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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頁     唐筠    


  到目前為止,送到他面前的料理都沒有問題,不過故事裡說會發生的事情,每件都有發生,她不敢掉以輕心。

  今天,聽說之前找來又走掉的乞丐改變心意,回到農舍想要和大家一起努力改變自己,她一開心,就煮了紅豆湯要慰勞大家。

  但就在盛紅豆湯給眾人時,她一陣暈眩,下一瞬便栽倒在地,昏了過去。

  眾人見狀都驚呆了,有人忙著上前攙扶,有人則大喊道:「我去請大夫!」

  這裡是令玄戎的地盤,消息很快就傳到令玄戎耳裡,他用最快的速度從府裡趕到十里外的農舍。

  某間農舍外圍著一群人,這些人看見令玄戎到來,紛紛退開讓出一條路,有的則慢慢往後閃人。

  令玄戎那張臉不怒自威,加上他的名聲響亮,尋常百姓看見他還是會心生畏懼。

  沒理會那些懼怕的眼神,令玄戎下馬後快步踏進農舍內,裡頭的擺設相當簡單,就是一張床一張桌子,於珊珊就躺在那張木板床上,春兒守在一旁,郎中正在替於珊珊把脈,郎中側著臉,不時可見他蹙眉深思,然後又是搖頭。

  「她怎麼了?」

  聞聲,春兒和郎中馬上把視線轉過去,春兒一臉緊張的向將軍行禮,郎中一聽到春兒對令玄戎的稱呼,也跟著起身行禮。

  「免禮。」令玄戎揮了手,再次詢問,「她怎麼了?」

  「回將軍的話,這位姑娘是中毒了。」

  「中毒!」令玄戎聽得心底一震,眼神倏地轉向一旁的春兒,嚴厲地問道:「說,到底怎麼回事,於姑娘為何會中毒?」問題一出,他馬上也想到了那個可能性,他更加震驚。

  春兒怯怯地說出答案,就如他所想那般,於珊珊真的沒有把他的告誡聽進耳裡,一想到她竟為了他豁出性命,他的心就難受得揪緊。

  「能不能治癒?」令玄戎憂心詢問。

  「相當棘手。」

  「如何棘手?」

  「這毒並非神威國所有,而是來自異域,老夫只能盡力試試,能不能保住性命,就要看這位姑娘的造化了。」

  令玄戎一聽,心更沉了,他在沙場上殺敵無數,死在他手上的性命多如過江之鯽,早該看淡了生死,可此刻,他卻有一股莫名的恐懼。

  他真的怕……怕再也看不到那雙只裝著他的認真眼眸。

  「非治好不可!」

  第一次,他不殺人,只想救人。

  國師府邸,有人戒慎恐懼地向樓坤解釋,樓坤緊擰著眉,越聽表情越沉重。說話之人是樓坤的心腹蕭述,他感覺得出來樓坤相當憤怒,只是怒氣還沒有爆發出來,可是又不能逃,只能硬著頭皮面對。

  任務失敗,通常都不會有好下場,但蕭述是樓坤的心腹,他至少可以保住小命,若真要有人死,讓底下的人去死,但他還是免不了會遭受責罰,至於是什麼樣的責罰,端看國師當時的心情。

  「飯桶!我養你們究竟有何用?一件事情都辦不好,這下子打草驚蛇,以後想再取令玄戎的命,就沒那麼容易了。」

  「小的該死!請國師恕罪!」蕭述連忙跪地認錯。

  「人呢?」

  「已經處理好了,請國師放心。」

  鎮國將軍府裡的人都對令玄戎很忠心,蕭述無法從他們那裡下手,不過就算鎮國將軍府的防衛再怎麼森嚴,還是有漏洞,他查到鎮國將軍府每日會固定向一名菜販採買,他就抓了菜販的娘親,逼菜販在送菜進將軍府廚房時,偷偷把毒藥摻在令玄戎的食物裡,那毒無味無臭,連銀針都無法驗出來,而且不會馬上毒發。

  他以為,這計謀是非常完美的。

  但萬萬沒料到會出現一個不要命的於珊珊,她今兒個仍試毒後才趕到農舍,偏偏令玄戎剛好進了宮,並未食用那些摻了毒物的膳食。

  「請國師再給小的一次機會,小的一定會把事情辦得妥妥當當。」

  「你以為令玄戎是笨蛋嗎?以後他肯定會更加倍小心謹慎,想除掉他,恐怕沒那麼容易!」

  蕭述一聽,頭垂得更低了,他的心在發抖,壞了樓坤的復仇大事,他的下場恐怕也不會比再也無法開口的菜販母子倆來得強。

  樓坤是很生氣沒錯,可他現在正是需要用人的時候,殺了蕭述,未必能找到更合適的奴才,所以他壓下胸口那股殺人的慾望,冷聲道:「你的人頭就暫時借放在你的脖子上,去把拓跋公子請過來。」

