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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綺綺 這簡直是霸王硬上弓!齊仲凱輕巧地關上了身後的大門,沒好氣地回道:「得了,我不要你的房租。」 「那就是免費羅?」 「我的意思不是……」這丫頭簡直是得寸進尺! 「那就謝啦!就知道總經理您最有愛心了。」在她一陣搶白之下,他連回絕的機會都沒有。 唉!算了,為了隱瞞他罹患嚴重眼疾的秘密,今早他才剛剛這散了一批傭人,整個家裡空蕩蕩的,忽然來個下屬兼心腹,老實說也挺不錯的!至少面對突發狀況的時候,他身邊還有個人可以照應。 只是他才正這樣想著,耳邊忽然傳來歇斯底里的尖叫.最教他疑惑的是,那股聲音似乎跟某個人還挺相似的…… 「哎呀?」 「該死,你怎麼了……」話未落盡,一抹軟玉溫香已經撲上身,非但一點也不避諱,還緊緊摟著他,怎麼也不肯放手。 「發生什麼事了?」 他感覺她在發抖。 「好像停電了。」她抖著嗓音說:「怎麼辦?」 「可能是保險絲燒壞了。」聞言,他挽起袖子,說道:「我去修理吧!」 就這樣,他領著她,雖然腳步略顯緩慢,卻毫無障凝地繞過黑漆一片的客廳,來到長廊牆角的轉角處,在他打開變電箱前,他無奈地低頭看向死命拽著他袖角不放的膽小鬼。 「你還要抓著我多久?」 「我怕黑。」 「那就讓我盡快把電路修好,別一直抓著我。」 「拜託!現下伸手不見五指,黑漆漆一片,哪裡還有辦法修什麼鬼東西啊?」 她建議道:「我們應該先找到一支手電筒才對!」 「那種東西對我毫無用處。」 「怎麼會毫無用處?難道……你是看不見的?」 她感覺攬抱在懷的手臂驀地一緊! 「有那麼明顯嗎?」他冷冷一笑。 「沒有一個視力正常的人,在突然面對黑暗的時候,幾乎不用適應,還可以暢行無阻繞行整個屋裡大半圈的。」她強調地說:「就算是一個長期待在屋內的人,也絕不可能對屋內的種種擺設、距離熟悉到這般程度。」 他是個工作狂,當然不會經常待在家中,除非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足以令他適應生活周圍中的一切,否則他不會撐到現在,讓身邊的人對他已經失明的事實都未看出破綻。 「沒想到你的觀察力還挺敏銳的。」 「你……真的是看不見的?」 「還不到百分之百。」他看向她,深邃的眸有些失去焦距,坦承道:「不過說穿了,現在的我,跟個瞎子也沒什麼不同。」 「但你看起來就像正常人一樣。」 今天她在公司裡觀察了他一整天,除了閱讀與使用電腦的時候看起來還挺吃力的,但其他時候他仍與一般人無異。 「我真的很好奇,失去視力之後,你如何讓自己還像個正常人一樣?」「適應,還有摸索。」他喃喃低語:「其實對我而言,這些還不算太難。」 「但一天之內,總會發生一些突發狀況不是嗎?倘若不在你預期之內,發生了棘手的事,你通常會怎麼進行危機處理呢?」 「嗯,這個問題問得很好。」他勾動唇角,挑高一眉,語氣緩和卻略顯諷刺,「通常我會選擇置之不理,或者……一把『她』帶回家。」 * * * * * * 他居然暗示她是個麻煩? 真是狗咬呂洞賓,不知好人心! 嘴裡雖是這樣碎念著,但瞧瞧她手裡在做什麼?她居然還主動弄晚餐給他吃,這若是讓王茉希知道了,肯定又要大肆糗她了!話雖如此,這一頓晚餐卻是顏靜繪有史以來吃得最安靜的一餐!為了避免真實身份曝光,若非必要,她總是盡量不與他多加交談。 「你好像很瞭解屋內的一切?」他突然問道。 「咦?」她停下手中的進食動作,不解地望向他。 「好比物品的擺放位置。」他點出一個事實。『你似乎都瞭若指掌?」「你……『看見』啦?」 「我沒聾。」他將目光調向她聲音來源的方向:「我還聽得到。」「哦……」聽說視障者的聽覺比正常人還要靈敏,看來此言不假! 「你害怕嗎?」雖然不是完全的失明,但處在一片模糊的世界中,一定會感到相當不安吧? 「怎麼,現在我們打算進入感性的話題了嗎?」 「我只是好奇,為什麼你不讓身邊的人知道你的病情……」她心虛地避開他投射而來的眸光,低頭假裝喝著湯,一邊又問道:「難道這些日子以來,你都是一個人這麼過的?」 