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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頁     湛露    


  今天兩人在兵部研究了戰情後,一同回到皇宮,有些在外人面前不便說的話,他們可以在這私下商議。

  聽了她的提議,李承毓思忖後搖頭,「不可能。你和蘅驚濤的交情眾人皆知,司空晨敢用他來做領軍首將,可見他是有把握不怕你們私通敵情。」

  「那你說,現在這個陣勢是什麼意思?」她皺緊眉頭,「我認識他這麼多年,他的脾氣我知道,他是個最沉得住氣的人。有一次,我們潛伏在一片沼澤地旁,不遠之處就有狼群,但是為了不讓敵人發現,他和我一起趴在爛泥中幾乎一夜,那麼冷的天,他也耐得住。」

  「他忍耐的時候心中必然是有更多的盤算。」李承毓分析,「所以我們要猜到他現在心中在盤算什麼,這一點最重要。從前,司空晨為何要藏在你們聶家軍中隱姓埋名,做一員小副將?」

  這件事當年曾經是秘密,但在司空晨被立為太子後,就逐漸傳揚開來,她也沒什麼好瞞的。

  「因為先帝一直不青睞他坐太子之位,他們父子都生性多疑,對彼此的猜忌之心很重。先帝有意讓他弟弟繼承皇位,奈何朝中老臣不答應,後來有人為司空晨出主意,建議他先立下功勳,使得先帝不得不重視他的才能,之後再爭奪太子之位就易如反掌。所以,他便到了我父親軍中效力。」

  他點點頭,「倒是一招險棋,也只有他這麼狠得下心的人才做得出來。萬一他苦也吃了,皇帝還是不立他,又怎樣?我聽說他弟弟後來因病夭折,這件事……與他無關吧?」

  聶青瀾咬著唇,「你不要把他想得那麼嗜血,他弟弟是因出天花而死,與他無關。」

  「但是司空豪之死,卻與他有關吧。」

  「那是因為先帝已把我們逼得無路可走……」她實在不願回憶起那件事。「先帝看出他想借我之勢逼他禪位,所以我們只好先走險招……」

  李承毓攬住她的肩膀,「我明白那件事對你來說不是好事,我只是想知道,他這種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做法,對他來說是容易還是艱難?」

  「你的意思是?」她抬頭看著他。

  「他把你輸給了我,明明那麼不甘心,但大婚之日卻沒有近身報復,我只是在猜想,他是不是故意輸了你給我,只是為了下一步更大的舉動?」

  「若是單純為了追緝司空逃兵而開戰,這一戰師出無名也不夠威風,兩國軍事實力相當,想吞下對方都不容易,一旦開戰,十年八年可能也分不出個勝負來。」

  她對這件事背後的玄機,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見她蹙眉想得太過投入,李承毓低笑著在她臉頰上輕輕一吻,「好了,也不要想得太費神了,我已經叫前線的邵輕侯全力搜集敵情線索,他比上官榮可靠多了,我只怕這些日子上官榮回報的東西,沒有多少是有價值的。」

  「難得上官榮這次肯聽話帶隊出征,你不覺得有詐嗎?」聶青瀾心頭的疑惑層出不窮,「你是許他什麼好處?」

  「他已經是吏部尚書,若不是兵部有公冷安鎮著,他早就想打兵部的主意。他的確是想利用這一戰撈些軍功,明擺這一戰事不會做大,很可能兩軍和談,無疾而終,他坐收漁翁之利。」

  李承毓笑著輕撫她的背,「別發愁了,明天一早邵輕候的戰情分析就會送來,也許可以幫我們解開一些謎團。」

  聶青瀾的胃部忽然一陣絞痛,忍不住彎低身子。

  他見狀,急忙扶著她,「怎麼了?哪兒不舒服?」

  「有點胃疼,沒事。以前我遇到戰事緊急,心著急的時候胃就會痛,一會兒就好了。」她想對他說點安撫的話,但耐不住的胃疼讓她幾乎直不起腰。

  「這些天不該讓你操心過度。」他忙將她抱起放到床榻上,吩咐下人去找太醫幫她看病,又讓御膳房做了一碗熱湯幫她暖胃。

  當采兒將熱湯端來的時候,太醫已經診治完,開了一些藥湯讓人去煎。

  她一邊把湯端上來,一邊笑說:「要是陛下有喜就好了。」

  聶青瀾羞得啐她,「好個丫頭!出去!」

  采兒笑瞇瞇地放下湯離去。

  李承毓苦笑著搖頭,「這丫頭說的是心裡話,何苦罵她?」

  「是你的心裡話吧?」她瞪他一眼,「居然連這丫頭都敢打趣我們,以後我可真不敢留你在宮中了。」

  「我今夜就要留下,陛下不准嗎?」他的手掌探進她衣內,輕柔地幫她按摩胃部,又騰出一手來端起熱湯,先幫她嘗了一口,「湯有些燙,放涼點再喝吧。」

  「嗯。」感受著他指尖的溫暖,她含糊地應著,疼痛似乎減輕了許多。她微閉著眼思量,「若是明日邵輕侯的信還是說不明白,我看,我們要另外想辦法了,或者……我們可以直接帕特使去見司空晨,若是把話攤開了,也沒什麼講不清的……呀!」

