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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頁 鄭妍 應忱將她抱個滿懷。他盛滿怒氣的銳眼狠狠地看著這對兄妹，咬緊牙關道：「你們幹的好事——」 「王……王爺……」意歡嚇得全身發抖，她知道自己完了。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動我的女人！」應忱走到也是在發抖的德易面前，先給他一頓好打。他將德易從床上揪下來，重拳加上重腳，打得德易是哀號聲不斷，眼淚鼻涕直流。 「哇——痛啊——王爺息怒，小的知錯，小的知錯了。」德易哭著求饒。 「哼，我饒過你一回，沒想到你還沒得到教訓，又故技重施；今天，我一定要讓你知道得罪我是你今生犯下的最大錯誤。」應忱說著，手腳不曾停過。 「應忱，夠了，你會把他打死的。」孋娟焦急地喊著。她怕自己再不阻止，盛怒下的應忱要打死德易是易如反掌的事。 「你放心，我自有分寸。」應忱在德易身上補上兩腳，才冷聲地對他說：「給我滾！這次看在孋娟的面子上饒你一條狗命，沒有下一次了，聽到沒有？」 「聽到了、聽到了。」德易這個大男人在此時沒了尊嚴，哭哭啼啼地拖著只剩下半條命的身軀走出房間，他只顧著自己逃命，忘了自己的妹妹還在裡面。 看到應忱憤怒的臉轉向自己，意歡的心涼了半截，不，應該說是整顆心都涼了。 「王爺……」她怯怯地叫著。 「你還有臉叫我王爺？」應忱真的是非常生氣，他自問從未虧待過這個女人，結果她卻如此回報他，他真想剖開她的胸看她的心到底是紅的還是黑的。 「你這樣做對得起我嗎？你自己說。」 「我……」意歡恨恨地看著孋娟，她把所有的怨氣都出在她身上。「都是她這個狐狸精迷倒王爺的，我恨她，我不甘心，我……」 「所以你不惜背叛我做出傷害我最心愛的人的事？」應忱陰沉地問道。 「沒錯！」意歡擠出幾滴眼淚，哭泣道：「王爺，我不要你被她一個人獨佔，我想再讓你愛我。」 「你永遠不會有這個機會。」應忱冷冷地說。 「王爺？」 「我還你自由，回去把東西收拾好，然後滾回你原來的家吧！」應忱迅速地把話說完，摟著孋娟的肩快步走出去。 回到應親王府，應忱摟著孋娟直接回到他們的房間，在房間等消息的蓮兒一見到孋娟就哇的一聲哭出來。 「哇，小姐，你要嚇死蓮兒了！」蓮兒抓著孋娟的手，哭喊著：「蓮兒醒來找不到小姐，然後又聽別的下人說王爺急忙地騎馬出去，好像是要去找你，我就想糟了，是不是我沒把你看好讓你被壞人捉走，嗚……人家好擔心哦！」 「蓮兒別哭了，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嗎？乖，別哭。」孋娟溫柔地哄著蓮兒。然後深深的看著應忱，輕聲問：「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那家客棧？」 「你以為我會讓你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出府嗎？你和意歡這一路上就有我的人在後面跟著，剛好我不久後就回府，得到消息馬上跟他們會合趕到那家客棧，才能及時找到你。」 應忱愈說臉色愈難看，當他回想起孋娟被那個該死的德易壓在床上，他看著孋娟的眼光充滿責難。 「你竟然沒有告知我一聲就傻傻地跟著人家走？如果我晚到一步，那後果會怎樣你知道嗎？可惡，你太可惡了！」應忱又愛又恨地怒罵道，心中滿是不捨。 「對不起嘛，我是真的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孋娟自知理虧，滿懷歉意地不斷道歉。「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下次不會這麼笨去自投羅網了。」 「還有下次？」應忱沒好氣地瞪她一眼，用力將她拉進懷中狠狠地抱住。 這時還站在原地的蓮兒帶著笑容悄悄地走出房間，她呀還是識相一點，不要打擾人家小倆口的恩愛時間。 孋娟怯怯地抬頭看著應忱的怒容，軟聲道：「對不起嘛，我保證不會再有下一次。」 「哼！」應忱嘴裡不承認，不過他現在的表情比剛剛要軟化些。 「我真的好高興你來救我。」孋娟倚在他可靠的胸前輕喃著。「你知道嗎？