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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白翎 「我說了,那是她自己偷偷把電話號碼塞到我的皮夾裡。」 「誰沒事會把自己的皮夾交給別人?」 「因為她說她想看我女朋友的照片,我才會交給她。」誰知道那女大生竟然就把自己的號碼塞進別人的皮夾裡,還像是故意似的遮住了劉巧薇的大頭貼。 「你說了我就要信嗎?」她悶哼一聲,走到床邊,打算開始做正經事。她不悅地命令道:「衣服掀開,我看傷口。」 「我……」他語塞,翻了個白眼,認命躺下,將衣服給掀高,「你真是莫名其妙,當初你看到了還跟我說你不介意、你無所謂,現在突然翻這個舊帳是翻什麼意思的?」 「先別說話。」她突然換上了醫師的身份,讓他閉上嘴。 「你.」這女人真是霸道。 「不錯,傷口恢復得很快,大概再兩天就可以安排出院。」她替他把衣服給拉好,「另外,請你不要再送一些沒有用的東西過來。」 「你所謂『沒有用』的定義是什麼?」 她不理他,懶得解釋。「那就這樣,你好好休息。」扔了一句話就想走。 「等等。」他拉住了她的手腕。 她腳步頓了下,回頭面無表情地瞪著他。 「當初為什麼不讓我知道你其實很在意?」如果早知如此,他連一句話都不會搭理那個女大生。 甚至說明白點,和對方聊天打哈哈,也全都是因為看在對方是她補習班裡的人,他又怎麼可能會去搞爛她身邊的人際關係? 她冷眼睇著他幾秒,才道:「女孩子說不介意,是希望你可以自制,不是代表你可以繼續胡搞。」 「我寧願你一開始就講清楚,而不是——」 他話說一半,布簾卻突然被掀了開來。 「陳檢,我跟你說,今天早上啊……」闖進來的女人見到現場有個穿白袍的第三人,聲音頓時被吞了回去。 劉巧薇驚了下,急忙抽回自己的手,表情顯得驚慌失措。 女人看了看她,隨後立刻伸手釋出善意,問候道:「啊,你好,第一次見面,我是陳檢的書記官,我姓林,您應該就是主刀的醫師吧?」 聽了她的話,劉巧薇怔愣了好一會。 這個嗓音她認得,就是那天晚上特地來這裡為他削蘋果的女人。 女子看上去大約二十三、四歲而已,長髮紮成高高的馬尾,一身中性打扮的休閒穿著。 好奇怪的感覺,她原本以為對方大概會是個和李玟雨差不多的女性。 「你好,我姓劉。」半晌,劉巧薇淡應一聲,回握了握對方的手,「我替他看過傷口了,沒意外的話,後天就可以出院。」 「真的嗎?那出院之後有沒有什麼需要特別注意的地方?」林敏亮卸下肩上的背包,其態度簡直就像是陳士勳的妻子。 有了這樣的認知,劉巧薇的心口無端抽疼,像是結痂的傷口被人給重新翻開……不論對方是有意還是無心。 「出院那天我會再交代。」她勉強牽了牽嘴角,輕聲道:「抱歉,我還有事要忙,就不多說了。」 再不走,她不確定自己又會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來,例如翻舊帳。 於是她匆匆離開病房,直奔急診室。 忙碌,似乎已經成了她唯一的解藥。 *** 林敏亮一眼就認出了那個女人,因為她瞥見了白袍上繡著「劉巧薇」三個字。 會知道這個名字,是因為有一年尾牙,陳士勳不小心喝過了頭,爛醉如泥。她把他給扛回家,正想色誘的時候,他口中卻喊了別人的名字。 那時候如果自己還吞得下去的話,那麼她就是犯賤了。 於是她把鈕扣給扣回去,安分地待在陳士勳的沙發上,失眠了一整夜。從此之後,她便再也忘不了「劉巧薇」這個名字。 中午的時候,陳士勳並沒有在病房裡。 林敏亮以為他八成跑去找護理師聊天了,可她在同一層樓裡怎麼樣也找不到他,突然靈機一動,她搭了電梯至醫院的頂樓。 果然,他唇上叼著根煙,倚著欄杆往遠方眺望。 「嘖,你這煙蟲,」她提高聲量,雙手擺在口袋裡,邁步朝他走去,「我就知道你會躲到頂樓來抽煙。」 聽見了她的聲音而回頭,陳士勳只是輕笑一聲,便又別過頭去望向他方。 「病人可以抽煙嗎?」 並肩而立,林敏亮凝視著他英俊立體的側臉。 在檢察官辦公室的這幾年,她一直都是這樣,靜靜地望著他近乎完美的五官,這樣的帥哥誰能不動心?