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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奕安 鈴聲叮叮,一個細軟的聲音響起,「小則……」 石室下方是一個天然石窟,四角懸著碩 大的夜明珠,把石窟照得透亮,中央有一面湖,靜然無聲,不知深淺。 牧晚晴就躺在湖邊,臉色慘白,氣息微弱。當她見到慕容則從石窟上方的洞口跳下,卻是一臉興奮,嘴一張一闔地有很多話要說,只不過力氣不繼,說得斷斷續續。「我們都到這個……地方,真是……太……神奇……」 「閉嘴!」慕容則輕聲斥道,把她抱離河道。她渾身冰涼,脈象凌亂,竟是受了極重的內傷。慕容則默不作聲地幫她運功療傷,暗想若知道是誰傷了她,他定不輕饒。 良久,見她面容稍顯血色,慕容則從她背後撤離雙掌,問道:「你怎會在這裡?」 牧晚晴往他懷裡偎了偎,一臉心滿意足,輕聲道:「我被駱天磊打落湖中,本以為要淹死了,沒想到湖底的大洞裡竟會是湖泊,湖水把我送上岸,而你還能來到我身邊,你說我的運氣是不是太好?或者說,我們的緣分足夠深?」 見慕容則微微點頭,她不禁笑逐顏開,頻頻追問慕容則如何到這石窟。 慕容則貪看她撒嬌的神色,只簡單道:「我讓駱天磊帶我來的。」 她奇怪道:「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而且還找他帶路?我當時聽到上面傳來你和駱天磊講話的聲音,一直在喊他不是好人、他不是好人,你怎麼還是沒有防備?」 她不知道自己受傷後,用力喊出的聲音其實十分細微,石壁又堅厚非常,若非慕容則耳力過人,根本聽不到她的喊聲。慕容則憐惜地抱緊她,說出的話卻是責怪的口氣,「誰讓你這樣任性,動不動就出走。」 「嘿嘿……當我聽到你喊我晚晴,覺得好瞥扭啊,喊到後來沒力氣了,只好搖鈴鐺,我是不是很聰明?」牧晚晴頗有幾分得意。 「傻瓜……」 此刻他的心情慢慢鬆懈下來,才覺得害怕。如果駱天磊沒有想要陷害他、如果他逃出了石室、如果他漏過了那一個小凸起……他,是不是永遠都見不到她了? 「喂,又說我傻瓜,要尊重長輩的好不好?」牧晚晴不滿地抬頭,卻見他深深望著自己,眼中……眼中竟然有淚?! 「小則?!」她驚惶地問。她從來沒有見過他的眼淚,這可如何是好?「我是傻瓜,就是傻瓜,我再也不跟你爭長幼了,我……」 她慌亂的保證,被他突然壓下的唇瓣堵住。 這…… 他的唇真暖啊,他的淚流到嘴裡,又是那樣鹹,鹹得——她自己的淚也要掉下來了。 他明明這麼在意自己,卻又執拗地不肯娶,想必他心裡的難過不亞於自己吧……唉,他可不可以不要那麼固執,稍微讓步一點?小則真是一個讓人頭痛的孩子。 可是,誰讓她喜歡呢,她喜歡他呀,她要和他在一起,就算有再多的辛苦,也要承擔著。 牧晚晴閉上眼,任慕容則傾盡熱情。就讓他倆的淚流在一起好了。 第8章(2) 「笨蛋。」 咦?牧晚晴驚異地睜眼,慕容則的腦袋又鋪天蓋地壓下來,一點點吻去她臉上的淚痕。 靠得這般近啊,近得幾乎貼在一起了……牧晚晴滿臉通紅地屏住呼吸。屏住、屏住——啊,不行,沒氣了。牧晚晴趕緊開口深吸了一口氣,卻被嗆到了。 「咳,我胸口……」她嚷道,眉頭深深皺起。 慕容則臉一板,「你受了內傷,本就不該用力,誰讓你憋氣的?」 牧晚晴無比驚愕。 這人怎麼這樣啊,剛剛還柔情密意的,突然間臉就板得比木頭還硬,不過,殘有淚痕的殭屍臉,看起來倒還挺新鮮的。 「咳……咳……」她想要笑,沒想到稍一用力,胸口便再次痛起來。 慕容則握住她忍痛捏拳的手,寒聲道:「駱天磊敢下如此重手,日後就不要怪我不留情面。」他看了眼她盡濕的衣裙,「好不容易暖起來的,這般濕是不行的。」 站起身來,他一言不發地開始脫衣服。 「你……你這是幹麼?」牧晚晴羞得連忙低下頭。想到那天晚上,他定要自己在他眼皮底下睡覺的情況,可其實,現在更不合適啊…… 他身上只著中衣,把脫下的衣服遞給她,「換上。」