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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頁     淺草茉莉    


  這……這是什麼地方?!

  這是長安嗎?這兒不是很繁榮富裕嗎?怎麼像是人間煉獄,殺戮戰場?!

  鴛純水驚恐不已,臉色慘白的急急想離開,她要去找爺,他人呢?

  才慌亂起身就教一隻木盒絆倒。

  她倒趴在地上驚愕的看見木盒的蓋子已被她踢開,一顆顆血淋淋的人頭咚咚落地,她愀然變色。

  「啊——」鴛純水忍不住摀住雙眼驚聲尖叫起來,連眼淚都驚嚇得一起飆出,好半晌才敢再抬起首來,但一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一雙佈滿恨意的瞠目大眼,這雙恨眼像是在瞪視她,她認出這是伊居政的腦袋,驚得急忙撥開人頭,急喘一聲的將視線迅速轉離,又是另一顆頭顱!

  是那轎夫!數顆血肉模糊腐爛的頭攤在眼前,是那些轎夫的頭顱,個個血淋恐怖,她作惡的當場就嘔吐了起來。

  她怎麼會在這裡?這些頭顱又是怎麼一回事?她不敢想,也不知如何去想,按住自己的額頭,深深地勻息,想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但全身卻抖縮得不像話。

  忽然幾個乞子似乎對她產生了興趣,紛紛一臉貪婪的朝她走來,全都伸出只剩骨架的烏黑細爪……

  「你們想做什麼?!」她驚懼的連連退步,但下一刻她已教一群吃人的鬼乞子給淹沒了。

  ☆ ☆ ☆ ☆ ☆ ☆ ☆ ☆ ☆ ☆ ☆ ☆ ☆ ☆

  長安城裡的幽靜巷內。

  「我家主人交代的事情辦妥了?」蒙面女人問。

  「都依照吩咐辦妥了。」另一女人答。

  「很好,主子說了,這是對你的賞賜。」蒙面女人丟了一隻包袱出來。

  女人接過包袱,面色扭曲難看。「我不要賞,我只要一個男人。」

  蒙面女人大笑。「哼,少了那丫頭,你要的男人還能不回到你身邊嗎?除非你真的一點吸引力也沒有。」她的眼神多了絲睥睨。

  「胡說,我的美色也曾令那男人讚賞過的。」女人驕傲的說。

  「那就得了,不是嗎?」蒙面女人雙眼透著冷嘲,轉身要走。蠢貨!

  「等等。」女人心急的將人喚住。

  「又怎麼了?」蒙面女人不耐的轉回身來。

  「你主子……有沒有交代……倘若事跡敗露該如何救我脫險?」

  「救你脫險?」蒙面女人揚高音調,彷彿她說了什麼不可思議的話。

  「你這什麼意思?你們當然要幫我才是啊!」

  蒙面女人搖著首。「嘖嘖,你真是蠢得可以,你家男人是誰?誰能從他的手中保下任何人,你未免也太天真了!」好個沒腦袋的女人!

  「你!你們想撒手不管?」

  「主子說了,這事辦成了將給你金銀珠寶,至於事後若出了什麼風險,她可沒義務也沒能力再幫你什麼了。」

  「什麼?!當初你們要我幫忙時可不是這麼說的,你們說會保我安全的。」

  「嘿嘿……你說錯了,你這是在幫自己除掉情敵,又怎能說是幫我們的忙,說穿了咱們是一起合作,事成了風險也將各自承擔才是。」

  「你們!」

  「好啦,做都做了,你好自為之吧。記住,這將是咱們最後一次見面,今後你不會再有機會見到我了。」蒙面女人不屑的要走人。

  「不許走,除非告訴我你家主子究竟是誰?」

  「你想拖我家主子下水?」

  「我若出事她也別想脫身。」

  「哼,主子早防著這一點,你不可能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因為她的身份是你這種低下的賤人不配知道的!」蒙面女人不可一世的甩下她,狂笑囂張的離去。

  知道被利用了,女人驚慌的跌坐地上,只能祈禱著不要有東窗事發的一天。

  ☆ ☆ ☆ ☆ ☆ ☆ ☆ ☆ ☆ ☆ ☆ ☆ ☆ ☆

  長安城屬於雍州治所,以中央的朱雀大街為界,東半部為萬年縣,西半部為長安縣,所以長安人習慣將東市稱為萬年,西市稱為長安。

  而兩縣的交錯點,位於朱雀大街上的首戶就是公孫府邸的所在了。

  這座坐落於長安最精華的地段上,佔地百畝的豪邸裡,此刻氣氛卻陰駭嚇人。

  公孫謀一張俊美到已接近邪肆的臉龐上,狠戾的氣息不斷散發而出,大廳裡正跪了一地驚恐萬分的人。

  就見他掌心僵直的握著一隻環珮鈴鐺,已過了半炷香的時辰卻仍未吭一聲氣,一地的皇城侍衛個個互顱發顫。

  「尚湧,你說這信上是怎麼說的?」他終於開了金口。

  尚湧屏著息,連覷一眼主子的眼光都沒有勇氣。「回大人,信上說……這、這是……遺物。」說完他幾乎已軟下身,整個人乏力得就像自己即將喪命一般。

  環珮鈴鐺是大人的傳家信物,早就送給了姑娘隨身佩掛著,如今東西被當成遺物送回,而人卻……

  這回主子恐怕……

  尚湧簡直不敢想像這後果!

