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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簡瓔 她萬般無奈的上了車,看來待會兒她得向他自首了,跟他坦白,她並不是蔡典芝。 「去什麼醫院?」他沒追問她還在這裡的原因,只問重點。 「聖心醫院。」她在心裡祈禱他千萬別在這時候問她任何問題,因為她一個都答不出來。 幸好他很專心的在開車,沒多問半句。 到了醫院,她原想直接跳下車,謝謝他送她來,然後叫他走的。 好死不死,醫院大門口的右邊停車格有部車要走,他就順勢的停進去,還有遮雨棚,連淋雨都不必了。 「我陪你進去,長輩們知道我們今天要見面,我順便跟你家人打聲招呼。」他很理所當然地說。 「不必了,真的不必了……」她困難的吞了口口水,覺得口乾舌燥了起來。「其實,發生意外的是我朋友,不是我家裡人……」 呂靖原低頭看著她。「那我更應該陪你進去,這間醫院正好有我認識的醫生,如果有我幫得上忙的地方,我可以幫忙。」 她應該死命拒絕他的,但他說,他認識這裡的醫生…… 聽說大醫院常會沒病房,像他們這種沒關係、沒後台的小老百姓,如果阿誠需要開刀什麼的,有個認識的人就太好了。 更何況,死命拒絕他,他一定會起疑,加上她先前自己一個人在路邊狼狽的攔車…… 還是跟他坦白吧,待會看過阿誠的情況,她會先知會典芝一聲再跟他坦白的,聽到是阿誠出了車禍,典芝一定會諒解她的。 「那就麻煩你了。」決定向他坦白後,她心情輕鬆多了。 呂靖原自認不是個心細如髮的人,但也看得出來她怪怪的。 她前後判若兩人,在咖啡廳裡像潘金蓮,現在就正常多了,而且她嘴唇在發抖,不知道她自己注意到了沒有? 貝詠橙知道他在打量自己,但她顧不了那麼多了,一場意外把一切都打亂了,現在她只求阿誠平安無事,一定要平安無事! 他們一到急診室,她急切的在找她要找的人,他跟著她,就見她匆匆奔到一張病床前,上面躺了一個小伙子,渾身都是外傷,有個老奶奶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守著小伙子。 看見弟弟完好的剎那,貝詠橙感覺自己像死了一遍。 謝天謝地,四肢健在! 真是嚇死她了,奶奶打給她時,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她真的會被奶奶嚇死。 「詠橙來了,詠橙來了就好……」老人家看見孫女,鬆了一口氣。「對方說是阿誠騎車撞到他,要叫我們阿誠負責,不然要告他,你快去看看,看看怎麼處理,叫他不要告我們阿誠……」 呂靖原看到貝詠橙皺起了眉頭,她俏臉一板,厲聲責問床上的小伙子。「所以,你又騎車了?」 小伙子畏縮的不敢看她。「姊……我也是逼不得已的……」他真的死定了啦! 「混帳!」她拿起皮包,沒頭沒腦的朝他打。「你要我死給你看嗎?好!我們一起死,現在就一起死!」 呂靖原詫異的看著她氣急敗壞的對傷者動粗,傷者抱著頭不敢還手,老奶奶在一旁不停的想要拉開她,但她越打越狠、越狠越氣,毫不手軟。 有問題…… 不,是問題很大。 這個女人不是蔡典芝! 第2章(1) 醫院轉角的自動販賣機前,呂靖原買了兩杯熱咖啡,把一杯拿給坐在候診椅上的貝詠橙,她低垂著頭,靜默不語。 看到她一直在發抖,他先把自己的咖啡擱在椅子上,脫下西裝外套披在她肩上。 「這裡冷氣強,先披著,不然你會感冒。」 她錯愕的眨了眨眼,看到落在自己肩上的名貴外套,心裡莫名的有些感動。 他沒那麼笨,應該已經察覺到她不是典芝了,卻耐心的陪她與對方家屬溝通完,還連絡他認識的醫生關照阿誠,沒有開口問她任何一個問題,種種貼心的舉動,讓她都不曉得該怎麼開口向他坦誠自己不是要與他相親的人。 如果不是典芝早就心有所屬,她敢打包票,他是個值得托付終身的好男人,他會是一個愛家愛老婆的好男人。 「把咖啡喝了,暖暖胃。」他啜了幾口咖啡說道。 她以為他再度開口一定是要審問她的身份了,沒想到還是關心她的身體,她的眼眶紅了。 