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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頁 綠光 也許還不夠上手,但她會努力做到最好。 爐子上熬著粥,煮著湯,待湯滾了,隨即著手弄了兩道清淡的菜,還順手準備昨天易二哥教的烤土司,把時間調好,抹醬準備就緒,回頭確定粥已好了,才調了小火慢熬著。 趁著空檔,她開了門走到屋外,清晨的空氣帶了點沁涼的草木氣味,教她不禁微露笑意地在園子裡逛著。 園子不算太大,但看得出有特地造景,以粗石板為徑,兩旁栽種矮灌花木,順徑走去就是一大片的樹林,全都栽種在圍牆邊,看得出是刻意遮掩外頭的目光。逛了一圈,心想時間差不多,她往回走時,卻突地聽見樓上傳來易稚青的聲音,不禁抬眼望去,就見一條長手絹從樓上飄了下來,落在樹枝上頭。 她聽見易稚青咒罵了聲,不禁掂算了下,心想四下無人,便稍稍活動了下筋骨,隨即往前助跑兩步,踩著樹幹便往上一躍,再往樹枝一蹬,利落地往上一攀,伸手便拿到了那條長手絹。 好長的手絹……質地像絲又像是絹,一時也猜不透是什麼布料,可惜的是上頭沒有半點繡花圖樣。 「陸姿穎,你在幹什麼?!」易稚青跑到門外時,就見她一腳踩在樹枝,一手抓著手絹,而另一隻手哪裡也沒扶著,就這樣站在樹上,嚇得她魂都快要飛了。 「我幫你撿手絹啊。」周持南理所當然說著,不懂她怎麼一臉撞鬼模樣。 「下來,你給我快點下來!」易稚青簡直快崩潰了,作夢也沒想到這個有懼高症的傢伙竟會為她撿絲巾而爬到樹上去。 「喔。」應了聲,她直接往下一躍,完美落地。 易稚青卻在見她下來的瞬間發出尖叫聲,直朝她跑去,就見她沒事人似地將絲巾拿高,像是要遞給她。 「你這個瘋子,你居然就這樣跳下來!」易稚青哪裡還管得著絲巾,簡直想要一把掐死她了。 「你不是要我快點下來?」她應該沒聽錯呀。 「我……」易稚青咬了咬牙,目露凶光地道:「我是要你下來,但是要你怎麼上去就怎麼下來,你怎麼可以直接跳下來!」 她剛剛站的位置有好幾公尺高耶,想死啊! 周持南有口難言,心想如果要照她剛剛上去的方式下來,反而更難呢。 「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懷孕……你是要把我嚇死嗎?你要是出了什麼意外,我……拜託,只是一條絲巾而已好不好,再怎麼貴重的東西都比不上一條命的貴重,你下次再敢這樣……我就把你綁在房裡!」 周持南認真受教,聽得仔仔細細,最終才發覺原來——「你擔心我?」忖著,心底不禁暖暖的,哪怕只能一點一滴地拉近距離,她也很開心。 不過說真的,稚青如果不說,她還真忘了她懷孕呢,一點感覺都沒有。 易稚青瞇起灩瀲水眸,死不承認地道:「鬼才擔心你,我是怕你出事,到時候連我都有事。」 周持南嘴角微彎著。「放心,我不會有事的。」從小爹就教她一點武功,要她防身還能助人,所以爬樹真的是小事中的小事。 易稚青瞪著她,隨即沒轍地垮下肩頭,接過她遞上的絲巾,下意識地要繫上,卻像是想到什麼,微微地拉開襯衫領口給她看。 周持南不解地看著,突見——「那是刀傷嗎?」她訝道。 「嗯,所以我系絲巾是為了遮傷疤。」她狀似漫不經心地說著,慢條斯理地繫上絲巾。「你知道為什麼仲威在的地方一定要開燈?」 「……應該是他怕黑吧。」雖不懂易稚青為何轉了話題,但她不想說,她就不過問。 「是啊,仲威怕黑,而我怕人。」易稚青無所謂地笑了,瞧她眉頭微皺著,不知怎地,看她順眼極了。「其實這些事,你都知道,只是你忘了,二十年前我隨父母到仲威家作客,一道由南家的司機接送上學,豈料南家的司機卻因為缺錢,沒將我們送到學校,而是繞到遠處,綁架我們向南家勒索。」 周持南眼眸微瞠,彷彿已猜到了結果。 