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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七巧 「Lucky不會咬人,它其實很親人。」他溫言強調,望一眼路面上,前一刻因她摔跤而拋出的便當提袋,這才想到Lucky對她暴沖吠叫的緣由。 「Lucky不是想咬你,是想吃你的便當。」他比比地上的便當提袋。「那裡面有骨頭吧!」 「欸!」她點點頭,「中午吃雞腿,要把骨頭帶回去給我家狗吃。同學知道我家養狗,也會把吃過的骨頭給我帶回家餵狗。」她訝異他怎會知道那裡面有骨頭,便當盒裝在便當袋裡,應該聞不到吧? 「你是不是每天都帶著裝骨頭的便當盒回家?狗的嗅覺很好,你一出現在巷口它就聞到了,才會對你特別熱情相迎,希望你能分給它。」他微微一笑解釋,希望她能擺脫被狗驚嚇的膽顫。 她躲在他身側,一張小臉面露困惑,邊對他的說詞半信半疑,邊偷偷轉頭看向坐在一旁仍持續朝她吠叫且邊搖尾巴的大狗,還是無法認同它是熱情向她討食。 他走到路旁,彎身撿起地上的便當提袋,交還給她,溫言提醒,「你會特地帶骨頭回家給狗吃,一定很喜歡家裡的狗,不過狗不能吃雞骨頭,為了健康著想,最好也不要吃人吃的食物。」 「呃?」她仰臉望著高挑俊朗、神情溫暖的他,因他的話又是一愣。 第1章(2) 下一刻,他從口袋掏出一小瓶白色藥粉,「手伸出來。」 雖不明所以,她仍聽話的伸出右手,掌心向上。 「另一隻手。」他改口道。 她隨即換伸出左手,仍仰著臉怔望他。 他低頭笑望她。她圓圓的粉臉上,一雙圓圓眼眸掛著些許淚花,有些無助且單純地望著他,那模樣令他想到小柴犬。 他將白色藥粉噴灑在她因破皮而滲血的左手掌,接著蹲下身,要她略抬起右膝蓋,在她右膝蓋擦傷處也噴灑一些。 「回去要叫媽媽幫你把傷口消毒清洗,再好好擦藥。」他站起身,溫言叮嚀,「右手再伸出來。」 她放下左手,改抬起右手,手心向上。 他微微一笑,將前一刻掏出欲給她的糖果,放在她右手心。 「把糖果吃掉,傷口就比較不痛了。」他將她當自己妹妹般安哄。他身上之所以帶著糖果,是因這是妹妹很愛吃的糖果。 她低頭看一眼他放在她小手的糖果,再度仰起頭,愣愣地望著親切俊朗的大哥哥,還是沒印象曾見過他。 回想前一刻摔跌在地還被狗撲在背後,令她無比驚嚇而放聲哭出來,不禁感到很丟臉,低垂下頭。 「下次經過這裡不用害怕 …真的不是想咬你。」他伸手摸摸她的頭,再次語帶安撫,隨即便轉身,邊將Lucky叫進去。 她抬起頭,望著他高挑背影走進院子,關上鐵門,怔愕半晌,才想到她忘了跟他說謝謝,而他已走進屋裡了。 她低頭看著手心他給的糖果,剝開糖果紙,將糖果塞進嘴裡咀嚼,軟軟的草莓糖,甜甜香香的氣味入喉,原本還因驚嚇心有餘悸,這一瞬似乎被舒緩。 何家佳望著手心包著彈珠的糖果,清清楚楚回想起與他初相遇的情景。 也許因那糖果很好吃,也許因對宛如騎士的他有些憧憬,她在吃完糖果後將糖果紙留下來,之後還拿顆彈珠來包裹。 而那日之後,她才知道原來父親跟他父親認識,先前父親曾有一次帶她去附近的牧場,便是他家所擁有,而他大她五歲,她跟他妹妹同年,而他叫夏千昶。 後來她偶爾有機會跟他相遇,有時是陪父親去夏家牧場,夏千昶見到她總會主動問候她,甚至親切地摸摸她的頭,像對待自己妹妹般,她也會笑咪咪喚他一聲「夏大哥」,彼此愈來愈自在相處。 不過之後因在台北讀大學的他課業愈來愈繁忙,逐漸較少回家,兩人見面機會也變少了,後來她雖也去台北念大學,卻沒跟他在同一城市相遇過。 聽說他畢業後取得獸醫資格,在台北的動物醫院工作一段時間,便回花蓮家鄉自行開獸醫院, 這幾年她都在台北生活,偶爾才回花蓮,雖曾在路上偶遇過他一兩回,但彼此只是點個頭問候,感覺已很生疏。 她已記不起上次見到他是多久以前的事了,此刻回想,她不免感覺心裡有股悵然。 