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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     龍瑤    


  她就像一條魚,似乎天生就應該悠遊於上流社會的社交圈。

  猛然傳來重重的敲門聲,把正失落的方可頤嚇了一跳。

  從昨晚開始,到今天一整天,她的手機都維持關機狀態,該不會是刑遠樹下班後找她算帳來了吧?

  方可頤打開門,卻是鬍渣滿佈、一臉焦急的初戀男友樓定宇。

  「可頤,出事了!你快跟我回家——」他說著,一把就抓起她的手。

  方可頤問明原委,兩個人匆匆趕下樓,一起上了一輛等在樓下的計程車裡。

  很不巧,剛拐過街角的一輛黑色BMW裡,刑遠樹不可置信地看到了這一幕。

  他左思右想了一天一夜,最終還是決定來和解,不管昨晚方可頤的臨陣脫逃讓他多生氣,他還是決定下去責怪她,何況媒體連篇累牘的關於他和葉棠的報導,他覺得也有必要向她澄清一下,結果卻看到女友和她的前男友坐上了同一輛計程車……這算怎麼回事?死灰復燃!?

  刑遠樹急踩下煞車,然後震驚地坐在車裡,默默看著計程車駛離他的視野。

  *****

  「葉小姐,找到人了。」

  「好的,我現在就乘車趕過去。」葉棠收了電話,一臉無謂地出門。

  她在一家酒吧裡找到差不多爛醉的刑遠樹,聳肩,然後請人幫忙把他少爺塞上車。

  不管怎麼樣,一個單身女人要把一個醉成軟腳蝦的男人弄上樓,都不是一份容易完成的差使,等到把喝茫的大少爺好不容易弄上床,葉棠不得不累得像條狗一樣的喘著氣。

  呼呼,要不是她卑鄙的還想利用他一下,才不把人弄回家!

  氣喘吁吁地走出臥房,她去浴室重新泡了個澡,把沾染在身上的酒氣洗光光,出來後先替自己倒了杯香檳,打開窗戶,然後悠閒自在地蹺腿坐進客廳的沙發裡,一邊吹夜風一邊開始撥電話。

  「泡泡,幫我聯絡幾家八卦小報的記者,跟他們說,刑遠樹現在就睡在我家裡……我需要你馬上去聯絡,我等著明天驗收成果。」

  *****

  天道酬勤,第二天的事情發展果然沒有辜負葉棠的苦心,各家報刊的八卦新聞趕夜工都在天亮後不久搶灘出爐了,主打都極有默契的突顯一個九字主題——皇孫夜宿香閨,好事近……刑遠樹直睡到將近中午才醒來,宿醉後頭痛欲裂,皺眉撫著額,卻吃驚地看到葉棠笑瞇瞇地陪在床邊,「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葉棠端著酒杯走開,笑容不改地倚在窗邊,「這是我家,我的出現不奇怪吧?」

  「你家?」刑遠樹倒抽一口涼氣。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傢伙的家裡?更慘的是,他甚至還躺在她的床上?

  「刑少爺,你昨天晚上又去了久違的酒吧,嗯,讓我算一算,」葉棠擺出一副一本正經的模樣,「距離我最後一次在LA的酒吧看到你,少說也有一年了。不過以前你喝酒呢,都是跟女人調情,第一次看到你這樣的人也會借酒澆愁喔!」

  「你給我的感覺……怎麼像個偷窺狂?」刑遠樹從床上坐起來,頭痛的盯著她,「我在LA的生活你全都瞭解?」

  「嗯哼!」葉棠爽快地承認。

  Shit!

  刑遠樹俊挺的眉宇在瞬間皺得更緊,「小姐,你對我到底有何企圖?」

  「我愛你呀!」葉棠笑容可掏,不過為防他少爺發怒,立即又補上,「只是個玩笑。」她說著,把酒杯放在窗台上,轉身走向臥房的另一端,像個女王般優雅地坐下來。

  「我懶得陪你發神經!」刑遠樹受不了地從床上一躍而下,「我現在要走人了。」

  刑遠樹臨踏出房門前又轉過頭看她,一臉鄭重的說:「我警告你,別給我玩什麼花樣,不然你死定了!」

  出乎意料,葉棠居然像演舞台劇般誇張的一彎腰,「遵命,我的殿下。」

  切,這個瘋女人!刑遠樹不屑地甩門離開。

  「五十三、五十四……」葉棠等在客廳裡默數手錶上的秒針,不到一分鐘,一串腳步聲又傳上來,然後是火爆的拍門聲。

  她打開門,刑遠樹一臉怒容的進入。

  「你這個……」他忍下爆粗口和想當場掐死她的衝動,盯著她問:「你公寓樓下的記者是怎麼回事,葉棠小姐?」

  「我沾你的光呀!」葉棠送他一張無辜的笑臉,「我哪有本事請動那些人,他們連夜守株待兔,可完全是衝著你顯赫的身份來的。」

  「連報紙報導都有了!」刑遠樹火大地把一份報紙丟在她面前。

  葉棠俯身撿起報紙。「可惜沒有配照片,我想要一張親密的合照。」

  刑遠樹一怔,驚訝地看著她,「小姐,你到底想幹什麼?跟我傳這種不清不白的紼聞,天上也不會掉下美元來砸你!更何況,我根本不記得有你這位校友!實說吧,你到底從哪裡冒出來的?」