自從老爸留下大筆債務,消失得不見蹤影,她就認命的把自己當一家之主,一肩扛起家裡的經濟重擔,從不表露脆弱。 沒有人認為她會需要關心,所以也自然沒有人會關心她,奶奶跟媽媽習慣關心老是闖禍的弟弟和青春期的妹妹。 現在她並不是在抱怨自己的堅強獨立導致沒人關心她的喜怒哀樂,她只是一時百感交集,因為他的關心而有所感觸。 「我不是蔡典芝。」她終於說出口了。 剛才她去洗手間時,已經打過電話向典芝說明突發狀況了。 典芝非但沒怪她,還直說都是她的錯,不該異想天開,苦苦哀求她代為相親,會請她奶奶向呂奶奶說明的。 「我想也是。」呂靖原點了點頭,下顎略略一抬看著她。「那麼你是誰?為什麼會代替蔡典芝來相親?」 貝詠橙有些緊張的潤了潤嘴唇,她振作了一下,坐正身子。 「我是蔡典芝的好朋友,我叫貝詠橙,歌詠的詠,柳橙的橙,因為典芝有某些不方便跟你相親的原因,所以請我代替她跟你見面,對你,我們真的很抱歉。」 原來如此。 呂靖原對她一陣打量。「所以,你在咖啡廳裡那些行為,是故意在破壞我對蔡典芝的印象?」 貝詠橙臉一紅,不承認,但也沒否認。 見她一臉尷尬嫣紅,呂靖原知道自己猜對了。「我知道是怎麼回事了,蔡小姐根本無意相親,是我奶奶跟她奶奶在一廂情願,我想蔡小姐應該是已經有男朋友了,所以才會請你代替她相親。」 他怎麼知道?貝詠橙小心翼翼的看著他。「你不生氣嗎?」 「我沒有資格生氣。」呂靖原苦澀的笑了笑。「其實我也是懷著目的來相親的,她沒有來赴約,我現在反而覺得鬆了一口氣。」 貝詠橙嚇一跳,她瞪大了眼睛。「目的?什麼目的?」不會是那種想要掠奪女方家產的目的吧? 「你想歪了,不是要陰謀她家的財產。」呂靖原好笑她的反應,他停頓了一下。「如果你能答應保守秘密,連蔡典芝都不說,那麼我就告訴你。」 有時候跟陌生人傾吐心事遠比跟親人朋友傾吐心事容易多了,他現在就有這種感覺。 這個名叫貝詠橙的女人是個可以說話的女人,這是男人的直覺。 「今天你幫了我一個大忙,就算你不交代,我也不會洩露出去。」這是她的真心話。 呂靖原嘴角微揚。「謝謝你。」 那句謝謝讓貝詠橙的心又是一動,她不知道原來高高在上的呂總是這麼平易近人。 她只遠遠的看過他,他都嚴肅著一張臉,對她們這些售屋小姐視而不見,彷彿不把她們的存在放在眼裡,讓某些想釣金龜婿的售屋小姐很挫折。 「真要我說,我還真不知道從何說起。」呂靖原啜了口咖啡,抬頭看了眼天花板,眉峰蹙了起來。 貝詠橙也不催他,讓他慢慢想,能跟自己的大老闆這樣並肩坐在一塊聊心事,還真是作夢也沒想到。 許久之後,他總算開口了。 「簡單地說,我暗戀一個女人,暗戀了六年,那個女人是我好朋友的女朋友,他們前幾天結婚了,我不想自己越陷越深,對好友的妻子還有非分之想,所以想盡快找一個對像結婚,這就是我相親的目的。」 他講得很苦惱,表情嚴肅,一本正經,貝詠橙卻聽得很傻眼。 這是哪來的傻男人? 為了個已經結婚的暗戀對象,要犧牲自己一輩子的幸福,草草找個女人結婚? 該說他太癡情還是太笨呆?不然,就是那個女人是他的初戀…… 可能嗎?他可是大家搶著流口水的對象耶,有可能是個戀愛懵男嗎? 「呃……你一定要用這麼極端的方法嗎?」她盡量婉轉地讓他明白,他這麼做是愚蠢的。「你可以用別的方法,比如,永遠不再跟他們夫妻聯絡。」 他露出一個落寞的笑。「你一定覺得我愚不可及吧?」 他也想過跟他們斷絕來往,那他們一定會覺得很怪。這麼深厚的交情,怎麼可能說斷就斷,這根本行不通。 「沒有啦,你很善良,真的……」說他笨太殘酷了,畢竟他的出發點是好的。 怕自己傷害對方而選擇犧牲自己,這何嘗不是一種偉大?如果是她就做不到。 「沒關係,你可以笑我,我也覺得自己很傻。」當他發現自己愛上珊瑚時,為時已晚,她又不時出現在他眼前,更讓他越陷越深。 「那你現在有什麼打算?再去相親嗎?」她哪敢笑他啊,他可是她的衣食父母耶。 「哈啾——」她突然打了個噴嚏,還流鼻水加上手邊沒衛生紙……真狼狽,一天是要讓他看幾次她的醜態才夠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