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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燕飛 「嗯,那我這就去和陳伯陳嫂說一聲。啊!不對,是乾爹和乾娘。」她吐吐舌,一臉俏皮的模樣。 「乾爹乾娘?」 「是呀。方纔我認了陳伯陳嫂當乾爹乾娘,你不反對吧?」 「只要能讓妳開心的事,我都不會反對。」他拉拉她的髮辮笑著說。 「嘿嘿,我就知道你不會反對。認了陳伯陳嫂當乾爹乾娘,以後要常來這兒玩也有個借口,若是以後你敢欺負我,我就告訴乾娘,讓她幫我出出氣。」楚寄悠叉腰,故作凶悍狀。 「妳這個鬼靈精,看我怎麼好好的治妳,快去和妳乾娘告狀呀!快!」他也扮成惡形惡狀的模樣呵她癢。 「哈哈……你快住手!人家怕癢啦!」楚寄悠大笑著跳躲到書案旁。 「躲不了的妳!還跑!」他大喝。 「哈哈……」她繞著桌子和他大玩起躲貓貓。 在一片開懷的笑聲裡,兩人都還不曉得,前面正有一場風暴和考驗在等著他們…… 第八章 「主子您可回來了,梅香這些天可擔心極了。」梅香一臉慇勤的接過楚寄悠的行李,一邊和她說:「老夫人問起您,梅香也不知該說什麼。畢竟梅香才服侍主子沒幾天,主子您心裡在想些什麼,梅香也沒個準兒,您說是吧?」 「老夫人……呃,我是說娘她都問些什麼?」對於這新的稱謂,她還有些不習慣,因此一時錯口。 「也沒什麼。只是說不曉得主子和龍少爺去哪兒,竟然一出門就那麼多天。」 「洪福沒和娘稟報嗎?」她疑惑。 「沒有。洪福他只聽龍少爺的指揮,或許龍少爺要他別說吧。」梅香答。 「或許是吧。」她點頭。 「主子這些天都住哪?」 「呃……住在一個客棧裡頭。」她想起源蒼龍說別莊只有奶娘和洪福知道,因此下意識的說謊。 「這樣呀。」梅香雖不信,可也不打算揭穿,只是故作神秘的對楚寄悠說:「梅香原本想托洪福傳話,可是一想,這事有些不好說,因此也不好讓洪福帶話給您。」 「有什麼事是不好說的?」在別莊待了二十多天後,她早已習慣陳嫂和陳伯坦率的態度,因此對於梅香向來神神秘秘的說話方式,她開始有些反感。 「噯,主子您別誤會。」善於察言觀色的她,見楚寄悠臉色不對,連忙解釋說:「梅香認為這事關係到主子的名聲,因此才多慮了些,請主子見諒。」 「沒關係,有什麼事妳就直說吧。」雖然有些氣悶,但她一時也不好發作,只能開始懷念起別莊裡自由自在的氣氛。 「主子,是這樣的。前些天有個自稱是主子舊識的男人來過府裡找您。」梅香低聲對她說。 「舊識?」楚寄悠皺眉。 「是啊。因為是個男人,梅香也沒敢多問,只說您出門去了,請他留個姓名好方便稟報,可他卻不說名字,只留下一幅畫,說您見了畫便會明白。」 「畫呢?在哪?」楚寄悠急問。 「在這,您看看。」梅香取過一支卷軸給她。 楚寄悠的手有些抖,而她越是著急,越是無法解開縛在畫軸上的結。 「主子,還是讓奴婢來吧。」瞧見楚寄悠神色有異,梅香不慌不忙的幫楚寄悠解開繩子並攤開畫軸。 畫軸上畫著一隻美麗的花瓶,瓶內插著幾支寒梅,梅枝上停了兩隻喜鵲。她一瞧便知道這是姊姊的手筆。花瓶代表平安,喜鵲停在梅花上,則代表喜上眉梢的意思。雖然何先生的畫畫課她常缺席,但這張畫的含意她還懂得幾分。她知道這畫是姊姊在向她報平安,表示她和何先生過得很好的意思。見到姊姊的畫作,她總算放下心來。 「主子,這畫有什麼特別的什麼意思嗎?還有,您知道那男人是誰嗎?」梅香瞧楚寄悠見了這幅畫後這麼開心,覺得事有蹊蹺。 「那人有留下住處或是其它信件嗎?」她並沒有回答梅香的問題,只急著探問更多細節。 「沒有。不過奴婢覺得這事透著古怪,因此讓人跟著他。」梅香得意的說。 「他去了哪?」楚寄悠追問。 「連升客棧。不過事情已經過了這麼多天了,不曉得那個人還在不在客棧裡。」 「梅香,妳趕緊讓人備車,我得去連升客棧一趟。」