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首頁 > 作家列表 > 童繪 > 見見前男友 > 上一頁 返回 下一頁 | |||||||||||||
字體大小 |
背景顏色 |
|
|||||||||||
第32頁 童繪 「還喝?」廖總的活動可是下足本的,特調也沒偷工減料,調過是更順口好喝沒錯,但本質還是烈酒。孟學湛看著她一陣,歎了口氣,「我去幫你拿吧,你再吃點東西,不然我怕你真的喝醉。」 「那麻煩你幫我拿小熊維尼蜂蜜那款,調甜一點,」喝酒也要搭配心情,她不想再喝酸的。孟學湛倒沒問題,戴詩佳想了想又說道:「不要參太多水喔,我喝得出來,而且明天是假日,多喝點沒關係。」 「……知道啦。」她神情認真,孟學湛愣了下才回道。她竟然知道他打算叫調酒師調淡一點,看來是很清醒,於是他不敢濫竽充數,但堅持幫她拿酒,至少能算一下杯數。 隨著調酒吧檯開放,氣氛終於熱絡起來,本來喝不慣威士忌的女性會員也都開始嘗試,廖總的女兒在這時被介紹出來,她一身長禮服,在掌聲過後開始小提琴演奏。悠揚的樂曲搭配好酒,眾人難不沉醉。 團體活動有個好處,就是偶爾溜走幾個人不容易被發現。孟學湛一整晚幾乎都在她身邊陪著,直到被會長召喚,戴詩佳不禁鬆了口氣,當她發覺門就在身後不遠的地方,喝完手邊的酒便靜靜離開。 小提琴表演正達高潮處,所有的注意力自然也在台上。 孟學湛與會長說完話時演奏剛好結束,眾人用力鼓掌,他也用力拍手,身邊許多人圍上前去與演奏者說話,他才慢慢退開。 他退到的位置正好是光磊與黃穎紋所在處,孟學湛舉了舉手中杯,「今天的活動真是成功,對吧?廖總真是太會作活動策劃了。」 「對呀,之前都不知道廖總女兒這麼優秀,剛聽小江說她現在在德國進修呢。」黃穎紋以一種推崇的語氣說道,也拎起杯子與他相碰,「我今天才知道威士忌調起來這麼好喝,剛剛我也跟廖總訂了兩瓶,一瓶準備給我爸。」 「是喔,你訂哪一款?」孟學湛問著,只是還不聞黃穎紋回答,光磊就將他拉到一邊問:「戴詩佳呢?」從剛剛學湛走過來時他就想問了,徐光磊目光在人群中搜尋著。 「放心,我有幫你看著她,盡量塞東西給她吃、讓她喝慢點。」光磊的聲音沒刻意壓低,孟學湛看了黃穎紋一眼,而她也正觀察著光磊會說出什麼話。「她就在後面那桌……咦?人呢?剛剛不是還在……還是去洗手間了?」 徐光磊掃了他一眼,撇下他走開。 他先到洗手間門口喊她的名字,不聞回應,又過一會有個女生走出來,他直接擋住去路直問:「裡頭還有沒有人?」 「沒、沒有……」她是廖總的員工,雖然知道今天公司辦活動所以有外來客人,但還是被眼前人嚇到。 「光磊……」孟學湛從後頭追來,對那女員工抱歉地點點頭。「如果不在這,可能已經回去了吧——」 「你知道她喝了多少嗎?你怎麼能讓她落單!」那女員工才走開,徐光磊已忍不住怒氣,幾近咆哮。 孟學湛我我我了半天,忽然一陣委屈,「我整晚都跟她在一起好嗎,只不過走開幾分鐘跟會長講兩句話而已啊。」話才說完,他又馬上繃起臉,「你有什麼資格說我?」整晚都跟黃穎紋在說話,心裡明明在意又把戴詩佳晾在一邊,都幾歲的人了還這麼彆扭!雖然很想罵回去,但明白光磊的矛盾心理,最後仍是沒將話講得太重。 徐光磊自知理虧,一時說得太沖了些。他不會沒看見學湛的確是整晚都替他盯著戴詩佳,要不一旁的小江早就趁隙上前攀談了——思及此,他臉色又變得陰沉。週末才跟戴詩佳起的爭執,不小心絆倒而在唇上撞出的傷還隱隱發疼,是這原因吧,他輕易就失去冷靜,也輕易就厭倦偽裝。「……還好嗎?」 拉開拉門探頭到走道上的是黃穎紋,是聽他們不再爭論才敢走近。會場裡頭吵鬧,聽不清楚他們在吵什麼,但她猜得到一二。 「戴律師在裡面嗎?」 「沒有。」徐光磊完全沒有回話的意思,顯然不介意遷怒任何人,孟學湛眼祌警告他不是所有人都能忍受他的怪脾氣。 「我先走了。」徐光磊臉色陰沉,從她身邊步離。 ……也許她真的喝多了,才會忘了剛才是小溫先生開了大老遠的路載她來的:也依稀有點印象,廖總先前就發通知說今晚活動建議大家不用開車來,下班前工業園區的接駁車能接大家從最近的捷運站過來,晚些他則安排了交通車送大家回到市區,要大家盡興。 在無人的道路上吹著晚風,戴詩佳撥開擋住視線的頭髮。她到底在賭什麼氣,弄到最後還不是整到自己! 她太小看徐光磊對自己的影響力了。 原來經過兩年的時間,她還是沒有學乖,還是忘了曾經摔得多痛。最令人痛恨的是,她還是會被徐光磊溫柔的一面所吸引,沉醉在&雖他們能夠和諧相處的時刻,一次又一次打從心底燃起卑微又渺小的願望,甚至……甚至幻想過他們能不計前嫌,能重修舊好。 然而過不了的始終是自己的心,她不信任徐光磊。 他的很多很多話語與行為都誤導著她,是他的有心,還是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她自己走不出兩年前就已經結束的感情? 那一吻,是出於真心還是捉弄? 腦中驀地浮現他認真生氣的眼神,戴詩佳又迷惑了……就當他吻她是出自真心吧,那又為何對於兩年前的分手他沒有一句解釋? 事到如今,她才要求他對兩年前的事做出解釋,是不是很令人厭煩、令人不耐?一個在感情上成熟的人是不會計較這些的。 可笑……她不只不信任徐光磊,只要靠近他,她也無法完全信任自己的判斷力。 路好長……夜裡的風很涼,暫時吹散了戴詩佳紊亂的心思。 剛出工業園區時她還見到便利商店,向店員問了路,這一刻她才明白當她問公車站往左還往右,店員指著右邊時臉上奇妙的表情代表什麼意思。 確定要用走的? 戴詩佳停了停,回頭看著黑暗的來時路再轉回。還是走吧。 不知走了多久,終於見到公車小亭在不遠的前方,她開心地加快腳步,然而走近才看到小亭的背板上貼了一則公告:即日起班次減半,末班車提前一小時發車。 ……啥?就這樣?減半是從多少減到多少?末班車是從幾點提前到幾點?到底是有車還沒車?戴詩佳輕輕將浮貼的公告掀起一半,確認下方的公車路線圖沒有提及所停站名以外的有用資訊,將公告歸位。 該走回去嗎? 戴詩佳思考著,想了想,坐在小亭的長椅上。 總之,先歇歇腳再說吧。她向後靠去,伸展雙腿,這時,放在公事包中的手機響起。 徐光磊一路是用跑的,下樓後在工業園區內四處尋了一陣,園區外的主要道路很好認,每隔一段距離都有路燈,但他看不出戴詩佳會往哪個方向走,他先朝較寬的路跑了一段,直到見到一個通往某某社區的路牌才又折回。當他又回到工業園區出入口,喘著氣,目光停在對面的便利商店久久,然後跑過街。 向店員詢問過後,他照店員所指的方向追去。 戴詩佳說不定早就搭上公車了,又或者等不到公車叫了計程車……她既獨立體力又好,甚至曾經自豪地說過步行多遠多遠的距離,從這裡一路走到捷運站都不成問題吧:無論如何她是個會照顧自己的大人,他是這麼告訴自己的。但那焦急萬分的心情卻沒一秒平息。 她喝了酒,她走在四下無人的路上……會不會醉倒在路邊? 徐光磊沿途看著路邊雜草。 走著走著,路逐漸直了,看得到前方的公車亭,徐光磊瞇了瞇眼,看清有個身影站起,一身俐落的西裝褲裝,正是戴詩佳。 急促的腳步緩下來,前一刻還煩躁不安,在見到她時瞬間定下心。時間是九點四十分,晚風很涼,她迎風撥開前發,頰上因酒氣而有些紅潤。 回過神來時徐光磊已在原地站了許久。他想前進,卻怕打破好不容易回歸的平靜,又與她針鋒相對,怕回想起來總是充滿不快樂的回憶。 他已經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了。 那晚,他跨出了第一步,親吻她柔軟唇瓣時他再也不想說謊逞強,對,他就是那麼狡猾,狠狠地甩了她之後又那麼渴望她仍念舊情。他渴望自己在戴詩佳心裡仍有一席重要的位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