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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花兒    


  畢業在即,許多課程都已經結束,大部份都是自習,而自習就等同於做自己愛做的事。

  「小海!我們去樓下吃點東西!」

  她推推趴在桌上睡覺的牧七海,打算離開這烏煙瘴氣的鳥教室。到樓下的咖啡廳坐著看書也好過在這被「性騷擾」!

  「啊啊?什麼?吃東西,好呀。」睡得迷迷糊糊的牧七海揉著眼睛,美食讓她的精神振奮了一些。

  「小紫呢?」她突然發現坐在後面的米妍紫不見蹤影,於是轉頭四處尋找。

  半晌後,左似安終於發現那張明顯好奇的小臉,就夾雜在那群淫娃蕩婦之間,全神貫注的聽她們大放厥詞,還不時低頭動筆寫著。

  「那女人!搞什麼!什麼時候跑過去的?」

  她拉著還睡眼惺忪的牧七海,並直接將米妍紫從人群中拖出來。

  但米妍紫還不甘願的抗拒著,「等一下呀,我還沒問問題耶,輪到我了啦!喂,安安!」

  「小紫!閉嘴!你很吵!」她七手八腳的把人弄出去,凶巴巴的說:「你幹麼?人家在說什麼你知道嗎?不懂就別去亂湊熱鬧!」

  「我……」她一時情急,差點脫口說出自己的小秘密,還好及時忍住。「我只是好奇,聽聽看又沒什麼損失!」

  她想知道,她跟金爾湛之間的發展是正常的嗎?是每對情侶、夫妻必經的嗎?

  他對她到底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態,她搞不懂,也許她經驗豐富的同學有解答,本來想假藉別人的名義去請教的,沒想到被安安破壞了。

  「那種無聊事別浪費時間去好奇了啦!」

  左似安不由分說的拉著兩名好友到咖啡廳去坐,習慣性的幫她們都點了奶味濃的拿鐵。

  牧七海走到書報架拿了幾本電影雜誌回來,才放到桌上,一本夾在裡面的八卦雜誌就滑出來。

  封面是大明星朱鑲鑲和浪子金爾湛激吻的近照,非常刺眼的進入米妍紫眼裡。

  她急忙伸手去拿,左似安卻快一步的搶走,「別看這種沒營養的雜誌!」

  米妍紫又搶回來,「不看跟不上人家八卦的速度。」

  只見狗仔文情並茂的文章配上火辣鹹濕的照片,將這一對知名度超高的男女約會寫得有如一篇低級黃色小說。

  「小紫,別在這種沒營養的東西上浪費時間啦!」

  「別吵啦,看一下沒關係。」

  「這是舊雜誌啦。」牧七海笑著說:「以金爾湛換女人像換衣服的速度來看,我打賭朱鑲鑲是過去式。」

  「金爾湛身邊的女人還算少的嗎?」左似安輕蔑的諷笑,「不知道是哪個蕩婦踢下朱鑲鑲爬上他的床。」

  米妍紫有些傻眼。原來她是個蕩婦,嗚嗚,被刺得好難受喔!

  「說的也是,真奇怪,金爾湛新的女伴是誰呀?怎麼沒有風聲?」

  「管她是誰?反正是個蕩婦。」

  又是蕩婦?真是夠了!

  於是她氣呼呼的咆哮,「你又不知道!幹麼隨便說人家是蕩婦呀!」

  「我又不是在說你,你幹麼呀?」

  「我……」米妍紫語塞,三秒鐘後才勉強的說:「我只是覺得沒有證據不能亂講話,說不定他改變啦,也說不定他的對象是個很可愛、很善良的女生。」

  「哈。」

  左似安沒笑,牧七海卻先笑了,「不可能的啦,金爾湛就是金爾湛,不會變的。」

  她嘟起嘴,「隨便你們笑,只要我相信就好了。」

  米妍紫從照片中認出那棟高級公寓,想著關於昨天的電話她應該告訴他,讓他提防一下。

  也許有人想利用這件事害他,她不能不去警告。

  房間裡點起香氛手工蠟燭。

  穿著黑色性感薄紗的李媛,在手上倒出昂貴的精油,跨坐在金爾湛臀部,用了些許力道幫他做背部按摩。

  「湛,跟東方美的合作案敲定了,米維凱堅持要同去拉斯維加斯監督飯店移轉過程,我想這非常合理,你同意吧?」

  世紀婚禮她沒去參加,而是代表他去和東方美開會,她看得出來米達人非常不吉同興。

  畢竟她只是個特助,但是他是很清楚金爾湛翻臉不認人的個性,為了合作案推動順利,他也只能臭著臉生悶氣。

  「我不想談公事。」

  公事會讓他想起米維凱,而他則會害他聯想到米妍紫,那讓他思緒受到極大的影響。

  他萬萬沒想到,那個才十八歲的女孩子,居然比任何人都瞭解他。

  說實話,她嚇到他了。

  更該死的是,他突然明瞭到那一晚不是夢,她是真實的出現過,她的眼淚、她留下的感覺都是真的!

