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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頁     何舞    


  他猛然醒悟,原來,自己真正想要的,只有她,只有她。

  如今,好不容易才完完全全地擁有,怎肯輕易放手?她的家人們,別人暫且不提,僅是她的叔叔,那位雷霆集團的總執行長,恐怕就會第一個跳出來分開他們!他不能冒這個險。

  「大哥哥……」見他緊盯著自己,一言不發,駱小禾疑惑地伸手,撫摸他稜角分明的俊顏,擔憂地問:「是不是,腿又疼了?」

  每當天氣變化,他的腿部舊疾就會復發,酸疼難忍,他怕她擔心,一直瞞著她裝成無事的樣子。

  直到有一回被駱小禾撞見他躲書房,拿著止痛藥大把大把地吞,當場駭得哭起來。

  他扔下藥,手忙腳亂地將她抱在懷裡哄了好久,斬釘截鐵地保證自己不會再這樣亂吃藥後,才漸漸止住淚水。

  這兩天時有雨水,她自然緊張地無以復加,稍見他眉頭微皺,就會滿臉緊張地瞅著他,圍著他打轉,噓寒問暖,一心一意地只記掛著他,整個人不知如何是好。

  他一邊忍著舊傷的疼痛,一邊窩心地享受著心愛人兒的關心,倒也別有一番滋味。

  「疼嗎?」她緊張的追問著,一邊急急地爬起身,小手忙碌著去抓床尾凳上的衣物。

  「做什麼去?小禾?」他嚇了一跳,也坐起身。

  「找醫生。」她滿臉都是擔心。

  「別急,寶貝,我不疼。」他長臂一伸,就將嬌小的赤\luo胴體整個收攏在懷,在她耳曲低低地說,「只要有你在我懷裡,我就不疼。」

  「可是……」她好擔心。

  「別擔心,來,笑一笑。」

  她咬咬紅唇,搖下頭,依然愁眉不展。

  「不笑啊?那……」大掌不由分說地撫上小美女的腰肢……

  不要!她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壞心,原本略為蒼白的臉蛋瞬間漲紅了,下一秒,她又叫又笑,在他懷裡縮成一團。

  「是不是?最怕這個?」修長有力的手指在小人兒敏感的腰間亂呵一氣,看她因為癢癢笑得粉頰通紅,也跟著朗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駱小禾笑慘了,蜷縮著邊喘邊笑,還要忙著躲閃,妄想避開那雙作亂的魔手。

  還好這種折磨人的晨間活動並沒有持續得太久,男人驟然牧手,將她半壓回床上。

  「小禾?」

  「嗯?」

  「說愛我。」

  對了,還有這個,每個早晨的必修裸。自從那天她說喜歡他之後,他愈發得寸進尺,哄著她說愛他。

  雪白的貝齒咬著嫣嫩的下唇,駱小禾紅著臉,垂著長睫不肯看他。

  「不說?」男人可惡地笑,撐起手肘靠在羽毛枕上,神情半是誘哄半是溺愛,「那就做?」

  才不要!

  「都不要?也可以啊!」心懷不軌的男人突然大發善心。

  咦?女孩驀然抬眸,懷疑地瞅著他。

  薄唇勾起輕笑,他語氣邪惡地說:「那就繼續吧!」

  怎麼這樣!她輕喘著,小手怯怯地抓住他又想使壞的魔掌,求饒地看著他。

  黑眸緊盯著懷中氣喘吁吁的小美人兒,看她粉頰嬌艷、眼中流波靈動,櫻唇微張著,幾縷鬆散的秀髮黏在雪嫩的頸畔……

  男性的yu\望立即被勾起,硬實、叫囂,毫不掩飾想要她的衝動!

  美味在前,還等什麼?

  ……

  親愛的女孩,沒有人能和你相比,因為你是我獨一無二的寶貝。

  第8章(1)

  英國的冬天,氣候變得很冷,早晨出門時,會發現到處都是白霜,鋪滿了整個城市。

  駱小禾早早地就穿上了毛衣、毛褲、長靴,出門時還會加上羽絨衣或厚外套,戴上圍巾帽子,包裹得像只笨笨的小企鵝。

  英國人,無論男女老少好像都不怎麼怕冷,在街上總是能看到穿短袖的男人,光裸著兩條腿的女孩,甚至拄著枴杖的老婆婆也比駱小禾要穿得單薄,實在是教她汗顏。

  再看看身邊的男人,照樣是深秋時的毛衣外衣,心裡暗暗嘀咕著怕被他嘲笑。誰知他不僅沒笑話她,反而要緊張地替她添加冬衣,生怕她凍著。駱小禾曾問他為什麼一直留在英國,他告訴她,這裡不僅是他完成血液的地方,同時也是他父母相識相戀的地方,那一份珍貴美好的感情,曾是他幼時耳熟能詳的故事。

