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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頁 陽光晴子 耿少和說了什麼,郁竹君已經聽不進去,但她明白了耿少和想成親的對象是定王爺之女,而非她這名小大夫,儘管兩人已私訂終身,但他貴為皇族,理當與世家大族的千金婚配,一介小小平民的她又算哪根蔥。想到這裡,她眼眶紅了。 「我有要事要跟父皇說,你自己好好想想,希望你的答案跟我要的一樣。」 耿少和說完隨即走了出去,離開前,他黑眸裡的冷峻已深深烙印在她心上。 不知過了多久,她緩緩的步出殿外,早已不見他的身影。 一切的情深意動都成了枉然,冷風呼呼的吹來,凍得她手腳冰冷,但更冷的是她的心。 她靜靜佇立,仰頭望去,幽靜的殿前,一株高大的綠色銀杏成了一片金燦,風輕拂而過,幾片黃金葉片隨風旋落,不知何時已是深秋。 她突然想念起偏遠的拉拉村,山中那淺黃不一的楓葉,還有純樸的人們,簡單的生活與粗茶淡飯…… 在思考兩天後,她進宮見了皇帝…… 翌日,金鑾殿內,文武百官一如過往等候皇上駕臨,這時殿前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這是誰?是誰?」 「不是郁御醫嗎?她怎麼……她是個女紅妝?」 眾臣議論紛紛,驚愕的看著她。 此時的郁竹君一身女裝,身著一襲繡金粉白緞華服,一頭青絲如瀑,頭上僅有一支簡單但價值不菲的翡翠髮釵,她柳眉如山,一雙明眸澄淨黑白,秀氣的鼻樑配上紅潤櫻唇,不過淡掃娥眉已是傾城傾國,如天仙下凡。 多少皇子、皇親國戚頓時驚為天人,甚至有意鳳求凰,沒想到,她這一襲紅妝打扮進殿,竟是為了要離宮。 皇帝甫上朝,郁竹君便上前稟道:「謝謝皇上恩准讓民女回歸家園。」她屈膝行禮。 皇帝點點頭,對眾卿宣佈,「郁御醫已在昨日向朕請奏要回鄉,朕雖不捨,但如眾卿所見,她原是女兒身,因天生命格奇異,甫出生即以男嬰育之,」頓了一下又道:「如今命中大劫已過,在皇宮生活她並不適應,所以朕准所請讓她返鄉,只不過郁御醫仍是朕欽賜的紅妝御醫,朕下詔通令天下,爾等更不得以一介平民視之。」 「臣等遵旨。」眾臣拱身行禮。 郁竹君拱手,「臣謝皇上。」 她偏頭一看,滿朝文武及皇親國戚,她想再見最後一面的人卻不在。 「郁御醫,你真的不願改變心意留在皇宮?」皇帝還是忍不住開了口。 她微微搖頭,「青山綠水,臣嚮往之。」 他沉沉的吸了一口長氣,「好吧,就依你所願。」 「謝皇上。」 不久,郁竹君步出皇宮,身邊多了兩名宮女,雖是皇上所賜,但郁竹君打算一出京城就讓兩人自由,她不習慣也不想讓人伺候。 步下階梯,皇宮大門前已備妥了馬車,除了車伕外,還有四名黑衣人等候。 她深吸口氣,回頭再看一眼,但還是沒有某人的身影。 她轉頭,走了一步,隨即停下。 不遠處,耿少和走了過來,身後還有祁維、董風隨侍。 他看著她,一抹驚艷迅速的閃過黑眸,但也僅有瞬間,旋即恢復原來的冷峻。 祁維、董風兩人直瞪著她看,真沒想到她女人扮相如此絕美,完全不輸皇宮裡的公主、嬪妃。 他定定的看著她,她也無畏回望,然後恭敬行禮,「四爺,保重。」 「保重。」他只丟了這句話就越過她走了。 祁維、董風朝她分別點頭,再快步跟上主子。 郁竹君沉沉的吸了口氣,微轉過身,凝望著在秋日陽光下,耿少和高大挺拔的背影。 不該再追逐他的身影了,是時候走出他的生命了,原本,他就是遙不可及的一顆星星。 她深吸口氣,坐上馬車,兩名宮女坐到另一輛馬車內,四名侍從騎馬隨侍,一路護衛她回到徐淮城。 第11章(2) 殊不知耿少和早已回頭看著馬車漸行漸遠,消失在他的視線裡,那雙深邃得不見任何波動的黑眸,窺視不到一丁點的心緒。 「四爺,真的就這樣讓她走嗎?」祁維忍不住開了口。 「四爺,會不會太狠心了?」董風也跟著附和。 「人抓到了嗎?」他沒回答,冷冷的看向兩人。 「照四爺的指示,已經將葉御醫抓回泰安殿內了。」主子問起正事,兩人也不敢再多嘴說別的。 「皇后那裡,有無風吹草動?」耿少和再問。 「皇后還不知道是我們所為。」董風也連忙回答。 