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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白翎    


  一句再熟悉不過的巡房通知,卻突然被她生硬地吞了回去。

  她看見病床邊已經有另一位醫師坐在那兒,頓了下才猛然回過神來。

  「陳、陳醫師?!」

  她困惑了,不懂為什麼急症外傷科的主治醫師會出現在這裡?莫非是她的手術出了什麼亂子?還是她處理傷口的方法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可仔細想想,只不過是個很單純的穿刺傷,依她的技術怎麼可能會出錯?

  「劉醫師,這麼早來巡房啊?」

  那位名叫陳士誠的醫師沒回答,反倒一臉悠然自得,彷彿他坐在這兒是如此天經地義……

  慢著,等一下。

  陳士誠……陳士……難道?

  「你們兩個……以前就認識了?」她略帶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他我弟。」

  「他我哥。」

  兩個人幾乎是異口同聲。

  她整個人青天霹靂,僵在當場,腦袋近乎空白。這兩個人是兄弟?這兩個人是兄弟?這兩個人是兄弟?!

  腦中頓時像是鬼打牆般地不斷重複著「兄弟」兩個字,她茫茫然地呆站在那兒,完全忘了自己到底是來幹什麼的。

  「你還好吧?」

  見她久久沒有動靜,陳士勳忍不住喚了她。

  她這才像是驚醒般連忙咳了兩聲,道:「沒有、沒什麼,只是有點意外你們會是兄弟。」豈止意外?簡直嚇死了!

  聞言,陳士勳唇角揚起,「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會被送來這間醫院?」

  她一頓,瞬間好像理解了什麼——

  啊、原來如此。

  你是醫師?你是這裡的醫師?!

  他被送進來的那一天,曾經這麼訝異地說過,當時,她以為是自己被瞧不起了,此刻才明白根本就不是她所想的那樣。

  他只是訝異她居然和自己的親哥哥共事於同一家醫院。

  思及此,她臉頰莫名微熱了些。

  「傷口還好嗎?」她振了振精神,抬頭道。

  「嗯,托你的福。」他收起了那不正經的態度,正視著她的臉龐,發現她今天的氣色有些蒼白。「昨天沒睡好?」

  像是沒料到他會這麼問,她怔了下,有些尷尬地笑了,「反正本來就不是很有時間好好睡覺。」

  或許是嗅出了什麼不尋常的氣息,陳士誠在一旁打量這兩個人的互動。該怎麼說呢?好像很熟悉,卻又好像有一種刻意經營出來的疏離。

  「你們兩個本來就認識?」他忍不住問。

  聞言,兩個人不約而同沉默了,像是在猜測彼此的心思與想法,想著對方沉默究竟是不知道該不該說明?還是根本就不願意被提起?

  最後,是陳士勳先開口。

  「她是我國中同學。」選這個答案總不會踩到地雷了吧?

  「國中同學?」反倒是陳士誠雙眉一蹙,滿臉懷疑。這如履薄冰、戰戰兢兢的氛圍,怎麼看都不像是同學重逢時的氣氛。

  可就在這一剎那,有件事情閃過他的腦海。他愣了愣,恍然大悟擊掌道:「啊!她該不會就是害你被送去德國的那一個女生吧?」

  一聽,陳士勳差點沒昏倒。這傢伙居然就這樣大剌剌說出來?!

  「害你被送去德國?」果然,劉巧薇皺起眉,視線犀利地轉向了病床上的陳士勳,「你解釋一下,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跟你沒有關係,他認錯人了。」陳士勳急忙撇清。

  正是這個反常的舉動,讓陳士誠心裡有了底,現在他更加確定,這個劉巧薇,肯定就是當年那位鬧得他家雞犬不寧的女孩子。

  那時,他正在醫學院裡忙得昏天暗地,之後也沒過問太多,可如今終於見上一面,居然是與自己共事三年多的女醫師。瞧瞧人家這麼優秀,也難怪當年對方父母會到家裡來抗議。

  思及此,陳士誠莫名覺得有趣,他站了起來,拍了拍弟弟的肩膀。

  「你加油啊。」

  「加個屁!」陳士勳甩開哥哥的手。

  陳士誠走了,說是要回急診室。

  留下他們兩人面面相覷,他難得不知道該怎麼答腔,她則是在腦海裡思索著剛才那一句話。

  他說,跟她無關,是陳士誠認錯了人一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當初兩人在交往期間,他就已經同時劈腿另一名女孩子了?想想似乎也不是不可能,畢竟他倆的相處時間那麼短暫,送她去補習班之後,他有三、四個小時可以接著和別的女孩子約會。

  所以,當年他好端端的突然說要去德國,就是為了小三?

