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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頁 田芝蔓 眾人見她臉色難看的闖進來,樂伎們都停了手,舞伎們也退至一旁,大家都覷著狄雪鴛,不知道現在發生了什麼事。 「不知道我是誰嗎?我是並肩王王妃。」狄雪鴛沉聲一喝。 樂伎、舞伎甚至是上官震宇懷裡的那兩名艷妓都上前下跪見禮,狄雪鴛沒讓她們起身,只是直直的走到上官震宇的面前。 幾日不見,她的臉色怎麼變得如此蒼白?上官震宇擔心,一時忘了他還在怨她,「你怎麼了?怎麼臉色這麼蒼白?」 「當了王妃不比在後宮拘束,雪鴛日日養尊處優,當然肌膚白皙似雪。」她反諷的說。 她故意提起後宮的事,是想笑話他她利用他出宮的事嗎?上官震宇臉色一沉,便不再問她身子的事。「我難得開心,你別來攪局。」 「這麼開心的場面,五爺怎麼能不找雪鴛一起呢?」狄雪鴛看見幾上還擺著酒杯,她上前拿起,一飲而盡。 這舉動嚇得巧心連忙衝上前來。「王妃,您現在的身子不能喝酒啊!」 「走開!五爺開心,我陪他喝!」 見王妃倒酒還想再喝,巧心著急的跪在她的腳邊,乞求道:「王妃,別人不心疼您,巧心心疼啊!您別喝了好不好?」 狄雪鴛抑忍著的淚因為巧心的話而潸潸流了下來。 上官震宇也察覺到異狀了,問道:「王妃的身子怎麼了?為什麼不能喝酒?」 「王妃她……」 「巧心,不能說!」 巧心想起了王妃的告誡,只得閉嘴不說,此舉惹怒了上官震宇,以為她還在賭氣,怒斥了巧心,「在王府裡我才是主子,說!王妃怎麼了?」 巧心四望著,只能低垂著頭,不斷搖著,不能說,說了是死罪啊! 「從今天起,妾身不會再管五爺的事了,妾身會守著自己的院落,不再出來惹五爺不快。」說完,她轉身欲離開。 上官震宇扣住了狄雪鴛的手臂,阻止她離開,「把話說清楚再走。」他再也無法忍受她的無視。 「妾身對王爺無話可說了。」 上官震宇不肯放,狄雪鴛不肯留,在拉扯之間,上官震宇懷中那個方才隨意塞入的荷包掉了出來,吸引了狄雪鴛的注意,狄雪鴛彎身撿起,上官震宇看著,見她臉色蒼白如紙而心驚。 狄雪鴛拉開了荷包,取出他們的頭髮後便拆了開,揚手一揮,任由散落在地,「人不相守,結髮就可笑了。」說完,便逕自要轉身離去。 「站住!我話還沒說完!」 「妾身……院落裡還有事……」狄雪鴛一句話沒說完,眼前一黑,便雙腿發軟倒了下去。 上官震宇連忙扶住了她,怒問著巧心,「王妃到底怎麼了?」 「奴婢不能說……」 「你!」上官震宇橫抱起狄雪鴛,「你不說,我讓御醫來看。」 「五爺,只能找劉成劉御醫。」巧心顧不得無禮,著急地抓住了王爺的手,就怕他沒聽進去,「五爺,這是殺頭的大事,請五爺切記,只能得是劉御醫!」 上官震宇不明白巧心的堅持,但看巧心一副如果不是劉御醫就不讓狄雪鴛看診的樣子,只好依了她,命府裡的人去宮裡請劉成來並肩王府出診。 上官震宇沒想到自己竟然成了一個負心漢,更不知道狄雪鴛為了他,承受了多少委屈、有多辛苦。 劉成曾來看診過,似乎是知道王妃生了什麼病,見了王妃就問巧心藥熬了沒,巧心也似乎知道是什麼藥,回說早熬好了。 劉成診過脈後,才鬆開了糾結的眉,示意五爺摒退奴僕後,才告訴他王妃有了身孕,而且已經三個月了。 上官震宇跌坐在床邊,他這才知道狄雪鴛為什麼堅持隱瞞自己身子的不適,她進門才一個多月,哪裡可以有了三個月的身孕,這事若是傳出去,即便皇上已經把她賜給他了,他們依然是私通的死罪。 「這孩子留不得,我要你準備滑胎藥……」 「五爺,不行!」巧心急忙阻止,「王妃已與劉御醫商量好了。」 劉成向五爺點了點頭,王妃曾告訴過他,就算來日五爺知道了孩子的事要他備滑胎藥,他都不許聽五爺的,否則她會用她的性命來讓五爺後悔,「微臣已與王妃商量好,假裝王妃此胎胎象不穩,說成不足月就生產。」 「能成嗎?」 