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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頁 何舞 「為什座?」古世昌奇道。 「馬來西亞的工廠,是外公當年給我母親的嫁妝。」他「啪」地合上文件夾,一句話就讓古世昌閉了嘴。 「哦,原來是這樣啊!不過Kevin呀……做生意可不能有婦人之仁、匹夫之勇。」馬倫娜陰陽怪氣地說:「你現在還年輕,不懂得商場上的殘酷,你表哥所肘的一切都是為了你,為了古氏的發展,你可不要不懂事哦。」 「是呀,泉少爺,這也是大家的意思……」一班狗腿繼續附和。 還真是同心同力,目標一致。古赫泉暗自冷笑,一言不發的冷眼視之。1 屋裡亂轟轟的一片,而那扇象牙色的歐式雕花門邊冒出的一顆小腦袋,非常擔憂地看著裡面的情形。 「既然是大家的意思,那就這樣吧。」古赫泉戲看得也差不多了,拿起筆,正準備簽字……誰知此時,意外發生了。 「啊……」一聲女孩的慘叫在門口驟然響起,眾人紛紛回頭。 原來趴在門邊的駱小禾,壓根沒發現剛放學回家的古麗莎就在身後,古麗莎本來來就事事看她不順眼,不耐煩地大力將她一推,小小的身子猝不及防被甩得一個走趔趄,不受控制地摔向一旁,額角重重地撞到門上。 輪椅上的古赫泉眼見駱小禾受傷,臉色一變,驀然抓緊扶手。 「小禾!有沒有怎麼樣?」老管家滿臉驚慌地跑過去察看明顯摔蒙了的駱小禾。 粉白的小臉上煞白如紙,大眼睛裡全是驚嚇,久久說不出一個字來,一道刺眼的血連蜿蜓而下,順著眉心直往下淌…… 黑眸直白白地望著被管家抱在懷裡的駱小禾,當看到鮮血從駱小禾的額間淌下時,大手倏地握成拳,古赫泉兩眼嗜血冒火,筒直怒到極點。 這些人,對他巧言令色,在公司營私舞弊、欺上瞞下。聽做種種皆因他羽翼未豐,勢力單薄,而他一再隱忍,只是因為知道來日方長。 他以為自己忍得已經夠好了,卻沒料到,駱小禾的受傷如此輕而易舉地激怒了他!忍無可忍之際,便是無需再忍之時,他這次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他們! 他「啪」地一聲將手中的文件夾扔到茶几上,冷聲交待:「孫媽,打電話請徐醫生立刻過來,德叔,送客!」 古世昌也傻眼了,萬萬沒料到,本來眼看就要成功的事情被自己的女兒和廚娘的孫女給搞砸了,氣急敗壞地走過去,對著古麗莎就是一耳光。 從來沒挨過打的古麗莎嚎啕大哭起來,馬倫娜又氣又恨,咬切齒地瞪著受傷的駱小禾。 同樣,古赫泉也在厭惡地瞪著大哭不止的古麗莎。這女孩年紀不大,心卻極狠,那一次淹死了駱小禾的貓,連一次又害駱小禾受傷,這樣的禍喜,留在家裡遲早是個大麻煩! 「我想堂哥的房子已經找好了,請馬上搬出去吧!」他想到這裡,毫不客氣地下了逐客令。 駱小禾的傷讓阿嬤又心疼又生氣,一邊察看傷口一邊訓話,「你呀你,平時阿嬤是怎麼教你的?有人欺負你、打你,你就給我打回去,大不了阿嬤不在這裡幹了!現在竟然搞到破相了……將來可怎麼嫁得出去!」 駱小禾還小,聽不懂,只能一臉茫然地受訓。 古赫泉在不遠處靜默地聽著那連串嘮叨,心情頃刻之間沒那麼糟了,甚至連薄唇都微微勾起,詭異的令老管家摸不著頭腦。 雖說古世昌一家終於走人了,古宅又恢復了往目的寧靜,然而潛伏在古氏集團內部的驚濤駭浪,即使不足對外人道,也終有一天要如火山般爆發。 古赫泉的腿已經連漸痊癒了,他常常拄著手杖走出宅子,慢慢地在周圍散步。 駱小禾總是像小尾巴一樣貼心地跟著他,照顧他,偶爾貪玩,會去追逐小徑上蹦蹦跳跳的小鳥,瞧著他們受驚嚇般「嗽嗽」飛走,就會開心地笑起來。 然而那一天,意外發生了。 他們結束了當天的散步,正一面說笑一面朝著古宅回走。連時,一輛貨車在他們身後七八公尺的距離,無聲無息地停下,不一會,從車上跳下三個人,手裡拎著短短的鐵械,慢慢地朝他們圍攏過來。 一向警惕的古赫泉心中頓時警鈴大作,這些人顯然是衝著他來的! 