「仲威本來可以逃的,但是他們利用我威脅仲威,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因為害怕掙扎,結果劃下了這道傷痕,反讓綁匪們嚇著了,所以把我載到山上丟棄,而仲威趁那當頭逃出另一個綁匪的看守,卻在地下室遇到剛好回來的綁匪,所以他就躲在大樓地下室的子母垃圾箱裡。」 周持南雙手絞握著,二十年前他們才多大,竟遭受到這種對待……她想像著年幼的南仲威躲在垃圾箱裡頭,不敢出聲不敢喘息,在黑暗之中等待他們離開,終於她明白了他的惡夢,是源自於童年的恐懼。 「後來有登山客在山上發現我,將我送醫並報警,警察循線找到那棟大樓,就在歹徒快找到仲威時,警察趕到了。」說著過往,易稚青才發現恐懼同樣深植在自己體內,教她的手心一片汗濕。 正想抹去手汗時,一抹纖瘦的身影來到面前,一把將她摟住,嚇得她瞠圓了眼。「喂……」這是在幹麼,她跟她有沒有這麼熟? 「放心,有我在,我保護你。」周持南終於明白了爹對她的用心,為何當年不管娘的反對非要她習武不可了。因為出身富貴,容易招來旁人覬覦,習武不只是要防身,更是要助人的。 易稚青愣住。「你不是很討厭我?」 「沒有啊。」她不解地道。 「我常常嘲笑你,你還不討厭我?」 「嗯,拿掉這點就更好了。」沒人喜歡被取笑的。 「……你應該早點失憶的。」她由衷認為。 周持南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能選擇沉默。 易稚青有些不自在地將她拉開,隨口說著。「以往咱們四家人總是玩在一塊的,可偏偏你就是不合群,說自己是小公主,裝模作樣得讓人很討厭。」 「四家人?」 「我姓易,慶余姓包,你姓陸,仲威姓南,咱們這四家可是百年老字號,直到現在還能和在一塊,可不是普通容易。」 周持南聞言不禁愣了下,脫口問:「沒有周家?」 經稚青這麼一說,她不禁想起易伯伯和包叔叔……陸,不就是姑姑他們家嗎?難道說他們全是他們的後人? 「周家?不知道耶,哪裡還來個周家?」 周持南不禁失望地垂下臉。難道是她搞錯了嗎?如果他們都在,沒道理沒有周家的人啊? 「喂……怎麼有股焦味?」 周持南愣了下,低聲喊道:「啊,我的粥和土司!」糟了! 第5章(1) 一頓早餐,換來南仲威似笑非笑的眼光,而周持南的臉更是垂到快要貼到地上去,慶幸的是,除去土司和粥,飯鍋裡還有點飯可以勉強湊合,讓趕著上班的兩個人用完餐後,快快上班。 而大老爺南仲威意思意思地吃了兩口就回房間,讓周持南非常羞慚,決定午餐非要扳回顏面不可。 不過,得等她先將廚房善後完畢,洗好衣服再說。 待她像個賢妻般把家務料理完畢之後,順便掃了地又整理了一下客廳,心想南仲威不知道吃藥了沒,便繞到他房裡去,誰知道一進房,竟看見了—— 「稚青?」她脫口喊著。 她直瞪著電視屏幕裡的易稚青,就見她張口不知道在說什麼,指著身後的……她看不懂的圖。 為什麼稚青會出現在電視裡頭?還是她躲在裡頭?但不可能呀,慶餘載她一道去上班了…… 可是……正疑惑著,瞧見電視的畫面像是縮小了一樣,慢慢地就連在旁邊的人都跟著出現了,就連慶余也跑出來了。 怎麼會有這麼多人出現在電視裡? 「先暫停一下。」 她突地聽見南仲威這麼說,不解地望去,就見坐在沙發上的他將面前的筆電轉到一旁,然後放聲大笑。 ……到底是在笑什麼?她真的搞不懂這個人。 「你如果又咳的話,我不管你。」她悻悻然地警告著。 但才剛警告完,他馬上很賞臉地咳了起來。 「你這個人真的很奇怪,才剛跟你說而已……」剛剛才威脅過,但她還是乖乖地走到他身旁,輕撫著他的胸口,幫他順著氣。「二叔說咳個幾聲有助於肺部不會被壓傷,但你也不需要咳得這麼用力。」 「誰要你一臉蠢樣?」他笑到岔氣,明明胸口痛得很,但他就是止不住笑意。 雖說她的表情不多,可剛剛她看著電視的表情很困惑,又像是用自己的方式解釋卻又找不出說服自己的說詞,那蠢樣分明是惡意惹他笑出口。 人一旦失憶真的會退化到連她熟悉的視訊都忘了?簡直是愚蠢到他都不知道該怎麼欺負她了。 「我……」 「下次呢,不要只有眼睛蠢,就整張臉一起蠢,懂不。」他輕拍著她的頰,很像是在鼓勵她。 |