  拓跋公子其實就是拓跋萬里假扮的異域商人,他得知是令玄戎害得樓富貴被斬首,樓坤肯定恨死了令玄戎,特地以商人之姿接近樓坤,把無味無臭的毒物賣給樓坤。

  樓坤怕令玄戎查到拓跋萬里身上,令蕭述把拓跋萬里找來,目的就是想把拓跋萬里除掉,以絕後患。

  但拓跋萬里不是省油的燈,他在路上就從蕭述口中套出話來,得知樓坤的謀殺計劃失敗了,只是他並不知道令玄戎的替死鬼就是他心心唸唸的納多君荷。

  拓跋萬里一踏進國師府,樓坤就命人圍住前院,拓跋萬里一看,就猜到樓坤打算要殺人滅口,他乾脆挑明了道:「動了我,就等著齊兀國大軍來犯,留著我,國師還能得到一個盟友當後盾,怎麼選擇,就看國師了。」

  神威國與齊兀國表面上是友好關係,但是兩國都在伺機而動,神威國想讓齊兀國臣服,齊兀國又何嘗不想要居高,兩國可說是心懷鬼胎,不過兩國百姓倒是常有生意上的往來,這也是樓坤一開始對於拓跋萬里是商人的身份未多加懷疑的原因。

  現下,樓坤有種被耍的感覺,可是又不能否認拓跋萬里的話,他的確需要盟友來扳倒他的敵人,打定了主意,樓坤點頭同意了拓跋萬里的提議。

  床榻旁,令玄戎走來踱去了約莫半炷香的時間。

  在農舍時,郎中替於珊珊做了急救措施,但不見起色,令玄戎只好把於珊珊帶回鎮國將軍府,再進宮請來了大內劉御醫。

  他抱著極大的希望,期盼劉御醫能救醒於珊珊,但劉御醫替她施針後已經過去大半天了,她仍未甦醒過來。

  看著床榻上的於珊珊唇色泛紫,令玄戎越來越心急。

  以往,他從來不知何謂恐懼,但近來,他似乎變得相當脆弱,竟然開始覺得手足無措,尤其是現在,他空有權勢地位,空有一身絕世武功,卻無法拯救眼前看起來奄奄一息的女子。

  她不該承受這些的,一想到她為了他以身試毒,他的心就隱隱泛著疼。

  御醫說了,針灸與服藥僅只能暫時壓制住她體內的毒,並不能完全根治,解鈴還須繫鈴人,得盡快找到解藥,否則她撐不過三日便會毒發身亡。

  為了找到解藥,他把在廚房做事的幾人找來盤問。

  掌蔚大叔王墨相當自責,他跪在地上,不住的磕頭謝罪,額頭很快就撞出一道口子,血滲了出來,口中喃喃說道:「小的命是將軍保住的,現在卻差點害到將軍,小的真是該死!小的這就以死謝罪!」

  跪在一旁的兩個丫鬟也急了,紛紛表示,「奴婢就算向老天爺借膽,也不敢加害將軍啊!請將軍明察!」

  中毒的雖然是於珊珊,可眾人皆知曉於珊珊吃的那些飯菜是令玄戎的膳食,也就是說,下毒之人的目的就是要毒死令玄戎,這件事讓整個鎮國將軍府草木皆兵。

  令玄戎沉聲道:「夠了,我並不是懷疑你們,王墨,平常誰有機會接觸到你煮的飯菜?」

  「回將軍的話,小的一向都很小心謹慎,平日除了我們幾個,就只有於姑娘會進廚房,但她肯定沒道理害自己的,所以……」

  「這屋子裡的人本將軍自然是信得過,就沒有外來的人嗎?」

  「外來的人根本進不了將軍……等等,是有外來的人,平日負責送菜的菜販……可是他已經替府裡送了好幾年的菜,應該不會……不可能……」

  「祈諾,去把菜販找來。」

  「是。」祈諾馬上領命帶了人離去。

  他本來不太喜歡於珊珊,但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她根本就單純得可以,對老人小孩特別好,對那些無家可歸住在農舍的人,也像對待自己的家人一般,還笨得以身試毒,讓他對她的印象有點改觀了。

  沒多久,祈諾回來了,可是他的神色卻比離開前更為凝重,他向令玄戎稟報道:「將軍,菜販昨日突然暴斃了,他的母親也不見人影。」

  這也未免太巧了,有人在鎮國將軍府裡下毒,送菜的菜販暴斃身亡,不用多想,下毒的人肯定是菜販,而主謀者肯定知道沒能毒死他,他必然會深入追查,先下手為強滅口,看來要找主謀者恐怕沒那麼容易,當務之急是要保住於珊珊的命。

  令玄戎衡量輕重,不得不先退而求其次,「李伯,讓人到大街小巷去張貼告示,找尋名醫,若能解於姑娘所中之毒者,必有重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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