「本來還得靠妝容來偽裝,只是不知為何,本來王妃底子好、身強體健,只是這一個月來,王妃的身子突然變得十分虛弱,這下……怕是說要偽裝也不用了,再這麼下去,或許孩子會真的保不住。」 「她的身子這麼虛弱嗎?」 「微臣見王妃在睡夢中也緊蹙著眉頭,想必是多憂多思,請五爺盡量讓王妃心情歡快,否則心病養不好,身子就更難見好,孩子……必定不保。」 「我知道了,還有什麼要注意的嗎?」 「微臣已交代了巧心,安胎藥按時喝,不勞心、不勞力,休養個十天半個月就無大礙,尤其這幾日千萬不能下床,王妃有輕微出血,若下床亦可能導致小產。」 上官震宇臉色凝重的送走劉成,這才又回到床邊。 此時巧心端了安胎藥進來,想扶王妃起身喝藥,但王妃喊不醒,嘴也撬不開,藥就是怎麼也喝不下去。 上官震宇接過藥碗就口,被巧心制止了,「五爺,您做什麼?」 「她不能不喝藥,我用口渡藥。」 「不行啊,這是女人喝的安胎藥。」 「安胎藥就安胎藥,難不成沾了口我就會變女人嗎?」 上官震宇不理會巧心,喝了安胎藥就渡進了狄雪鴛的口中,緩緩的,分了幾次讓狄雪鴛喝完後,這才把藥碗交給巧心,輕輕扶著狄雪鴛躺下。 看著狄雪鴛蒼白的容顏,他心痛不已,瞧他對自己心愛的女人做了什麼事?對懷著他的孩子的女人做了什麼事? 上官震宇托起她的手,卻看見她原本嬌嫩似雪的纖纖柔夷,如今竟是傷痕纍纍。「巧心,王妃的手是怎麼了?」 「王妃、王妃她……」 「她都昏去了,沒人阻止你說。」 巧心本就心疼王妃,如今忍不住的全說了,「五爺之前說想要十和佛手香的香丸,王妃正好有這失傳的香譜,只是十和難得,而且十和松果有腐蝕性,一不小心就會傷了手指,本來也可以養得好的,只是來到了王府後,下人們不聽話,眼見一園的白蘭就快枯死了,王妃捨不得最愛的白蘭破敗,親自養護那些樹。」 「你說她堂堂一個王妃成了園丁?」 「不僅如此,陳總管擺明了不待見王妃,王妃也不爭不求,三餐只有兩菜一飯,巧心無能,做不了那麼多差事,有時王妃憐巧心笨拙,甚至曾親自浣衣。」 「你說什麼?!」上官震宇怒不可遏,怎麼她就這麼傻,被欺負了也不出聲?但隨即他想到日前是他在她面前偏袒陳總管,是他漠視了她的不滿,是他讓她淪落到這個境地的……「巧心,你說,她是真的愛我,並不是在利用我,對嗎?」 巧心上前,由王妃的懷中取出一枚荷包,拆開後,她取出一塊小玉玦.「五爺應該還記得此物吧?」 上官震宇接了過來,這等質地的羊脂白玉,是只有皇室之中才有的,而且這玉玦,他總覺得看著十分眼熟…… 五皇子可缺皇子妃?臣女可以的。 曾經的記憶如今鮮明起來,是她,是那個在跪了一地的百姓中,敢抬頭看他的小女孩;是那個說他生得好看,想看著他的小女孩;是那個不想當宮裡人,只想當他皇子妃的小女孩。 他怎麼能忘了她?他明明知道她是尚城知縣之女,怎麼就忘了當年他早已與那知縣之女有過一面之緣。 「她是……那個說想當我皇子妃的孩子?」 「王妃從小就十分傾慕五爺,即便後來五爺有那些不好聽的傳聞,王妃還是不曾改變。」 「而我卻誤會了她……」 「五爺,王妃自小就倔強,嘴裡不服軟,巧心乞求五爺多擔待一些,可憐可憐王妃的深情吧。」 「是我對不住她……是我……」 至此,上官震宇已是聽得痛心疾首,他想起了狄雪鴛曾請求他聽她解釋,想起了未表明身份前,她也請他承諾不管她做了什麼錯事,請他原諒她一回。 但他沒做到。 無情的是他、負心的是他、傷害她的也是他。 「雪鴛,對不住……原諒我、原諒我……」 皇后雖個性昏懦,但所幸不愛與人爭鬥,再加上皇帝偏寵楚淳嫣,自從沈凌音被打入冷宮之後,即便是曾經與她交好的後宮妃嬪,都暫時不敢再針對楚淳嫣,一時之間,後宮竟難得一片祥和。 只是如今的楚淳嫣,還是難掩愁容。 除了因為狄雪鴛不在身邊,也因為自從狄雪鴛嫁進了並肩王府,傳來的消息總是讓楚淳嫣倍感憂慮,所以即便眼前是深秋一片楓紅美景,她還是無心欣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