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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宜貝 「染坊搬遷不是不可,但要考慮的事太多了。」曲昭娣接過曲同心遞給她的茶水,先喝了口後才又道:「光是這水的問題—」不待曲昭娣話完,連震永便擊掌叫道:「水,對染坊的確相當重要,若能在交通上也成為助力,豈不更佳?」 「聽你的意思,似乎已有了計劃?」這果然吸引了曲昭娣的注意。 「這水,基本上就是蘇州的命脈呀!」連震永瞠著大眼,努力說服道:「蘇州城水陸並行,河街相鄰,在運輸上,絕對是大大有利。」 「可是地點——」曲招睇話未說完,又再次給連震永截了去。 「連府恰有塊地,就位在蘇州城外,一樣是前水後山,且那溪,還與城內的水巷相接,絕對是設置染坊的絕佳地點。」連震永笑得胸有成竹,連在一旁的曲同心都被這氣氛給威染了。 連震永的一番話,說得曲昭娣也心動了起來,於是開始與連震永討論起枝微末節的問題。 面對曲昭娣的問話,連震永也對答如流;加上曲同心不時地以親情攻勢,直指不願婚後兩家相距過遠等等理由,一場討論到了最後,幾乎已成定案,就只差安排搬遷事宜及時機的問題了,此次連震永使出了渾身解數,滔滔不絕地說服。他這輩子從未有如今日這般多話,甚至,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口拙的,誰知在遇上曲家人以後,居然讓他發掘出自己的另一項才華——原來,他也是相當有口才的。 現在,他只需要曲昭娣訂下日期將染坊移往蘇州,那要曲老爺子舉家搬遷到蘇州,便再也不是問題了。 一想到此,連震永差點忍不住想大笑三聲。 雖然已說服染坊搬遷,但婚事卻沒有被延宕。也就是說,場面上,連震永還是必須入贅一次曲家,但畢竟這只是一時的,且連震永也不希望在婚前就讓曲老爺子知曉染坊即將搬遷至蘇州這事,以免曲老爺子識破他的計謀,又再次阻攔他與曲同心的婚事,那這次可就不好解決了。 一切都順利得讓連震永開心不已,讓他走起路來幾乎是用跳的了。這樣愉快的心情一直延續到大婚當日,就連繁瑣的婚禮儀式,也沒有打壞連震永絲毫好心情。 拜堂之後,連震永與曲同心先是被送入了新房,接著連震永必須到前廳繼續去待客敬酒,獨留下曲同心及兩個喜娘在房內。兩個喜娘嬤嬤將曲同心牽引至喜床旁坐好,還一邊說著吉祥話,讓頭頂戴著沉重鳳冠的曲同心忍不住的忘了疲累。 紅巾子還覆在鳳冠上,所以曲同心只聽得到卻看不到。但這並不影響她的好心情,倒是餓了一整天,肚子有些受不了。 當曲同心正想偷偷掀起紅巾一角偷看的同時,房外傳來了一陣聲響,駭得曲同心以為是新郎要進房了,趕忙放下手。 房內的兩個嬤嬤也以為是新郎來了,趕忙開啟房門。 房門開啟後,曲同心聽到的不是大夥人鬧洞房的嬉鬧聲,反倒是兩聲怪異的擊打聲。曲同心心裡感到似乎有什麼不對勁,但她太過緊張了,手心直冒汗;她等了又等,但真的是太靜了,曲同心實在忍不住,正打算掀紅巾偷覷一眼時,一陣輕微的腳步聲來到了她面前。 曲同心還來不及開口問來人是誰,便覺頭上一陣劇痛,接著意識便隨著飄落的紅巾墜入黑暗的深淵。 一群人大笑大鬧地半推著連震永前進,伴隨著幾句下流的醉語,連震永笑了。 他承認他是有點醉了,但還沒醉到無法獨自走入喜房的程度;只是,他獨自一人無法抵擋眾人笑鬧的包圍,才會被如此簇擁著前進。他明白要打發這群打算鬧洞房的無賴根本是奢望,此時他不得不向待地前來的大哥達震宇求救道: 「你大婚時,可是我幫你擋的。當時你不是答應過我?這次就換你報答了,怎麼不是這麼一回事?」 「我怎沒報答?」連震宇嗤笑道:「你看上的那塊土地,我可是費了很大的工夫才搶下來的,還把它當成你的大婚之禮,這樣還不算報答嗎?」開玩笑!因為連震永的一封信,害得年如意兩天不願與他同房,這個仇他還沒報呢!他沒讓連震永醉到無法洞房,連震永就該偷笑了,居然還敢跟他提什麼報答! 