  在直升機上時,他莫名的感到害怕,在突然之間變成一個膽小鬼,她對他的瞭解讓他幾乎要無法呼吸。

  他不願意被瞭解,不願意被看透,米妍紫該只是一個玩物,他不能把她看成是一個女人。

  一個他恐怕已經愛上的女人。

  「那麼,」她柔媚的趴在他背上,輕咬他的耳朵,「談談那個美麗的小公主怎麼樣?」她斂下嫉妒的眸,「她美嗎?性感嗎?有你想像中的甜美嗎?她還是個處女吧?」伸出舌頭,靈活的舔著他的耳朵,挑弄他的情慾,「她讓你興奮嗎?」

  他對米妍紫的例外讓她日夜被妒火焚燒,無法克制自己不去想這個問題。

  如果他對米妍紫是認真的,那她該怎麼辦?她的感情該怎麼辦?

  為了愛他,做壞事能被原諒的,所以她幫金家姊妹寫黑函、發黑函,甚至在狗仔記者前透露一些線索,期望他們能追到米妍紫身上去。

  她並不想破壞跟東方美的合作案,只是要鞏固自己的地位,就算金爾湛失去飯店,但還會有她呀,她會幫他拿回一切,絕不會讓他一無所有。

  所以米妍紫是她的敵人,她不能放任著讓他們發展。

  「你越來越囉唆了。」他有點不耐煩的起身,拿起扔在床上的衣服,一個絨布盒子從口袋掉出來。

  李媛笑著撿起,「嫌我囉唆還送我東西?」

  「不是給你的。」他冷著臉,從她手中抓起盒子,自大開的落地窗丟到車水馬龍的街道。

  這一扔,一對八位數的粉鑽耳環像扔進水裡般消失無蹤。

  「寧願丟掉也不願送我?給米妍紫的嗎?」

  沒錯,這對耳環的確是為米妍紫所買的,他直覺她淺棕色的發很適合這夢幻的粉色,但當她在直升機上說出那令他覺得被看穿的話語後,他改變心意了。

  他原本打算以這個昂貴的禮物引誘她脫衣服的,但他突然發現到她該死的、該死的讓他無法對她一視同仁。

  他不應該對米妍紫生出除了征服之外的其他感覺。

  居然在這個時候發現自己對她有了感情,這種不應該發生的事怎能出現?

  他一直控制得很好,為什麼在妍紫身上卻徹底失控?

  「我叫你別再問了。」他盯著她,眼裡閃著危險的火花。

  「怎麼了?米妍紫的表現讓你失望了?呵呵,她還是個小女孩,你能期望她有多大的能力取悅你,她不是我,只有我懂你。」

  「她的確跟你不一樣。」笑一笑,他眼神冰冷,「她不需要為誰張開大腿,懂嗎?」

  「你在生我的氣嗎?」

  李媛難以置信他會有把寶石扔出窗外的舉動,又對她說出這種帶刺的話,她不明白,為什麼突然之間,他不再是她所熟悉的金爾湛?

  他難得暴躁、難得心煩,都是為了米妍紫嗎?因為她才有資格牽動他的情緒是嗎?

  「不,我在生我自己的氣。」他冷酷的捏住她的下巴,使她仰頭看她。

  叮咚──

  對講機倏地出現畫面,他這才狠狠的放開李媛,走過去回應。

  「金先生,不好意思,有個姓米的小姐來拜訪你。」

  李媛臉色一變,不敢相信米妍紫居然無視她的警告。

  金爾湛沒有考慮的就說:「讓她上來。」一回頭,他近乎粗魯的扯開李媛的性感薄紗,讓她雪白的胸部跳出來。

  她瞪大眼睛,一臉不明白。

  「去讓她死心。」

  說出這句話並沒有他想像中的困難,卻讓他的心不由自主抽痛著。

  「怎麼做?你要我怎麼做我都願意,我都聽你的。」她揚起勝利的笑容,知道自己終究是贏家。

  「隨便你,讓她死心。」

  也讓他死心!他不能愛上任何人,就算是瞭解他、看穿他的米妍紫也不能。

  他是真男人,真男人是不相信女人,永遠不說愛的。

  愛只會毀滅一個人。

  只有他自己能毀滅他自己,不是這些玩物,也不是米妍紫。

  該死的!

  他連想到她的名字都會感到疼痛!

  到底為止,我們不要再見面了好嗎?

  他這才明白,為什麼當她說出這句話時,會讓他感到心痛。

  因為他早就窩囊失敗的愛上了她。

  米妍紫按照大樓規定,在警衛室登記姓名之後,等著警衛通知金爾湛。

  在等待的空檔,她有點不安。

  她該怎麼說?

  直接就說有人警告她要她離開他嗎?

  他會不會笑她?笑她自視太高,說不定他根本就不在乎她可能會帶來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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