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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頁 惜之 經常,兩天不見她,紀驤空虛得找不到人說話,經常,她的手機響起,看見他的手機號碼,他卻在電話那頭不出聲。 她明白,這是他自認的默契,他不找她、她不找他,他們不過普通朋友,碰面時熱烈,不見時,不允許思念產生。 他們之間是怎麼回事?恐怕當事人也說不出所以然。 一有機會,他便帶她出門玩,他常上菜市場買菜把冰箱塞滿滿,她從醫院回家,他就纏著她做菜。 他們常上床,沒有約定或刻意,好像每回碰到一起,總會引發情慾。 大概她有兩片豐潤專情的唇吧!總之,她還不是他的女朋友,在他徹底放棄芃芃之前,她只是備胎。 不需要這麼委屈吧? 這句,她對自己說過千萬次,卻仍然放任委屈蔓延。怎麼辦?她是個聰敏女性,卻對愚蠢愛情無能為力。 曲央三天沒回家。 紀驤心浮氣躁,他發簡訊問她可不可以一起吃飯,她沒回;他打她的手機,她老是匆匆說:「有空再打電話給你。」 她有沒有打電話給他?並沒有。 他突然間發覺自己太閒,不滿逐漸擴大,他想找點事情做,於是他撥電話給蕭經理,要他找一票專業經營人,替自己開兩家法國餐廳。 蕭經理哀叫兩聲,吞下無奈說:「我知道了。」 掛上電話,紀驤重新無聊,在客廳裡繞圈圈,繞過第兩百圈後,他忍不住拿起鑰匙往外走。 二十分鐘後,他找到忙到不行的曲央。 遠遠地,他看著拿病歷表的曲央,在對病人家屬解釋病情,下一分鐘,家屬們抱在一起,快樂得頻頻對曲央點頭道謝。 她又挽救一條人命?那是她最在意的成就吧! 紀驤往前跨兩步,曲央看見他了,嚴肅的面容露出放鬆笑容。 迎向紀驤,她說:「你終於來了,幾度?」 曲央隨手從口袋裡抽出溫度計。 「做什麼?」他一頭霧水。 「你不是來看醫生?」 三天前,他有感冒現象,她給了藥,他不吃,還說感冒的特效藥是開水,他簡直是在挑戰醫生權威。 「為什麼看醫生?哦……感冒,已經好了,我說過開水是最好的特效藥。」 「恭喜你戰勝病毒。」她揉揉發酸肩膀。 「你三天沒回家。」他說。 「我超過三十六小時沒合眼。」不是她的錯,是濟世救人太累。 「怎麼那麼忙?」 「你沒看新聞?昨天發生大車禍,幾十個傷患送進來,所有輪休的醫護人員統統被召回來。我累得可以站著睡覺,」她的眼睛不能閉起來,一閉肯定沉沉入睡。 張開手臂,他擁她入懷。「這裡提供免費的直立式床墊。」 「謝啦!」她靠進他身體,舒服……就是這種感覺……「我打呼的話,記得提醒我。」 「請假吧,我帶你回家。」他捨不得她的累。 「實習醫生沒有請假的資格。」她喃喃低語。 「實習醫生不是人?」紀驤拔開她的髮夾,用五指替她梳頭髮,她真的忙瘋了,頭髮亂成一團。 「不是,我們是機器狗。」她自嘲。 紀驤大笑,即便她累得像條狗,仍有本事逗他開心。 「你來醫院做什麼?探病?」曲央不信他來找自己,就因為她三天沒回家。 「我怕你肚子餓,帶便當來請你吃飯。」他抬抬左手,是他繞遠路買來的義大利菜。 「醫院有餐廳。」 她吃不下東西。在看過一大堆支離破碎的屍體後,醫護人員的胃口早被破壞殆盡。 「我一個人吃飯很無聊。」 「子翔呢?」 她在他臉上尋找停駐多年的寂寞,幸好,寂寞沒出現,那是她花好多時間才為他驅逐的惡性疾病。 「他很忙。」 紀驤低頭,額頭靠上她的,他不介意在人來人往的走道間對她親密。 「忙什麼?」她的手環上他的腰,偶爾,她會有點小誤會,誤會他們不只是明友。 「忙著到各大醫院掛號——性病門診。」 「有你這種朋友,子翔不需要敵人。說吧,你找我一定有事。」曲央篤定說。 一定要有事嗎?不能只是吃太飽,想念她嗎?什麼世界,做事都要說原因? 「你再不說,我就睡著了。」吐氣,他的懷抱舒服得不得了,不管是直立式還是橫躺式,都讓她想沉睡不願醒。 「記不記得,我欠你一趟法國行?」用那個值回票價的吻換來的。 「抱歉,我要到過年才有假。」 「我想到你家過年、吃年夜飯。」他喜歡她家的年味。 