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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頁 柚心 他不敢接近她,是因為怕傷害她。 「讓我幫你。」心一軟,憐他之情又起,她不等他反應,便由他手中接過布巾,替他拭著寬背。 霍循沒拒絕,動也不動地任她替自己拭背,嘴角不自覺揚起一抹笑。 他喜歡她軟嫩的小手撫觸身體的感覺,喜歡她無懼於他的身形、滿臉大胡的模樣,喜歡她的親近…… 那喜歡的情感一點點堆棧,讓他像個情竇初開的男孩,為她怦動失神、不知所措卻又歡喜異常。 溫泓玉專注替丈夫拭背,看著那健壯的麥金色肌膚、肌理分明的肌肉,她不禁想起他昨夜的悍然侵犯…… 深吸了口氣,她壓下腦中的胡思亂想,趕緊完成手上的事,將擦背的布巾擱在一旁,他突然抓住她的柔荑,凝著她,神情認真地開口。「三日後,我請城裡耆老為我們主持婚禮?」 突然被他溫熱粗糙的厚實大手握住,溫泓玉詫異地望著他。「三日……」 遲遲不舉行婚儀確實困擾她,可她還沒問起,他便給了答案,而且還是倉促得令她錯愕的時間。 明知她不可能拒絕,霍循的心底卻仍帶著不確定。 他緊握她的手,嚴肅地強調。「三日後是好日子,你……你願意嗎?」 見他粗獷的臉龐隱隱泛紅、神情不安,她粉頰酡紅地嗔了他一眼,羞道:「怎麼會不願意?」 聽她溫柔的嗓音帶著笑意,像是笑他問了笨問題,霍循臉上的紅潮加深,整個人看起來更加不自在。 瞥了可愛的丈夫一眼,溫泓玉擔心地問:「你們的婚儀和中原不一樣,我需要很多時間準備嗎?只有三日時間會不會太趕?」 若依中原的繁文縟節來辦,三日絕對不夠準備。 他耐心解釋。「在鐵城,婚儀由一位城裡耆老主持,將醮了鹽水的大餅贈給我們分吃,象徵同甘共苦、永不分離。儀式結束之後,會正式舉行婚禮,到時你需要「掀蓋頭」,讓賓客爭相目睹你的容貌,誇讚你的美麗。最後大家會一起跳舞,直到深夜,屆時要煩勞嫣然準備大鍋抓飯、茶點和糖果來招待為我們賀喜的賓客。」 溫泓玉頷了頷首,笑道:「是與中原完全不同的婚儀,聽起來似乎很有趣呢!」 「嗯。」他應聲,但望著她的深眸有著濃濃歉疚。「其實婚儀本來就該辦,遲了些,希望你不會覺得委屈。」 沒料想他會道歉,她愣了愣,卻不怪他,反而為他所做的一切而感動。 「謝謝你。」溫泓玉張臂抱住他。 謝他或許奇怪,但她以為,在他心中,婚儀或許錯過便錯過,若她不提,也許便不會再補辦了。 突然被妻子嬌軟的身子一抱,他杵在原地不動如山,僵直得像根粗木樁。 瞧他渾身僵硬,溫泓玉只覺有趣極了,玩心一起,忍不住踮起腳尖,捧著他粗獷的鬍子臉,在他唇上重吻了下。 感覺妻子軟嫩嫩的唇貼上,霍循的峻臉驀地發燙,惹出她銀鈴般的輕笑。 心波蕩漾,他順勢奪回主權,緊緊抱住她,薄唇銜吻住她頑皮的嘴兒,吻著、吮著、嘗著。 溫泓玉被他的健臂圈抱在懷裡,嫩臉被他的鬍子刺得有些痛,但她不以為意,全心全意響應他的吻,直至彼此幾乎透不過氣為止。 捨不得的唇瓣一分開,牽連出一縷激/情銀絲,兩人的臉顏皆染上紅暈,氣息紊亂。 她的熱情讓霍循得費盡全身氣力,才能壓抑陡然竄起的激動。 心跳得急促,溫泓玉將臉貼在他的胸膛,與他靜靜相擁,享受這旖旎親暱的溫存時刻。 片刻,她仰起小臉,輕聲問:「我們是不是該下去了,然兒等著你回來用膳。」 「好。」他答,那雙佔著妻子纖腰的大手卻是沒有移開的打算。 他厚實胸膛貼著她的嬌軟胸脯,體溫伴隨著熟悉的男人氣息將她包裹,被禁錮在這樣美好的懷抱裡,她貪戀著捨不得離開,但又想起自己進房的目的,小手不禁輕推他的寬肩。 「霍循,放開我啦,我進了廚房,身上全是油煙味,很臭。」 明白了她不怕他,霍循半彎身子將臉埋在她的頸窩,悶悶道:「你很香。」香得讓他恨不得馬上把她推上榻,將她吃干抹淨。 他的話居然帶著幾分耍賴意思,溫泓玉嬌嗔。「討厭!」 明明被討厭了,但這回,霍循扯了扯唇,笑了。 