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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綠光    


  老天到底還要怎生羞辱他?為何總是在這當頭掀起滔天巨浪?!

  連若華瞥了眼,默默地挪開手,盡可能地別扯到被子,引起他不必要的反應。她大致上是可以體會他的心情,但是醫者難為,她已經夠克難了,還要她如何呢?

  「啊……」成歆痛吟了聲。

  連若華立刻收手,又不解地偏著頭。「你的傷口已經結痂了,上藥應該不會痛才是。」

  「不是傷口……」

  「那是哪?」難道他身上有她沒查清楚的傷?

  「不……呃,能不能麻煩你把申大夫找來?」這種關於男人的問題,他認為還是該交給男人比較妥當。

  「這裡距離城裡的醫館有點遠,來回步行大概要走上兩個時辰,再者我也不確定申仲隱有沒有辦法立刻過來一趟。」連若華簡扼地解釋完畢後,沉聲道:「雖然我不能算是大夫,但至少一般的醫理、簡單的配藥我都還懂,有事你儘管開口便是。」

  成歆面有難色,羞於啟齒。

  這種事要他怎麼說出口,就算硬著頭皮說了,她也不見得有辦法解決,倒不如稍忍一會,等著她把申大夫找來。

  正要將這打算道出口,她已經一把掀開被子,他微抬眼,就見她的目光落在他的腿間,教他不禁羞惱道:「你一個姑娘家這般大剌剌地看著男人的身體,你羞也不羞?!」

  「我大概知道你哪兒不舒服了,你稍微忍忍,馬上就好。」連若華說著,隔著被子往他身下一握。

  成歆當場抽了口氣,感覺酥麻中藏了股刀割般的痛,正要大聲喝止時又聽她道:「來,慢慢地呼吸,我馬上把管子抽出來。」

  「抽出來?」什麼東西?!

  疑惑之際,只覺得下身的出口有股異樣的椎心之痛從身體深處鑽出,彷彿有什麼東西正要隨著痛楚抽離,他幾乎是屏著氣,直到某樣東西被抽出,刀割般的痛楚才瞬間消失,只餘餘韻微微蕩漾著。

  「應該不痛了吧?」連若華問。

  「你在我身上弄了什麼東西?」他咬著牙詰問。

  「我剛救你的時候,因為你腿上有傷,再加上那裡有出血,我怕裡頭有傷更怕你排不出尿,所以費了好大的功夫,試了好幾樣爬籐類,才找到最適合當尿管的籐類,從尿道口插入導尿。」

  這可是浩大工程,要知道男人的尿道有二十公分左右,有的籐類大小適中可易折,有的韌性夠了偏偏又太粗,她找了整整兩天才找到合適的,而且想要正確插入更不是件易事,再者又怕感染,真的是讓她一個頭兩個大,面臨最強大的挑戰。

  不過,不管怎樣總算是成功了,只是這管子另一頭得裝著小壺盛裝尿液,就是為了要閃避小壺,她才會老是不經意地摩擦到他,說來她也很無奈。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她不知道上哪學這些古怪的旁門左道,邪門得緊。

  「反正總歸一句話,就是要讓你在入睡中也可以解手。」至於幕後辛苦的程度,她想她可以省略不說。

  「可……」

  「我每天都有幫你換,你不用擔心。」沒有感染的問題,這一點她可以保證。

  成歆深吸了口氣,問出最羞於啟齒的部分。「我想知道你是從哪插入。」說到底,就是她在他身上某處插了什麼東西就是了。

  「你尿尿的地方。」夠言簡意賅了吧。

  成歆聽完後,沉痛地閉上眼,不願再與她交談。

  她到底是怎麼做到的?那種地方、那種地方……

  「總而言之,應該是你剛剛有了反應,所以縮緊的時候才覺得痛,只要……」

  「夠了,閉嘴!」成歆張眼滿臉通紅地低斥著。

  替他保留最後的尊嚴成不成,不要羞辱到令他放棄活下去。

  「請再讓我說一句,我想你應該不會希望我再裝新的上去,所以從今天開始你得要自己解手,我會弄個夜壺擱在這裡,需要時再跟我說一聲,我可以幫你。」她努力地釋出最大的善意。

  她知道,有些病人因為涉及己身隱私,有時過度暴露在他人目光中會覺得很不舒服,可問題是遇到了也只能忍了,是吧。

  成歆抽緊下顎,如果她可以撤下架在他手兩側的木頭,他會馬上抓起被子遮羞。

  看著他的反應,連若華撇了撇唇,不禁想這真是個麻煩的年代,女人保守就算了,沒想到連男人也不遑多讓,其實她也只是善盡醫師職責,把病人的狀態清楚告知,省得日後產生糾紛而已。

  就說了,救人很麻煩,他當初幹麼不早點斷氣算了。

  第二章  請以身相許(2)

