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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沈亞 空服員是她自己想要的職業,就算真的會飛到德雅這種年紀,那又有什麼不好呢? 雖然她的休假日跟大家都不一樣,可是她可以花很多時間留在家裡,呆呆地看著電視等成彥回來;雖然老是穿著旗袍很無趣,但她也享受別人所投射過來的艷羨目光。 也許所有的事物都一樣,都得面臨到危機的時候才會感覺珍貴。 「我不想道歉……。」扁著唇,她感覺好委屈。 「我知道。」 「我又沒有錯……。好吧,我不應該打他,可是那明明就是他自找的。」 「我也知道。」 成彥的聲音聽起來很穩定,好似他們只是在閒話家常,好似他完全不能明白她、內心所受到的嚴重衝擊,但他卻緊緊握住她的雙手,用他的溫度給她勇氣跟信心。 「我不能害大家跟我一起失業……。」垮著肩膀,她像是鬥敗的公雞,沮喪又無奈。「而且……我不知道自己除了當空服員還能做什麼,去餐廳端盤子嗎?」 「你想做什麼都可以,什麼都不想做也可以。」凝視著她,成彥微笑。「我經常加班的話,也可以領很多錢喔,你根本不需要為了這件事情煩惱。」 「我不想要你加班。」她幾乎可以確定自己該怎麼做了,就只是低個頭,說出那簡單的三個字而已。 她做得到的。 是吧? 第九章 他瑟縮在牆角畫圈圈,背對著整問會議室的人,像只可憐兮兮、被虐待過度的小狗。 他受到的打擊太大了,居然在全民面前被痛毆,這簡直是終身恥辱! 他從來沒有那麼認真追過一個女孩子、耗費那麼多心思,將自己的尊嚴踐踏在腳底下,可是……她居然這樣對待他! 太過分了──而且那個該死的店員騙他,她明明說玫瑰花刺都已經拔掉了,誰知道上面竟然還有刺!最慘的是那根可惡的刺劃破了他最引以為傲的臉。天哪!這麼好看的臉居然要留下傷痕,老天待他何其殘忍啊。字眼。「這家我是有聽過,不過這廣告文案好像有點怪怪的啊。」 「是啊,聽起來像是賣藥的。」 「我覺得比較像『抓猴』、『外遇』之類的處理機構。」 好!你們這些人!也不想想我為你們賺了多少錢,這種時候居然還有心情討論什麼鬼文案,把我扔在一邊等死!等我重振雄風,看我怎麼料理你們! 「到底幾點會來?」 「已經來了。」 會議室的門打開,娉婷窈窕的身影出現,銀灰色的典雅套裝將她的身形映襯得更加纖細,高高盤起的如雲秀髮垂落幾絲在飽滿的前額上,整個人散發著令人難以逼視的光芒與不可一世的氣勢。 「我姓左,單名一個葵字,左葵。」她說道。 躲在牆角的他回頭,只一眼便凝住了所有動作。 這女人真美!但美艷不可方物不是重點,重點是她那種睥睨天下的驕傲,那種眼高於頂、甚至微微帶著點不耐煩的神情。 十分鐘之後,他已經忘了林潤晴是何方神聖,眼裡只剩下左葵。 「哪個『葵』?向日葵的葵?」他傾慕地望著她,眼神流露著深情。「真好聽的名字,誰取的?」 左葵連看也不看他一眼。「我收到的資料說你們正打算發表新專輯?我聽過主打歌『你的味道』,MV可以重新剪接嗎?」 「重新剪接?為什麼?」 「你們不是找我來處理危機?危機就是轉機,難道你們要讓這個花癡就這樣走去記者會,承認他被海扁一頓?」 周俊傑還是癡望著她。「你說話的聲音也好聽,你想不想知道『年獸』躲在哪裡?我曉得,我可以帶你去──」 左葵的回答是用一迭卷宗朝他的頭猛力拍下! 「哇!你幹嘛打我?!」驚訝又錯愕的他涕淚縱橫地哀叫。 「我們剛剛說到哪裡?」 「她打我!你們看見了嗎?我只不過問她幾句話,她居然打我!」 他哇哇怪叫,唱片公司的老闆跟製作人這時候卻突然忙著要看數據或者咳嗽。 「你們全都瞎了?!」他氣急敗壞地吼。 氣定神閒地,左葵塗著火紅蔻丹的玉指在卷宗上頭輕輕彈著。「『翌光集團』的繼承人名單你排第十六位,你想有多少機會前面十五個會一口氣死光,然後輪到你?」 周俊傑愣住了,傻傻地望著她。 左葵雙手抱著胸,冷笑著凝望他。「要是連歌唱事業這片天也沒了,你就回去翌光當個守門的好了,怎麼樣?」 