唯一通往古宅的這條路一向缺少行人,他們所在的位置距離古宅不算近,大門口值班的保會有可能發現不到這邊的情形,他又無法快跑,大聲喊叫到是能引起保全的注意,但顯然同樣會拖累駱小禾……他不想她受到一點點傷喜。 「小禾!」他掩飾著心中狂跳,平靜地對小女孩說,「我覺得有點累,你跑著去叫阿忠阿全他們趕緊過來,好嗎?」 「好!」駱小禾聽話地點頭。 「要快點跑噢!你不是跑步比賽得了第二名嗎?讓我看看有多快。」 「知道啦!」 「阿忠叔叔!」小女孩不知情況有異,一溜煙地朝古宅方向狂奔過去,邊跑邊喊,身後的那幾個人似乎沒料到這一出,愣了一下,更迅速地聚攏過來。 駱小禾……快跑! 頭部遭到重擊,在意識抽離並暈眩之前,這是古赫泉心中唯一的念頭。 清晨的太陽還是會照常升起,每天的生活依然會照常繼續,地球的無數個角落裡,或許都上演著離奇的、殘酷的、驚心動魄的事件。很多年後,幾乎沒有人記得,在那一日過後,第二天,國內的權威報紙「中華日報」上登裁了一則不算特別引人注目的消息。 據報導:本月二十五日傍晚,隸屬台南警局第四分局特警支隊一舉破獲了一起襲擊案,三名案件嫌疑人中一名被當場擒獲,另兩名潛逃。 廖廖數語,別無下文。 同樣在那一晚,有個不知從哪裡傳出的新聞稱台南古家唯一的少爺遇襲,幸虧保全來得及時,被救後火速送入島內最知名的私立醫院「濟仁」台南分院,隔天又因傷勢病情嚴重專機轉往台北。 從此,古家少爺宛如失蹤的黃鶴,再未出現在人們視野中,有的說他重傷不治死了,有的說曾看他在南美出現過,還有的說他因殘疾自暴自棄命不久矣……當然,訛言難信,傳聞多失,亦不可信。 可駱小禾知道,那些,並不完全是謠言。 她剛跑回大門口,就看見阿忠和阿全拿著警棍風一般地衝出來,她疑惑地回頭,便看到倒在地上奄奄一息、渾身是血的大哥哥。 那幾個人在毆打他! 她整個傻了,張大嘴,卻完全不能呼吸……" 後來,她哭著求管家爺爺帶她到醫院,隔著急救室的玻璃,看到他緊閉雙眼,毫無意識地陷入昏迷,剛剛痊癒的腿又嚴重地斷掉了,身上插了好多管子,參與急救的醫生們個個眉頭緊鎖。 都是你!你怎麼這麼笨?泉叔叫你走你就走?丟下他一個人,你到底是不是人啊! 「如果泉叔死了,都是你害的!你就是幫兇!」 人們都忙碌著各司其職,無瑕理會她,唯有古麗莎卻沒有放過她,她惡毒的字句就像匕首一樣刺入駱小禾的心臟。 大哥哥,你別死,別死! 她流著淚,整夜整夜地輾轉反側,一閉上眼就會作惡夢,她在睡夢中尖叫出聲,全身都冒著冷汗。 她絕望地夢見大哥哥死了…… 後來,她再也漫有見到過大哥哥。有人說他死了,有人說他還活著,她不知道該相信哪個。 每當想起大哥哥明知道遇到了壞人,危急之際,卻還想著怎麼讓她離開險境,駱小禾幼小的心裡就裝滿了痛苦。如果她機靈一點、聰明一點,也許大哥哥就不會……她固執地認為是自己的過失害了他! 她陷入了無盡的自貴中,漸漸的,她的話語越來越少,阿嬤焦急地帶她離開古家去了台北。 八年中,她開始學會遺忘掉許多事,她變得快樂起來,像個正常的女孩子一樣生活,卻始終再也無法開口說話。 其實,她比誰都清楚,有些事是銘刻於心、根植入骨的,無論如何也記不掉的。 第6章(1) 長長的睫毛微扇,駱小禾緩緩地睜開眼睛,覺得自己像是丟掉了一個沉重的包袱,又像是經歷了一個不可思議的旅程,整個人如釋重負,心中豁然開朗。她將相框看了好久,才輕輕地放回原處,站起來慢慢走出屋子,來到窗邊。 拉開一大片遮掩住落地窗的威尼斯赭紅色落地窗簾,推開窗戶,清新的空氣立即撲面而來。 門鎖響了,男有從外面推門進來。 「你的燒剛退,不要在窗戶邊吹風。」他見她站在窗邊,馬上大步走過來,伸手將窗戶關上。 駱小禾緊緊地注視著他,看著他的一舉一動,看到昔日蒼白的膚色變成健康的小麥色,削瘦的身體變成結實的軀幹,她的內心充滿了感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