他點點頭,「一切都準備好了?」 「是,都已掌握了。」兩人再答。 耿少和舉步往泰安殿走去,兩人快步跟上,同時忍不住看了看看似平靜的皇宮,心裡忐忑不安,他們很清楚,一場腥風血雨的戰事即將在這裡上演。 一行人回到泰安殿,隨即從書房內的書櫃密門進到地下密室,葉政宇雙手反綁跪坐在一角。 一見到耿少和,他連忙掙扎著起身大叫,「四爺為什麼囚禁我?再怎麼說,我也是元龍皇朝的御醫啊!」 「御醫?沒有對症下藥,眼睜睜看著我的母妃重病而亡的御醫?」 葉政宇臉色刷地一白,跌坐在地。 「除此之外,你還是那淫後的老相好。」耿少和冷冷一笑,「我每日所喝的湯藥,那老妖婆都逼你在裡面加了料吧?但你不知道的是,我都沒喝上半口。」 聞言,葉政宇更是抖得如秋風下的落葉。 「四爺,那都是皇后所迫啊。」葉政宇知道什麼都完了。 「你也貪生怕死。」耿少和冷嗤一聲,一針見血道出。 葉政宇難過的看著他,「對,臣是,四爺不知道皇后是怎麼凌遲那些人的,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割耳挖目、蟻窩鑽身、蜂巢圍攻,殘忍到無所不用其極……」想到那些慘不忍睹的畫面,他不寒而僳,「那些人是活人卻又似死人,能死倒還好,就怕想死又死不了,那一聲聲令人不忍的慘嚎,讓人聽了無法入睡……」 祁維、董風聽了不禁打了個寒顫,好像也看到那慘絕人寰的一幕。 「但是曾犯下的事我也難辭其咎,只求四爺給我一個痛快。」葉政宇苦笑一聲,低下頭,等著耿少和給他一刀痛快。 「你放心,還不到你嚥下最後一口氣的時候。」耿少和在等,等一個萬事俱備的時機,才能讓皇后知道葉政宇在他手上。 三天後。 「葉御醫是被四皇子抓走的?」皇后微微一笑,「看來,他是在向本宮宣戰了。」 「這可怎麼辦?」來稟報的侍衛急得很,卻見皇后氣定神閒,再想到前陣子四爺回來後,她就動作頻仍的與「那一邊」書信往返,難道…… 「皇后已料到今日之變,也已經做好準備了?」他訝異的問。 她得意的噙起一抹笑意,點點頭,隨即交代侍從,「通知『那一邊』,可以行動了。」 「是!」侍從欣喜,很快的轉身出去。 天色已暗,皇后好整以暇地起身,「走吧,去泰安殿。」 幾名宮女立即跟隨在後,不久即進到泰安殿要人。 「皇后來找本皇子要人,憑什麼?」耿少和看著連通報都省了,就直接進門要人的皇后。 「就憑本宮還不足夠?」皇后盛氣凌人的看著他。 耿少和從容的走到椅座前撩袍坐下,不疾不徐的問:「確定是為葉御醫而來?因為他知道皇后太多的醜事?還是剛好找到一個理由可以讓皇后作亂?」 語畢,他朝兩名手下點個頭,兩名侍衛立即走出去,不一會兒就將葉政宇給拖了進來,跪在兩人面前。 葉政宇見到皇后,忽然笑了,這幸災樂禍的笑容像在等著看皇后有什麼下場,讓她頓時繃緊了臉龐。 她看向耿少和,「沒想到,四皇子這麼乾脆。」 「很可惜,是吧?本想用他當借口,本皇子卻將人給帶出來了。」耿少和笑看著面色微微鐵青的皇后。 「皇后不知道吧,其實本皇子前次出遠門,表面上是奉父皇之命前往民間查稅懲貪,實則是要查戶部官票的貪瀆案。」 她臉色一變。 「兩年前為了增加國庫收入,建設人民福祉,父皇特別批准戶部發行官票由百姓認購,因此戶部在全國各重要商城設立『官銀錢號』推行官票,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他頓了一下,繼續道來,「但一年多前,有戶部的小官對帳時發現官銀錢號總局的賬簿金額與各地錢號送來的賬冊金額不符,也就是說,戶部送給父皇過目的賬目金額短少許多。 「戶部裡的人要他更改金額,重新繕寫,但他拒做,反而私下與本皇子會面將事情呈報上來,我要他先照著戶部要求做,自己再轉告父皇此事。 「父皇大為震怒,私下查訪卻發現戶部牽涉的人眾多,事情不單純,所以派我帶幾名密使前往各地官銀錢號調查,祁維、董風等人則到各省去查稅,聲東擊西。在我跟密使們多方潛入相關錢號後,再與錢號總局賬目交叉比對後,竟查出高達數千萬兩的贓款,而我們進一步追查,得知在幕後下指導棋的竟然就是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