我那時滿腦子想的都是你，在我最危急的時候，我想的只有你呀！」 第7章(2) 應忱對她露出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你當然只能想我，要是你想的是別人，看我饒不饒你！」說完，他霸道地攫取她的甜唇，狠狠地吻個夠。 「老實告訴我，那小子有沒有吻你的小嘴？」他按著她濕潤的小嘴嚴肅地問道。 「沒有、沒有。」孋娟拚命搖頭。「我沒讓他得逞，真的！」 應忱幽黯的黑眸現出冷光。「他要是真敢吻你的唇，我現在就會去把他結束掉，還有意歡，我不會放過他們的。」 頹娟心中一凜。「你是說……你會殺了他們？」 「沒錯，為了你，我不惜殺人。」應忱說得肯定。 孋娟幽幽地看著他。「就像你殺了香織一樣？」 應忱猛然一震，他放開她，一臉的驚愕不解。 「你知道香織？是誰告訴你的？」 「是念瑜告訴我的，不過她也是聽來的。」念瑜已經離開王府，孋娟才敢誠實道出。「應忱，你願意告訴我嗎？」她期盼地看著他。 「你很好奇？」應忱的表情好嚴肅，別人看了一定會覺得害怕吧！ 不過那是對別人而言，對孋娟來說，她不是不害怕，只是她對他的愛遠勝過這份恐懼，如果她錯過這次機會的話，她怕以後也許不會再有機會讓應忱對她敞開心胸，讓她進到他內心世界的最深處。 她溫柔地凝視著他，「我不是好奇，因為你是我的愛人、我的丈夫，只有我能這麼做，我想知道你的一切，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那都是你的一部分。」 應忱沒有回應她的話，他只是保持沉默地看著她，良久，他才開口： 「你認為我殺了香織？」 「不！」孋娟搖搖頭。「你應該是有這個機會，不過，我相信你不會那麼做。」 應忱緊緊看著她。「如果我真的殺了她呢？你會怎麼做？離開我嗎？」 「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孋娟柔情似水的眼眸直看進他眼底。 「就算我是個殘酷的劊子手？」應忱的眼裡也充滿柔情，如同他的心。 「是的。」孋娟眼神堅定，語氣也堅定：「不管你上哪裡，我都陪著你，就算是地獄，我也會和你在一起。」 應忱輕輕一笑。「好，這些話我可記住了，我不會讓你賴掉的。」 他收起笑容，若有所思的靜默了半晌後，開始回憶那一段他最不願意回想的記憶。 「我在十九歲那一年認識香織。」他不疾不徐地道。「我對她一見鍾情，不在乎她的妓女身份，花了好久的時間才說服我額娘讓我娶她進門，那時我阿瑪已去世。」 應忱頓了一下，繼續說：「那時的我非常幸福，我們過了一段幸福的日子，大概有一年的時間吧！接下來的那幾年我很少在家，長途征戰一去就是半年、一年。也許就是這種聚少離多的日子，讓她對我不再有愛，等我發現時，才知道她背著我和外人有染，而且還懷有身孕；她的情形就像念瑜，現在你能瞭解為什麼我想殺念瑜嗎？因為我心底最深的傷痛又再一次讓我感受到，這就是我沒有辦法原諒念瑜的真正原因。」 「應忱，我瞭解。」孋娟輕握住他的手，應忱立刻握緊了她。 「那時我真的很想殺她。」應忱痛苦地說道。「我是這麼的愛她，可是她卻背叛我，我想殺了她再自殺，可是我還是做不到，因為我對她的愛實在是太深。殺不了她，我也不想挽回這段感情，因為她的心已經不在我身上，我留著她的人有什麼用？」 「所以你才放她走？」 應忱無力地點頭。「她離開之後我整個人就像死了一般，我恨她，也恨我自己，恨自己沒用，連心愛的人都留不住！於是我開始過著放縱糜爛的生活，每天沉溺在酒色中，我要懲罰自己、折磨自己。結果，我真的懲罰了我自己，因為……」 應忱握緊孋娟的手，咬著牙痛苦地說：「我額娘看我一蹶不振，她傷心欲絕，對我心灰意冷，沒有多久她就染上重病，在香織離開後的三個月含恨而終，這是我人生中最大的憾事，是我害她提早離開人世的。」 孋娟連忙安慰他：「應忱，你不要把所有的過錯都攬在自己身上，這不全是你的錯，額娘是生病死的，這與你沒有關係啊，更何況當時的你是那麼的痛苦。」 應忱搖頭。「不，不管怎樣，我沒有盡到孝道是事實，我額娘的死我不能置身事外。她死後，我徹底覺悟，不但力圖振作，且開始為皇上賣命，我是復活了，但活過來的只有我的身體，我的心……早已經死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