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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岳盈 「乖,不哭了……」他低聲哄著她,溫柔的語氣如一帖良藥逐漸平撫嫂的創傷。 她哭聲漸歇,發現自己所依傍的胸膛衣襟全濕,不由得升起歉意,慌亂地道:「對不起,我弄髒你的禮服……」 「別介意。能沾上影歌雙棲明星蠃瑩的眼淚,我這件禮服不打算洗了,要好好保留才行。」 破涕為笑,這男人總有辦法逗她開心。 「對了,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麼要答應黎老頭。」 「我……」的淚重新聚集,她並不想這麼脆弱,但浦其嘉有種讓人卸除防備的魅力,令人忍不住想要交心。「因為我想離開照天……」她淒然一笑。 「為什麼呢?黎照天是那麼迷戀你……」 「是呀,只有迷戀。」她咬唇苦笑。「這對一個女人是不夠的。我只是他的玩物,而我不甘心只做玩物。與其等他將來厭倦了拋棄我,倒不如趁現在還可自撥時,主動離開他……」 「照天之前是風流了點,但我看得出來他對你很認真……」 「還不夠認真到娶我為妻吧。」她疲累地道。「他不愛我,只想佔有我。可他都沒想過我是個人,一個女人。我要的不是被人佔有,而是被人愛。我愛他,天哪,你知道我有多愛他嗎?雖然我是為了名利而答應做他的情婦,但在他後來佔有我時,我是真的愛上他……」 她悲憤的眼神,讓其嘉意識到他揭開了她心底最沉痛的過往。打從初次聽到蠃瑩的歌聲,其嘉就知道他對她的那份喜愛超出了歌迷對偶像的崇拜。三年前和她初次見面,她端莊矜持的態度,眼不經意流露出來的愁鬱更令他耿耿於懷。他一直很好奇像她這樣才貌兼備的女子,何以會有那種滄桑的眼神,直到此刻才逐漸明白。 熱情善良的個性,讓他不顧一切地追問:「你跟照天是怎麼認識的?」 或許是他的態度,讓忍不住傾訴心事,把和照天相遇的經過一古腦道出。 「當時的他是那麼溫柔,初夜過後的一星期,我陷入甜蜜的初戀情懷。他突然離開,我苦苦等候,沒想到等到的卻是他無情的對待。他和其他女人……當我質問他時,他竟說我只是他的玩物,投資格問那種事。」 「可惡,黎照天這個混球竟敢說這種混帳話!」 心愛的偶像被人這樣糟蹋,浦其嘉忍不住義憤填膺。 「我的心碎了……儘管他送了再多的禮物,也弭補不了我受到的傷害。我只是個玩物,你知道嗎?只是他的玩物!」她哭得傷心欲絕,肝腸寸斷。梨花帶雨的嬌容,即使是鐵石心腸的男人也會動容,其嘉哪能不心動。 「離開他,蠃瑩。我支持你離開他。放心好了,我會保護你,不讓你再受他傷害。」 「噢,其嘉,你頁好,可是我不能拖累你……」 「別說拖不拖累了,我相信智媛也贊成我這麼做。」他的唇落在她額頭上,這是個甜蜜、不矩的吻,溫暖、感動人。 「你們在做什麼!」對黎照天而言,這卻是個該死的挑釁。兩人相依偎的身影,如利刃戳刺著他為嫉妒發狂的心。 驚慌地推開其嘉,照天眼中那兩團燒灼的烈焰有如地獄之火卷掠過來,幾乎焚痛了她。 「浦其嘉!」他咬牙切齒想殺人的模樣,嚇壞了,她下意識的護在其嘉身前。 「照天,不要……」 這舉動氣壞了照天,也讓他身邊的楊智媛秀眉緊蹙。 「你們不要誤會。」她著急地道,哀求的眼光從盛怒的男人身上轉向智媛。「他只是在安慰我!」 「做什麼要他安慰?難道我不能安慰你嗎?」照天一個跨步將拉進懷,搖晃著她。 「黎照天,你不要這麼粗魯,嚇壞蠃瑩了。」 其嘉的仗義執言無疑是火上加油,黎照天冰冷的眼柙射過去。「她是我的女人,不用你多嘴!」 「就算她是你老婆,找也有置喙的餘地,何況你們根本沒有法律上的關係。黎照天,我不准你這麼對她。」 「你竟敢不准!」他冷酷的獰笑,眼中的肅殺令一顆心都要跳到喉嚨來。 「不要,照天,請你不要……」她驚慌地尖叫起來。 照天揮開她,像個復仇之神走向浦其嘉,兩人間的氣氛劍撥弩張,大有幹架一場的趨勢。 「照天,今晚是我的生日宴會,請你不要破壞。」楊智媛適時插人兩人之間。