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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綠光    


  「……真的是談瑞秋?」屏香苑裡,談瑞眉冷聲問。

  「小姐,是我親眼所見,絕對不會有錯。」文嬤嬤氣憤不已地道。「她不但和那牙行的李二爺走得近,甚至與王爺也有幾分交情,我擔心……她是不是跟王爺說了什麼。」

  談瑞眉聞言,心提得老高。一開始她差人跟蹤秦文略,得知他老是前往牙行並不覺有異,倒是文嬤嬤心細,決意親自前往一趟,想不到談瑞秋竟是扮男裝待在牙行裡。

  原本,她要是逃了,自己便放過她,可如今狀況不同,她與王爺走得太近,要是為了己身榮華富貴反咬自己一口……談家是得跟著陪葬的!

  「嬤嬤,馬上差人回去跟老爺提這事,讓他想個法子,將那丫頭徹底除去。」談瑞眉冷沉著臉,沒有一絲手足之情。

  東院書房裡,秦文略正聽著宋綦清點著從各處可購至的各種軍需數量與價格,以及送抵牙行的時間,鉅細靡遺的,然而說到一半時,宋綦就發現他的王爺岳丈走神得很厲害。

  他索性將帳本往桌面一擱。「王爺要是倦了的話,可以先回王府,待我全數清點完畢了,他日再將帳本送往王府,如何?」

  「宋綦,牙行裡的安羽是什麼底細?」秦文略低聲問。

  宋綦頗感意外,但意外之色收斂得完全看不出來。「這點我不是挺清楚,不過安羽約莫是去年初來牙行的,那些炒高價的法子就是她想的,正因為點子新穎,所以叔昂才會破例聘了個女牙郎。」

  「去年初?」

  「正確來說她約莫一個月會進牙行一次,但去年六月後就不見她的蹤影,直到今年……初四吧,初四的晚上她就直接住進後院了,這其中到底是怎樣我也不是挺清楚,王爺若想知道的詳細點,可能得問叔昂了。」

  初四?他驀地想起初四那日的不愉快,而她……似乎就是那日過後就變了個人。

  瞧秦文略一臉若有所思,宋綦想了下,便道:「要是王爺想多瞭解,我可以——」

  「不用,不過隨口問問罷了。」

  話未完就被拒絕,直教宋綦扼腕極了。心想他難得對其他人有興趣,要是能用安羽轉移他對似錦的關愛、注意,那真是再好不過,只可惜他的興趣似乎不夠濃厚,也許該想個法子加深他的興趣才是。

  才想著,便聽見一聲淒厲的尖叫聲,教他心口一震,而秦文略的反應比他還快,已經衝出書房外,直朝聲音來源而去。

  安羽狼狽地連滾帶爬,偏偏身後的人不放過她,不住地追逐,手上的長劍還明晃晃地閃耀著青光,教她雙腿軟了又軟,卻是怎麼也不肯放棄地往前跑,跳上了通往東院的長廊,乾脆與他繞起了圈圈,豈料要殺她的人不只一個!

  她繞過廊柱,才剛閃避過迎面而來的劍影,卻避不開後頭的追兵,瞥見那把高舉長劍的影子……完了,躲不過了!她渾身緊繃地抱著柱子,直到她聽見一聲悶哼,再來是重物落地的聲響,她睜眼想看清楚,卻被一隻有力的臂膀拽進溫熱的懷裡。

  她怔忡了下,抬眼就見秦文略面無表情地踢踹開旁邊的男子,再一個旋踢將後頭偷襲的傢伙給踹飛,一手勾著她,還能輕鬆應敵,動作行雲流水,儼然像是舞了一場舞,教她看傻了眼。

  宋綦隨後趕到,見狀掏出掛在胸前的玉笛,一聲吹奏,守在東院附近的護院隨即從四面八方趕來。

  「保護王爺!」宋綦喝道,護院很快地護在秦文略四周,而一行刺客見狀況不對,已經開始撤退。

  「不用追了。」秦文略見宋綦差人要追,意興闌珊地擺了擺手。

  「王爺,這樣好嗎?」宋綦想將刺客生擒,逼問是由誰唆使。

  「一堆花拳繡腿,拿來對付本王,是羞辱本王不成?」秦文略啐了聲,垂斂長睫,注視著驚魂未定,渾身還微微顫抖的安羽。「你是不是在外頭招惹了誰,仇家找上門了?」

  第九章  談家行兇來滅口(2)

  安羽呆楞地看著他,餘悸猶存地搖搖頭。

  「王爺,不可能的,安羽姿態向來柔軟,不可能會招人怨。」宋綦代她答了。

  「可這分明是針對她來的。」秦文略說著,鬆開了她,她卻如浮木般地抓住他,教他濃眉攢起,微使勁的抽開了手,她卻又像是八爪章魚似地很快扒住他不放。

  他動作飛快地擒住她的手,似是不滿她的放肆,然這一抽一拉,卻教他瞥見了她掌心的紅痣,他頓了下,隨即拉住她另一隻手查看,果真是兩手都有紅痣。

  她……難不成她是他所識得的談瑞眉?可如果她是談瑞眉,王府裡的那個談瑞眉又是誰?