  她正說著話,忽然他手指離開了胃部,攀到衣服下最高聳的地方,重重握住。

  聶青瀾一下子睜開眼,羞澀地斥道:「和你說正經話呢。」

  李承毓低下頭,「我也在做正經事,我不希望在這時候,我們之間有第三人存在。」

  他抽回手,捧起一碗熱湯笑吟吟地餵她喝下,最後一口剛飲畢,他便猝然將舌尖探入她口內,攪動得她氣息大亂,熱湯的味道和彼此的呼吸全部融在一起。

  她喘息著呻吟,「承毓,我的胃……」

  「我幫你。」他已解開兩人的衣服,肌膚貼合在一起時,他的唇由她的胸口往下烙印。最疼痛的一點被他柔軟的唇瓣吻過,不知道是抽痛忽然加劇,還是這種極致的愉悅讓她忘了疼痛,她本能地抱緊他的背脊,將身體與他貼緊。

  「陛下,藥湯已經煎好了。」采兒忽然回來,在門外悄聲稟報。

  聶青瀾回過神來,但兩人交纏的身體根本停不下來,她只有努力壓抑著讓自己的聲音平靜,「先放在門口。」

  「太醫說,若是藥涼了就不管用了。」采兒還沒意識到屋內發生了什麼事。

  李承毓停下來,笑看著身下的人兒羞窘的樣子,拉過被子將她的身子密密實實地遮住,然後才披上外衣下地去開門。

  門一開,采兒見到長髮披散、衣衫不整的他時,一下子便明白過來,小臉紅得和蘋果一樣,忙將藥碗塞到他手中,低聲說了句,「奴婢冒犯了。」就拔腿逃跑。

  第12章(2)

  聽著門口李承毓發出的低低笑聲,聶青瀾好氣又好笑地說:「你該不是故意的吧?」

  「即便是故意的又怎樣?」他慢條斯理的轉身,將藥湯端來,「要我餵你喝,還是……」

  「我自己又不是不能喝。」她搶過藥碗,一口氣喝個涓滴不剩。

  他傾身,將她手中的藥碗拿過,在她耳邊曖昧地吹了口氣,「繼續?嗯?」

  以前她只覺得他是個謙謙君子,儒雅溫文,卻不知道他魅惑起人來,也可以如妖精一樣要人命。

  被他重新壓倒後,她的身體就任由他攻陷。在戰場上,未曾有與他當面交手的機會,但她的陣法他已破解殆盡;在情場上,這一日日的親密讓她發現,自己已經對他情根深種。原本若有一半是為了情勢而嫁他,那麼嫁他之後,另一半的感情如今卻佔據了上風。

  他似乎喜歡看到她為他低吟掙扎、喘息求饒的模樣,起初的溫柔縉絕後,他偶爾也會露出強悍的霸道之風,讓她不得不對他另眼相看。

  他該是有很多面的人,那麼展露在她眼前的,是不是最真實的那一面呢?

  當她意識陷入迷離,還在困惑這個問題的時候,身下的熱潮陡地讓她近乎癲狂得要昏厥過去。

  她扣緊身上那具清瘦且強健的身體,暢快地哀吟,「承毓……」

  腰上一鬆,似是在溫泉中浸泡過,滿身的汗水,又從心底洋溢著滿足。接著,她感覺到一雙有力的大手輕輕撫過自己的身體,在每一處溫柔地按摩著。

  她倦怠地向那具身體蜷縮了下,然後放心地讓自己睡去。

  這裡是如此的安靜溫暖,彷彿她真的可以就此懶惰,不必再給自己那麼多沉重的壓力。被一個人全身心地寵愛著,感覺竟是如此美妙。

  ☆ ☆ ☆ ☆ ☆ ☆ ☆ ☆ ☆ ☆ ☆ ☆ ☆ ☆

  邵輕侯的信並沒有如約而至,不期而至的是另一篇震動血月全國的文章。

  這篇文章清晨時出現在京城的各個角落,並在此後的幾日內,以燎原之勢傳遍血月所有的疆土。

  聶青瀾是在中午才知道這篇文章的存在。

  前一夜的縱情歡愉,讓她破天荒起得有點晚。李承毓已經不在身邊,但依然叫人給她準備了藥湯、早膳,吩咐她一定要吃完才可以出門。

  她吃完了東西剛要照常去兵部,采兒忽然急匆匆地攔住她說:「陛下,丞相有話,希望您在宮中等著,今日先不要去兵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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