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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果麗 「誰怕你來著!」再瞪他一眼。 他就坐在眼前,丹青知道現在自己肯定是沒有心情畫畫了,於是她從包包裡抽出隨身攜帶的小說。 她翻開書頁,打算就這麼完全忽視譚駿的存在。 而譚駿也就這麼安靜的不再多說話,只不過他的目光自始至終都是落在丹青身上。 他不說話,卻用著行動讓她強烈感受到他的存在。 丹青點的咖啡與手工餅乾上桌了,但她卻連碰都沒碰,只因為對座的男人雖然什麼話也不說,可在他的凝視下,他的存在感卻比任何言語都還要強烈,即便她一再強迫自己忽視他的存在,但那根本是完全辦不到的事情。 啪! 丹青用力地合上手裡的書本。 看見她終於捺不住性子將書本重重合上,譚駿挑起眉,一臉「悉聽尊便」,大有著挑釁的意味。 「你到底想做什麼?」快吧,快把話全挑明了說,大家乾脆省事。 丹青一瞬也不瞬地直視著譚駿的眼眸,眼底有著不容錯辨的火光。 是的,她正悶著氣,對他不明的態度,也對她自己抑不住的在意,她如何也學不會平靜的面對著他。 因為還在意,因為還喜歡,因為還愛著……她從不曾忘記過他。 「小嚴是不是我的孩子?」譚駿表情不變,但問話的語氣卻意外的平淡。其實這個答案,他早已經知道,也知道小嚴是她妹妹丹萍的孩子,是他忘了她有一名雙胞胎妹妹這件事,才會讓自己鬧出個笑話來。 那一天,小嚴用著小手指著天空說著父親到很遠、很遠的地方去了,是他自己誤以為地想到另外一層面去,誤以為小嚴指的是死亡,事實是,丹萍與嚴宗凱去了很遠、很遠的美國出差了。 小嚴像母親,自然也像她這名與母親長相九成九相像的阿姨,而她這名阿姨有意誤導他,讓他以為自己真的錯過了她。 所幸他沒真傻傻的垂著頭相信了她的話,他選擇了小人的私下調查方法證實心中的存疑。 所以,她近年的一切,他都知道,知道她是知名的圖文作家丹丹,也知道她這些年的重心只在工作上,她仍是單身一人,連男朋友也沒有。 「小嚴姓嚴,當然不是你的孩子。」丹青瞬間有些想笑,笑他想太多了。 聞言,譚駿收起所有表情,但仍是看著丹青。 丹青別過眼不再看他,她拿起咖啡緩緩啜飲著。 如果,他什麼都不知道,只是想知道小嚴是不是他的孩子,那麼她希望他快快走人,別再出現了。 他繼續沉默著,兩人之間的氛圍變得尷尬了……該是說,丹青開始有些不知所措。 她有什麼好看的?他到底在看些什麼? 丹青很想這麼問他但最後她選擇開口說:「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小嚴真的不是你的孩子,若你是想確定這一點,我可以跟你發誓。」 這下子,譚駿的表情要笑不笑的,讓丹青有些發毛,她完全摸不著他此時可能的想法。 她慢慢收回放在桌上的手,而這樣的動作,譚駿自然是看在眼底的,他很快的伸出手,將大掌覆在她的手背上。 丹青試著想抽回手,但男人施了力道,雖是不至於弄疼她,卻也不讓她如願收回小手。 「小嚴是不是我的孩子?」他又問出了相同的問題。 丹青狠狠地瞪著他,懷疑他今天出門忘了在腦子裡上針油,這會兒才會一直跳針問著相同的蠢問題。 「放手,都說了不是、不是啦!你到底哪個字聽不懂?國語聽不懂,要我用台語再說一回嗎?你是不是台灣人啊?」 譚駿不僅沒依言放手,甚至再一次問出了一模一樣的話語來。 「小嚴是不是我的孩子?」他的聲音甚至沒有起伏,那平穩的口吻倒像是在問她剛才吃的餅乾好不好吃一樣,但這樣平靜的神態卻完全惹惱了丹青。 「不是、不是、不是……都說不是了,真要我發絕子絕孫的毒誓就是了?」丹青低吼著,連別桌的客人都忍不住朝著他倆多看一眼了,那眼神寫著:情侶吵架。 「小嚴是不是我的孩子?」 「吼,就說不是了!他是丹萍生的啦,我不是他媽咪,你更不會是他爹地,這樣你到底聽明白了沒?丹萍,我雙胞胎妹妹,你以前見過幾回的。」