『你似乎很關心我。」揶揄的微笑浮現在他嘴角。『為什麼?」 「這……」她總不能回答他,她是為了贖罪而來吧? 她斂著眉,絞盡腦汁地想了一會兒,才脫口說道:「這是人之常情,你對我這麼好,給我工作、又肯收留我,我總得表示一下吧?」 「你倒很懂得人情世故,但……」這不是他要的答案。 因為早在五分鐘之前,掌中緊握的銀製手鏈,已經偷偷向他坦承了她的身份! 為了親自下廚,她怕銀鏈沾了水,特意取了下來,還「習慣性」地擱放在餐廳一角那尊平日用來裝飾的人偶瓷器上,清脆的金屬與瓷器的碰撞聲,剎那間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那是她多年以前的習慣,而那條銀鏈就算化成了灰,他也知道長得什麼模樣,因為,那正是他最初贈送給她,作為兩人立下婚約誓言的訂情證物。 「除了人之常情以外,你對我這個剛失婚的男人,真的沒有其他想法?」 雖然不知她為何而來,但早上才與他簽字離婚,下午又追著他回到家裡來,想必沒有什麼令人太期待的好事。 「想法?」 她被他問得一頭霧水。「你是指哪一方面?」 「譬如,你喜歡欲擒故縱的感覺?或者,你想知道你對一個男人的影響力有多少?再不然,就是你病態地想看見一個男人在你面前如何地崩潰,嗯?」 他對她微笑,但那抹微笑是陰鬱的,所吐出的每一個字都流露著剛硬的痕跡。「我……我聽不懂你在說些什麼?」 她企圖裝傻,但他充滿敵意的眼神卻像一盆冷水般潑向她。 「別再演戲了,靜繪,你並不是個好演員。」他早就將她看穿了。 「你……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如果不是這條手鏈,我恐怕還被你蒙在鼓裡,像個傻瓜一樣,被你要得團團轉。」他以一種繃得緊緊的聲音說道。 這時她才驟然想起,自己方才遺忘在人偶上的銀鏈。 「還我!」事已至此,她也不想再隱瞞,伸出手欲取回私人物品,也間接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都已經離婚了,你還留著這一堆廢鐵做什麼?」他眸中混合著複雜的感情——挫敗與痛苦、憤怒與懷疑。「用來證明你曾經狠狠打擊一個男人兩次的戰利品?」 「今天我們根本沒有離婚。」她不理會他語氣裡的譏諷,丟給他一個事實,「今天我們簽下的……不是離婚協議書。」 「天!」聞言,他苦澀地狂笑著,「你居然還戲弄了我!」 「我只是想確定……」 「確定我成為一個廢人了沒有?」他冷冷打斷了她,聲音裡有著苦澀的怒意。「現在你看見了,也證實了,你可以離開了。」 「我只是想幫助你。」 「很好。」他平淡的聲調朝她潑去一盆冷水。「那就離開,走得遠遠的,別再令我感到難堪!」 接著,兩人之間是一段令人窒息的沉默。 她一直瞪著他,不敢相信他一直想將她推開! 「我不會離開。」久久,她打破了沉默,像是賭氣般任性地說:「只要我一天還是你的妻子,我就要待在你身邊,你擺脫不了我的!」 * * * * * * 顏靜繪是說真的,她的確沒有離開的打算。 非但如此,她所有的行為舉止,也有愈加乖張放肆之勢…… 「請問一下,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在靜謐的密閉式空間裡,齊仲凱獨特的磁柔嗓音更顯醇旱低沉,輕緩地繚繞在充滿氤氳的霧氣中,讓人聽了不禁心醉神弛,充滿了催情作用。只可惜,此刻他臉上的慍怒表情,卻和性感迷人的嗓音成了強烈反比。 「我都說了,這一輩子我是賴定你了,就算你想攆我走,我也不會乖乖聽話的。」所以,認命吧!」 之後,她威脅他說,他那隱藏多年的秘密,她都已經——知曉,既然知道當年他的背叛是無心的,那她就勉為其難判他一條無罪開釋。 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她要他一輩子都得乖乖聽她的舌,好好愛她、疼她,與她一同分享快樂與悲傷,還強迫他得跟她分享他心中的秘密,不讓他再一個人悶著受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