更何況她也不是聖女。 「我只是被捅了一刀,又不是生病。」他不以為然。 聽了,她沉默幾秒。 「我想,你心愛的劉醫師應該不會接受這種答案。」 陳士勳愣了愣,吞雲吐霧的動作瞬間像是被人按下了暫停鍵。 那句話以及那名字,像是一顆大石頭沉甸甸地落在他心裡的那片軟泥上,打出了一個洞,卻無聲也無息。 半晌,他回神,又恢復了那若無其事、吊兒郎當的模樣,「反正她只要一句話,我就會馬上戒。」 啊啊……聽了真是好受傷。 林敏亮不自覺地深呼吸,故作調侃似的吃味道:「喲,真看不出來你也有這麼小男人的一面。」 「我這叫鐵漢柔情。」 「你少噁心了,我無法接受你說出這麼羅曼蒂克的台詞。」 聞言,陳士勳只是微笑,沒答腔,靜靜地把指間的煙給捻熄。 第5章(2) 林敏亮以為他是打算下樓了。 「為什麼你會知道我跟她的事?」他卻突然這麼問。 林敏亮先是靜了靜,然後微笑。「是你告訴我的。」 他一愣,直覺辯道:「我怎麼可能告訴你這種事?」 「因為你不知道啊。」 這娘兒們到底在說什麼? 見他那錯愕的模樣,林敏亮雖然有些不甘心,但能夠讓他露出困擾的表情,也算是一種情緒上的平衡了。 好吧,就告訴他。 「有一年的尾牙你喝得爛醉,是我扛著你、硬把你送到家。這事情你總該記得吧?」 「當然。」而且他記得,隔天早上醒來的時候,發現林敏亮撐在一旁的沙發上打吨,似乎是照顧了他一整他頓時內疚萬分,從此不再碰酒——至少在外面不碰。 「然後呢?」他追問。 「其實,我有一些事情沒向你坦白。」 這種口氣怎麼讓他有種不太好的預感?陳士勳不自覺地皺了眉頭,神情詭異地看著對方。 「我該不會是哭得死去活來、抱著你訴苦吧?」 「當然不是,有的話我一定錄下來。」 「你……」他深呼吸,閉眼了幾秒,「不然到底是什麼事?」 「你喊了她的名字。」林敏亮直截了當地說出口。 陳士勳一頓。 意外嗎?不,其實不意外。別說是名字了,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在他的夢裡早己出現不下千百回,他只是沒料到自己會說了夢話,還那麼湊巧地被同事給聽見。 「就只是她的名字?」 「嗯。」 「這樣你也能記到現在?」這也太誇張了,她應該去刑事局上班才對。 「哼哼,我早說過我很聰明了。」 「夫,得寸進尺。」 「所以我真的沒有機會嗎?」她冷不防又冒出無厘頭的一句話。 「什麼?」陳士勳愣了下,轉頭睇著他。 「你就別裝傻了,」她逞強地牽了牽嘴角,刻意望向對面的大樓,「其實,你一直都知道我對你的感覺,對吧?」 的確,然而知道了卻不見得得承認。 「我一直都當你是我妹妹,」這是真心話,「甚至是親妹妹的地步。你知道我只有兩個兄弟。」 「可是我只想當你的女人。」她直言不諱。 事實上,她壓根沒料到自己能夠大膽到這種程度,八成是情敵已經不再只是個名字,而是活生生的一個女人吧? 陳士勳久久沒有回應。 這種時刻她也不想搶著打破沉默,於是靜靜地等待他的答案。 半晌,他摸出煙盒,取了根煙出來,卻遲遲沒點上。他若有所思地將那根煙含在唇瓣間,像是在思考著什麼,接著,他拿出打火機,動作卻在這個時候僵住了。 「敏亮,」他發現其實沒有點燃第二根煙的必要,「我想我是真的喜歡你,可是從來就不是男對女的那一種,你懂嗎?」 她懂,但不願接受。於是倔強地不肯出聲。 見她不語,陳士勳想再說些什麼,卻又覺得說什麼都沒用,或許在表白之後,女人只會想聽「我愛你」,而不是被發好人卡。 於是他又把煙收回盒子裡——連這根煙的五分鐘都不需要了。 「你別指望我會向你道歉,或是什麼你很好、你很棒,我很抱歉傷了你的心之類的屁話。」 「我才不會。」可眼淚還是不小心抖落了,她慌張地反手擦去。 他想,不合宜的溫柔大概也不適合給予;然而,放任情況爛下去似乎也不是他的作風。 好一會兒,他才道:「如果你覺得在我身邊很痛苦,想申請轉調,我不會阻止你。可是坦白說,你是很好的書記官,誰得到你就是走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