緊密地貼合在一起,她細膩柔嫩的肌膚遠超過他眼中所見。 「你好美……」他眼神熱切而渴望,但覆下來的吻卻輕柔而纏綿,好像她是易碎的珍寶。 她神智恍惚迷離,任由他一路舔吻她的身子,被他吻過的地方像是著了火般,那火漸漸蔓延開來,燒上了被褥、紗帳,她微微張開矇矓的雙眼,喘息著,彷彿看見整個床帳都被烈焰吞噬了…… ☆ ☆ ☆ ☆ ☆ ☆ ☆ ☆ ☆ ☆ ☆ ☆ ☆ ☆ 一聲聲清脆的鳥叫聲喚回了於從月的意識。 她半睡半醒,眼皮好沉重,累得睜不開來,隱約感覺到有人用溫熱的棉布在輕輕柔柔地擦拭她的身子。 好不容易勉強睜開眼,看見紫鸚正在替她繫上肚兜。 「小姐,你醒啦!」紫鸚笑盈盈地看著她。 「我……」於從月神智尚未清明。 「來,把手抬起來,先把衣服穿上。」紫鸚把她的兩手塞進袖管裡,細心地替她扣好衣扣。 「我退燒了?」她摸摸自己的額頭,微涼的,雖然頭還有點昏,但身子已經輕鬆舒暢許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