連震永被連震宇一番話堵得苦笑,一點辦法也沒有,只能隨著人潮前進,幾乎就快完全放棄了。 人潮大吵大鬧的推擠著,在轉過迴廊後,前方幾人的腳步突然一頓,差點讓後方湧上的人潮給撞翻。寂靜如同傳染症股慢慢蔓延開來,此時被夾在眾人中的連震永也感到不對勁了。 「怎麼回事?」最先發聲的是連震宇。他撥開前方的人群,從後方走了出來。人群自動往兩旁散了開來,連震永心急地推開擋在身前的連震宇,這才看到了眼前讓眾人無法置信的一幕。 大紅燈籠照著一個趴伏在地的女子身影。 女子髮絲散亂,面孔朝下,令人駭然的是,在女子頭側的地面上,有著一大片鮮紅色的鮮血。連震永心中一驚!雖然他無法看清女子面容,但他不會錯認那身衣裳,那是曲昭娣。 「娣姨!」連震永驚慌地街上前去,一把攬起曲昭娣,一邊急著探曲昭娣的呼息,一邊搖著曲昭娣。 見了連震永的舉動,連震宇趕忙上前阻止。 「先別搖晃她,看來她的頭部受了重擊。」連震宇鎮定地探向曲昭娣的脈搏,然後才對連震永道:「還活著,快請大夫。」連震永將曲昭娣交給連震宇後,轉身欲往前廳而去,卻被呂昆陽給阻了下來。 「我看不對勁。」呂昆陽難得正經,一臉凝重地望向喜房的方向。「大夫由我去處理,你快去看看同心妹子。」 經呂昆陽提醒,連震永才發現,此時喜房的門居然是大大敞開著,而且還安靜得有些離譜。 連震永心中一涼,一股驚恐緊緊抓住了他的心。當他來到門前,看到躺在門內的兩個喜娘嬤嬤時,幾乎喘不過氣來。 「同心!」連震永兩步並作一步,直往內室而去。 這短短的距離,卻有如千里之遙。一想起門外廊下曲昭娣滿臉是血的模樣,第一次,連震永有了幾近崩潰的焦躁號隍恐。 千萬不要!老天爺!求求您,千萬不要讓同心出事啊! 望著空無一人的內室,連震永突然慌亂不安了,雖然沒見到全身浴血的恐怖景象,但這並不代表曲同心沒出事,或許.情況還更為危急。曲同心到底在哪裡? ☆ ☆ ☆ ☆ ☆ ☆ ☆ ☆ ☆ ☆ ☆ ☆ ☆ ☆ 痛!曲同心唯一的厭覺,就是非常的痛! 下意識地,曲同心想抬手往頭側摸去,卻發現手被捆住了。 曲同心眨了眨眼,一時之間還搞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眼前的影像漸漸清晰了起來。此處像是間廢棄的居所,些微的光線從屋頂的細縫灑落下來,雖然無法使屋內明亮起來,但還是可以看清地上散放著的大堆雜物,還有滿地從破落屋頂上掉落下來的稻草。曲同心此時側臥在房內的一處角落,身上發上都沾上了稻草及髒污。 曲同心想動動身子,卻發現自己無法動彈,她的雙膝彎曲頂在胸前,手腕及腳踝則被緬綁在一起,甚至連抬頭都有閒難,因為捆綁住她手腳的繩索,竟然往上繞住了她的頸項,只要曲同心想要掙脫,纏繞在頸部的繩索便會連帶跟著緊縮,使得她呼吸困難不已,這讓她本就疼痛的頭側,更加抽痛起來。 這個時候,曲同心就算空有一身蠻力,也無用武之地了。 頭側傳來陣陣疼痛,讓曲同心幾乎無法思考。她努力想釐清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卻是一點頭緒也沒有。 這……到底是哪裡?到底為何要將她綁至此處? 有太多的疑問想問,卻連個人影也沒有。曲同心想要出聲大喊,這才發現她口裡被塞了布條,難怪雙頰如此酸疼。 震永呢?曲同心擔心了起來。會不會連震永也遭到意外了? 一想到此,曲同心便靜不下來了,她開始扭動身軀,想要掙稅束縛住她的繩索,卻反倒引得頸部一陣緊縮。 曲同心強忍著窒息的灼熱疼痛,卻依然無法掙脫綁住她的束縛。曲同心咳了起來,每一咳都讓她的頭愈加緊縮疼痛,而塞住她口的布條更是阻礙了她的呼吸,差點讓曲同心昏了過去。 曲同心試著冷靜,好讓頭疼趨緩,但驚懼的淚還是滴了下來。就在此時,一個人影推開了門,人影看到曲同心已醒了過來,便走到了曲同心面前蹲了下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