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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喬寧 「你做了什麼?」直到走出商辦大樓門口,她才顫抖著嗓音問,目光在他嚴峻的側臉上定格。 「做一個男人該做的事,保護我的女人。」他撤過俊臉,唇角微勾,眼中的銳氣己被慵懶取代。 「這些……全是艾德格教給你的?」她想起從社交圈聽來的那些傳聞,完全無法與眼前這個男人聯想在一塊兒。 人們總說黎湛性情太過溫和寬厚,一點也不像是黎家男人該有的作風,跟那些一個個充滿侵略性的黎家男人擺在一起,簡直就是只溫馴的家貓。 可看看方纔的他,哪一點與溫和這個詞能沾上邊?寬厚?他甚至威脅要讓約翰走投無路自行了斷! 黎湛笑笑睞她一眼。「你對艾德格的瞭解又有多深?」 「我……」她語塞,胸口像被什麼堵住,一時腦袋空白如紙。 「我知道你夠勇敢,你能夠獨自挺身面對,但是我不要你這麼累。」停在人來人往的廣場上,他抬手撫摸她的臉頰,眼中的憐惜觸動她每一根神經。 她的眼眶發澀,張了張嘴卻發現有些哽咽。她從沒想過,有一個男人會對她說這種話,她一直以為自己勇敢得不需要任何男人的撫慰。 這個男人打破了她自以為是的原則。 「艾蒙,我……謝謝你。」她眨眨眼,不讓淚水落下,然而當他的手指拂過眼角,己拭去一片濕痕。 「親愛的,這是我的榮幸。」大手捧住她柔軟的頰,他傾身吻住她閉上的眼,然後是泛紅的鼻尖,最後才萬般珍寵的吻住那兩片軟唇。 第5章(1) 每半年一次的團聚聚會,幾乎所有黎家在美國的家族成員都會出席,發起人是一位年事己高的姑媽,目的是為了維繫感情,演變到最後,卻成了制式化的交流餐會,大家來此各取所需。 「喔,艾蒙,你身旁這位美麗的淑女是誰?」 一個身穿花色長禮服的女人迎向黎湛與孟穎臻,雖然是一頭白髮,但是她的皮膚卻光滑緊致,目光銳亮得像探照燈,從孟穎臻頭部一路往下掃瞄,然後又回到她淺笑盈盈的臉上。 「珍妮姑媽,容我向你介紹,這位是潔絲·艾爾卡特。」黎湛執起姑媽的手,在戴著絲質長手套的手背落下一吻。 風度翩翩的氣質逗得珍妮呵呵直笑。 「艾爾卡特?是那個約翰·艾爾卡特的女兒嗎?」紐約三十年前最知名的上流交際花可不是白當的,即使己經過起退休生活,可不代表珍妮巳經脫離這個圈子。 「正確說來,是繼女。」孟穎臻傾身,在珍妮的臉頰印上禮貌性一吻。 「我感覺到濃濃的愛的氣息。年輕人,你們在談戀愛嗎?」珍妮揚起紅唇,笑睞他們兩人,口吻仁慈而溫和,眼神卻不是那麼回事,充滿了好奇與刺探。 「給我們一點空間好嗎?我想潔絲還沒做好被眾人拷問的心理準備,我不想嚇跑她。」黎湛戲諸的聳了聳肩,搭在孟穎臻腰上的大手誇張地收緊。 「噢艾蒙,別擔心,沒有一個女人捨得離開你。」珍妮的手在黎湛的胸膛按了兩下,對孟穎臻眨眨眼。「相反地,女人才應該擔心你這個英俊的惡魔會離開她們。」 孟穎臻下意識望向身旁的男人,他是個非常有魅力的男人,圓滑又風趣,而且言之有物。他是念法律的,但是不像許多律師那樣油腔滑調,也不會動不動就賣弄法律知識。 終於,她全心全意,打從內心深處接受了他。他們成了上流社會茶餘飯後最新的熱門話—— 一對地位不相襯的新情侶。 不躲不閃,不給眾人緩衝時間,黎湛經常帶她出席各大公開場合,以最直接的方式向世人昭告他們在一起。 他的直接果斷,總是令人出乎意料。她時常在想,她從前見過的那個黎湛,本來就是這模樣嗎?為何她一點印象也沒有? 「真是太好了。」黎湛調侃的笑嗓,拉回了心神遠揚的她。 「原本我以為你會緊張得發抖,神經質地左右張望,或是不斷確認你的髮型與服裝,結果你適應得很好,還有心情發呆。」 如果不是其他人正注視著他們,孟穎臻一定會送他白眼。「我沒有發呆,我只是在思考。」 「思考什麼?」他俯近她的耳畔,嗓音酵濃的低語。她的頸肩很香,他仔細嗅聞,發現是香茅的氣味。 