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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 煓梓 「放輕鬆點兒,雲中,事情沒有你想得那麼糟。」他安慰上官雲中,結果沒用,她依然眉頭深鎖。 「嗯,我知道。」她把頭靠在他的肩膀,嘴裡說瞭解,心裡還是放不開,好害怕她哥哥出事。 餘恨知輕撫她的臉頰,發現才不過一個月,她的臉頰明顯消瘦不少。他暗自下定決心,如果今兒個再沒有找到上官流星,不管她同不同意,都要把她帶回京城。 他們幾乎趕了半天的路,才到達郊外的村子。村民見他們來,很熱心地問他們需要什麼協助,他們說明來意,並熱切地希望能夠得到肯定的答覆,結果卻非常令他們失望。 上官流星根本沒有來過這個村莊,也沒有人見過他,一切只是謠言。 上官雲中有多失望不言可喻,就連餘恨知也快失去力氣,他們來來去去奔波了一個多月,也只是枉費,任誰都高興不起來。 他們又花了半天的時間趕回城裡,當他們回到客棧時已經疲累不堪,隨便點了些飯菜果腹,便早早上床睡覺,兩個人都累壞了。 疲累使他們沉沉入睡,但滿腹的心事又讓他們睡不安穩,尤其是餘恨知,一直盤算著該怎麼勸上官雲中回京,翻來覆去,就是無法真正入睡。 「三更嘍!」街上的更夫敲響手中的銅鑼大喊。 「鏘!」 時間已來到子時,大部分的人都睡了,只有宵小會在這個時候活動。 「喀。」上官雲中的房門,在此時被一道神秘的黑影撬開了一條縫,一雙漆黑銳利的眼睛像獵鷹般地掃過房間,確定房內除了上官雲中之外再沒別人後,悄悄推開門,偷偷摸摸溜進房裡。 沉睡中的上官雲中,一直在作惡夢,她夢見自己掉入一個深不見底的深淵,四周烏漆抹黑找不到出口,因此而心焦不已。 她在哪裡,為什麼沒有出口? 現實中的上官雲中額頭不斷冒出細碎的汗珠,沿著她的臉頰流下。 到底藏在哪裡,為何都找不著? 侵入上官雲中房間的歹徒,也拚命翻箱倒櫃,尋找雲中書。 莫非藏在包袱裡面? 不消說,這位一路跟蹤他們,好幾次趁著他們出外打探消息,侵入上官雲中房間搜索的盜賊,便是蘇總管僱請的殺手。在湖邊欲摸走上官雲中包袱的人是他,今日尾隨在後卻又中途轉彎的人還是他。原本他以為上官雲中他們閒晃多日,終於決定今日前去取書,正想半路打劫,誰知道又被上官雲中發現,害他不得不轉向因此而跟丟了他們,逼得他只得採用老方法,夜半偷竊。 殺手判定今日上官雲中和餘恨知之所以風塵僕僕趕到外地,為的就是取回雲中書。他同時也誤以為,他們已經把書拿到手,想趁著月黑風高之際,把書偷走帶回去覆命。 上官雲中的包袱就擱在她腳邊,殺手於是小心翼翼走過去搜包袱。上官雲中因為受到惡夢的困擾始終睡不好,最後乾脆用力睜開眼睛,擺脫惡夢,不料卻陷入一個比惡夢還要可伯的險境。 「你、你是誰?」黑暗中的身影看起來有幾分熟悉,好像曾見過。 「你為什麼在我的房間?」上官雲中起身,拉高身上的棉被,隨時準備尖叫。 黑影向她移動一步,她立即放聲大叫。 「救命啊,有人闖進來!救命啊——」 「不准出聲音。」殺手見大事不妙,連忙用手摀住她的嘴,聞風而至的餘恨知也在同一時間闖進房裡。 「你想幹什麼?」餘恨知一瞧見心上人遭欺負,不得了,立刻拿出當年打架的功夫,一把掐住殺手的領子,將他狠狠摔到地上。 殺手沒料到餘恨知會突然出現,驚訝之餘也跟著站起來朝餘恨知揮拳,兩個男人於是扭打成一團。 論身材,殺手不若餘恨知高大。論力氣,正在狂怒中的餘恨知可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殺手很快便發現在這場肉搏戰中,自己佔不到好處,於是乘隙倉皇逃命。 餘恨知三兩下就把殺手打跑,上官雲中終於見識到餘恨知厲害的一面,難怪他堅持非得跟來不可。 「你還好嗎?」餘恨知最關心的還是上官雲中的安危,那可惡的夜賊要是敢傷她一根寒毛,他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還、還好。」