回身走遠。 真是的,表現關心都要擺出這種冷酷的模樣,剛才的溫柔,倒像是在作夢。 牧晚晴低頭慢慢換上他的衣服。還帶著他的體溫,真暖和,只不過太大、太長了點,她才試著走了一步,就踩到了衣攏,一個踉蹌往地上摔去。 一雙有力的胳膊及時扶住了她。 她氣息未穩,突然想到一個關鍵的問題,「你怎知道我要摔倒?你不是背過身去了?」 「我回頭看到的。」慕容則說得理所當然。 「啊,你、你什麼時候回頭的?」牧晚晴俏臉緋紅。 他意味深長道:「在恰當的時候。」 什麼叫恰當?牧晚晴咬咬牙,但她偏偏……不好意思再問下去了。 慕容則收起玩笑的神色,拿出一個油布包,是他剛才背過身時,在對面山壁上看到的。層層油布打開,裡面是一個黑沉的鐵盒。 這石窟如此隱密,這鐵盒又被包得這般仔細,莫非就是駱九鶴留下的那個鐵盒? 「這就是駱天秀幼時玩耍之地?跑到這麼深的地下來玩?駱九鶴還真寵她,連夜明珠都用上了。」牧晚晴一邊感歎,一邊細看那鐵盒,然而左看右看,別說鎖孔了,連縫隙都沒有看到。什麼鐵盒,壓根就是個鐵塊!「但鐵塊也不該這般輕啊。」她狐疑地在耳邊晃了晃,卻聽不到什麼聲音。 「這是暗鎖,你看這裡有五個小孔。」慕容則指給牧晚晴看。 她湊近了細看,才總算看到了盒子中央,有像頭髮絲那樣細的五個孔團成一圈。「這、這是鎖孔?什麼樣的鑰匙能插進去?有五把鑰匙?」 「這是最難開的幾種鎖之一,叫梅花暗鎖,沒有鑰匙,要憑技藝來開。三師弟精於解鎖之技,帶回去給他就可以。」說著,他將鐵盒收起。 「這麼複雜,如果駱九鶴老爺子也沒能打開這盒子,豈不是白死了。」牧晚晴惋惜道。 慕容則眼眸微利,「輕宛,你知道了些什麼嗎?駱天磊為何要把你打落水?」 牧晚晴一五一十地把她聽到的對話說給慕容則聽。 「大概駱天磊是擔心駱九鶴揭穿他的身份,這才痛下殺手,卻沒想到駱九鶴壓根沒看過名單。」 慕容則想的卻是另一回事。他仔細回想著第一次見駱天磊,查看駱九鶴屍身時的對話。駱天磊當時百般試探,原以為他只是擔心他自己也會中毒,現在想來絕非那麼簡單。「看來,月盟對你的身份早有懷疑,此番設計只為從我身上確認真假而已。那跟駱天磊商談的是誰?」 牧晚晴伸出四根手指。 慕容則臉色一變。他?! 牧晚晴道:「你有沒有想起來,他就是以前的那個……」 「小丑!」慕容則心念電轉,極快地接了話,「真沒想到他竟藏得這樣好,二度進了慕容山莊。」 十二年前慕容則生辰時,請了雜耍團來表演,其中有個小丑技藝精湛,非常討喜,當時牧晚晴被逗得很開心,還賞了他好多錢物。隔那麼多年,若不是得知他是月盟中人才仔細回憶,斷然聯想不到那時的一個小人物。 「爹說這個徒弟是帶藝拜師,原本就有些軟身功夫,看來是在雜耍團練出來的。」 「那蘇劍會不會很危險?」牧晚晴想到那個聒噪的小媒公。 慕容則眸光冷冽,「蘇劍只要笨一點就沒事,程釗要對付的是你。」 牧晚晴神色黯淡,自嘲道:「我看他們這精力是花錯地方了,都十多年了,我還不是什麼解藥都沒配出來。」 「月盟心狠手辣,當初滅你滿門,只為不留下任何潛在的威脅。你年紀雖小,卻是楊神醫的嫡系後人,難保承繼了醫學上的天賦,配出解藥,他們要的,是萬無一失。」 那時還小,滿眼的血腥卻記憶猶新,牧晚晴瑟縮了一下,直往慕容則身邊靠。 他攬住她,淡淡道:「有我在,他們動不了你。」 「嘿嘿……」牧晚晴笑嘻嘻地往慕容則身上賴,「小則最厲害了。」 「再厲害,也要出得去才行。」慕容則絲毫不因她的恭維所動。 「我們就在這裡待著不也很好?」牧晚晴毫不在意。 慕容則瞪她一眼,「你想餓死在這地底?」 「唔,有小則陪著,也不錯啊。」表情十分陶醉。 「你被衝下湖底時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情形,仔細說說。」不理會她的瘋言瘋語,慕容則沉吟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