  葉棠一改賣傻的神情,收斂了笑容,似乎帶點賭氣地回答:「你當然不記得我,因為那時我只是一隻丑小鳴,很不起眼,你身邊多的是美麗的天鵝。」

  「So?」刑遠樹受不了地攤手,「你現在打算用這種方式讓我記住你?」

  「不。」葉棠認真地搖搖頭,「對不起,我在利用你,其實我針對的不是你,我故意製造這些傳聞,只是想讓一個人吃醋,當然……」

  她說著,忽然變得有一絲沮喪,「如果他真的有愛我。」

  刑遠樹聽完,不可思議地跌坐進對面的沙發上,然後一字一頓地教訓她,「你、有、點、腦、子,好不好?這麼做,別說你自己可能得不償失,更重要的是,你把我拖下水!」

  「我知道,所以我向你道歉。」葉棠變得像做錯事的小孩。

  「算我怕了你了。」刑遠樹伸手投降,「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我罵你也沒用,我只拜託你不要再弄出多餘的事端。」

  葉棠咬了咬下唇,「我不會了。」

  不會最好!刑遠樹站起來,重新打開門,「我要回去想辦法擺平這次的事,不然爺爺藉故這婚的話,我跟你都收不了場。」

  葉棠的長睫毛扇了扇,忽然又笑了,帶著一種飽含讚賞的口吻說:「Kevin,你還是老樣子,比Benson更有紳士風度,他有時可比你自私野蠻得多。」

  刑遠樹沒好氣地回她一個白眼,「你給我閉嘴!」

  *****

  第8章(2)

  刑遠樹還沒走到公寓樓下,就傳來連環CALL,來電顯示是阿偉,他不耐煩地接聽,結果劈頭就罵的人是謝佳軒。

  「刑遠樹,你要不要臉?把可頤勾上手了,就轉身摟著別的女人跳舞!」

  「你以為我好受?」刑遠樹正有火沒處發,「佳軒,你搞清楚,當時是可頤怯場了,棄我於不顧,我不找葉棠救場怎麼辦?話都放出去了,舞會開始我身邊的位置卻是空的,難道乾等著讓人看笑話?」

  「可頤幹嘛要怯場,還不是你們逼的!」謝佳軒的口氣也很硬。

  刑遠樹一怔,「我逼她什麼了?我幫她打點好了行頭,派人專程送給她,而且若不是跟爺爺有約定,我會親自去接她。我搞不懂你們這些女生的心理,我有做錯什麼?」

  「先不跟你說舞會,重點是昨天晚上!你跑去跟那個女人上床,難道也是救場?」

  刑遠樹一聽就氣急敗壞,「拜託你有點常識,好不好?我昨晚根本喝得爛醉,怎麼可能和葉棠做那種事!」

  「喝得爛醉?」謝佳軒狐疑,「我不信!你沒事跑去喝酒幹嘛?」

  一回想起昨天傍晚看到的那一幕,刑遠樹整個人立刻又變得消沉,「因為我看見可頤和她前男友乘上了同一輛車……她關機,不接我的電話,轉頭卻和別的男人跑了。」

  謝佳軒嚇得渾身一激顫,「你說什麼?可頤又跟樓定宇那個負心漢?」

  她還想問些什麼,卻發現已經被結束了通話。

  刑遠樹視若無睹地走出公寓大廳,任由閃光燈「卡嚓、卡嚓」亮個沒完,他繃著臉穿過一干記者的騷擾圈,走進自己的車裡。

  他現在需要回公司,派人盡快擺平這宗倒霉到家的事。

  不過,更麻煩的還有他心愛的正牌女友。

  *****

  自從那天晚上刺眼的一幕後,方可頤簡直就像突然消失在了他的世界裡。已經過去一個多星期了,她一直沒有回家,手機又是關機狀態,害刑遠樹根本都無法跟她聯絡,而且不得不夜夜「獨守空房」。

  鬱悶地灌下一瓶啤酒,他站在深夜的陽台上吹風,手機忽然響起。

  「Kevin,是我,沒有打擾你的好夢吧?」一個浪子的聲音。

  「Benson?」刑遠樹直皺眉,「我們好久沒聯絡了……深更半夜,你不跟你新的艷遇在一起廝混,找我幹什麼?」

  「兄弟,別這麼不耐煩,我回來了,現在正跟你呼吸薯同一個城市的空氣。」Benson的聲音裡洋溢著快樂,「怎麼樣?有時間大家出來見一面吧,你不能對老朋友太絕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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