再不明白,她真的要抓狂了,這男人何時變得這麼「番」了? 明白,當然再明白不過了。 原是面無表情的男人緩緩地勾起了唇角,那角度越來越大、越來越大,最後甚至露出了潔白的牙。 他的表情完全是愉悅的,而丹青也在這瞬間發現自己上當了。 他早知道了,早知道小嚴是誰的孩子,他不斷地重複問著,不過是要逼著她親口推翻她自己說出的謊言,可惡…… 「可惡,你可以再無聊一點,這樣耍著人好玩嗎?」丹青再一次試著將手從男人的大掌中抽回,而這一回她成功了。 「這個問題,我也想問問你呢。」她如何也無法得知,當他以為自己連試著挽回的機會都被剝奪時,他沮喪的心情完全無法用言語形容,除了想著她,他能做的還是想著她。 丹青不再看著譚駿,她粗魯的將剛才看的書掃進包包裡,接著抓著包包起身走人。 她行經櫃檯,朝著裡頭的老闆說道:「他買單。」 丹青快步的走著,她以為自己能將那男人拋在身後,至少能有一定的距離,就算他有心追上她,也得花上一些時間,但她錯了。 她怎麼會忘記了呢,這男人的步調比起一般人可謂神速,時間就是金錢,他從不浪費時間的,光是走路,都要比他人快上許多才行。她是個凡事慢慢摸的傢伙,連走路都像個老人一樣慢,即便她努力加快步伐,想必在他眼裡跟龜爬仍是沒兩樣吧? 第5章(2) 走出咖啡館,丹青連第一個彎都沒能走到,便教譚駿給追上了腳步。 「丹青。」譚駿喊著她的名,他總是習慣連名帶姓的喊她,而不是像其他人喊她丹丹或青青這類的小名。 丹青當沒聽見他的叫喊,她繼續努力的快步向前走,但她很快的發現,身旁男人有著長腿優勢,她走得氣喘吁吁,他卻可以大氣都不喘一下的。 以前他總是慢不下行走的腳步,要不就拉著她向前走,要不停下腳步,微笑等著身後慢慢追上腳步的她。 唉,算了。 快的不行,那她就來慢的吧。 丹青緩下腳步,最後用比平時更慢的速度行走著,只為磨光身旁男人的耐性。 她不去捷運站,不回家,就這麼順著街道一直走著,遇彎便拐,漫無目的。 半個鐘頭之後,她暗自猜想著身旁的男人耐性該差不多被消磨殆盡了,她偷偷瞄了他一眼,卻不見他俊臉上有任何一絲不耐的神情。 結果再次的出乎丹青的意料之外,因為率先失去耐心的人居然是她。 「你到底想做什麼?快說清楚。」丹青停下腳步,用著冷漠的語調及神情面對身旁的男人,拒絕將沮喪的心情表現出來。 「我還以為你不肯再問了呢。」譚駿輕柔地給出一抹微笑,剛才在咖啡館裡那教人無法捉摸的神態完全消失無蹤。 「若你想問我們之間是否還有復合的機會,那麼我告訴你,答案是沒有。」相對於他的柔色,丹青給予的就是全然的冰冷。 她已經為他狠狠地傷過了一回,她不想再有第二回了,所以不能給他機會,這是她唯一的想法。 但譚駿並沒有立即問出相同的話語來,他柔聲地說:「以前因為工作的關係,我總是習慣緊揍的生活步調,但這些年我慢下了一切,可並不是因為公司穩定上軌道了,而是某一天在我醒來時,才發現這慢下來的習慣,是被另一個人染上的。」 他定眼望著她,從她晶亮的眸底看見了自己的倒影。 她眼底有他,那麼心底呢?真如同表現的那樣,一丁點兒也沒有他的影子? 不,他相信肯定有的,要不她不會對他的出現有那麼大的情緒反應,她還在意著他,她只不過是在說服她自己不在意罷了。 丹青別開眼,不願意從他眼底接受任何的情感訊息。 她當然明白指的另一個人是指誰,還有誰能這麼慢調生活著?不就是她嗎?所以,他這是想用甜言蜜語來收攏她的心,好達成他想的目的? 「你的意思是你現在太閒了,所以才來纏著我,尋我開心?!丹青不願意將譚駿話裡的意思以正面思考,她要自己扭曲他想傳達的思念。 她已經不再是六年前的她了,他也是。 現在的他們都已隨時間洪流有所改變,她甚至已經不再瞭解他而他又何嘗瞭解她呢?若他只是因為寂寞來到她身旁,那麼,他這是在浪費他自己與她的時間。 「你若要這麼解釋著,我說再多也沒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