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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綠光    


  易稚青拿在手中的是一條粉藍色蕾絲繡花的內褲,沒好氣地丟還給她。

  周持南接住,很是疑惑,明知應該別問,但還是忍不住問出口——「這……不是手絹嗎?」

  易稚青呆了下,眼見她再認真不過的表情,忍俊不住地被逗笑。「手絹?!哈哈哈哈哈……」

  笑意累積到極限,教她忍不住拍著門板以示內心高漲的情緒。

  周持南瞧她一眼,視線緩緩地落在手中粉藍色但形狀很奇怪的手絹,雖然她也懷疑過這不是手絹,因為她沒見過裁成這種形狀的手絹,不過稚青頸上繫了條長手絹,她才想說是不是這兒的手絹樣式特別多,更重要的是這上頭有刺繡啊,那刺繡的方式極為特別,她想要研究才拿著的……

  夜壺一事就被她笑了三天,而這一次呢?

  她不敢想了,只覺得恥辱到極點,不禁埋怨起娘為何沒跟她多說一點。

  依著易稚青教導的方式,她放了一缸熱水,舒舒服服地泡著,覺得唯有這一刻才教人感覺真實地活著。

  但一想起易稚青一見自己就不斷爆笑出口,她……又受傷了。

  忍不住把臉埋進浴缸裡,不住地輕拍微微發燙的頰。不成,她不能老是容易受傷,犯錯了,修正便是,她現在不懂,但她會努力學習,不成問題的。

  打定主意,想起易稚青說晚一點她二哥會到家中掌廚,她便趕緊起身,想要順便學習,還得多點時間好生熟悉環境才成。

  她穿套上衣服,邊擦著微卷的長髮邊到更衣室找長褲,好不容易在一層抽屜裡教她找出了一條棉質花格的長褲,穿上之後將發擦得半干,拿起擺在房裡梳妝台上的梳子梳理,快手紮成辮子,輕拍了拍臉後,便趕緊下樓。

  但走了幾步,她又想起易稚青說人不在房裡得要關燈,她又跑回房間關燈,省得被易稚青逮到又數落她。

  一到客廳時,就見一個眼生的男人正在和易稚青說話,教她頓了下腳步,不知道該不該走過去。

  「杵在那裡裝小媳婦是不是?」易稚青早早就瞧見她,見她杵在樓梯上不下來,不禁沒好氣地說著。

  「稚青。」男人沉聲低斥著。

  「二哥,我跟她就是這樣說話啦,我們都已經習慣了,對不對,姿穎。」易稚青橫眼瞪去,大有她敢告狀就整死她的狠勁。

  「對呀。」周持南來到跟前,從善如流地答了聲,便朝男人福了福身。「易二哥,你好。」稚青叫他二哥,他倆的眉眼又長得那般相像,她這麼喚肯定沒錯。

  易稚藍聞言,一雙好看的濃眉不禁微揚。

  「就跟你說她真的沒有記憶,心智年齡只剩五歲。」易稚青湊近他低聲說著。

  二哥驚訝是正常的,因為陸姿穎向來瞧不起二哥,總說男人窩在廚房是幹不出什麼名堂的,如今態度轉了一百八十度,二哥驚訝是剛好而已。

  「是生活智能。」周持南輕聲糾正著她。「二叔應該是這麼說的。」

  她的記憶力向來極好,她不會記錯的。

  易稚青眼角抽了下。「瞧,她真的失憶,對吧。」她都故意酸她了,她沒發覺就算了,還一臉正經不帶苛責地糾正她。

  「稚青。」易稚藍幾不可察地歎了口氣,極不認同她嘲諷的口吻。

  易稚青聳了聳肩,反觀周持南真的是壓根不在意,向前詢問:「易二哥要下廚了嗎?能否讓我在旁學習?」

  雖說她的廚藝不差,但畢竟用具不同,火候拿捏等等問題都得克服,要是有人能夠教導,絕對比她私下摸索要來得快。

  雖然跟個陌生人討教讓她有點緊張,但不要緊的,她可以克服。

  易稚青聞言,一雙瀲灩大眼瞪到都快要跳出來,懷疑自己聽見什麼。

  「姿穎,你不需要客氣,咱們可以一起切磋。」易稚藍雖很意外她想要下廚,但既然她有心,他沒有不幫的道理。「剛才我補了不少食材,大約三四天的份量,你看看還有沒有缺什麼,我明天再送過來。」