「你愛上我媽媽的手藝?」 「我愛上你爺爺奶奶和爸爸媽媽的紅包。」 「大年初二再出國好了,不過,那時候團費很貴。」 「就大年初二,你給我資料,其他的事我去辦。」錢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 「謝啦!」 「你什麼時候才能回家?」 拉回正題,他親親她的發,不知為何,他執迷她的味道,沒有她的床上,他難入眠,他試著偷用她的沐浴乳和洗髮精,但對他的睡眠毫無幫助。 曲央看看手錶。「有好消息也有壞消息。」 「先說好消息。」紀驤皺眉,他猜她的好消息一定不怎樣,而壞消息肯定讓人很討厭。 「再過五個小時我就下班,而且我有整整兩天的時間不必到醫院。」 這個好消息還算及格。 「壞消息?」 「我有十五床病人要照顧,下午還要跟一床刀,不能繼續享受你的直立床。」理智把她從他身上拔出來。 爛消息!她明明一臉要昏倒的表情,她的身體恐怕比病患還虛,十五床病人、一床刀,他不介意接手幫忙。 「你行嗎?」他憂心忡忡。 「我保證不把手術刀放到病人肚子裡。」她舉三指發誓。「你先回去,把冰箱裝滿,要是我還有力氣,回家後,我為你做滿漢全席。」 「用什麼做?手術刀還是碘酒?不必,你累壞了,我等你一起回家。」 「那你出去逛逛,六點再來接我。」曲央揮手拜拜,往護理站跑去。 望住她的背影,她是個忙碌女生,難怪沒時間風花雪月。 紀驤往外走,兩步,回頭,走到護理站邊,見她跑來跑去,一下子推護理車、一下子填病歷,有時她什麼都沒做,單單站著讓醫師和老護士罵。 他理解何謂機器狗了,那是刻苦耐勞、忠心不回嘴的代表。 好幾次,紀驤在曲央轉頭時躲開;好幾次,他追著她的背影跑,只為看清楚她在做什麼。無聊男子才會做的事,他做了,為什麼?不清楚。 一個小時,他沒離開醫院,兩個小時、三個小時……他都沒離開,他任由視線追逐她的背影,任由心疼敲痛神經。 五個小時經過,他出現她面前,拉起她的手說:「走吧,你下班了。」 「你沒回去?」曲央問。 「誰說沒有?」 她指指他一直提在手上,早已冷掉的餐盒。幹什麼還提它?揚手,拋物線劃過,他把它們丟到垃圾桶。 「去拿包包,我們回家。」他命令她。 「好。」她乖乖配合。 然後,她在車上睡著了,他沒吵醒她吃飯,直接將她抱上床。 睡吧,好好睡上二十四小時,他再不要看見她的黑眼圈,不要她的長髮糾結,更不要她要昏倒的疲憊,好好睡,有他這張名床在身邊,他不允許任何人千擾她的睡眠。 ☆ ☆ ☆ ☆ ☆ ☆ ☆ ☆ ☆ ☆ ☆ ☆ ☆ ☆ 照例拿紅包,連續兩年加入團圓桌,他儼然成了方家人。 長輩們將他和曲央看成一對,曲平、曲易喊他姊夫,不管曲央如何否認,眾人仍是笑得好曖昧,說她越描越黑。 大年初二,他們去了一趟法國。 法國比曲央想像中更浪漫,空氣間處處飄浮浪漫因子。 從凡爾賽宮出來,他們走在貴族區,高牆高門,高高的不知名大樹,讓人跟著高級起來,曲央一手拿著紀驤臨時起議買來的鮮花,一手牽著紀驤,緩步走。 難得放鬆、難得愜意,難得遠離藥水病人,她連腳步節奏都變得鬆散。 「你喜歡這裡。」紀驤說,是肯定句,不是疑問句。 「當然喜歡,哪個女人不喜歡巴黎?」 況且,這裡沒有他和芃芃的共同回憶,只有方曲央和紀驤的新創記憶,她從老二躍升成第一名,值不值得開心? 「我不是女人,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女人都喜歡巴黎。」 「巴黎光名牌店就夠吸引人。」 「它吸引你了嗎?」 「當然。」 誰不愛包包型的LV大樓,誰不愛連顧客人數都要控制的高級店家?光進去看帥哥美女店員,就夠賞心悅目。 「五天了,你沒買任何東西。」他點出事實。 「誰說名牌一定要帶回家?況且,我還沒有那等消費能力。」她不過是實習醫生,還沒掛牌營業,怎能穿戴名牌? 「我有。」 「你也沒替自己買。」 她指指前方岔路,他們走進市集,走進法國人真正的生活區,而不是觀光客的專屬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