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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頁     香彌    


  下一瞬,就見歡姨娘扯著喉嚨大喊,「啊,非禮啊,快來人——」

  陶涼玉幾人還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時,就見有兩名家丁跑過去,在歡姨娘的命令下抓住馬管事。

  「我沒有輕薄她,你們放開我!」馬管事憤怒的大吼。

  「你還敢狡辯,把他給我綁到莊主那兒去。」歡姨娘嬌斥。

  見到歡姨娘讓家丁押著馬管事離開,陶涼玉目瞪口呆。

  「方纔是怎麼回事?」她總覺得事情似乎不像歡姨娘所說的那樣,懷疑自個兒是不是眼花漏看了什麼。

  侍雨有些遲疑的說:「奴婢怎麼覺得方才是歡姨娘自個兒撲向他懷裡的?」這事關係到歡姨娘的清白,故而她說得有些小心。

  「我瞧著也是。」弄梅也說道。

  「若是這樣,那歡姨娘為何要誣賴他?」陶涼玉詫訝又不解。

  弄梅出聲詢問領她們過來的朵朵,「你不是說歡姨娘請夫人過去喝茶,有事情想同她商量,她怎麼不在自個兒的跨院等著,跑來花園了?」

  朵朵低眉斂目的答道:「這奴婢也不知,興許是想出來迎接夫人吧。」

  侍雨禁不住好奇,提議道:「夫人,您不是正好也要去找莊主嗎,要不咱們跟去瞧瞧?」

  「嗯。」陶涼玉也很想知道為何會這般,一行人遂轉往宋憶風的書齋。

  來到書齋門口,幾人從開啟的大門便能瞧見裡頭的情景。

  屋裡,歡姨娘正滿臉怒容的指控馬管事——

  「我見他一人獨自在花園裡徘徊,以為他是迷路了,遂好心上前想為他引路,哪裡知道這說著說著,他竟然就一把拉過我,抱在懷裡,想輕薄我。」說到這兒她一臉屈辱,「莊主,我雖然出身青樓,可也不是個隨便的女子,您一定要為我討回公道,不能教我平白被人欺辱了去。」

  馬管事激動的駁斥,「沒這回事,莊主,這些全是她顛倒黑白、胡說八道,今兒個莊主召見我,老管事領我進來時,說讓我候在花園等您,我這才會在花園裡。」

  他跟隨宋憶風有十來年了,從一名夥計做起,因能力不錯,做事勤快又負責,在五、六年前被提拔為布莊的管事,不久前又被調到糧行去當大掌櫃,掌管樂雲莊旗下最大的買賣。

  不讓他說完,歡姨娘打斷他的話,哭訴著,「分明就是你見色起心,見四下無人,這才輕薄調戲於我,你以為我出身青樓便可以隨你欺辱嗎?莊主,您一定要嚴懲這人,否則我不要活了。」她拿著手絹掩面哭道。

  宋憶風俊朗的臉上流露出一抹怒色,喝斥,「馬清其,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馬清其又驚又怒的喊冤,「莊主,絕無此事,您不能聽她一面之詞,是她在誣賴我。」

  宋憶風沉下臉厲色質問:「你說是她誣賴你,那麼我問你,她與你昔日可有任何冤仇?」

  他一愣,回道:「沒有。」

  「既沒有,她為何要誣賴你?這事關她的名節,她這麼做又有什麼好處?」宋憶風連聲詰問。

  馬清其那張蓄著落腮鬍的粗獷面容,被他問得一陣青一陣白,「我……不管莊主相不相信,總之,我絕沒有做過這種事,我可以對天發誓。」他抬起手,情緒激憤的指天為誓。

  看到此,陶涼玉快步走進來,插話道:「相公,這件事我可以作證,那時我恰巧經過看見了。」

  見到她出言相幫,馬清其宛如看見了救星,急切的開口,「夫人,您真的瞧見了,當時我確實沒有動手輕薄歡姨娘,對嗎?」

  陶涼玉用力點頭,「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當時馬管事確實沒有對歡姨娘有輕薄之舉。」

  宋憶風眸光深沉的質疑道:「那俞歡為何要那般說他,難道這些全是她平空捏造的?」

  「就是呀,姊姊,這無緣無故的我為何要害他?」俞歡抹了抹淚,一臉不平的質問。

  陶涼玉蹙眉,也覺得她似乎沒有理由陷害馬管事,想了想,猜測的說道:「這……歡姨娘當時不知怎地,興許是突然絆到什麼,這才摔向馬管事懷裡,讓她誤解了馬管事。」

  俞歡聞言,偎入宋憶風懷裡,楚楚可憐的哭訴,「莊主,我真的沒有騙您,我不知道姊姊為何要這麼袒護他。」

  陶涼玉急道,「我可以發誓,我絕對沒有說謊,馬管事是真的沒有輕薄歡姨娘。」

  馬清其感激的看向她。已說到這分上,他知道這會兒自個兒再怎麼辯解都沒用,相不相信全憑乎莊主一心。

  俞歡不滿的責問:「姊姊,難道你是指我在撒謊嗎?」

  「我沒這麼說,但當時我確實沒看見馬管事輕薄你,是你自個兒跌向他的。」

  俞歡宛如遭受了不白之冤,委屈的說道:「我知道莊主納我為妾,令姊姊很不高興,認為是我奪走了莊主對姊姊的寵愛,可您怎麼能這麼說呢,事關我的名節,我豈會空口胡說,更何況我與馬管事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為何要誣賴他?姊姊,咱們共事一夫,怎麼說都是自己人,您可不能胳臂往外彎,幫著外人,卻不幫我。」

