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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頁     席絹    


  「是沒什麼正事了。」

  「好,那我問妳,妳那邊利用靈能找花靈的事,都沒有著落嗎?」

  「目前大概知道她在華國。妳掌握的應該也是如此吧?」

  「嗯。」點頭。接著陷入思索。

  各自沉默了一會後,花吉蒔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對了,妳方才為何斷言說周夜蕭沒有服用易蓮?妳覺得他在說謊?他為什麼要說謊?他常常對妳說謊嗎?」

  「他當然是在說謊,他……」語塞!蓮瞳腦中轉過記憶中與周夜蕭相處的每一個片段,不記得他曾經對她說過謊言……對於不想吐實的事,周夜蕭只會沉默,只會應一句「我不想說」,卻從未編造!

  那麼……她這樣斷然認定他說謊,憑的是什麼?只單單憑著對他的厭惡,就可以把所有最差勁的性情,按到他身上,並死死的認定,不許別人駁辯嗎?!

  花吉蒔見蓮瞳不語,也不逼她,反而遙想著一件事,說道:

  「知道嗎?瞳,我一直有個疑問。妳十二歲那年認識了去『雲蓮島』養病的周夜蕭,然後在十八歲那年透過周夜蕭認識了周子熙,並一見鍾情。兩兄弟長相一模一樣,就算一個性情邪惡一個善良天生好了,妳在乍見之時,並不能分辨出性情上的差異是吧?那麼,為什麼妳喜歡的人從來不是周夜蕭?」

  蓮瞳覺得花吉蒔這個問題真的是太可笑了!

  「這是什麼問題?誰都會喜歡子熙的,而周夜蕭——」不期然頓住,心中閃過一抹對自己的疑惑。「我從來……沒想過我會喜歡他……」

  「因為他是次等的銀蓮嗎?」花吉蒔直指重點。

  「不是!」回答得好快,不假思索。然而話脫口而出之後,連自己都楞住了。

  花吉蒔見蓮瞳臉色變得很差,覺得不適合再談這樣尖銳的問題下去。她知道,蓮瞳的心已經夠苦了,身為朋友的人不該太過逼她。

  雖然覺得一個大女人對男人動粗真的很不應該,不過看起來蓮瞳自己也有些後悔,而且她已經把蓮瞳說得更後悔了,那就別再談這件事了吧。

  然而花吉蒔卻不知道自己無意中說的話,像一顆巨石砸進蓮瞳心中,掀起了翻天覆地的浪潮,怎麼也平復不了!

  「好了,不談他。反正我是知會過妳了,讓妳知道詠靜很想研究令王君,日後若有失禮的地方,就請多包涵了。」

  蓮瞳正想問她這是什麼意思,突然外頭傳來一陣壓抑的喧嘩,擾到了她們的談話,讓她眉頭緊皺。揚聲喝道:

  「外頭發生什麼事?誰人在吵?!」

  她話甫說完,就見青華跌跌撞撞闖進來。不待蓮瞳怒喝,他臉色慘白,先聲大叫——

  「王!不好了!王君失蹤了!」

  蓮瞳怒吼;

  「你在胡說什麼!」

  「是真的!王君前一刻還好好地在起居廳裡坐著,下一刻卻已然失去蹤影!門口的武衛都可以作證,王君並沒有出房門一步,可是他就是、就是平空不見了!」青華顫聲大叫。

  ☆ ☆ ☆ ☆ ☆ ☆ ☆ ☆ ☆ ☆ ☆ ☆ ☆ ☆

  花靈失蹤四天了!

  李格非煩躁地在客棧裡踱步等待最新的消息傳來!

  雖然才四天,對他而言卻仿如已經過了四百年,他無時不刻深深陷入自責懊惱中,要不是找到花靈是現在的當務之急,他恐怕早就放任自己沉淪在自殘自厭情緒中,將自己硬生生毀滅!

  是他太自信了!

  以為藏身在這裡,至少十日內不會教那些追捕他們的人找上來。所以放心的暫時離開花靈一會兒去辦自己的事,然而就這麼半天光景,花靈就失去蹤影了!其速度之快,讓隱在暗處保護花靈的人都來不及追上阻止。

  而,他也對花靈太有信心了!