  雙手被擒住,安羽慢慢地回神,對上他銳刃般的眸光,她心頭顫了兩下,嘴角緩緩垂下,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還哭倒在他的腳邊。

  秦文略眉頭不禁緊攢起。如果,她是他所識得的談瑞眉,她斷不會掉淚……那時他用杯子將她砸傷時,她連眉頭都沒皺起,更別說掉淚,可眼前這位小泵娘竟哭得梨花帶淚,甚至有幾分撒潑之態……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李叔昂聽見了笛聲趕來,驚見安羽都已經哭倒在地了,秦文略竟還擒住她的雙手,當下不快地上前。「王爺,安羽到底是犯了什麼事,非要王爺這般整治她?」

  宋綦趕忙將他拉到一邊,簡單的三言兩語將方纔的事給交代完畢,而這頭秦文略也已經鬆開安羽的手,可目光還是緊盯著她不放。

  「王爺,這事許是牙行做了什麼招怨,連累了安羽也險些拖累王爺,我和叔昂會盡快查個清楚,還請王爺恕罪。」宋綦說著,還不住地朝李叔昂比手勢。

  李叔昂意會,趕忙將安羽給拉起,想趁隙將她送回小院落。

  「依本王看,刺客是針對她來的,最好差人護著她,改日她不一定會像今晚這般幸運了。」秦文略話落,撣了撣袍子便下了廊。

  淚水還掛在安羽的臉上,而秦文略的一席話更是勾起她的恐懼。

  她會得罪誰?她想不起自己曾得罪誰,可偏偏又如他所說,那些人是針對她的,甚至一開始就守在她的小院落裡,等著她一回去便行兇。

  「安羽,別怕,還有我罩著你,誰都不能動你。」李叔昂溫聲安撫著。

  「二爺……」她眨了眨纖濃如扇的睫,一副楚楚可憐的弱柳姿態。

  「今晚你就別回小院了,這幾日也別上工,暫時先到照雲樓,就先住在瀲灩的財窩,財窩裡裡外外的護院有十個,全都是一時之選,幾個花拳繡腿的根本打不進去。」李叔昂抓了方巾給她拭淚,正了臉色問:「你到底是得罪誰了?」

  安羽一臉茫然,她是真的不知道。

  照雲樓本是京城一富商的宅院,兩年前富商移居他處讓李叔昂買下,前院為兩幢樓穿廊相銜,樓高五層,樓的兩側廂房小院皆以造景假山或園林相隔,每至掌燈時分,燦亮如星河淌落人間,絲竹聲繞樑不絕。

  「安羽,你待在這裡,千萬別到前頭去。」

  照雲樓以一座梅林隔開了前後院,後院最大的院落便是照雲樓花魁瀲灩的財窩。

  「我知道。」安羽用力地點頭。

  瀲灩瞇起勾魂眼,笑容可掬地道:「你昨天也是這麼說的,可是你卻溜到外頭,還差點被人當花娘拉進房裡。」

  安羽的臉不禁垂得更低了,她實在是悶了太多天,才想出去走動的嘛,誰知道就是那麼倒楣。在瀲灩堅持的目光之下,安羽再三鄭重地保證道:「我絕對不會再到外頭走動,我會乖乖待在這裡。」

  瀲灩這下才滿意了,輕點著頭離去。

  安羽無奈歎了口氣,目送一身華美的瀲灩被幾個小丫鬟簇擁離去。

  唉,這種日子到底還要過多久?二爺好心讓她休假,教她暫居在財窩裡,聽起來像是沒什麼不妥,可問題是待在這裡簡直跟坐牢沒兩樣,只不過是這兒的環境要養尊處優得多。

  她想多攢點錢呀,不管怎樣,總是得要多攢一點,屆時她要離開京城,到其他城鎮去,買個幾畝地當地主婆。

  可是她正在休假中,是不支薪的……嗚,她損失好慘重。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而且她想破頭也想不出到底是誰想殺她,說不定對方根本就是找鉛人了,實在沒必要這般大費周章地保護她。

  說起保護,她便想起秦文略單手勾起自己的蠻勁,還有那溫熱的懷……她惱怒地扁起嘴,無聲喃著:我沒有出軌,這不是出軌!她純粹是因為他的性子有幾分相似蘇秦,他們同樣都懂拳腳功夫,就只是這樣而已!

  那是一種投射作用,跟感情一點關係都沒有,所以她的心動是透過他投射在蘇秦身上,當然不是出軌!

  「姑娘。」

  安羽嚇得當場站起,直瞪著站在門口的小丫鬟。「你是……」不是她自誇,她可是過目不忘的人,這丫頭她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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