聽梅香這麼說,楚寄悠更是著急,生怕姊姊和何先生已經離開了客棧。 「主子,您一個人去……不妥吧。」梅香觀察著楚寄悠,面有難色的說。 「不打緊。這人是我在娘家時的西席,我有重要的事情要找他。」 「喔,原來是這麼回事。那奴婢這就趕緊讓人備車。」 「好,動作快些。還有,這件事先不要讓龍少爺知道,我想親自和他說。」楚寄悠交代。她想親口告訴源蒼龍她找到姊姊的事,好讓他有個驚喜。 「知道了。」梅香答。 見梅香走了,楚寄悠走到床頭,由床頭暗格裡取出一錦緞匣子;她打開匣子,裡頭除了少數幾樣珠寶首飾外,還有一枚印章和一把鑰匙。她取了首飾和鑰匙後合上匣子,然後雙手合十,心中祈禱老天保佑,讓她順利見到姊姊和何先生;因為無論如何,她得親眼見到姊姊過得幸福她才能安心。 ☆ ☆ ☆ ☆ ☆ ☆ ☆ ☆ ☆ ☆ ☆ ☆ ☆ ☆ 連升客棧內,幾個小歌女正唱著小曲兒,台上還有個盲眼老師傅咿咿呀呀的拉著胡琴伴奏,唱到精采處,台下眾人的喝采聲、叫好聲交織成一片,將客棧裡的氣氛哄抬得熱鬧滾滾。 「小二哥,和您打聽個人。」周邊的聲音太過吵雜,因此楚寄悠抬高嗓門。 「姑娘請說。」店小二笑嘻嘻的回答。今天客人不少,簡直忙壞他了。 「這兒有沒有一對夫婦模樣的人投宿?男的姓何,女的姓楚。」 「這裡投宿的客人多的哩,您這麼說太籠統了。」 「這……男的一副斯文模樣,是個畫師;女的個頭不高,長得很漂亮。」楚寄悠盡量描述兩人的特徵。 「聽您這麼一說,小的倒想起來了,店裡是有這麼一對客人,他們方才結了帳,還請我們掌櫃的安排馬車,準備離開哩!可這馬車還得半個時辰才到,這會他們應該還在後邊廂房吧。」店小二說。 「可以勞煩小二哥帶個路嗎?我有急事要找他們。」楚寄悠塞了一錠碎銀給店小二。 「當然沒問題。姑娘您裡面請。」見錢眼開的店小二連聲答應,急急幫她開路。他領著楚寄悠往後邊廂房走,過了穿堂,後面是一個小合院,雖然有些簡陋,倒也不失安靜素雅。 「姑娘,您從這邊數過去,第三間廂房就是了。」店小二對她說。 「小二哥,謝謝你。」楚寄悠點頭,然後往廂房走去。她走到第三間房,正想拍門,房門卻咿呀一聲的打開了。 「何先生!」楚寄悠嚇了一大跳。 「寄悠小姐,您怎麼來了?」何先生比楚寄悠更為驚訝,他興奮的對她說:「我前些日子天天到源府門口去等妳,想和妳報個信,可源府的人說妳出門去了,怕造成妳的困擾,因此我也沒敢留下姓名,只托一個奴婢轉交一幅紫煙的畫給妳,沒想到妳竟然能找得到我們,這真是太好了!」何先生蒼白的臉上因為高興而顯得有些脹紅。 「我知道,我見到畫了,姊姊她人呢?」楚寄悠焦急的往門裡頭張望。 「哎呀!我真是糊塗了,見到妳來,竟高興得忘了請妳進門。紫煙,紫煙,妳快出來看看是誰來了!」何先生喜孜孜的喊。他知道紫煙自從離家後就一直想見楚寄悠一面。 楚紫煙聽見何先生的叫喊,慌忙走了出來。見到楚寄悠,她先是一陣驚喜,可想到自己的行徑害了妹妹,就忍不住掉下眼淚,一句話也說不上來。 「姊姊!太好了,你們還沒走!」楚寄悠激動的喊。想到只差那麼一點便見不到姊姊,她不禁激動的哭了出來。 「寄悠,姊姊對不起妳。爹要妳代我出嫁的事我都聽說了。我怎麼也沒想到爹竟會要面子到這種程度,不顧妳的幸福就……」楚紫煙原以為源家知道她逃婚後,這樁婚事便會告吹,可怎麼也沒想到事情竟會演變成這樣。自從離家那天起,她心裡就含著無限愧疚和悔恨,覺得不應該為了一己之私而斷送了妹妹的終身幸福。 「姊姊妳快別這麼說。蒼龍他對我很好,我真的很幸福。」她笑著拭淚,對姊姊說:「嚴格說起來,我還得感謝妳的逃婚呢!要不然我一輩子也不可能遇到一個像他這麼好的男人來寵我、疼我。」 「妳說的是真的?不是為了安慰我?」楚紫煙眨眨含淚的大眼睛望著她,想從妹妹眼裡找出事實的真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