  見她竟說自己是因嫉妒而刻意扭曲事實,偏幫馬管事,陶涼玉又急又氣的辯解,「我沒有因為這樣就故意撒謊幫著馬管事,我說的是親眼看見的事實,侍雨和弄梅她們也瞧見了。」

  跟在她身後的侍雨急忙開口為她證明,「莊主,夫人說得沒錯,當時奴婢們確實看見了事情就像夫人所說這般,夫人沒有騙您。」

  宋憶風目光凜銳的望住陶涼玉,「那你說這好端端的,俞歡為何要誣賴馬管事?拿自個兒的名節來誣指他,對她又有何好處?」

  陶涼玉說不出原因來,急得臉都紅了,「我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我只知道當時馬管事是真的沒有輕薄歡姨娘,相公,你知道我從不撒謊的。」

  俞歡也不示弱的挽著他的手臂,嬌柔的表示,「莊主,我也沒有騙您。」

  宋憶風輕拍著她的手,溫聲安撫著她,「你放心,這事我會替你作主,不會讓你受委屈。」

  見他竟不相信她的話,而相信歡姨娘所說,陶涼玉氣憤又失望,情急之下脫口而出,「相公,您不能因為寵愛歡姨娘,就不分青紅皂白的責罰馬管事,他真的是冤枉的。」

  宋憶風抬起眼冷銳的望向她,「你認為我不分青紅皂白?」

  她握著拳頭,神色激動,「你只聽信歡姨娘一人所說,卻不相信我們這麼多人所說的話,這難道不是不分青紅皂白嗎?」

  宋憶風冷冷開口,「俗話說三人成虎,可見就算是人多也未必可盡信,我只相信俞歡沒有理由誣陷馬管事,而你卻有理由誣陷俞歡。」

  陶涼玉受不了他這樣的指責,「我沒有,你怎麼能這麼說我?沒錯,你納她為妾我確實是很傷心難過,可是沒有想過要害她,我說的句句都是實話,若我方才有一句虛言,就教我不得好死。」

  一旁的馬清其沒想到因為自個兒的事,竟連累為他澄清的夫人也被拖下水,遭到莊主的懷疑,他心裡極是過意不去,但一時間也不知該怎麼做才好。

  宋憶風沉默不語,這時書齋裡的氣氛凝重得令其它人也不敢再擅自出聲。

  陶涼玉眼眶泛紅,心如針扎,倔強的忍著淚,不敢在這時候哭出來。她惱他相信歡姨娘卻不信她,她惱他竟懷疑她想藉此陷害歡姨娘,他們相識這麼多年,她的為人和品性如何,他該比任何人都還清楚,怎麼能這麼懷疑她?

  難道他對她的寵愛沒了,就連信任也沒了嗎?

  好半晌後,宋憶風才終於出了聲,他輕輕拍了拍俞歡,哄勸道:「我看這事應是你自個兒不小心絆倒,這才誤解了馬管事,依馬管事平素的為人,他應當不會做出這種事來。」他這麼一說,無異是宣判了馬清其無罪。

  聽見他這話,馬清其放鬆了緊繃的身子,粗獷的臉上咧開了笑容。

  「多謝莊主相信我。」

  他方纔已做了最壞的打算,若是莊主仍不相信他,他寧願辭了這被不少人欽羨的糧行大掌櫃的差,也絕不含冤受辱,沒想到最後竟會有這樣的轉折。

  宋憶風神色淡淡的擺了擺手,「你先回去吧,明日再過來。」

  「是。」馬清其在離開前,朝陶涼玉深深的躬身一揖,向她致謝,「多謝夫人澄清了我的清白。」

  見丈夫最後選擇相信她所說的話,陶涼玉先是驚訝,接著露出了釋然的笑容。

  「馬管事無須多禮,這是我該做的。」

  「無論如何,夫人幫了在下一次。」他牢牢的將此恩謹記於心,暗暗發誓有朝一日定會報答她。

  他一走,俞歡便朝宋憶風嬌嗔,「莊主,您怎麼可以讓他就這麼走了呢?」

  宋憶風輕輕扳開她摟住他胳臂的手,「你先回房去,我有事同涼玉說。」

  「那人家要的那幾套首飾呢?」她噘著嘴,纖纖玉手挑逗的在他胸膛輕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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