熱浪從被他鼻尖摩擦過的部位,一路往上蔓延,她能聞見他的古龍水香味,還有濃厚的男性體熱,他這是在誘惑她嗎? 「我在思考關於你的問題。」她瞠著眸心,纖背堪直,努力保持若無其事的輕鬆狀態,儘管非常困難。 「關於我?!」他的手指輕輕滑過線條圓潤的肩頭,在她耳畔吸吐,氣息像一張網罩住了她。 看她全身寒毛直豎,白皙的肌膚冒出一顆顆小疙瘩,臉頰浮現不同於彩妝品所呈現的紅暈,黎湛的嘴角滿意地挑高。 他挖掘出她不同於生氣時的美麗,當她緊張或不知所措時,她的反應會變得笨拙遲鈍,伶牙俐齒也跟著當機,偶爾還會因為說錯話而咬到舌頭。 比起生氣瞪人的美麗,這樣的她,笨拙得很可愛。他承認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慾,他老是喜歡惹怒她,或者捉弄她。 「我在想,你本來就是這副德性?為什麼我以前從來不曉得?」 「不然從前你知道的那個我,是什麼德性?」 「嗯……溫和,寬厚,有愛心,沒有攻擊性。」 她努力忽略在頸肩遊走的手指,那粗糙的繭在柔嫩的肌膚上輕刮,她身子反射性的輕顫,體內有股熱 流在流竄。 他低下頭,雙手輕輕攏住她纖細的頸部,從外人眼中看來像是在幫她調整那條珍珠項鏈,其實根本不是那麼回事。 他在跟她調情,而且絲毫不介意在眾人面前。事實上與他相處下來,她發現他看似進退有據,行事精明內斂,私下根本是為所欲為,只將自己的喜好當作準則。 「你的形容讓我覺得自己是被馴養的小白兔。」黎湛悶聲發笑,呼吸噴灑在她的後頸,帶來溫熱的潮濕感。 「可是你並不是。」孟穎臻討厭他這樣,明知道她害怕在這種場合出糗,所以她總是十分緊繃,偏偏他就愛故意鬧好。 「對,我不是。我是無法被馴養的,你得弄清楚這一點。」 「在我印象中的你,似乎不該是你現在的樣子。」 黎湛半斂的陣光轉為深沉,鼻息略重地問:「那很好,我希望你只記得我現在的模樣。」 「為什麼?你不喜歡從前的自己嗎?是因為艾德格的緣故?!」她試探性地問道:「為什麼你從來不提起你哥?」 明顯感覺到身後的呼吸聲加重,那雙愛撫著頸肩的粗礪手掌驟然抽走,孟穎臻愣了一下,等待片刻卻什麼也等不到,她才轉過身。 只見黎湛己經去而復返,取了兩杯金色香檳走回她身旁,態度泰然,嘴角還噙著一抹愜意的笑,彷彿剛才她感覺到的那抹異狀,只是她的幻覺或想像。 「幾個叔伯在那頭,我過去打聲招呼,你想一起來嗎?!」薄唇抵上杯沿,他笑睞一臉茫然的她。 她接過香檳,雙手合執細長的杯腳,看著黎湛翩然走遠的高大背影發起愣來。 難道他們兄弟倆存在著某些心結?除了那一回在溫莎鎮巧遇,黎湛總是刻意避談他兄長的話題,她納悶也不解,偏又找不到機會弄清。 就她所知,黎之浚與黎湛兄弟情深,兩人個性堪稱互補,一外放一內斂,一強勢一溫和。 做為老早之前便被認定,最有可能繼承父親與叔伯事業的人選,黎之浚的鋒芒一向強過另外幾個堂兄弟,甚至連親弟弟也比不上。 黎之浚的存在感太強烈,以至於黎湛經常被隱蓋在兄長的鋒芒底下,外界對他的評價不多,大多是謙遜溫和這一類的讚美。 可如今看來,那些評語與她認識的這個黎湛,有一段挺大的差距,究竟是那些傳聞有誤,或是他變了? 「別緊張,他不會跑掉。」 一聲笑諸中斷了她的思考,孟穎臻撇首一看,珍妮姑媽微笑走來,單手攏上她肩膀,精明的眼神藏不住好奇。 「甜心,在這裡沒人會落單,如果不介意的話,在艾蒙回來之前,讓我當你的護花使者吧?」 珍妮姑媽樓著她走向宴會廳外邊的露天庭院,她根本無從開口拒絕。 庭院的花草修剪得極美,綠色灌木上纏繞了一串串燈泡,暈黃的燈光使得景色朦朧美好,許多人在菩薇叢前的雕花白鐵椅上品酒交談。 「親愛的,有件事情一直困擾著我,也許你可以幫上忙。」珍妮姑媽對她俏皮的眨眼微笑,眼神充滿了濃厚的探究。 噢,糟了……黎湛的姑媽可是社交界資訊站,她絕對不可能漏掉任何一個挖掘內幕的機會,看來一時半刻她休想脫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