  他講起這些回憶時,語調十分平常,彷彿只是在講述一件平常的舊事。可駱小禾知道,他內心有多麼的傷感。

  外人總覺得他冷情,其實他只是戒備心太強,感情過於收斂,從不輕易顯露自己的看法罷了。

  對此看法相同的人,是在英國替古赫泉處理事務的助理Ron。

  Ron是在最窮困潦倒的時候遇到古赫泉的。

  二十六歲的Ron在建築圈成名很早,大學時代便得過不少建築方面的獎項,漸漸意氣風發,眼高過頂,急功近利,再也沒有一顆踏實的心以及純粹為創作而創作的慾望。

  但才華還是有的,他依舊風光地得著獎項,接受眾人的吹捧。在榮譽的最高峰時,他就見過古赫泉。

  那個冷酷的、彷彿將世事看透、充滿嘲諷意味的東方男子,有一份與生俱來的驕傲,一雙銳利眼眸中總是透出冰冷的、洞悉一切的陰鷙神情。

  那個時候Ron並不知道他是誰,但當身邊聚集了一群人爭先恐後地向自己慶祝時,他又看到了不遠處那神秘男子唇邊的嘲諷笑意。

  於是Ron很不忿地走過去,名為請教,實為挑釁兼賣弄。

  他喋喋不休地從世界建築史的發展講到建築大師們的另類風格,真是口若懸河,知識淵博,可對方的一句話就將他的嘴堵住了。

  他說:「我看過你的作品……」停頓了一下,臉上諷刺的笑更明顯了,無比清晰地吐出三個字,「爛透了。」從來沒受過這種污辱的Ron被他的話驚呆了,以至於來不及作出任何反應,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對方不屑地掉頭揚長而去。

  當然,Ron很大方地並沒將他的話赦在心上,繼續揮霍著自己的建築設計生涯。

  人都會有不順的時候,尤其是靠靈感吃飯的設計師們。等到某一天,他突然發現自己失去了所有的靈感,腦袋裡如一灘死水甚至已遭到眾叛親離的時候,很快便一蹶不振。

  女友跟他分手了,朋友對他感到失望,一直在暗中競爭的同行們竊喜著,而那些評論家們更是迎頭痛擊,絲毫不留情面地將他貶得一文不值。

  他覺得自己完了,他要成為建築界大師的夢想徹底跟他說了ByeBye,他開始意志消沉,苟延殘喘,夜夜在酒吧賣醉,用酒精麻醉自己的神經。

  直到有一天,他又遇到了曾經嘲諷過自己,但也是唯一在他風光時嘲諷過自己的東方男子。

  Ron以為他會像上一次對自己,中國不是有句話叫「痛打落水狗」嗎?現在就是最好的時候。

  然而男子只是不痛不癢地說了一句:「我需要一個助手,有興趣嗎?」

  「為什麼找上我?」他不懂。

  「你已經夠爛了,就算做得再差也不過是這樣,當然,我不介意你更爛一點。」對方的言辭依然毫不客氣。

  也許是出於填飽肚子的考慮,也許是想看看這三番兩次羞辱自己的傢伙究竟是何方神聖。總之Ron鬼使神差地答應下來,成了他的助手。

  當他得知,這男人就是鼎鼎大名的「Kevin」時,Ron簡直難以置信自己的耳朵。

  只要是建築圈的人,誰都知道Kevin是一個只聽其名不見其人的傳說。

  不僅是世界建築業少有的天才,同樣也是自「普裡茲克建築獎」設立以來最年輕的得主。哪怕最苛刻挑剔的評論家都會發自內心地讚歎他筆下的作品,稱他的設計不僅充滿了大膽和冒險,並且擅長運用光線、尺度和景物的變化以及運動與靜止之間的關係,創造出別具一格且鬼斧神工的美妙空間。

  與此同時,他筆下標有「K&H」標誌的每一件作品,都無一例外的令世人趨之若騖,瘋狂吹捧。

  當然,在外界眼中,Kevin同樣是個毫無疑問的怪咖,他名氣很大,可行蹤飄忽不定;他產量不高,件件都是令人歎服的精品。

  在這個需要藉助外界炒作的時代,他不接受任何媒體的採訪,要不曾在大眾面前露過面,即使是在建築界人人夢寐以求參與「普裡茲克建築獎」的頒獎宴會上,也是由人去代領的。

  如此的另類低調,一方面是因為他夠有錢了,不需要藉助這些獲取利益;另一方面則是因為他從不做自己不感興趣的事情。

  半年前,曾有一位阿拉伯酋長表示,願以自己在迪拜的一間著名的六星級酒店,以換取「K&H」為自己設計一幢用黃金裝飾屋頂的豪宅。

  只可惜,此話一出猶如石沉大海,Boss完全不予回應,只是將外界激起千層浪,報紙新聞電視媒體輪翻上陣,唯一的結果便是讓「K&H」的身許又升了數倍。最終,酋長的鎩羽而歸則再次驗證了建築業界那句「豪宅千金易買,K&H天價難求」的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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