  思及此,她的胸口猛一抽疼,差點忘了呼吸。

  見了她的神情,陳士勳低下頭,搔了搔眉尾。

  他太瞭解她了。

  「你別胡思亂想。」他叮嚀了一句,抬起頭來望進她的眼底,「我說不干你的事,不代表就是有別人。」

  她臉色一僵,硬是擠了一抹硬邦邦的笑容。

  「我哪有想什麼?是你想太多。」她走上前,擅自調整了病床的角度,從容道:「不管當初是哪個辣妹逼你去德國,都已經不干我的事了。現在,請你躺平、掀開衣服,我要檢查傷口恢復的狀況。」

  ***

  值班結束,劉巧薇累得像條狗一樣。

  巡過病房之後,便有兩台刀在等著她:接著,她處理了十幾名不怎麼緊急的急診病患、應付了幾位有理說不清的家屬、呈報了一名受到家暴的小弟弟,還有一位被油鍋燙傷的老太太;最後,救護車又送來了四名酒駕出車禍的青少年,總之,她很忙很忙。

  但是忙碌並沒有除去她心中的紛擾。

  那傢伙的嘴臉不時浮現在她的腦海裡,尤其是當她稍稍偷得一刻閒,腦袋暫時放空的時候。

  那感覺就像根針紮在皮膚上,是死不了沒錯,也痛不到哪裡去,但就是有一種無法形容的不舒坦。

  她拖著如老牛般的沉重步伐,萎靡地往停車場走,誰知好不容易走到車子旁,她在背包裡東翻西找,摸遍了全身上下的口袋,這才想起自己的車鑰匙「好像」被她擺在辦公桌上。

  呃,不會吧?

  她開始回憶今天下午來值班的時候,停了車、拔了鑰匙、上了中控鎖、走到急診室,然後中途和護理師聊了幾句、被病人攔下來問了幾句話,然後……然後呢?

  記憶突然飛快跳躍到巡房那一段,她想不起來自己先前是怎麼走進辦公室、放好背包、換上白袍,更別說是那串鑰匙,她根本記不起來那串鑰匙在按下中控鎖之後是怎麼被處理的。

  收進背包?放進口袋?還是擺在辦公桌上?

  「你怎麼還是這麼脫線?」

  突然一個聲音從死寂的停車場裡冒出來。

  她吃了一驚,身子震了一下,連忙轉過身,看見的卻是陳士勳。他手上拿著一串車鑰匙,懸在空中晃呀晃……

  第4章(2)

  她先是發愣,而後才鬆了口氣,卻也立刻豎起了敵意。

  「為什麼我的鑰匙會在你那裡?」

  陳士勳眉一蹙,講得好像他偷走的一樣。

  「你把鑰匙放在椅子上,我是好心替你送過來。」

  聽了,她也皺起眉。「椅子?」

  「是啊,沒蓋你。」

  「我怎麼可能會……」耶?慢著,好像有點印象了。

  下班的時候,她記得自己拿了背包、翻出鑰匙,接著發現身上還穿著白袍,於是她把背包擱在桌面、鑰匙扔在椅墊上,脫下白袍、掛上椅背……

  「想起來了出?」他臉上出現了取笑的表情。

  她面露不悅,更多的是尷尬,但話又說回來,「你為什麼可以踏進我們的辦公室?」

  他露出了「沒想到你這麼笨」的表情,道:「那也是我哥的辦公室,你忘了嗎?」

  好吧,無話可說了。

  她一把奪下那串鑰匙,心不甘情不願地說了聲「謝謝」,接著作勢就要轉身躲上車。

  「可是其實我是去找你的。」他突然說道,同時遞上一隻提袋,「聽說你常常吃泡麵。」

  她愣了愣,凝神一看,袋子裡裝的是一杯飲料與一隻餐盒。

  「這什麼?」她並沒有接過手。

  「豆漿和牛肉卷餅。」

  「我不是問你那是什麼食物,我是問你給我這個做什麼?」

  「給你吃啊,廢話,難不成給你玩嗎?」

  「你?!」虧她在那一瞬間還有點感動,立刻被他的態度給惹惱,「不用了,謝謝,你自己吃吧。」

  第二次的道謝,她說得咬牙切齒。

  他聳聳肩,不以為然,道;「我剛開完刀,不宜吃豆類。」

  聽了這話,劉巧薇一頓,像是被提醒了什麼。是呀,他剛開完刀,為什麼可以外出替她買宵夜?而且他現在身上還穿著便服?

  思及此,她皺起眉頭。

  「為什麼你可以走出醫院?」難道護理師都沒在注意?

  不,不可能,現在護理師們見到他就像是狗見到肉一樣,怎麼可能沒注意。

  他不正經地揚了揚眉。「我想出去的話,還能有什麼困難的?」

  聞言,她冷哼一聲,故作認同,實是譏諷,「喔?這麼說也是啦,想當初你翻牆的功力一流,對不對?」明著說他愛蹺課,暗著指他愛劈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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