  又一個三天過去,申仲隱再次來到山谷中的小屋,發覺一個極大的問題。

  「你用籐莖所制的那條管子弄掉了?」

  「因為他不舒服,但這也代表他有很大的進步。」連若華毫不避諱地說,儼然當躺在床上,滿臉通紅的成歆是死人。「那畢竟只是緊急措施,是怕體內發生一些問題,而他提出要求,就意味著他的身體逐漸在康復中,拿掉也好,要不下次又有反應時,他會很——」

  「閉嘴!」成歆恨不得撕爛她那張嘴。

  為什麼她可以若無其事,用閒話家常的口吻和一個男人討論另一個男人的反應?而該死的他就是另一個男人!為什麼他的反應就非得被他們討論?

  連若華聳了聳肩,滿臉的寬容。

  病人在不清楚己身狀態下會有諸多情緒,不知這在某程度上也算是好事,要不真引起尿毒、敗血什麼的,他就只能被她葬在山谷裡了。

  申仲隱聽至此,濃眉緊緊地攢起。「若華,再這樣下去不行,你一個姑娘家別說替他……就連獨處一室都不應該。」

  成歆頗認同地點頭,但又敏銳地察覺他的話意帶了點酸。

  「申大夫,相同的話我不喜歡一再重複,這個話題可以結束討論了。」連若華儘管不耐,依舊沒彰顯在臉上。

  「可問題是你對一個男人上下其手,要是這事傳出去——」

  「我不在乎。」連若華正視著他。「我不是為了別人的嘴而活的。」

  別人愛怎麼說,她管不著也不想管,哪怕親耳聽見她也不痛不癢,而且好笑的是,知道這件事的人只有他,難道他會外傳嗎?太沒說服力了。

  成歆微揚起眉,對她這句話感到中聽。

  「可我在乎!」

  申仲隱低吼了聲,教成歆頓時明白了,原來這都是出自於一個男人的嫉妒。如此看來,原來這兩個人是一對呀……真虧申大夫受得了她,佩服。

  「你有什麼好在乎的?」連若華好笑的反問。

  「我……」

  成歆無聲歎了口氣。慘透了,氣勢微弱到連話都說不出口,這樣的男人實在是太丟男人的臉了。

  「不關你的事,不是嗎?」連若華臉上依舊掛著笑,就連嗓音都帶笑。

  明明是笑著的,但成歆卻感覺得到她骨子裡的淡漠。

  申仲隱瞪著她良久,啞聲道:「既然他傷勢已經好轉,那這幾天就該把他送到城裡了吧?」

  「這得要問他。」連若華望向成歆。「成歆,你決定好要爬出去,還是咱們把你搬進城裡了嗎?」

  為什麼他不吭聲,她依舊要趕盡殺絕?就這麼希望他爬出去自生自滅?救人救得這般不情願的,她也算一絕了。

  「麻煩兩位了。」最終,他只能如是道。

  連若華聽完,又歎氣了,那歎氣聲不大不響,但是在場的都聽得見,教成歆暗暗決定,只要傷好了,他要立刻遠離她!

  「五天後我雇輛馬車過來,直接把他接到我的醫館。」

  「不用了,把他留在我那兒,我照顧比較方便。」

  「若華……」

  「打從洪災之後,你醫館裡天天人滿為患,你沒有多餘的心思照顧他,留在你那裡對他來說不會比較好,而我除了做糕餅、顧鋪子外閒得很。」連若華說法簡略,作風也乾脆。

  「好了,就這麼決定了,把藥帖給我。」

  成歆看著申仲隱乖乖就範的背影,忍不住可憐起他了。這個女人看似柔弱,實則獨立而果斷,決定的事是不會允許別人干涉的。

  一會,兩個人一道離開,走得有點遠,他聽不清楚交談內容,但聽得出連若華的態度不變,依舊是帶笑的冷漠,而申仲隱最終也不知怎地,一點聲音都沒了。他沒興趣探人隱私,只是養傷的日子想找點趣味罷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連若華又踏入房門,一股難聞的藥味順著沁涼的風拂入房裡。

  「今天申仲隱替你換了藥,味道像是苦了些,但忍忍就過了。」她坐在床畔,以木匙不斷地撥涼湯藥。

  面對她,成歆實是有些摸不著頭緒。

  她算是半個醫者,不喜歡救人,偏救了人;不喜歡照顧人,卻又用哄小孩的語氣對他……真是個教人讀不透的女人。

  連若華將湯藥撥涼得差不多了,隨即如往常般餵進他的嘴裡,他嘗了一口,微瞇起眼,咂了咂舌,「桃紅四物……牛膝、狗脊……皆是化瘀通氣的藥材,看來申大夫認為我較大的問題是在下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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