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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頁     瑪奇朵    


  「袁熹明開門!兄弟我從京城找你來了,快點開門!奇怪,這信上不是說住在這的嗎?」門外男人的嗓音清清楚楚的傳了進來,就算灶上的豆漿已經咕嚕咕嚕的滾了,也沒有掩過男人爽朗的聲音。

  只是比起屋子裡不斷升溫的火熱,塗千雪的眼神卻越來越冷,就如同臘月風雪般,刀刀銳利的掃過袁熹明。

  袁熹明覺得身上一冷,心中暗道不好,連忙想開口解釋,「你聽我說,其實我剛剛就要……」

  她沒讓他有解釋的機會,而是冰冷的反問:「你叫做袁熹明?」

  「是。」頂著她冰冷如霜的目光,他不得不誠實的應了下來。

  「京城人士?」

  「是。」

  「外面那人是你寫信找來的?」

  他很想說自己不認識外頭那個蠢貨,但面對她冷漠的眼神,他還是硬著頭皮回答,「是。」

  塗千雪深吸了一口氣,冷冰冰的臉上勾起一抹不達眼底的微笑。

  好,真的是太好了!就在她剛剛文青了一把,把她最擔心的理由幾乎是聲淚俱下的說完之後,才發現自己是在耍猴戲。

  她輕聲問了最後一個問題,「你的記憶早就恢復了,是不是?」

  袁熹明覺得自己接下來的回答肯定會讓她的怒火更上一層樓,卻不得不咬了咬牙,沉聲道:「是,但是……」

  啪地一聲,打斷了他所有的解釋,那狠狠的一巴掌,幾乎用盡她所有的力氣,也將他的臉打歪到了一邊。

  「你聽我解釋。」忍著臉上的疼痛,袁熹明終於能夠好好地說上一句話。

  只可惜,怒火滔天的塗千雪已經不想再聽他說任何一句話了,她沒想過自己還有遇上這種狗血劇情的時候,她如今只覺得剛剛還邊說邊流淚的自己真是愚蠢到家了!

  她只要想起她剛剛說那些話的時候,這男人心裡不知道是怎麼看待她的「多愁善感」,她就覺得有一股無名火在心裡不斷地蔓延。

  而且重點是,他居然敢欺騙她?!她最厭惡的就是有人欺騙她!

  記憶裡,曾經被欺騙的過往讓她忍不住怒火,她甚至不想去聽他任何一句解釋,起碼在這一刻,她一個字都聽不進去。

  她拔起插在砧板上的菜刀,讓人忍不住想後退的鋒利就直接對著他。

  「聽你解釋?可以啊。先讓我砍一刀再解釋吧!」她冷冷地看著他,毫不留情地說道。

  「我……」他看著那把自己昨天賣力磨得銳利光亮的菜刀,完全不敢以身挑戰那把刀的鋒利。

  門外又再次響起急促的敲門聲,男人響亮的嗓音再次響起,「怎麼還不開門?該不會被野獸給吃了吧?這偏僻的小山村也不知道有多少野獸在呢。」

  塗千雪揮了揮菜刀,呵呵冷笑,「是啊,是有野獸,我這母老虎不就是野獸嗎?」

  袁熹明尷尬得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生平第一次想把屋外那男人的嘴巴給堵上。他吶吶的解釋道:「那人的嘴就是這樣,他不是有心的。」

  塗千雪卻是面無表情地盯著他,「有心也好,無心也罷。總之,袁公子,你現在可以滾了。」

  等這男人滾出她屋子後,她首先就要寫一張大字報掛在外頭——

  狗與京城來的男人不准進入!

  第5章(2)

  跟狗並列為不准進入的兩個男人,正悲慘的窩在宅子外頭,兩人坐在草地上,一匹馬跟在一邊嚼著可口的翠綠青草,一邊噴著鼻息,那仰高的鼻孔像是在嘲笑著這兩個被趕出來的人類。

  這匹馬的確也有鄙視這兩個人類的資本,因為剛剛屋子的女主人看它流了一身汗,還打了桶水給它喝,而兩個大男人只收到一枚冷眼,別說茶水了,連杯子都沒有。

  「我還是第一次受到這種待遇,真新鮮!」霍楠業咬著不怎麼可口的乾糧,一邊看著那棟宅子,口齒不怎麼清晰的說著。

  他可不是反諷,是真的覺得挺新奇的,他一個侯府的少爺,雖然以後不一定會承襲爵位,但走出去還真沒有哪個女人敢這樣直接甩臉子給他瞧,更別提這種連杯茶水都混不上的待遇了。

  要說新鮮,肯定是新鮮。不過肯定沒有把自己丈夫趕出去這件事情來的新鮮!