  這些日子以來,他常常有意無意地測試花靈的身手,判定她的身手足以自保,並非她自己成天嚷嚷那樣,只是個纖纖弱女子。

  這個懶得無可救藥的女人,若是當面跟她說要比劃比劃,她會直接趴在地上大呼「投降」,並且裝死。那種無賴樣,常常氣得他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有時他會在閒談中引導她談一些她經歷過的事,並加以牢記、組織,整理出許多訊息。剛開始只是想多瞭解她,想與她靠近,既然知道她的「失憶」說詞只是懶得說明自己來歷的鬼扯,那他就只好在一些看似平淡的談話裡去瞭解她。

  她說她以前是「出來混過的」,什麼叫出來混過的?他不瞭解,可看她那種得意洋洋的樣子,似乎是件很令她自得的事。所以問她一句:「那為什麼後來不混了?」

  「因為被打得很痛。」得意的笑容瞬間化為一枚苦瓜。

  於是他猜,花靈口中的混,應該是類似在江湖中行走,常常與人鬥毆的那種意思。看不出來她這樣懶洋洋的人,竟然有過血氣方剛、火氣十足的過去。

  然而,也就是這樣,他認定她的身手雖不能說上得了檯面,但也不至於隨隨便便就被挾持走——可他錯了!他大錯特錯!

  「花靈!妳這個渾帳女人!」壓抑得太久的憋悶煩躁,終於化為一聲爆吼!

  對她的好吃懶做,他從無意見。

  對她的毛手毛腳,他也不是那麼介意。

  對她喜歡看美男美女的色女行為,他甚至可以咬牙忍受。

  可是!他絕不原諒她任由自己這麼容易就被擄走!她不是說要永遠陪在他身邊嗎?她不是說她會像他的背後靈似的,永遠追著他跑,就算是死了,也不讓他有機會甩掉她的嗎?!

  結果,連這樣的事,她都是隨便嘴巴說說,沒能真正做到!身為一個女人,從來不把承諾當回事,她羞也不羞?

  在他對她幾乎是毫無要求的情況下,她居然還能讓這種期望破盤下修?太可恨了!等他找到她,確定她毫髮無傷之後,一定要狠狠把她搖昏過去!

  叩叩——叩叩叩——

  一陣有節奏的敲門聲傳來,來人正是李格非等待已久的人。他馬上快步過去將門拉開。外頭的人被他一把拉進,急切命令道:

  「快說你探到什麼!」

  「稟報少主,尚未探知是何人擄走花靈姑娘。但目前確定他們正將花靈姑娘往盛蓮國帶去,雖目的不明,但人仍然活著。」來人叫野鴻,是個體格健碩卻步履輕盈無聲的武者。

  「會把人擄走,自然不可能是為了虐殺的目的。這點我不擔心。」李格非緊繃的心微微放下了一點。

  「是的,屬下如此認為,所以沒有在這方面多作打探。」

  「有人把她擄回盛蓮……」沉吟。李格非腦中飛快想著,是頌蓮王嗎?還是前些日子與他們糾纏不休的富裕琴?應該不會是富裕琴吧?如今她正被盛蓮國通緝,再怎麼說也不可能潛回盛蓮,頌蓮王根本不會放過她。那麼,就只有頌蓮王是最可能擄走花靈的人了,是吧?

  如果花靈是落到頌蓮王手中,那問題並不大,因為頌蓮王想找他,想從他身上取回子熙的遺發,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目的了。所以希望花靈確實是被頌蓮王的人挾持走,那她至少不會吃到什麼苦頭。

  「她是被擄到盛蓮國沒錯。少主。」

  「別叫我少主!」這人從來不肯改掉這個令他憎惡的稱呼,不管怎麼命令都依然故我,要不是因為對花靈的失蹤失去方寸,沒有頭緒,他也不會與這人取得聯絡,請他幫忙尋人!

  「不管您承不承認,你就是野鴻認定的少主。」意思很明白,要不是認定了李格非的身份,他是絕不會動用組織的力量,傾全力幫李格非尋找花靈的下落。

  「你……」李格非已經夠煩了,不想再讓這人搞得情緒再度暴走,所以說了一個字後,就擺手道:「算了,如果沒有別的事,你回吧。既知道花靈被帶往盛蓮,其他事我會自己處理,就不勞你再費心了。該付給貴組織的費用,我會讓白牧樺送過去。」

  「少主即將前往盛蓮嗎?」野鴻無視李格非送客的口吻,逕自問道。

  李格非冷淡望他,連回答個「是」字都懶。

  野鴻接著道:

  「屬下並非妄想干涉少主的行蹤,或企圖不自量力地派人隨扈。只不過屬下在前來拜見少主時,曾在盛蓮國的南荒列島見過白牧樺總管。她委在下在見到少主時,代為詢問一件事該如何辦理。因為屬下猜,少主短時間之內是無法與白總管會見了,所以才在此逾越的詢問少主,還請少主見諒。」

  聞言,李格非的臉色才稍微好看一點。想起他曾派人傳訊給白總管,交辦了她許多事,可之後就一直沒機會再做聯繫。雖然計畫著十天後到南陽國與白總管見面,但現在因為花靈失蹤,一切都起了變數。

  「是什麼事?」

  說起這件事,野鴻其實覺得那白總管似乎太小題大作了點,在他看來,真是件小得不能再小的事了,偏偏堅持要他一定得問李格非,取得一個答案回去不可。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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