  過了好半晌,一聲巨響傳來,公孫謀竟然空手擊碎了一張上等檀木桌。

  「大人,沒有保護好姑娘,屬下們該死!」眾人驚得將頭伏得更低,不禁齊聲說。

  聽說主子是一介書生,眾人第一次瞧見號稱「文人」的大人,居然在狂怒之餘顯露隱藏多年的上乘內功,眾人噤若寒蟬,冷汗一滴接過一滴的即將汗流成河。

  「說!這事是怎麼發生的?」他暴怒,緊繃的氣息瀰漫壓迫。

  侍衛們被他的吼聲嚇得倒抽一口氣。昨夜初抵長安尚未抵達府邸之際,長安督統攜來皇旨,說有要事相商,務必請大人移駕,大人等安頓好轎裡仍在休憩的姑娘後,才出轎至督統府邸虛應皇旨,可大人才離開不到一刻,轎子卻突然起了莫名大火。

  「回……回大人,屬下們一發現轎子起火,就立即滅火,因此轎身並未嚴重毀損,可是應該還睡臥在轎裡的姑娘居然失蹤了,屬下們已經遍尋四周數遍了,還是該死的沒有發現姑娘蹤跡,今早竟發現在大廳上出現了這封信以及姑娘的環珮鈴鐺,屬下奉命保護姑娘安危,卻沒有盡到保護之責,有負大人所托,請大人……賜罪。」尚湧啞著嗓子請罪。

  「你是該死!」他狠狠的刮下一掌,尚湧跟在他身邊多年,他從未對尚湧動過手,這回狠刮下這耳光子,顯然已是怒火中燒,氣急敗壞。

  尚湧受了這一掌,半邊臉頰立即腫青,嘴角甚至滲出血來,可見這力道有多大,但他連氣也不敢吭啊!

  畢竟犯下如此大的失誤,莫說挨這一耳光子,恐怕自己小命就要不保了!

  「哼,不過能在你眼皮底下縱火劫人,此事必有密謀,本官要你查清楚後再來請罪!」公孫謀怒濤洶湧雖難以平息,但是清晰的頭腦依然快速的轉動著。

  「大人……」竟能暫時保下命來,尚湧幾近剝了一層皮。

  「還有,查清楚,這封信以及環珮鈴鐺是誰送來的!」

  「是,大人。」他趕緊應聲。

  「去,翻遍整個長安也要把人給本官找出來,本官生要見人死要見屍!」緊握手中的環珮鈴鐺,雙手微微發顫,她不會死的,他的小蟲子曾幾次在他手裡逃生,如此命大,又怎可能死在他人手裡,不會的,他也不容許!

  懾人的黑瞳寒氣在瞬間凝聚,他凌厲的仰頭縱笑出聲,這狂笑的模樣,駭得眾人驚悚膽寒、魂飛魄散!

  小水兒你若拋下本官,縱使追到阿鼻地獄本官也要將你揪回!

  ☆ ☆ ☆ ☆ ☆ ☆ ☆ ☆ ☆ ☆ ☆ ☆ ☆ ☆

  陰風颼颼,烏煙瘴氣,遠處的哀嚎聲,忽遠忽近,不斷傳進鴛純水的耳裡,她不想聽卻無處可躲,只能任由那恐怖淒厲的聲音不斷刺激著她的耳膜。

  「這是長安城外的鬼窟。」當她全身值錢的東西全被剝光,只留下一件無法祛寒的單衣後,終於有人願意對她說話了。

  只可惜說話的人盡對她涎著口水,不知是看上她的美色還是垂涎她可以果腹的血肉軀殼?

  「你想離開嗎?」說話人的污嘴上缺了兩顆門牙。

  「想……」她極小聲的應聲,表情驚恐。

  「凡是進到這裡來的人是出不去的。」他猥瑣的瞄著她,神情越來越詭異。

  「為……什麼出不去?」她心驚的嚥著唾沫。

  「因為這裡住著的都是被朝廷趕出,不要的人渣,到了這裡形同坐牢,讓人自生自滅,好早死早超生!」他終於在缺門牙的地方滴下一滴褐色噁心的口水。

  她忍著作嘔,畏縮的閃躲至一旁,連看也不敢再看他一眼,就怕他不知何時會撲向自己。

  幸虧那人只是不斷的窺視她,並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她不禁微微鬆了一口氣。

  低著首胡亂的猜想,但她怎麼也想不通,前一刻她還暖暖的睡在爺的懷裡,為何下一刻她卻處在這人間地獄?

  怎麼也想不通、說不通……

  轉過身瞪著伴隨她多日的人頭,她已不再這麼樣的害怕了,但忽然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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