她攔在其嘉身前,篤定睿智的眼光毫不讓步地與照天對視。 後者憤恨地哼了一聲,捉住離開,不理會浦其嘉的叫吼。那傢伙自有楊智媛應付,他現在只想知道為什麼要尋求浦其嘉的安慰。 第9章(1) 「你給我說清楚!」兩人回到黎家位於新加坡的產業,照天將嫚嫚貫到床上,怒火從緊咬的唇齒間迸出,筆直射向她。 嫚嫚抓緊床單,內心為焦慮撕扯絞裂,驚恐得想要奪門逃走。但她知道逃不了,只能鼓起勇氣面對照天的盛怒。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傾倒在床上的模樣是那麼驚慌,白玉般的容顏血色盡失,黑長的睫羽顫動不休,一雙小手更是握緊,像是在極力控制體內的恐懼。 這加深照天的怒氣。如果她沒有做錯什麼,幹嘛害怕!分明表示她在心虛。 「你不曉得說什麼?」他暴躁地走來走去,尖銳地指責:「有膽子和浦其嘉親親抱抱,沒膽子承認!」 「你想要我承認什麼?」她闔起眼瞼疲累地道。 「承認你肯著我做了什麼好事!」他陰沉地瞅視她。 「我做了什麼?」她發出破碎、沙啞的笑聲。「我能做什麼?如你所見的,我和浦其嘉在一起,不管你相不相信,他都只是在安慰我。」 「你為什麼和他在一起?他又為什麼要安慰你?你又有什麼需他安慰的?有委屈不能找我嗎?」他氣憤地站定床前,伸手拉起她瞪視。 他眼中的指責,激起了堆積多年的怒氣。她為什麼投入浦其嘉懷尋求安慰?為什麼不能找照天? 答案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你真想知道?」她譏誚地笑了起來。 「當然,你快說!」他不耐煩地催促。 「因為讓我受委屈的人是你!」她憤恨地道,淚水像斷線的珍珠一顆顆掉落。 「我讓你受委屈?」他感到不可思議,澄澈的眼燒著火焰。「嫚嫚,你講點道理。我哪對你不好!就算我有什麼地方讓你不滿意,你可以告訴我,而不是投入其嘉懷哭訴!」 「我可以告訴你嗎?」她淒涼地笑了起來,清脆的聲音緊繃如易斷的琴弦。「一個供你洩慾的玩物有資格抱怨什麼嗎?她除了忍受外,又能做什麼!」 「嫚嫚,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照天著急了起來,心涼了半截。 「我清楚記得你是這麼對我說的。」她的語氣不是指控,而是陳述事實。幽遠的眼光像是陷進了遙遠的時空中。「你說,我不過是你買來暖床的女人。你還要我認清楚自己的身份,我不過是你花錢買來洩慾的玩物,沒資格管你的事。我只需伺候好你的命根子,其他事都不關我。所以羅,我的悲傷不該去煩你,我的不快樂由我自己負責,我只需……」 「夠了,!」愧疚、憤怒及懊悔混雜的情緒,灼燒著他的良心。萬萬沒想到許多年前信口說出的殘忍言語,會在此刻反噬向他。 「你不想聽了嗎?」一抹殘酷的笑意浮現她唇角,淡漠的眼眸凝駐在他臉上。「不是要我說說委屈的嗎?」 「嫚嫚,我不知道那些無心的話會傷你那麼深……」 「無心的話?你說那是無心的話!」她的眼光淒厲起來。「像一把把小刀凌遲我的話,只是無心?」 「嫚嫚,我的意思是……該死!我不是有意那麼說。難道我這些年來對你的好,都無法弭補嗎?我掏心掏肺的對待你,你都沒有感覺?」 「我知道你對我好……」淒楚的淚水湧出眼眶,握緊拳頭,抵抗一波波幾乎要淹沒她的痛苦回憶。「可是……那改變不了我是你的玩物的事實!」 「嫚嫚,你這麼說不公平!你曉得我有多珍愛你……」 「像對待寵物般,高興時便拍拍我,不高興時便棄我如敝屣……」 「我何時這樣對你!」遭人誤解令照天好不容易壓下的火氣叉上升。「我待你如珠如寶,哪一點委屈你叫」 「我怎敢指責你委屈我?」她冷笑。「你不過當我是嬌貴的寵物豢養,只需陪你上床,其他便不關我的事了。無論你要跟幾個女人結婚,我都只能乖乖守在一旁,等著你召喚。我沒有反對或離開的權利,只能任你擺弄!」 「嫚嫚,那是因為……我在乎你,不想失去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