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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馥梅 目前,大哥休育嬰假,陪大嫂在娘家——楓葉旅館——做月子,而老媽也在楓葉旅館,負責幫大嫂做月子。而她的大姊傅雅茜則和攝影師姊夫跑到某個極地去拍攝野生動物的生態了,兩個星期前收到的消息,他們是在加拿大艾士米爾島。 所以現在家裡就只剩下獨守空閨的可憐老爸和她了。 「還沒呢。」管家說。 「太好了,謝天謝地。」傅芝月像陣風般的刮向餐廳,結果和正好從餐廳走出來的傅協仁撞個正著。「啊——」 「二丫頭,怎麼一大早就莽莽撞撞的,急著上哪兒去啊?」傅協仁抓握住二女兒的手臂穩住她,溫聲斥責。 「急著想搭老爸的便機啊!」她摸摸撞痛的鼻子。「老爸,你要出發了嗎?」 「對,等一下就出發,如果你要搭便機,請你在……」傅協仁抬手看表。「四分鐘之內到停機坪來。」 「我現在就……」 「不行。」傅協仁打斷她。「不可以不吃早餐,你媽可是有清楚的交代過,她不在的時候也不准我們三餐不正常。」 「吼,這樣很趕耶!」傅芝月抱怨。真是的,老媽對老爸的控制力還真是無遠弗屆,連人在楓葉旅館幫大嫂做月子,都還能遙控! 「誰叫你要賴床。」傅協仁調侃。「二丫頭,你可以慢慢來沒關係,我會交代他們再回來接你。」 「不用了,麻煩又浪費,現在全球都在提倡節能減碳,我可不想當地球的殺手。」傅芝月朝父親皺皺鼻子。 「那就動作快一點。」傅協仁笑笑的揉了揉女兒的頭。 「Yes sir!」她調皮的行了一個舉手禮,跑進餐廳。 傅協仁失笑,見女兒衝進餐廳之後,才轉身走到客廳。 管家拎著公文包送他到門口,恭敬的遞上公文包,誰知他才接過手,就聽見身後傳來奔跑的聲音。 「這丫頭。」很無奈的搖著頭。 「二小姐是活潑開朗有活力。」管家也笑道。 「太有活力了一點。」傅協仁哼了哼。 轉過身來,就看見傅芝月嘴裡咬著一片烤得酥黃的土司,提著公文包跑了過來。 「我好了。」傅芝月口齒不清的喊,來到父親的身邊,咬著土司,還能咧開唇,露出一個得意的笑。 「芝月,你這是什麼樣子啊。」傅協仁搖頭。 她伸手拿下嘴裡的土司,趕緊討饒。 「好啦好啦,老爸你就饒了我吧!」 「你喔!」傅協仁無奈失笑。 「走啦走啦,上班啦!」她耍賴的笑道,蹦蹦跳跳的率先衝出屋子,再回頭等待父親,然後父女倆並肩走向主屋後方的停機坪。 「說真的,你今天能及時趕上,我已經非常意外了。」傅協仁調侃女兒,認識她的人都知道她重睡眠,會賴床,早上要她早起就像要她的命一樣。 「唉唷,講這樣。」傅芝月噘嘴,不滿的睨了一眼老爸,三兩口咬完土司之後,才繼續澄清,「我已經改善很多了好嗎?這學期有兩堂課排在早上第一節,我有好幾次沒遲到耶!」雖然都是在課堂上繼續睡覺,不過至少教授點名她還能喊有。 「那是因為你已經被教授通緝了,警告你再缺課,就不讓你畢業。」傅協仁太瞭解自己的女兒,說的一針見血。「所以你叫潘妮跟你回公寓,要她拖也要把你拖到教室去,絕對不是你賴床的毛病有改善了。」潘妮是傅氏的保鏢群裡唯二的兩位女性之一。 「吼!老爸,知道就好,幹麼說出來啊!」傅芝月抗議。 「怕你沒有自知之明啊,丫頭。」傅協仁笑。 「切,我這人啊,什麼沒有,就是自知之明最多了。」她嗤道。視線不經意的看見站在直升機旁等著他們的人,不是她熟悉的庫克大叔,訝異地問:「咦?老爸,駕駛什麼時候換人的?庫克大叔呢?」 「庫克上個星期五下班回家的路上出了一個小意外,受了傷,需要修養一個月左右。」傅協仁解釋。 「能完全痊癒吧?」傅芝月關心的問。 「可以,醫生說沒問題。」他微笑。 「那就好。」她點頭。「新駕駛是誰?」她微瞇著眼,望著站在直升機旁瘦削高的身影。 「蕭文辰,庫克他妹夫的外甥。」傅協仁說。