她勉強一笑,在黑夜中看不清楚,但受驚的語氣已經夠令人擔心了。 「你真的沒事嗎?」他在她身邊坐下,將她擁進懷中,讓她的臉靠在自個兒的胸膛,柔聲安慰。 「真的沒事。」她雖然仍忍不住顫抖,但心情已經逐漸平復,不礙事兒。 餘恨知低頭吻她的額頭,發現上面佈滿汗珠。 「還說你沒事?你整個額頭都是汗!」他心疼地用袖子將她額頭上的細汗擦乾,不讓她漂亮的臉上留下任何一滴髒污,雖然在黑暗中並不是看得那麼清楚。 「我只是作惡夢。」她依偎在餘恨知的懷裡,好慶幸他堅持陪她來,好慶幸他們相遇,因為有他,一切都開始變得美好起來。 「作了什麼惡夢?」餘恨知同樣覺得人生真美妙,能夠像這樣陪在她身邊,天荒地老他都不願意走開。 「我夢見自己跌入一座山谷找不到出口。」她恐懼的情緒表露無遺。 餘恨知靜靜擁著她不說話,這恐怕是她心情的投射,她因為一直找不到她哥哥,才會覺得慌,覺得透不過氣吧! 想到她一個弱女子,竟然背負著如此巨大的情緒,餘恨知就覺得不忍,直想給她安慰。 他支起她的下巴,用最溫柔的吻告訴她:不要慌張,無論四周有多黑暗,他陪她一起摸索。他接著又輕嚙她的耳垂,向她保證:黑暗並不可怕,可怕的是身邊沒有人,而他會一直在她身邊,直到永遠。 這已經是一個女人能夠夢想的極限,上官雲中再也忍不住淚水,一滴一滴的往下掉,餘恨知又心疼。 「你怎麼又哭了?」他的原意是要安慰她,不是把她弄哭。 上官雲中搖搖頭,主動勾住他的頸子,埋在他的肩頭大哭特哭。多日來的委屈和焦慮,似乎都隨著這一發不可收拾的淚水流盡,內心跟著舒坦許多。 「你一直趴在我身上,對我來說真是一個天大的折磨。」她舒坦了,開始換他不好受,他的男性本能該死地被喚醒。 「啊?」上官雲中抬起頭,不解地看著餘恨知,惹得他詛咒連連。 「我、我想要——」他實在說不出這麼獸性的話,但又把持不住,怎麼辦? 「你想要什麼?」她不懂他為何吞吞吐吐,平時都舌粲蓮花。 「我想要——」該死,沒有什麼可以用來替代的字眼嗎?一定要把話講得這麼明? 「你到底想要什麼?」有話就該一次講清楚啊,扭扭捏捏的,算什麼男子漢? 「我——我想要你!!」 他是說清楚了,現場的氣氛也尷尬了,兩人同時說不出話。 餘恨知搔搔頭。 「我看,我還是先回房好了——」他原本想推開她起身,領子卻意外被抓住,接著就只看見她羞怯地低下頭,喃喃地說。 「我、我也沒說不行啊……」上官雲中的聲音小到比蚊子還小,然而餘恨知還是聽見了,並且不斷地眨眼。 「雲中?」不會吧,這麼走運,她真的答應? 「嗯。」上官雲中點點頭,臉都快埋到床底下,餘恨知笑著捧起她的臉,給她一吻。 這幾天來,他們都在接吻,早已駕輕就熟。 上官雲中從原來的生澀,到如今會迎合他的唇舌交纏互探,可說是進步神速。 只不過基於禮教,無論先前餘恨知吻她吻得多深入,總還懂得適可而止。如今隨著上官雲中的首肯允諾,他等於是領到了一張免死金牌,吻起她來顯得肆無忌憚,幾乎都快把她給吞了。 說上官雲中沒被他大膽的舉動嚇到是騙人的,即使如此,她還是勇敢地回應他的吻。 但見他們的吻越來越深入,兩個人的呼吸越來越糾纏不清,餘恨知再也壓抑不住心裡的慾望,大手滑過她的領子,順勢將白色的中衣脫了,露出她雪白的香肩。 上官雲中沒料到事情會發展得這麼快,但現在才來喊住手,似乎顯得過於矯情,況且他溫熱的呼吸落在頸間的感覺並不壞,很能勾起身體深處一種奇特的情愫,讓她發癢,讓她顫抖。 她不知道那就叫慾望,只是直覺地跟這股感覺走。 很快地,他們陷入呻吟、喘息、和激烈的肢體交纏,最後終於結合。 「啊——」好痛! 隨著上官雲中淒厲的尖叫,他們兩個人的關係,以驚人的速度,寫下新的扉頁。 第九章 事後,他們互相依偎。 上官雲中將臉埋在餘恨知的胸膛,慶幸房內仍舊黑壓壓的一片,他看不見她的表情,不然可要丟臉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