「……。」抿起唇,那雙深邃帶著哀愁的眸子低垂。 「帶我去剪接室。現在。」 他居然聽話了,像個呆頭鵝一樣傻傻地站起來。 穿上三吋高跟鞋的左葵幾乎與他一般高,那雙銳利的美眸裡帶著堅毅不屈的光芒。「快走。」 「是,現在就去。」他完全沒有反駁的機會,而且內心裡好似也沒有任何想要反駁的意願。 他感覺身旁的人有一雙翅膀,左葵那堅毅的眼神讓他廟覺好安全!散發著光芒的女子像是上蒼派來拯救他的天使,他墮落腐敗且完全無能為力的靈魂,終於有了救贖的機會── 是說……他還滿常有這種想法的,只是前面幾位天使不幸都折翼了。 ※ 飛翔航空擠進了許許多多的記者群,SNG車將外頭的停車場擠到爆掉,連不准停車的紅在線都排進了車輛。 年關將近,完全沒有重大新聞的時候來了這麼個大八卦,自然是所有的媒體都蜂擁而至了。 航空公司不得不把公司的後半部緊密封鎖,免得整間公司都被記者擠爆。 他們到來的時候他就注意到了;浩浩蕩蕩那麼大一群人不可能沒看見,四周竊竊私語的聲音更讓他確定了那人就是這次新聞的主角。 遙望著那高大修長的身軀,他不太確定自己該做些什麼,然而卻很確定自己該有某種行動。 悄悄地跟了上去。果然那人進了洗手間,唱片公司的人員守在外頭等著,他也跟了進去,然後將洗手間的門鎖上。 他這輩子從沒打過架。 從來都不覺得影片中那些拿著槍逞英雄的男人很帥,也不覺得靠拳頭把別人打趴在地上會是件什麼很值得炫耀的事情,不知道該說自己是太理智?還是雄性激素不夠旺盛? 可以表現男子氣概的方法很多,不單單只有「暴力」這一項。不過這次,也許他並沒有其它選擇? 周俊傑比他高一些,身材跟他類似,皮膚黑了點,除此之外,兩個人應該說是勢均力敵。 抵在門上,他冷冷地望著眼前的男人。以他的審美觀來看,這人長得有點娘,像少女漫畫裡頭那種不男不女的傢伙;對他來說,真的很帥的男人應該是站在船上飽經風霜或者在大太陽底下汗流浹背的工作,擁有絕對魄力的那型,長得這麼娘的男人實在很難讓他覺得帥。 尤其眼前這一個。 其實他對有別的男人想勾引潤晴這件事並不特別感到惱火,別人愛怎麼追她,他都沒有意見;潤晴並不是他的所有物,就算將來他們結了婚,潤晴也還是個單獨的個人。 真正教他惱火的,是這人造成潤晴那麼大的困擾。 要追她可以,但讓她煩惱就不行。他對潤晴的保護欲一直遠超過佔有慾。 那人正在洗手,不經意地瞥他一眼,眼底沒什麼情緒。 「我是潤晴的未婚夫。」 周俊傑停下動作,抬起的眼睛居然很有些詫異。「她有未婚夫?」 「她沒告訴你嗎?」 「或許有……。」不過他從來記不住。女人多數說的話他都記不住,除非那是讚頌之詞。 「這件事情結束之後,我希望你別再來騷擾潤晴。」 周俊傑微微抬起下顎,表情很有些睥睨,也多了幾絲防禦感。「我的事情你管不著吧?我要追誰是我的事,她是你的誰是你的事,我也管不著你要不要跟她在一起。」這是跟潤晴學來的,終於有女人能教他一些事情,他以為自己已經夠任性,沒想到還有人比他跩。 「那就沒辦法了。我很不想動手。」慢慢撩起衣袖,這件衣服是潤晴買給他的,他不想弄壞它。 「喂!你想幹什麼?!」周俊傑被他的動作嚇住,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一步。「沒必要動手動腳的──」 「照你的邏輯,我要做什麼你也管不著吧?我的拳頭要打在哪裡是我的事,你的臉痛不痛則歸你所管。」 「喂!不准打我!我們公司的人就在外面!」 「門鎖住了。等他們破門而入,我的氣大概也消了。」 「那是犯法的!」 「我知道啊。」 聳聳肩,他往前踏一步,其實不是很知道從何下手。要不要先揪住他的衣領?從來沒打過架的人突然要出手,很有點不知所措,然而他的表情並沒表現出他的遲疑。對著外人,他從來都是沒什麼好表情的。「站好不要動,不然我本來只想打臉,要是打青了眼睛或者變成腦震盪,那就不太好意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