  「好,那就麻煩易二哥了。」

  「一點都不麻煩,倒是稚青說話就是那個樣子,你別跟她計較。」

  「易二哥客氣了,稚青人很好,有話直說是最好的。」總比有人臉上笑著卻滿肚子壞水好,當然,能別老笑話她就更好了。

  見兩人邊聊邊往廚房的方向走,易稚青愣在原地還回不了神,直到包慶餘下樓,就見她一副見鬼的表情。

  「幹麼,發生什麼事?」

  「姿穎要下廚。」

  「……真的假的?」放眼他們這個圈子裡,誰不知道陸姿穎最討厭的就是廚房油煙,打死也不進廚房的。

  「真的,好可怕。」她忍不住起雞皮疙瘩了。

  包慶余不禁凝睇易稚青許久,久到她沒好氣地橫眼瞪去。

  「幹麼這樣看著我?別冀望我會到廚房幫忙!」她沒有公主病,但她也不想進廚房。

  「不是,我是在想……我要怎麼讓你失憶。」如果失憶可以扭轉一個人的個性,不知道在她身上適不適用。

  「你小心我揍你!」啐了聲,她扭頭就走,甩動一頭大波浪長髮。

  包慶余忍不住歎氣,聳了聳肩,像是早已習慣她的口頭暴力。

  南仲威一醒來就有飯菜香,香得教他食指大動,但就在包慶余扶著他到飯廳時,看到還在流理台前忙碌的身影不禁教他微瞇起眼。

  「我藥吃太多,出現幻覺了嗎?」他在英式高背椅上坐下,依舊懷疑自己的眼睛,忍不住眨了幾下。

  「如果那是幻覺,那我們大概是接收到同一種暗示了。」包慶余聳了聳肩。

  南仲威睨了他一眼,再望向把長髮紮成辮子的陸姿穎,黑眸不禁微瞇著。

  他從沒見她綁過辮子,更是少見她素顏,而她一身家居服,素顏扎辮的在廚房裡忙進忙出,儼然賢妻模樣,直教他嘖嘖稱奇。

  雖說她臉上沒太多表情,但眼神極為專注,像是在跟易稚藍討教什麼技巧,全神貫注得完全沒察覺到他的存在,直到又弄了道菜盛盤,她一回頭瞧見他,先是頓了下,才向他點了點頭,順手把菜端上桌。

  「身子還好嗎?餓了嗎?再等一會,雞湯和燉肉就快要好了,易二哥還替你準備了牛小排,一會就好。」

  南仲威聽著,只是微點著頭充當回答。

  和前幾日相比,她的表情是和緩了些,不再是一副生人勿近的臭臉,雖依舊沒有表情,可偏偏她說話的口氣很有溫度,感覺就像是她藏在一副面具後頭說話似的,讓人看不見真正的表情。

  周持南見他像是沒打算開口,正打算回頭幫忙時,卻又聽見他道:「你說話沒表情,但很有溫度,這麼高深的技巧,不知道你是打哪學來的。」

  周持南愣了下,像是沒料到他會有此一問。「我……」

  「還是說你根本是顏面神經受傷了?」包慶余在旁問著,像是想通什麼,不禁咂了聲。「忘了跟陸叔說這個問題。」

  南仲威懶懶睨他一眼。「她一切正常。」當初醫生處理的步驟既正確又確實,除了胃有些受創外,就連胎兒都沒受到影響,她簡直是好到不能再好。

  「嗯,那就是失憶的問題。」

  「那是因為她把所有的人都給忘了,她當然是繃緊神經。」易稚藍端了盤剛料理好的法式青醬牛小排。「仲威,今天換作是你,你繃緊的程度恐怕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喏,這個趁熱先吃。」

  「稚藍,不好意思,還讓你特地過來。」南仲威也不客氣,接過刀叉隨即動手,那軟嫩口感搭配青醬在口中調和出一原始又自然的氣味,是他偏愛的調味。

  「沒關係,反正也很久沒到你這兒走動,不過接下來的,姿穎應該就可以接手,她很有底子。」

  「她?」易稚青適巧走進飯廳,看著賢慧把菜盛盤,又拿紙巾拭去盤緣湯漬的陸姿穎,她不禁眼角抽搐著。「她哪可能有底子?她是公主耶。」

  「待會你自個兒嘗就知道,有兩道菜是她親手炒的。」易稚藍拍拍她的手。「幫忙上菜。」

  包慶余聞言,也趕緊起身幫忙,不一會十幾道菜就擺滿了長桌。

  「稚藍,你以為有幾個人要吃?」南仲威沒好氣地道。

  「把外頭的保全找來一道享用,不就夠了。」易稚藍走來,手上還拿了一隻小籃,本要遞給易稚青,卻瞥見陸姿穎不住地看著小籃裡頭的東西。「姿穎,你想嘗嘗嗎?」

  「二哥,陸家的小公主是不吃甜的,因為她怕胖。」易稚青開口不酸她兩下,就覺得日子很難過。

  「甜的?」周持南低聲喃著,直瞅著籃子裡盛裝的黑色片狀物體,思索了下,抬眼輕聲問:「這是巧克力嗎?」

  「如果不是我手受傷,我肯定為你鼓掌,恭喜你至少成長到七歲了,恭喜。」南仲威用認真的表情,操著戲謔的口吻說。

  「仲威……」易稚藍不認同地低聲制止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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