放開她,夫妻倆各自換好衣衫,又拖拖蹭蹭了好一會兒,才一起由寢房出來,路上,他的大手始終握著她的。 沒了獨處時的侷促,感情漸漸加溫、悄悄醞釀,所有親密的行為也變得自然了。 溫泓玉忽然想起對霍然的承諾,開口問:「然兒想學騎馬,但我覺得她太瘦小,是不是再等她身子好一點再說?」 經她一提,霍循算算孩子的年紀,才驚覺就這樣也過了七年,孩子都大了。 而他因為心理障礙,疏忽了親生孩子,一晃眼,居然也到了可以和他學騎馬的年紀了。 發覺他繃著下顎深思,她忍不住問出內心的疑惑。「你……討厭然兒嗎?」 「怎麼會?」濃眉似有若無地蹙了蹙,讓他多了幾分蠻氣,語氣卻是懊惱。「然兒當時不足月便出生,生出來的時候,小到不及我的掌大……」 想起尚在襁褓中的霍然,他輕輕發顫,也不敢碰,只能深深看著孩子,不知如何是好。 溫泓玉這才知道,他和霍然不親,原因就和當初不願接近她的理由一樣。 孩子與女人對他而言,都是嬌弱得彷彿他多一分力便會碎了,為防傷害,笨拙的他選擇疏離。 頓時,她有些啼笑皆非,不知該同情看似野蠻其實脆弱的丈夫,還是怪他。 「但你錯過她的成長,害她以為你不愛她。」 「我沒有!」臉色微臊,他粗聲粗氣地辯駁。 漸漸瞭解丈夫的脾性,她語重心長地開口。「我知道,但你的反應讓我們都誤會了,何況然兒似乎挺崇拜你的,她說想像你一樣呢!」微頓,她仰著臉看著他。「你若得了空,還是要多與她親近親近,別讓孩子以為自己沒爹娘疼愛,性格偏差了,好嗎?」 過去,霍循也知道心裡的恐懼會讓人誤解、難受,但他就是無法克服。 如今因為溫泓玉,他感覺心裡的傷被撫平了,也明白自己該收起那份恐懼,珍惜身邊的人。 比起她對霍然出自真心的愛,他這個爹當得很失敗。 他握緊她的手,道:「我會——謝謝你為然兒做的。」 「我喜歡然兒,而然兒似乎也把我當成娘,纏著我的模樣實在令人無法不疼。」想起霍然總是直勾勾凝著她,溫泓玉坦承道:「我想……我倆應該挺投緣的。」 「能投緣……很好。」這是他心裡最真誠的感受。 「嗯。」她頷首,不忘提醒他。「那等我把然兒喂壯些、長高些,你再教她騎馬。」 「好,我會教。」他應允後深深瞥了她一眼,才接著說:「往後,你若有什麼話只管跟我說,我會聽。」 他的話裡彷彿有以她為尊的意味,望著她的眼眸淨是柔軟,令她不敢相信這些話出自像他這樣的大男人口中。 「你若有什麼話也只管告訴我,我也會聽。」衝著他綻出了朵笑花,她側眸望著他。「夫妻本該如此,不是嗎?」 霍循一愣,但瞬即扯開笑容,讓她也跟著笑了。 這是她嫁來鐵城後,頭一回感覺與霍循如此貼近,心口暖暖甜甜。 終於,她完全地安下心,這門親事真的不如家人以為的那麼糟糕。 而她的丈夫,比她想像的還要讓人喜愛。 第6章(2) 三日後,溫泓玉重新穿上由紅綢緞製成的喜服,與霍循在鐵城補辦婚儀。 待儀式過後,天色一暗,歡樂的樂音便不絕於耳,受邀同歡的鐵城百姓難得拋開手邊的工作,臉上綻放燦爛的笑容。 溫泓玉偎在高大的丈夫身邊,被眼前熱鬧的情景逗得笑靨如花。 霍循凝著妻子被紅色喜服襯得更加俏麗明艷的臉龐,著魔似地盯著她,無法移開視線。 她是他的妻子……即便已經佔有她的身子,用儀式落實了夫妻名分,他還是不敢相信,像她這麼美好的女子會屬於自己。 在他深深的凝視下,溫泓玉的心跳得有些快,她揩了揩臉,羞問:「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你……怎麼這麼看我?」 今晚讓她意外的不只是熱鬧歡樂的儀式,還有她的丈夫。 為了今日,他刮掉臉上那把幾要遮住面容的鬍子,露出俊秀深邃的五官。 她從不知藏在那把鬍子下的臉龐竟是這模樣,沒了鬍子,他眉俊目朗,臉部線條剛毅,那份揉合儒雅與陽剛的英俊,讓他更顯得相貌堂堂。 溫泓玉幾乎無法將眼前的人和有著大鬍子的霍循畫上等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