若她搬回花蓮生活,應該也不會跟他有什麼交集吧! 因失業又失戀,何家佳毅然決然離開台北搬回花蓮跟父母同住,才打算好好休息幾日療療情傷,不料一回家,父親便告訴她已替她找到工作,要她隔天就去試試。 一聽到父親告知的工作地點及內容,她非常訝異。 「我是念商科資管系,跟那工作完全不相關。」她心生排拒。 「只是當助理嘸要緊啦!對方也不介意你沒相關經驗,學一學就會了。你之前幾個工作不都跟大學念的無關。」何父不免吐槽,接著侃侃勸說:「雖然助理起薪不高,但只要上手就會加薪,以後還能考個什麼執照的,薪水會多一些。 「你之前在台北,了不起薪水也才多個三、四千塊,光付房租就要七、八千,再加上那裡貴鬆鬆的生活開銷,不都在當什麼月光族了,現在回來住家裡,有這個工作機會已經很不錯了。」 何父已不在意女兒是否學以致用,擔心她在台北又被男人騙,只希望她回來跟他們同住,有個穩定工作就好。 她雖對工作有異議,可因父母同時苦口婆心勸說,只能勉強答應。 只不過經歷這次情傷,她在痛定思痛後不免變得憤世嫉俗,決定要徹底做改變,她不再當溫順熱心腸的好女人,她要當壞女人。 翌日早上,跟父母吃過早餐,準備出門去新工作地點,她看看身上輕便衣著—T恤、牛仔褲,覺得不妥,返回房間重新更換。 她從衣櫃裡翻出僅穿過一次的窄裙套裝,把紮著馬尾的頭發放下,心想她之後要去燙頭髮、染頭髮,要變成電視劇裡那種成熟性感女人的模樣。 原本還想畫個濃妝,但她沒什麼化妝品,一方面時間也不夠,只能先將就出門。 何家佳騎車前往離家僅五分多鐘車程的市區。 雖答應父母會試試新工作,她其實沒半點信心,也許待會就跟對方回絕了。 她不是對薪水有異議,是對工作內容覺得困難,父親認為她喜歡貓狗,竟替她找個獸醫院的助理工作,且是夏千昶自營的獸醫院。 她知道他開業的獸醫院位置,卻不曾繞來這裡看過。 當她找到這間位於馬路與巷弄轉角的獸醫院,將機車停在一旁,不禁抬頭望了下這棟建築物,一棟兩樓半的透天厝,因是角間房子,比旁邊一排住宅的透天厝門面寬敞,一樓為營業場所,聽說二樓是身為院長的他的住所。 當她推開玻璃門,看見診療台圍了幾個人,且狀況顯得紊亂。 「壓緊!別讓它掙脫!」有人沉聲命令著。 「沒辦法,它要咬人了!」兩道女聲異口同聲驚惶嚷嚷著。 因沒人注意到進門的她,她一時也沒看到熟悉身影,於是拿出履歷,上前兩步開口探問:「請問院長在嗎?我是—」 她話未完,被診療台櫃子遮擋住半身,穿著白袍、身形高挑的男人,轉頭看向靠近門口處的她。 「來得正好,快來幫忙。」他急聲指示。 「呃?」她愣了下。乍見許久不見,有點熟悉、有點陌生的夏永昶,心緒怔忡了下。 「快過來!」他催促著。 她只能朝診療台走近。 「壓住它的雙手雙腳,飼主先讓開。」夏千昶交代。 因此刻人手不足,要求帶寵物看病的兩名飼主幫忙壓制情緒暴動的公貓,不料她們不敢用力鉗制自家愛貓,完全起不了壓製作用。 「像這樣捉緊它的前腿,用力壓住別讓它掙脫,避免抓傷醫師。」護理師沈芳寧捉著胖貓的兩隻後腿,示意她幫忙捉住它的前肢。 這只胖虎每次看診都非常兇惡,就算戴上頭套,也至少要兩個人壓制才能讓醫師看診打針。 何家佳雙手捉住貓的前腿壓在診療檯面,看著戴頭套、齜牙咧嘴,神情無比兇惡的貓,令向來喜愛貓狗的她不免有些驚惶。 當夏千昶將溫度計插入貓的肛門,它忽地使盡力氣掙扎發出淒厲叫聲,她嚇一跳,不由得鬆開手。 「刷」一聲,胖貓揮舞前肢,尖銳利爪劃過正揚起手臂的夏千昶,在他捲起袖子至手肘處的下臂,烙印三條長長的紅痕,立時滲出鮮紅血漬。 她見狀,瞠眸驚駭。 「繼續壓住它!」他神色未變,對失神的她沉聲提醒。 「可是,你的傷……」眼下感覺他比診療台上的貓更需做治療。 「待會再處理,把它的前腳捉好。」他再次命令,隨即拿出量肛溫的溫度計檢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