  「我說你這次出京,混得有些慘啊。瞧瞧,這一身鄉下人穿的衣裳,還有這窩囊的樣子……不是說你和她在戶籍上登記是夫妻嗎?怎麼沒點男人的樣子?」霍楠業只差沒指著他鼻頭,說一句夫綱不振了。「嘖嘖,這臉上還挨了巴掌,瞧這火辣辣的紅印子,我說你就是身上沒半兩銀子,也不能讓一個鄉村野婦給騎到頭上來啊?」

  袁熹明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全都拜你所賜!」只要他再晚一點到,能夠讓他把話給說齊,他也不至於被趕出來,甚至還挨了那一巴掌。

  說起來也是他沒深想,一直沒把恢復記憶當成大事,後來也來不及說,反正就是多餘的事情幹了一堆,結果沒抓到她最在意的那一點,進而衍生出這個冤枉的誤會來。

  他沒有打算瞞她的,只是沒想那麼多,如果她不說,他真的不知道她這麼在意這個問題。

  畢竟京裡人都知道,監察御史怪胎多,其中一個就是袁熹明。不近女色不說,連人氣都不愛沾,一整座宅子空蕩蕩的,只留下一對老僕做些粗使活和做飯,從來沒有人會擔心過他會有女人的問題,就連之前那人也從沒擔心過這個問題。

  霍楠業看自家兄弟是真的心情不好,頓時也正經了不少,只是看起來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蹺著腳,背靠大樹,小聲地說:「要我說,你這人就是太不乾脆了,難怪會鬧成這個樣子!再說了,夫妻兩口子哪有什麼過不去的坎?」

  他說完話,像是忽然想起什麼,倏地跳了起來,從放在馬身上的包袱裡翻出一份文書,扔給他道:「喏,別說兄弟不夠意思,我一收到信就連忙跑去把你吩咐的事辦了。一辦好,我讓下人把行李一收,親自南下來找你,夠意思吧?」說話間,掩飾不住他一臉洋洋得意的樣子。

  袁熹明利落的接過那份文書,看著裡頭的東西,淡淡一笑。

  「不過要說可憐,我說那小娘子才算可憐!讓你這頑固的跟顆臭石頭一樣的男人給盯上……嘖,一被你給認準了,她就是想反悔都沒辦法啊!」霍楠業看著袁熹明的微笑,忽然有感而發。

  別人不知道,他還能不知道嗎?別看袁熹明一臉冷酷古板的樣子,性子卻是拗得很,而且每當這拗勁發作了,那是什麼手段都能用上。

  他說之前是權宜之計,用半真半假的名字在這裡的衙門簿冊入了戶,結果也不告訴人家小娘子,就把那份文書給滕了一份,連著送給他們的信一起送進京城不說,還吩咐他趕緊連夜把事情給辦了,讓那份假名字的文書重新改正。

  這下就算那小娘子堅持兩人是假夫妻,可衙門文書上是明明白白地寫著兩人的名字,她就等於落在袁熹明這人手裡,再不能跑了。

  話說,這該不會是他之前被馮玳貞狠狠背叛的後遺症吧?別的不說,先把名分給定下來,讓人想跑也跑不了後再繼續攻心為上?

  兩個人是多年的老交情了,又看在自己一個禮部官員為了他這一點小事特地親自跑一趟,霍楠業也不含糊,直接問出口。

  袁熹明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你說呢?」

  「我說?!等等,那小娘子知道你那事吧?」如果不知道的話,這事情可就大條了,要是一個弄不好,可是一個隱藏的禍害!

  「她知道,也覺得沒什麼。」袁熹明想起那天早上她給予的安慰吻,心就軟了幾分,嘴角也忍不住微微勾起一抹笑。

  「好姑娘啊,難怪你要瞞著她,來個先斬後奏!」霍楠業擊掌而笑,然後又偷偷摸摸的靠到袁熹明身邊,小聲問著,「可你不過瞞她記憶恢復的事情就被趕出門,若現在又讓她知道你還先斬後奏,把婚書送進衙門給辦齊全了,那……」

  這話一出,袁熹明直愣愣地瞪著他,兩個人就這麼大眼瞪小眼,誰也不敢猜塗千雪的後續反應。

  一旁嚼著青草的寶馬噴了噴鼻息,帶著不屑的眼神瞄過兩個沉默的男人,然後有些狐疑地抬頭看了看,秋葉黃,似乎要入秋起風了。

  不管塗千雪話說得再狠,最後還是沒真讓兩個人在外面過夜,晚餐時候就冷著臉打開了門,讓兩個男人進了屋。

  她告訴自己,她只是順手多做了,要吃不吃都隨他們!等吃完了這最後一餐飯,再撥個房間給他們休息一晚,明天兩個人就都給她滾蛋!

  再說袁熹明和霍楠業,兩人雖然進了屋,但是多餘的招待是不可能有的,茶水是一杯都沒有,桌上也只擺了三個人的碗筷——她和兩個孩子的。

  兩個大男人就站在那,塗千雪像沒看見這兩個人一樣,只叮嚀著兩個孩子吃飯,霍楠業看了看,又瞥了袁熹明一眼,正打算問問他們兩個該怎麼才好時,就看到他走了出去,再回來的時候,手上已經多了兩副碗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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