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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頁 田婈 只要打退情敵,她就可以繼續待在他的身邊,就算永遠只能是個是「假」的,她也甘願! 「你別胡亂扣罪名,我只是想提醒你,你是我的假女友,根本不必太過認真,自討苦吃!」 當初說好的,假的就是假的,她現在反倒怪起他無情? 第七章 「我就是認真!」她在他的虛情假意裡認了真,那是她傻,但也是她的……自由,他不該剝奪她的夢。 他明知她是個受詛咒的女人,就該明白,他不能剝奪她編織情夢的權利。 「你不該認真的,你明知我沒辦法給你你想要的。」不是他無情,是他從不覺得自己有愛上她的可能。 既然如此,她怎能認真呢?他又怎能允許她認真呢? 她想下田可以,但如果她以為只要跟胡曉茵一較高下、分出勝負,然後就會得到他,那麼她就錯得離譜了。 愛情在他的認知裡,不是這樣的。 為了父母的逼婚,他是與許多女人交往過,但他還沒有碰過自己非愛不可的女人,包括回頭的胡曉茵,以及……一心想弄假成真的譚溱。 沒有心動,愛情不夠深刻;沒有火花,愛情不夠熾熱。 他要的愛情,他還沒遇見。 「杭競言,我們交換的條件有言明你交到新女友才可以離開我,其中並不包括前女友回頭,對不對?你要說話算話!」 這一生,只要有關於愛情的任何事,她都不曾得到過,就算只能擁有他的虛情假意,她還是視如珍寶。每個人都會盡其所能的保護自己的珍寶,不是嗎? 他不愛她,沒關係,她只希望他別那麼快收回他的虛情假意。 「無論如何,你不想離開我就是了?」一種怪異的感覺梗在他的胸口,似喜似憂,矛盾至極。 「我還沒有體驗夠戀愛的感覺,所以在我滿足之前,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 沒錯,是她貪心,是她霸道,譚溱知道自己違反承諾,可她就是不想放棄,不想沒有努力過就放棄他。 「你……我知道了。」杭競言輕歎一聲,對她執拗的脾氣只能認了,但也憐惜她為了得到愛情而付出的決心與努力。 他忘情地將她擁入懷裡,此刻他竟然覺得自己的心跳得好厲害……一種從未有過的躁動在他的體內蔓延。 「希望在我與胡曉茵的這場戰爭裡,你要保持中立。」話說舊情人魅力無窮,譚溱也擔憂杭競言會偏心胡曉茵。 「我準備裝瞎、裝聾。」必要時,裝死。 「喂!你們兩個討論得怎麼樣?」美環喝著在圍牆邊狀似摟抱的兩人。 「我接受挑戰!」譚溱抬高聲量回答。 「好!那麼明天早上八點鐘,在這裡集合。」美環拍板定案。 好戲即將上場囉! 胡曉茵和譚溱四目交接,無聲的廝殺已迫不及待展開。而杭競言,忽略了胡曉茵的頻送秋波,只是一逕的望著譚溱,忍不住探問自己剛才心跳激烈的原因。 *** 一整個晚上,杭競言幾乎都被胡曉茵霸佔住,而杭氏夫婦又固定九點鐘熄燈就寢,獨棟的宅院裡沒其他人陪伴譚溱,況且以她在杭家「作客」的身份,也不適合出門去敦親睦鄰。 可她更不想眼睜睜看著那對昔日戀人談論舊情,只好關在房裡將整袋玻璃珠全部倒出來,數著玻璃珠打發時間。 一整床的玻璃珠,在燈光下七彩絢爛、晶瑩剔透,美麗極了。 每一顆都潛藏著一點點的消滅力量,團結力量大,這堆玻璃珠若真有消滅什麼東西的力量,只要能量一發揮出來,勢必非常壯觀吧? 她隨意地仰躺在床上,隨手抓起一顆玻璃珠在燈下照著,不禁發出一聲歎息。 「為什麼你代表的是消滅,而不是擁有?」 她想擁有一份真正的愛情,一個認真愛她的男人,但這夢卻是如此遙不可及。 「譚溱,你睡了嗎?」門外忽然響起敲門聲,以及杭競言的輕喚。 譚溱從床上坐了起來,本能地想跳下床開門,但隨即又打消開門的念頭,往鋪滿玻璃珠的床上躺回去。 哼!才不想理你! 有了胡曉茵,就將她忘得一乾二淨。現在都三更半夜了,他來幹嘛?鄉下地方可沒什麼吃消夜的好去處! 「哇!玻璃珠真多!」 杭競言在門外等了幾秒,從門縫窺知她還沒關燈,於是自動推門進房。 「你怎麼可以進來?」她動都不動,只是用眼瞪著他。 「以為你睡著了,所以進來幫你關燈。」