「身家背景都調查過了,沒問題。」 庫克妹夫的外甥……傅芝月在腦袋裡想了一回這種關係,也就是說,那個人是庫克大叔的妹妹的丈夫的姊姊或妹妹的兒子嘍! 嘖!這關係一牽說遠不遠,說近其實也不近。 「蕭文辰?華人?」 「對,台灣人。」 「看起來很像混血兒。」傅芝月說。 「不,他是台灣人,你忘了,庫克的妹夫是台灣人。」傅協仁提醒她,然後再補充調查的資料,「庫克他妹夫的姊姊,是嫁給同鄉的青梅竹馬,所以他是台灣人,會像混血兒,可能是隔代遺傳的關係吧,蕭家前幾代祖先有與荷蘭人通婚的紀錄,他的祖父也有點像混血兒。」 「喔,瞭解。」她點頭。 她沒再繼續問,因為他們已經接近直升機,一來不方便在當事人面前多談什麼,二來直升機已經啟動,強風吹拂,想說什麼都要扯開喉嚨,更不方便談話。 那方,蕭文辰待他們接近,對他們鞠躬,他們也點頭回禮,傅協仁一手搭上傅芝月的肩將她護在臂彎裡,兩人鑽進直升機。 蕭文辰將機門關上,那雙深沉的黑眸透過窗戶瞥了傅芝月一眼,才轉身進入駕駛座。 直升機升空,朝位於曼哈頓傅氏飯店集團總店飛去。 第一章(2) 她不喜歡蕭文辰! 傅芝月在她的臨時辦公室——副總裁辦公室——裡,雙手環胸,站在落地窗前,瞪著外頭大樓林立的都市景色。 因為那個男人,雖然表面上一副恭敬的樣子,可是經過這些日子,她已經看透他骨子裡的傲慢了! 她可以非常肯定的說,她討厭蕭文辰! 本來,她對他完全沒有成見,反正他只是一個直升機駕駛,平常和她根本不會有交集,因為她為了可以多些賴床的時間,都是回到她在西五十七街的公寓,只有週五下班和父親一起回長島,週一再一起上班這樣來回兩趟。 可是偏偏…… 「嘟嘟」兩聲,桌上的內線電話響起,傅芝月閉了閉眼,轉身伸手按下擴音鍵。 「什麼事?」她問。 「二小姐,人事部經理布朗先生到了。」不疾不徐、不冷不熱的語調傳來,正是蕭文辰的聲音。 就是這個偏偏! 偏偏這傢伙除了直升機駕駛之外,竟然還是老爸派給她的特助! 這個氣人的傢伙,除非必要,否則他看見她也都當作沒看見。怎麼?難道她長得這麼不堪入目嗎? 而且,除非公事需要,否則他絕對不會主動開口和她說話,有時候就算她主動開口,只要談的和公事無關,他能以一個字回答,絕對不會說兩個字! 好,他惜字如金無所謂,偏偏談論公事的時候,只要她表現不理想,他又會夾槍帶棍的多說幾句廢話。 更氣人的是,他總是會在她表現不佳或不知道該怎麼解決問題的時候,露出一抹「我早就知道你不過爾爾」的表情,然後才很勉為其難的出手幫她。 但是,那些都不是讓她恨得牙癢癢的原因,她最討厭的是他每一次開口,總是會故意二小姐二小姐的稱呼她。 老爸說是她想太多了,說蕭文辰是為了避免誤會,才會對異性保持距離,並不是針對她,而且大部分的人都對他這樣的舉動持正面的評價,是她自己解讀太過了。 可是她並不這麼認為。 她是不知道他有多受異性歡迎,導致他為了避免不必要的誤會而表現出那種傲慢自大的嘴臉——她絕對不承認是她解讀太過,但光是他自以為受異性歡迎而必須做出預防措施,不就是一種自大嗎? 「傅二小姐,醒醒。」那冷涼的聲音又響起。 傅芝月回過神來,惱得差點抓起電話摔到牆上。 她才不相信只有她覺得他說話的口氣足以氣死聖人! 「他來幹什麼?」傅芝月皺眉問。 一問出口,她就後悔了。 果然,電話那端沉默了,她幾乎可以想像門外的他又露出那種讓她看了很火大的表情——我早就知道你不過爾爾! 「這是上個星期五二小姐您決定的部門會議。」蕭文辰的聲音終於又響起。 對!真該死! 今天她一整天要和各部門經理開會,這是上個星期五決定的,原本要一起開,後來她覺得如果一起開會,在和其中一個部門討論的時候,其它部門等於是在浪費時間,因此決定各部門分開,逐一到她辦公室來,比較不浪費時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