其實他知道她心頭悶,這才刻意來哄哄她的。 「對了,杭家規定要節約能源,不能開燈睡覺,連冷氣都只能吹半個鐘頭。」真要熱死她了,炎炎夏夜就算躺著不出力氣,也會汗流滿面。 「所以沒有當我們杭家的媳婦,也算是一種福氣。」杭競言隨興地往她身邊一躺,兩隻長腳半掛在床外。 「你這是在勸退我嗎?」譚溱側過臉看著他,她的情緒很低落,不喜歡他那種說法。 「你明知我勸不了你。」杭競言也轉頭與她相對。 兩人距離近在咫尺,彷彿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和熱烘烘的體溫。 電風扇吹著溫熱的風,譚溱的髮絲微微飄動,在他深邃眼眸的注視下,她迷失了自己。 「杭競言,我不想你離開我。」她的手指輕撫上他的臉,當她意識到不妥時,也已收不回觸碰時的悸動。 她多想抱著他、吻著他,但她從未那麼做過,她無法預測他會如何反應……萬一是拒絕,恐怕她會哭死。 「看得出來你很想賴著我。」杭競言自然地將手環放在她腰際,他的笑容不是輕蔑,也不是嘲弄,而是一種瞭解。 他明白她對愛情的渴望,也知道她對他的用心,但他卻不瞭解自己究竟想要拿她怎麼辦? 女朋友的稱謂是假的,但他的吻與擁抱卻不能直接定義為敷衍或是演戲,也許潛意識裡,他喜歡與她親近,所以他做得自然,而且開心。 「我想與愛神詛咒對抗,我要你愛我。」身上明顯感覺到他手臂的重量,她不禁迷戀起這親密的負荷。 「我知道你很努力想當我老婆。」 「那一個,何嘗不是?都追到家裡來了……」譚溱醋味十足的朝隔壁房間飄去一眼,連胡曉茵的名字都不想說出來。 「假女友,真吃醋。」杭競言點了她的鼻頭一下,取笑她道。 詛咒是神奇的玩意兒,天曉得他是不是因為詛咒的關係,才遲遲無法確定自己對她的感情。他對她有著難以界定的感覺,他也為此苦惱,尤其在剛才心跳劇烈的那一刻之後,他也很想解開詛咒之謎。 「假男友,真無情。」譚溱噘了下嘴,怨念好深。 「這些玻璃珠到底有幾顆?」杭競言隨手抓起一把玻璃珠,迴避他不想回應的話題。他相信自己並非無真情,只是還沒想過要哪一顆女人心。 「兩千顆。」 「兩千顆?這個阿冬還真是個怪人,老是拿玻璃珠當謝禮。」 「老是?」 「傻瓜!事情已經這麼清楚了,你還不知道阿冬是誰?他就是九年多前,那個幫媽媽買醬油錢沒帶夠的小男孩呀!你想起來了沒?」 「對喔,阿冬長得真的很像那個小男孩耶!我現在終於想起來了。」譚溱的模糊記憶經他一提才清晰起來。 如此一想,人的際遇和緣分真的不可思議,多年後她與杭競言重逢,又遇到了那個拿玻璃珠當謝禮的小男孩阿冬,是否也代表她人生中將有什麼轉機? 也許她真該拿這兩千顆玻璃珠,為自己的人生做點什麼? 問題是,她該消滅什麼? 「你在發什麼呆?」杭競言惡作劇地將手中一把玻璃珠往她身上輕撒,幾顆玻璃珠「好色」地往她領口滑進胸間,冰涼的輕觸她溫熱的肌膚。 「喂!」譚溱霎時羞紅了臉,杭競言簡直是吃她豆腐嘛! 哎,不過被自己喜歡的男人吃豆腐,感覺有些奇妙! 來呀,寶貝!多撒幾把──她在心中不自禁的傻笑。 「你在想什麼?口水都快滴下來了!」杭競言手點著她的唇,取笑她。 「你很壞耶!」譚溱想拍掉他的手,不意卻被他抓住。 「我知道你就喜歡我這樣。」杭競言笑聲朗朗,在她的手背上輕啄幾下。「讓你嘗夠戀愛的感覺,別老像個討債鬼黏著我不放。」 「哼!說穿了就是要打發我走,杭競言,你看著好了,在你打發我走之前,我會先將『那一個』打發走!」 固執的傢伙! 杭競言笑了笑,在她頰邊印上一記輕吻,沒再多說什麼。 畢竟胡曉茵是他交往過的女友,之前會提分手也是因為他父母的條件苛刻,情有可原,現在她回頭與譚溱槓上了,眼見兩蚌相爭,父母又興致勃勃的「挑起戰火」,他在左右為難之下,只能選擇沉默。 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因為哪一個贏了或哪一個比較得父母喜愛,他就會娶誰,雖然多年來他不想忤逆父母,但並不代表他的結婚對象就會任由父母決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